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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旧在-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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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朝云幼时已算得上少言遵礼,又十分倔强。换了季平风与她,小时候若有冒犯和错漏,总要先对长辈讨个饶,只为少挨些罚;这季朝云却是一声不吭,该罚几日且罚几日,不能饮食,挨打受骂,一一受过,也不露什么委屈或不甘,有时候就连季思阳也难知他是真心服了,亦或根本没有。
  虽说如此,但季朝云长大后,倒也不曾令得大家失望,真个成了不诱于誉,不恐于诽,率道而行,端然正己的仙门翘楚。他修那仙道,也当真勤勉刻苦,比多少前辈更有毅力,这般年纪已至通神之境,谁不称道一声秉节持重的季仲霄……但一遇着林墨,就似变了个人,哪里还有什么风清月白令秋君?倒像炸了毛的兔子。
  真正是假故交,真冤孽也!
  倒也巧,那季宁乐在外头出声请示他们,没教她继续头疼烦恼。
  “师叔,前面有个客栈呢!今夜可要在此休息?”
  夜都深了,季朝云便道:“好。”
  于是一行人下了马车,将车马停了进去。这客栈破旧,进去里面,只一个掌柜与一个小二顾在店内,正打瞌睡;此刻听到声响,二人转醒,睡眼惺忪地打量这一行人,好半天,那掌柜才先问道:“几位是来投宿么?”
  季朝云还未答,谁知这掌柜的又看到了被牢牢缚住的卫君凌,立刻惊呼道:“客官,这是怎地了?方才出门去不是还好好的?!”
  林墨听得这话,不夜一引,就架到了他脖子上,喝问道:“你说什么?你们俩是不是合起伙来想引我们入局?给我从实招来!”
  他这么凶神恶煞,又见季朝云也瞪他,其余人等把他家小二也死死盯住,皆是一脸提防,竟把掌柜立刻吓得清醒了,连连摆手哆嗦道:“这位爷,没有的事,什么局不局的?我当真什么都不知情的!”
  卫君凌也道:“我只是带着桃漪投宿至此,当真无意设局陷害!”
  林墨见他言辞恳切,面无怯色,便由与季朝云对望一眼,得他点头示意,方将不夜收回。
  季朝云打量了周遭,没什么稀奇事物,便问那掌柜:“他带来的姑娘,住的哪一间房?”
  掌柜的忙指着楼上道:“就在上头!”说完便让那小二领着他们上去。季朝云令季宁乐等与这掌柜的商议他们一行的食宿,自己与季凝芳押着卫君凌上去了。
  林墨却周全,多嘱咐了一句,让杜修远与季宁乐他们待在一块,也便跟上去。
  陆不洵此刻却不想跟着季宁乐了,趁季宁乐与那掌柜商议说话,便悄悄地也上了楼。钟灵全看在眼内,便拉拉季宁乐的衣裳,悄声问道:“阿洵又去偷听,你做师兄的,怎么不管他?”
  季宁乐笑看一眼陆不洵那鬼祟的背影,只道:“不急,随他,回头又不是你我挨饿受骂,且看着便是了。”
  说完,要上一壶茶水,一些点心,招呼杜修远一起坐下闲话。
  陆不洵真是林墨的好外甥,一样得那爱听人说话的病。他蹑手蹑脚地上楼去,在诸位长辈所在的屋前偷偷蹲下,且凝神细听他们在说什么。
  那里间,先是传来了季朝云的声音。
  他在问季凝芳:“姐姐,如何?”
  季凝芳正是在检视桃漪有何病症。她越看,越是皱眉,最后无奈看向林墨。
  林墨却也是无法。
  那日他因邾琳琅道说当年旧事,失控间一动阴邪二气,引来大批阴兵,未曾顾及旁人。他,又或季朝云与季凝芳,一身修为,不致因此受害;那卫君凌及邾琳琅两个,也不是活人,亦不会有什么大碍……唯有这一个桃漪,不过凡俗肉身,哪怕真如邾琳琅所言是个炉鼎,也没甚修为,无法抵御。
  她如今就像当日的诡宅,面容与肉身还在遭受阴邪二气所余毒氛侵蚀,只不过有人以修为渡她,才能勉强吊住了一口气。
  但这修为却也是卫君凌的阴邪鬼气,无法根治。
  对此阴毒,寻常医者及仙门之人不能解,林墨虽是始作俑者,亦无有解法。
  他从来无意祸及无辜之人,面对着季凝芳此刻无声询问,也只能将头一偏,避开她的视线。
  那心里却觉得颇不好受,眉目间都是愁色。
  作者有话说
  不治行检!不治行检!不听劝啊林砚之!我笑出了声并露出了后妈的表情……季朝云和林砚之就是这样了,从一开始,到最后,谁都不肯改变。


第44章 章之十三 局设(下)
  季朝云见众人如此难过,面容冷,心怀怒,便问向卫君凌:“卫君凌,你可知罪?”
