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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后-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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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眉笑了笑:“楚世子实在不必。”

    “先前阿蛮答应考虑; 此时却是考虑清楚了,楚世子实不可多得的俊杰,只阿蛮……”她顿了顿; 想说心里有人了,可思及那让人又爱又恨的冤家,便不愿再提。

    楚方喧失魂落魄地走了。

    苏令蛮言语客气,可态度坚决,吩咐绿萝稍后将房中的木人物归原主,正说着,却见对面行来一人。

    弯弯曲曲的石子路,两旁花木扶疏,曲池环绕,昨夜不欢而散的岫云杨郎一身洋洋洒洒的月白宽袍,银丝滚边,嵌玉金丝冠高束头顶,敛容肃目地过来,一双眸幽若深潭,让人见之忘魂。

    苏令蛮下意识地停住脚步,杨廷看也未看她,便擦肩而过。

    萧萧肃肃冷风,枯黄的叶子打着转飘落枝头,地上已然铺了细细碎碎一层,苏令蛮一脚踩上去,便发出窸窸窣窣碎裂的脆响。

    秋天,终于要到了。

    这一僵持,便僵持了许久。

    苏令蛮静养两日后,便辞别师兄师姐,包袱款款地回了鄂国公府。

    苏馨月已经用药调理了一个多月,大部毒性已经拔除,只可惜服药太久,终究伤了胞宫,再无子嗣可能。

    苏令蛮真正确诊那日,蓼氏抱着苏馨月哀哀痛哭许久,苏文湛双眼沤红,已恨不得立刻打上门去,苏玉瑶哀戚满腹,只有蓼氏,第二日便收起哀意,人前半点不露。

    仿佛一个披上战袍,装起盔甲的铁娘子,因着上回时间推迟,此时办生辰宴便正正好。

    蓼氏一大早便醒了。

    秋意渐浓,可她的觉却越来越短。

    容嬷嬷服侍着她盥洗穿衣,梳妆打扮,蓼氏看着铜镜中早已年华不在的妇人,突然道:“嬷嬷,我也老了。”

    老得鬓角悄悄生出了白发,眼角生出了纹路。

    容嬷嬷拍拍她:“可夫人在奴婢眼里,还跟以前一样。”

    “今日之事做了,恐怕老爷会怪罪于我。”蓼氏嘴中如此说,眼中却露出本该如此的坚定:“不过,为了阿月,也顾不得了。”

    “夫人为何不与老爷通一声气呢?”

    蓼氏沉默良久,夫妻夫妻,一丈之内方为夫,她闺中时不懂,等后来懂了,便也了无期待了。

    “罢了,嬷嬷这回……可还能陪着阿妙去?”

    蓼氏闺名廖丽妙。

    容嬷嬷咧了咧嘴角:“老奴不跟着夫人,还能跟着谁?”

    苏令蛮永远记得这日。

    狼护其崽时,往往是不惜性命,她见识过这样的母爱,再回想从前所得,便总觉怅然。

    庆国公府富养着的表姑娘暗中给表嫂下药,使人绝嗣,当家主母毫无作为,庆国公世子宋观希虽晓内情,却默许纵容,与表姑娘暗通款曲,早已珠胎暗结。表姑娘本欲在表嫂生辰宴上再行下药,孰料竟被白鹭书院声名鹊起的苏二娘子当场逮了个正着。

    清风酒楼说书的说至兴头处,问:“哎,大家伙儿可知道这苏二娘子是谁吧?”

    “知道!”

    “听闻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倾城之貌,才学满腹,更引得岫云杨郎与镇国公世子两虎相争,圣人刺令!”

    底下人说的头头是道,满眼放光。

    说书的点点头,又道:“可你以为那日最引人注意的是谁?是那从来不声不响的鄂国公夫人!那夫人,啧啧……”他摇摇头又点点头:“可不一般。”

    说书的卖起了关子,底下人的兴致被挑起来了,纷纷打赏,丁零当啷的铜板声此起彼伏,小厮手中的铜钵立时便满了一半。

    说书的捋了捋胡子,讲起鄂国公夫人的彪悍。

    “蓼夫人她带了一个横脸嬷嬷和十来个凶仆,一路拖着将那表姑娘从院中扒出来,当着当日所有庆国公府的宾客去搜,你们猜,竟搜出了什么?”

    “不仅仅是七步散,还有那绝子药!”

