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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如:“花花叶叶,翠翠红红,惟司香尉着意扶持,不教雨雨风风,清清冷冷。”
    “——蝶蝶鹣鹣,生生世世,愿有情人都成眷属,长此朝朝暮暮,喜喜欢欢。”
    一题快过一题,灯谜、对联穿插,谢道阳自台边一步一答,在许多人还在塔外十来米之时,他已经领着兔子灯回来了。
    苏玉瑶两眼放光:“谢啦。”小麦色肌肤上,两只眼睛如浸了水晶的琉璃珠子似的,黑白分明,俏皮可爱。
    谢道阳多看了一眼:倒是个活泼伶俐的。
    第二盏,是一只七色琉璃灯,在不同的光晕下,能透出不同色彩,在这灯塔上,亦是美轮美奂。
    王文窈看了眼苏令蛮:“苏二娘子可喜欢?”
    她摇了摇头:“二娘子自便。”
    王文窈瞥了一眼“孙浼”,余光见杨照并无意见,方着王沐之上台去为其取来。
    其实以这几人身份,这些灯盏对那些平民百姓固然珍贵,可对他们而言,也不过是多费些事和银子罢了,此时去争,不过因着一份热闹和面子。
    男子在台上厮杀过后,当众向心仪之人交付一份殷勤,女子则多享受这片刻或短或长的虚荣。没有人能拒绝这份感觉。
    苏令蛮瞬间感觉到周围男女身上迸发出的那份战意,“孙浼”直勾勾地看着她,半晌才朝杨照挑衅一笑:“这位郎君,不如我们比一比,谁能得这美人汇?”
    杨照才不与这脑子二缺的少年郎比,他低头温柔地道:“阿蛮,一会做游戏,你与我一道上,如何?”
    苏令蛮指尖刺痛,没忍住蹙了蹙眉,杨照以为她不愿意,柔声道:“便当是我要那盏灯,如何?”
    圣人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便不识趣了。
    苏令蛮不经意地抬脚,假作无意的踩实了杨廷顺道碾了碾,直到感觉足下肌肉紧绷才一笑:“便听郎君的。”
    “孙浼”瞪她,王文窈低低地笑了:“这位孙郎君甚是有趣。”
    她朝杨照道:“郎君介不介意阿窈与这位孙郎君,一道争一争这美人汇?”
    王文窈这样的美人固然比苏令蛮逊上一筹,可殷勤小意地看人时,杨照也不会生硬拒绝,何况有人争,方显珍贵,直接应了下来。
    “孙浼”不肯:“不成,我要与阿蛮一道。”
    第146章 条龙灯舞
    可惜彼时的“孙浼”人微言轻; 是没甚资格提出异议的。
    卢家灯塔造得精致华美; 随着一层又一层的灯被摘下,渐渐需要扶梯扶着再以单杆去够才能够到了。也不是每一盏灯都有人能赢下,及至四五层,因最后一道关卡的难度; 居然一连两盏空置。
    到得最后一盏“美人汇”时,已有人开始起哄:“卢大爷,你出这无人能应付得来的难题,莫不是舍不得将灯让出?若无诚意,何必拿出来搔人心痒?”
    卢炫哈哈一笑,两腮旺盛的胡渣将其衬得颇具草莽之气:“谁说没人应付得来?卢某认识的一人便能做到; 你们做不到不代表旁人做不到; 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下一盏,美人汇,请了。”
    话音方落,台上几乎同时跳出七个青年郎君; 俱是年岁不大。杨照与“孙浼”一露出脸来,台下便传来一阵女子的轻呼声。旁边五位有三位亦是王孙公子般的风流人物; 还有两位一身棉麻布衣,身形魁梧; 看起来倒有一身的硬家功夫。
    “诸位郎君俱是英雄年少,这头一关,还得请你们的搭档上来。”
    杨照率先福身朝下伸出了手; 但见一绿衣小娘子越众而出,也不知如何动作,便直接站到了台上,绿色的裙摆在风中绽开,裙下粉糯糯的丝履露出了细细巧巧的一角。
    杨照态度温文地收回了手。
    其余女子大部由各自搭档搀着上了台,高台其实并不算高,若要跨上去也不难,只动作做不到方才绿衣小娘子这般洒脱。
    倒是王文窈与“孙浼”面面相觑地各自僵住了。
    “孙郎君,你就不扶我一扶?”