  卫君凌自跪向他面前,半点迟疑也无,答道:“师叔,我之所为,身化粉齑,神魂俱灭亦不为过,我是有罪,但我无错!”
  他还敢如此放肆!季朝云不由得冷道:“死不悔改,那你就休怪我无情了!”
  此刻,那外间的陆不洵听得这话与秋霜出鞘之声,心口一闷,把自己的头埋进了双臂间。
  卫君凌犯错在先,无人阻止,也不能阻止季朝云清肃这师门逆徒。
  但陆不洵也当真不愿意见卫君凌再死一回。
  虽与季宁乐不同,但卫君凌也是一位极好的师兄。
  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也算得是十分刁蛮任性。有一回胡闹,被季朝云斥责了一顿,又命他去罚跪;他却不服,反怪季朝云对他太过严苛,又想及自己身世可怜,无父无母,怎么偏流落到这季家!便哭道不想再在这季氏仙府,宁可去找他爹娘。
  季朝云见他如此哭闹,便叫他进自己屋中去,问他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陆不洵自然是要听真话。谁知那季朝云告诉他真话,陆不洵却说不出话来了。
  他不是孤儿,却好像比孤儿还惨些。
  有一个爹亲,可那爹亲远在虞城,高高在上,误认他已死,今生今世,只怕都不便相认。
  没有了娘亲,但她临终关照,爱意绵延,可此生后如真有千世万世,都已不能再复相见。
  好半天,陆不洵才能说出话来,问他师尊,这些话,我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能告诉别人?
  季朝云却道不是,人一生若未有那信任的知己,又有何乐趣可言呢?
  然后又道,但你须得知道,那人当真是个知己。
  陆不洵道说明白,强忍着不要季朝云安慰宽恕,规规矩矩地领了罚,结束后浑浑噩噩地回去他房中;却见着季宁乐在房中带着点心等他,怕他挨罚受饿。
  那一刻,陆不洵当真忍不住了。
  哭诉了一夜,陆不洵也不知季宁乐是否有听清楚他那些说话,且顾着颠三倒四,反反复复地念说。
  季宁乐明白他的心思,笑摸着他的头劝解。
  他说,谁人没有秘密?那我也告诉你我的秘密;其实我是被季思明先生捡回来的,认真论起来,比你也强不到哪去,至今都不知自己从哪里来,又是谁家的孩子;还有君凌,他从虞城来,当初先去你们陆氏投奔,被嫌家贫,捐不出三百两的贡银,不肯收他为徒,可现如今他却在这里,与你与我日日同处,这难道不是一桩妙事吗?据我看来,一个人若自己想要好活,无论朝着何方,向着高处又或低处,又怎会因什么出身便当真无路可走呢?
  又道,人生一场,都是际遇,你只管向前走,便有相逢。
  陆不洵想想,正是这道理。
  不过第二天,他就浑身发烧高热,连病了两三日;躺着也心里惴惴不安,还是担心,不知自己告诉季宁乐是对还是不对。
  若是季宁乐以后不理他怎办?若是季宁乐告诉其他人又怎办?他病都好了,却不敢去找季宁乐,偷偷藏起来看季宁乐指导其他师兄弟练剑,观察有没有什么异状。
  谁知季宁乐没看到他,卫君凌却先看到了,便对季宁乐使了个眼色,竟是悄悄地绕至陆不洵身后,捉住他衣领。
  他那时候说什么呢?
  对了,那卫君凌揪着他,肃然道:“阿洵,你在此处做什么贼样呢?若我禀明朝云师叔,看他罚你不罚!”
  他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哪里当真会去告?那季宁乐看着他们,也仍旧是笑,招手让他们都过去:“阿洵,你好了,怎么不起来练剑?”
  卫君凌就拽着他向前,和诸位师兄弟汇合;一路还走一路训,那语气比季宁乐是严厉多了:“就是,阿洵,你可别装病偷懒!”