    “原来鄂国公嫡长女竟是被天长日久地下了药,才怀不了胎!再由着麇谷居士教出来的苏二娘子,与济仁堂另一个德高望重的凌大夫一同为那嫡长女坐诊,竟然坐实了这一事实,廖夫人气急,着人要打,却被那宋世子跑出来阻了去,言自肯和离。”

    “廖夫人这河东狮哪肯罢休,乒乒乓乓着人将庆国公府从里到外拆了个遍,庆国公府不占理啊,只能任这么个彪妇人拆,一个字都不敢往外丢。这一拆,又拆出了问题。原来宋世子的书房里,放了不少人表姑娘的肚兜、小衣,还有许多……”情趣之物。

    说书的嘿嘿一笑,露出个你懂我懂的猥琐笑容,台下登时嘘声一片。

    “推推搡搡间,这表姑娘跌倒,流了一地血,苏二娘子菩萨心肠,好心诊脉,没想到竟诊出了个两月的胎儿,只这胎儿倒霉,没保住。蓼氏大怒,拖了表姑娘身边的丫鬟去审,这一串的阴私,全当着所有宾客的面都给审出来了。什么婆婆不作为,看着娇客欺辱儿媳啊;什么世子明知道情人儿下药害人,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

    庆国公府在京畿丢了这么大个脸面,从此只得缩着尾巴做人。

    连宋观希的内个侍读的差事都保不住了,表姑娘因害人一事被一把枷锁锁去了京畿衙门,小月子没坐好,眼看着要坐上几年牢,恐怕将来……也不大好。

    倒是鄂国公夫人,横冲直撞,打着耍横的气性,不仅逼着人和离,将嫁妆全数要回,还将整个庆国公府在外良好的名声给撕了。

    对于这等靠祖荫的勋贵,名声虽然不如世家看中,可到底也是影响后代官身的。

    只可惜,鄂国公夫人在外的名声却是大大地坏了,连带着苏家小娘子的婚嫁,也难了许多。但凡是家中复杂些的人家,都不敢娶,万一苏家娘子受了委屈,回娘家哭一哭,有这么个彪悍的国公夫人在,自家被拆了也嫌不够。

    苏蜜儿与苏珮岚为着此事,嘴角一连挂了许多天的油瓶。三夫人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了好几回,可老国公夫人却对这大儿媳另眼相看,终于不是那黏黏糊糊的性子,有了点血性,

    苏令蛮捏着瓜子问苏玉瑶:“那你娘亲那日搜出来的七步散是真的?”

    苏玉瑶神秘笑笑,朝旁努了努嘴,苏馨月经此一役,脸凭空瘦削了许多,端丽的脸上多了丝凌厉,可说话时,仍是柔柔的:

    “自然是真的。”

    苏馨月低眉给自己斟了杯茶,才慢悠悠道:“这药,确实是那人的,只是她没打算生辰宴上下。”

    不是今日,总会是明日。



    第135节

    

七日散,药下七日,便会在睡梦中无声无息死去,大夫诊脉,只能诊出因突发心悸而死。

    自打回府,暗中留意,方发现了此药。

    每逢觉得人性至坏到了顶,可下一回,总能发现还有更坏的在等你。苏馨月摇摇头,不欲再想过去那些糟心事,问苏玉瑶:

    “阿瑶,那你呢?”

    “我?”

    “你上回不是织了个香囊给谢大郎,可有得着回应?”

    苏玉瑶肩膀有点垮,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眨了眨眼:“那呆子回了,给阿瑶回了十页纸。”

    洋洋洒洒写了一堆,归根究底是:你太小,我太老——

    拒绝。

    苏玉瑶这人,历来是个不撞南墙不死心之人,怎么可能会因此认输?她这些日子每偷着个空,便会等在谢大郎回府的必经之路上,说道两句,打声招呼,而后回家。

    苏令蛮突然羡慕起她的一往无前。

    她手中捏了一把剥好的瓜子刚刚仿佛嘴里,却听苏馨月道:

    “听闻平滇大军明日便至,大姐姐提前便在望月楼三楼包了一个包间,届时叫上自家姐妹都去看一看这大军风采。”

    瓜子呛入喉中,苏令蛮猛地咳嗽起来。

    半月僵持,两人互相之间不闻不问,乍一听名字,她竟难得失了态。

    可苏令蛮那颗心,却在僵持的寒冬里,冻得越发严实,越发坚硬了。

    第158章 惊鸿一瞥

    望月楼。

    临街的几个大包间儿有几个算几个的被贵人包下,从二楼到三楼; 这价够得上寻常百姓家吃上一年的白米饭了。

    阿平在望月楼里; 是数得上资历的“老跑堂”了; 他拿肩上的巾帕子擦了擦汗,正欲歇歇脚,门前台阶又停了辆两驱的马车,虽然只得两驱,可马车两旁的三叉戟标志却让阿平一眼认出来——正是最近京畿中谈资最盛的鄂国公府。