    孙浼挑起长眉,心直口快地道:“不扶。”
    王文窈也不恼,弯了弯唇:“可惜孙郎君看中的妻子,许是要攀上高枝了。”她足间点过,倒也轻轻松松地上了台阶。
    这般一男一女、一高一矮地一字排开,台下众人便都不由自主地往中间两对看。尤其那绿衣小娘子,更是个中翘楚,雪肤花貌,娉婷而立,诺大的灯塔下,仿佛只得这么一人,钟灵毓秀,得天独厚。
    旁边一左一右两位郎君,俱都生得一副好容貌。
    第125节
    
卢炫清咳了一声:“既是七夕灯节,那我们便来段应景的。”
    “头一关,闻香识美人。”
    这般一个粗壮汉子说起这话来,面孔微微发红,“一会卢某会先将诸位郎君的眼睛蒙起来,小娘子们排着队,一个一个地走过,若是顺利认出了对方,便算过了第一关。”
    “孙浼”提出异议:“若认出的不是搭档,但人却说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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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一片哗然,有眼尖的看出这人视线总落在右手边,忍不住笑:“小郎君,你这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呢?”
    “人说对了便算。”卢炫这话说得极为有技巧。
    苏令蛮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菱瓣似的唇翘了翘。
    杨照猛地凑近,鼻息喷到她脖颈处,苏令蛮忍不住一缩:“……圣人?”
    杨照略白的面上露出一丝羞赧:“免得一会认不出。”
    苏玉瑶在台下忍不住捂住了眼睛,谢道阳问她,她糯糯道:“感觉……圣人有点怪。”
    卢炫取了七条裁成两只宽完全不透的红丝缎一个一个毫不留情地给扎上了,而后领着人排成一排面向台下。
    七位小娘子一个个地过。
    莫旌默默地与绿萝站到了一处,两人看着台上,俱觉得今日所见所闻实在是匪夷所思。
    主公这人素来对什么都懒怠,莫旌尚记得去岁七夕时主公远远见着灯市便要绕道,言“太吵”,此时却跟换了个人似的,愿意上台跟人争,用他以前的话便是“耍猴戏给人瞧”。
    绿萝轻笑了一声:“最近在二娘子那看了个话本子,里头有句话倒是形容得挺贴切,相思乱,乱于情挪志移。”
    “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莫旌瞥了她一眼,突然不说话了。
    台上已有一对认出来的搭档,女子面貌并不如何秀美,皮肤黧黑,手掌粗糙,男子亦极为普通,看起来似是新婚夫妇,对视一眼,便能让旁人觉出岁月静好的绵绵之意。
    没被认出来的小娘子们面色越来越差,显见着回去必是要吵上一波了。
    苏玉瑶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这一回轮到苏令蛮慢悠悠地走了。她忍不住问谢道阳:“谢郎君,你觉得是孙郎君先认出阿蛮姐姐,还是圣人先?”
    “为何不是孙郎君认出王二娘子?”
    苏玉瑶皱了皱鼻头:“这还用说,孙郎君欢喜的是我阿蛮姐姐啊。”
    “小小年纪便晓得欢喜不欢喜了?”谢道阳朝台上望了望,白衣郎君确实长了副让人见之忘俗的好皮囊,只可惜……
    这般的倾城绝色,没有绝对的权势,连喜欢的资格都不配有。
    谢道阳目光发黯,将手中的灯笼拢了拢,无言叹息。
    却见台上白袍郎君已经精准地拉住了苏令蛮,圣人在一边同时出手:
    “抓住了!”
    “抓住了!”