  见大家都如常,陆不洵就放心了:只觉此间有他最敬的师尊,两位师伯也最疼他,还有诸位亲善和气的师兄弟,这等好日子,是要到天长地久的,他再也不说那要离开的话了。
  那屋内,秋霜扬落,削去卫君凌之鬓发,又勘勘在他颈边停住。
  这并不是因为季朝云不够坚决,亦或秋霜不够快,而是那季凝芳惊呼一声“仲霄”,林墨的不夜亦出,竟是招架住秋霜去向。
  “你们——”
  季朝云动怒。卫君凌抢道:“师叔,我虽死不足惜,但求你——”
  林墨示意他先不要再说,自己却对季朝云道:“季朝云,你要断罪杀人,也需得问过前情吧?”
  季朝云道:“前情如何,和他杀那一村人,或者与邾琳琅勾结,又有什么相关?杀人就是杀人,”又道:“你此刻为他讨情,如果是因伤到桃漪心内不安,那我们想办法救便是,但该杀的,还是不能留!”
  林墨皱眉,道:“我之前也和你说过一次,有些人就是该死,但我如今也不是想说这个!”
  季朝云还是不肯收起他那秋霜:“那你待要如何?”
  林墨反问他:“卫君凌若是你的弟子,今日|你要让他灰飞烟灭,那由得你;可他是平风哥哥的徒弟,你难道不该问他一声,交由他来处置?”
  季凝芳也道:“仲霄——”
  季朝云冷冷打断:“你们别做梦!大哥是心软,不是糊涂,决不会容他这样行事!”
  林墨气结,道:“好!那我也有我的道理,今日我说什么都要留下他!”
  “为什么?”
  面对季朝云喝问,林墨一时亦说不清:不过就凭着直觉,猜测卫君凌面对逼问还如此强直,必是隐瞒了什么重要事情罢了。
  他心知季朝云刚直倔强,不能容忍有什么冤屈缘故就作那无情杀人的理由。
  仙门中人,资质远胜常人,便更该谨慎行事;虽说世间常理,冤直有报,但若人人不受八仙府禁辖,皆动私刑,恃强开杀,那这人间岂不乱套?
  正如卫君凌所言,杀人是罪,报仇无过,罪与过各分两头来论,他身死无憾;但林墨也有考量,他不想季朝云现在动手,虽然这卫君凌不肯道出情由,与此刻让他灰飞烟灭也差不离什么。
  但如果有一天,查出实情,真有冤屈未伸,令得季朝云后悔又怎办?
  他不过活人间十几年的光景,一生后悔的事情已多;何况人留余恨,便化妄执,他倒罢了,可季朝云是心向那仙道的,本该清净无扰才是正途,又何苦来做这样的事?
  于是他道:“我倒要问你,为什么现在就要杀他?他既然要我救桃漪,我当然可以救;只不过要我救人,需得拿那邾琳琅来换!”又问卫君凌:“三日后,引她前来或告知我们她行踪,你是能还是不能?!”
  卫君凌情急之下,不假思索道:“我能!”
  见林墨再要开口,季朝云先喝道:“林砚之!”
  他方才看得明白,林墨若是能救,以他从来心软的性情,早就救了,不必躲开季凝芳的视线;此刻又偏说能救,岂非切词作假?
  平时说些笑话也就罢了,如今却不是他胡闹的时候。
  林墨却十分正经,道:“我是救不了,但邾家人,总归救得了吧?”
  他所言邾家人,自然指的是邾琳琅的本家,那禹州邾氏仙府。
  邾氏子弟,皆杏林妙手,神针断秽,确也正可解得林墨所修诡道引阴邪二气余毒。
  季凝芳犹疑道:“可邾琳琅怎么会救——”
  林墨摇头。
  “我也知那邾琳琅不会救,不止如此,此刻她就算想救,也救不了!现今她已化恶鬼,空有金针在手,身无圣灵之气,只能害人,解不了毒……我说的是邾伯尧!”
  此言一出,季朝云冷冷看他。
  “我哪里说得不对?”
  季朝云道:“你是嫌邾伯尧恨你不足?他会替你救人?”
  那邾伯尧,是邾琳琅的长兄,也正是当今禹州邾氏仙府之主。
  季朝云所说之恨,正是当年连番祸事后,邾氏仙府虽得以保全自身,但邾琳琅身死,邾伯尧之两亲亦是郁郁而卒。
  任凭邾琳琅再如何恶贯满盈,却终究是邾伯尧唯一亲妹;他那个人,不善言辞,人所共知,对这个妹妹,也非是不疼不爱,只是无法管束。
  邾琳琅对林墨情有独钟,偏执疯狂,死亦不改,有她生来恶性的缘故,也因她当年苦求林墨却不得。
  如此说来,虽是她痴心错付,但林墨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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