    虽然京畿往来平头百姓多; 贵人更多; 可阿平还是不敢怠慢,一溜小跑地跑了过去。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圆眼丫头率先从后面一辆车跳了下来; 她小碎步上前,左右看看车流; 稀奇道:“大娘子、二娘子、四娘子,外边可真热闹。”

    一边已经掀了帘子; 先是一个杏眼微黑的红衣小娘子下了车; 随后一个身着素淡青衣的端丽妇人亦随之下了; 阿平下意识打了个千; 正欲转身领着人进门,却先下车的红衣娘子朝里喊:

    “阿蛮姐姐,你到都到了,还别扭什么,快些下来!”

    阿平心里打了个突,立时意识到里面便是近来盛传的京畿第一美人——

    哪个男人心里没点想头; 纵然他只是个低下到不能在再低下的跑堂,看两眼总是不亏的。下意识便期待起里边即将下车的第一美人来。

    待见一双手先扶着帘,露了出来。

    光光只是一双手,如顶级白瓷,薄胎清透,十指纤长,在光下照得仿若透明冰玉一般。而后一张笔墨难描的脸露了出来。

    阿平心下一窒,不敢多看忙低下头来。他读书少,会的词不多,却知道这世上若当真有九天玄女,大约便是这般。

    如春日枝头最嫩最艳的一朵粉桃,小娘子一袭软糯糯的粉缎齐胸襦裙,品红缎带,品红披帛松松懒懒挂在身后,身段高挑袅娜,不过堪堪站着,便跟鹤立鸡群似的。

    尤其那张脸,眼如秋波,唇如朱丹,不笑亦喜,让人见之忘俗。

    阿平哪里见过这般绝色?只觉得自己气都快喘不匀了,悄悄深呼了口气,见周围那些个行人和客栈中人都不约而同地大喘气,才心下平静了些:仙女么,见了总是要大吃一惊的。

    后边一辆马车陆续下了三人的侍婢,一行人由阿平领着往三楼走。

    阿平竖着耳朵听后边小娘子们嬉笑谈论,却半天没听到第一美人开口,心下正诧异其性格冷淡,却听那年纪最小的红衣娘子道:

    “阿蛮姐姐,今日这般喜庆,你怎么看起来不大高兴?”

    苏令蛮心里的滋味哪里是能用高兴还是不高兴解释的,复杂得便跟打翻了厨娘的调味篮似的。

    女子在初涉情爱之时,总会有些不合时宜的期待,即便现实向左,可总希望凭着那一点不同的情感左右对方。

    苏令蛮亦然不能免俗,甚至因着早年的经历,她要的更干脆更纯粹,若不能给足所有,那干脆便一点不要。她既清醒,又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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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醒时想着一刀两断,日子总不至过不下去;不清醒时又想着那人熬煮的红糖水、买来的月事带,抱着哄时的轻柔蜜意。

    情爱这东西,沾了,即便是仙女,又如何能淡然得起来?

    除了向“它”俯首称臣,又有何他法?

    何况苏令蛮这素来是泥土堆里打着转的俗人,才尝到一点甜头,又立刻斩断了,那心里更是柔肠百结,复杂难辨。

    长长的羽睫收敛起眼中的所有情绪,再抬起时,便只剩下古井无波:“无事,只是想着一道方子罢了。”

    苏馨月虽然和离归家,但依然梳着发髻,这些日子显见要开朗些,点了点她额头:“……你啊,呆子。”

    呆子笑笑,立时又看呆了一片人。

    苏令蛮被看习惯了,不论是胖时的“嫌弃”,还是如今瘦时的“惊艳”,对她来说并无分别,被苏玉瑶扯着、苏馨月领着便去了早先定好的包间。到得二楼,甚至还见到段艿几个书院结拜而来的熟人,各自打过招呼,去到三楼,熟人便更多了。

    罗意可跳着过来,“阿月姐姐、阿蛮姐姐、阿月,你们可来了。”

    望月楼的包厢临街有五间,此时早就被炒得价格翻了翻,几位长安城里数得着的爷干脆在厅内,见这一行人上来,目光齐刷刷地便扫来,甚或几个郡主、十二诗社的成员亦陆陆续续在外小话,罗意可朝角落努了努嘴:

    “阿蛮姐姐,你看,那人也来了。”

    她一向不惮于表现出对王文窈的不喜,苏令蛮一眼过去,便见人几乎是同样鹤立鸡群的王二娘。看着王二娘目光闪烁,暗藏的一缕嫉恨一下子便被苏令蛮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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