    杨廷唰地扯下眼前绑束着的红丝缎,在这一刻,他仿佛当真变成了那不知世事的“孙浼”,眸光清澈如水,只痴痴装着一人,唤:“阿蛮。”
    苏令蛮左右手同时被束,另一边圣人也自顾解下了缎带,温柔而鼓励地看着她:“阿蛮,你来选。”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看戏之人向来是不嫌事大,纷纷鼓起掌来。
    王文窈袅袅婷婷地站在一旁,嘴角忍不住又翘了翘,隐入暗处的半面仿佛突然透着股邪意。
    苏玉瑶无意瞥到,浑身竟是忽忽出了一身冷汗,可再定睛瞧去,又觉得不过是个被挫伤了面子兀自伤情的女子,仿佛之前那股子恶意似是错看了一般。
    她奇怪地摇了摇头,将这事晃入脑后,打算回头再与大兄讨论一番——毕竟大兄一会对女子心情似乎从来看得真切。
    苏令蛮突然朝杨廷露出个甜蜜蜜的笑来,眼波脉脉处,仿佛生出春色无边。
    杨廷心内下意识地一松。
    却见方才还在蜜罐儿里浸泡着的甜姐儿笑容变冷,毫不留情地扯下了他的手:“孙郎君,请自重。”
    杨廷手中一空,下意识要去抓,却只抓到了一把空气。郎君漂亮的眉眼一瞬间露出的无措和茫然让观者忍不住心中一颤。
    苏玉瑶捂着胸口,嘴里的糖葫芦咬得她舌头有点发酸发苦,她幽幽转过脑袋,对着谢道阳道:“谢郎君,阿瑶突然觉得,这欢喜也不都是好事。”
    张扬的孔雀耷拉下漂亮的羽毛,杨廷觉得自己心底大约真的住着一个天真执着的“孙浼”,此时心口空荡荡得发慌,苏令蛮头也不回地朝杨照而去,他第一回 这般没底。
    王文窈自动自发地站到了杨廷身边,软声道:“威武侯,你为何不肯往身后看一看?阿窈心慕你这许多年,无论如何,都不会弃你而去。”她试探着伸手,只触到了一片冰凉的衣袖。
    杨廷收起孙浼一瞬间的脆弱:“小娘子认错人了。”
    卢炫已经出来宣布比试结果,“孙浼”虽认出的不是搭档,但好歹是认出了,便也直接进了下一局,这样一来,一共是三对进了下一轮。
    “第二关,射箭。”
    只不再是对着固定不动的箭靶子,而是一枚铜钱。
    “诸位请看。”卢炫指着灯塔最顶,众人不约而同地仰头,勉力找了许久才在灯盏的飞天髻最顶的一根竹篾上发现了一枚订着的古铜钱。
    “一会卢某将扯落铜钱,唯有在铜钱落地之时,射中方孔才为胜。”
    这显然是为难人了。
    纵然这夜晚被灯照得亮如白昼,可到底不是白昼,铜钱方孔本就极小,在快速地掉落过程中不免会出现视线死角,光线或明或暗,更为其增加了射箭难度。
    苏令蛮扬声道:“女子可能出手?”
    卢炫摇了摇头:“不能。”
    杨照拍了拍她肩:“且让我试一试。”
    杨廷目光隐蔽地看了看杨照落在苏令蛮肩上的手,不快地抿了抿唇。
    三把长弓由卢炫统一提供,随着铜钱哐啷一声自灯盏落下,三人同时拉弓射箭。
    “咻咻咻——”
    长箭划破长空,但见杨照之箭迅速地往铜钱而去,就苏令蛮射箭多年的经验,应该是能中。杨照方拉开嘴,脸上的笑意便止住了——怎么可能?
    他目光不定地看着后发而至的长箭直接射落己箭,箭势动也未动地朝铜钱方孔而去。
    “叮铃”一声,铜钱被箭直接定在了灯塔的龙骨上。
    另一人完全没找准准头,直接便弃了权。
    台下掌声雷动,卢炫已经吆喝着人将“美人汇”勾下,杨照惊疑不定地看着“孙浼”,一眼又一眼,这人的箭术让他想起一人。
    孙浼指着灯,直接要掌柜的送与苏令蛮,便头也不回地跳下了台,混入人群里,一忽儿便不见了。
    “莫旌,快走。”
    莫旌一眼便瞥见了郎君脖子那起了一大片的红疹子,朝绿萝点了点头,忙跟了上去。
    杨廷转到方才经过的巷尾暗处一个趔趄,险些没倒下。莫旌忙伸手扶了住,搀着他坐到一个幽闭的角落,从胸口取出玉瓶倒了一粒乌漆墨黑的药丸出来递给他。
    杨廷顿也没顿地吞了下去,静坐半晌,才渐渐回了神智。
    如浆而出的汗贴在身上,被风一吹,竟有些冷。他闭了闭眼睛:“苏二娘子如今在何处?”
    莫旌点头又摇头:“约莫是与圣人看条龙灯舞去了。”
    “主公您这病……”
    莫旌迟疑道。
    自打两月前,主公便突然起了积极治疗老毛病的心思——他从前向来是不大在意的。此番竟还为着此事经常去百草庄与麇谷居士探讨,最后制成了这丸子,明明月前已经好上许多,尤其前番几回与二娘子……都没甚太大反应,怎突然又如此了?
    杨廷似是想到什么厌恶之事,皱了皱眉:“方才被碰了下袖子。”他指明是谁,可莫旌一下子便猜到了,不过是个袖子,王二娘子究竟有多不受主公待见?
    杨廷再歇了会,感觉气力又回来了,才道:“条龙灯舞一般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