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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愿意出钱！”牛金芳略显激动地站起来，她攥着拳头，硬着头皮道：“那什么，我出一百！”
她跟叶爱国一共攒了一百三十块。
能拿出来这些，已经是牛金芳的极限。
叶秀娟也无条件支持宁宛，她手里攒的比牛金芳多。
不过并没有当众说出来，而是举手表示支持。
叶绍行对于做生意不是很懂，但家里这一年多来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
在他看来，家里人或许真的很适合走从商这条路。
叶绍行表示同意了。
最终，老叶家全票通过宁宛的提议。
不过想开厂子不是简单的事，除却找合适的厂房之外，还要制作罐头之类的设备。
设备这些东西，国内暂时没有。
不过好在上边有了新政策下来，可以去外面购置了运送过来使用。
换做是别人的话，去外面购置机器其实也不是多么容易的事，但宁宛不同，安思宁的父母都在国外，而且都是从商的。
最近对外开放的政策实施，国外的外公外婆也打算回国来跟亲人团聚。
得知宁宛需要一些制作罐头类的机器，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应允会尽快帮忙购置。
到时候走水路运送回国。
从预订开始算，差不多一个月能到国内。
厂房也在五天之内找寻好，是十方院附近的一个酱油厂。
那厂子要换厂址，这一处就闲置下来了。
刚好厂子周遭都是空地，没有什么居民。
到时候可以再往外扩一些，还能增加厂子面积。
更巧的是，这厂子原本就是城区跟十方院的交界处。
当初就因为划分的不是很精准，两边都不属于。在叶绍行去公社那边询问的时候，公社那边为了方便管理，直接给土地局那边商量了下，将那一处划到了十方院。
土地划分之后就好办了，有些手续只要叶绍行批准就成。
厂子原本就是公家的，办理租赁直接跟村子里签约。
到时候宁宛支付了租金，算作村子里的附加收入。
办理完手续之后，宁宛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去了酱油厂。
酱油厂在十方院的西北角，之前时候即便是进城也不会路过这边，所以宁宛对这附近比较陌生。
家里的其他人都各自忙着各自的事，也就她跟张喜凤能抽出点空。
宁晚骑着自行车带着婆婆，一路上到还算顺利，大约20分钟就到了厂门口。
酱油厂搬迁已经有三个月，厂门口这边应该有人打理过，并没有看见多少杂草。
张喜凤激动的从车后座上跳下来，“婉儿啊，以后咱就是这厂子的老板了是吧？这大门可真大，还有我的天，听你爸说里边也不小呢！”
张喜凤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来钥匙，要是上系着个大红绳，张喜凤说红色是为了吉利。
大门敞开，宁宛推着自行车，跟着婆婆一起走进去。
“还真是挺大的，到时候咱们的院墙还能再往外扩一下。”
宁宛扫视了院子里的场景，一边回答一边把自行车停靠到了办公室门口。
说是办公室，其实就是一片低矮破旧的房屋。
有些窗子上都没有玻璃，有些门框都是烂的。
宁宛蹙了蹙眉头，张喜凤倒是先嫌弃起来：“这之前的人怎么回事？咋这么破破烂烂？好歹也是个厂子，那些当官的可真能将就。”
宁宛也觉得不太对劲，据说这个厂子停工不过三个月，而且停工之后也没人过来，按理说不会有谁故意的把这些窗子门框弄坏。
也就是说在这停工之前，环境已经这么糟糕了。
“妈，我们先去厂房里再看看。”宁宛边说边带着张喜凤往大厂房那边走。
“对了，之前爸说这个酱油厂还是公家的对吧？”
张喜凤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对对，可不就是公家的？在这里边上班的人可嚣张了，一个个跟多能耐一似的。”
她年轻时候也过来看过，可惜那会儿人家招工没相上她。
因为这件事对她来讲并没有太多影响，所以这么多年了，张喜凤一直没去回忆。
要不是此次阴差阳错的租到了这边的厂房，张喜凤恐怕这辈子都想不起自己当初到这边的经历了。
国企两个正准备去厂房里检查检查还有什么剩余的东西，忽然一道身影从厂子的大门口冲进来。
“还钱还钱，还我钱！我宝儿钱！”
那是一道女人的声音，而且那女人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看上去精神好像还不太正常。
宁宛跟张喜凤都吓了一跳，不过在看清楚来人之后，宁宛并没有把那人放在眼里。
她拉过张喜凤闪到一边，随后迎面冲击过去抓住了那人的胳膊。
那人吃痛的惨叫一声，宁外一脚踹在她的膝盖上，几乎转眼间就把来人给制服了。
然而那人被制服之后，嘴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好似在诉说自己心里的委屈。
张喜凤反应过来，冲上去就是一巴掌，“你丫的吓死我！”
“干啥来找我们麻烦？谁欠你钱？你谁呀？”
“疯疯癫癫的就在家里呆着，出来找事儿就得挨揍！”
吼完之后，张喜凤对着那人又踹了一脚，解恨。
刚才她是真的吓傻了，这会儿一巴掌加上一脚出了气，心情也顺了不少。
那女人没有没能反抗，受了张喜凤一脚之后，眼睛忽然变得狰狞起来。
她打不过宁宛，但是因为被揍了之后受到刺激，忽然间猛烈的挣扎。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还我娃还我钱！”
“你们会遭报应的！”
“老天爷都看着那！”
……
那女人不断的重复着这几句话，宁宛原本有些不耐烦，但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她一只手牵制着那女人，另一只手将菜古玉放出来，用自己的神识给菜古玉吩咐：“去村里找……”
话还没有说完，菜古玉突然间又穿进宁宛的口袋之中，“小超刚好联系我们，问我们看厂房怎么样了。我把这边发生的事跟他说了，让他带所里的人过来。”
“这边离着车里也不算远，很快能到。先不要着急，用绳子把这女的给捆了再说。”
菜古玉言之有理，宁宛此刻就在那女人的身后。她从空间里找出了草绳把那女人的双手背过去捆住，又因为那女人太聒噪，宁宛用一团布条塞到了她的嘴巴之中。
“婉儿啊，这女的到底咋回事儿？”张喜凤站在旁边盯着，生怕那女人伤了宁宛。
宁宛这会儿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她笃定一个好端端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疯掉。
“等阿超带着人过来再说，妈倒是你先瞧瞧这个人面熟吗？是十方院村的吗？”
之前的十方院社员不算多，宁宛都认不全，后来这5个村儿都混杂在了一起，她就更认不全了。
倒是张喜凤这一辈儿的人好似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看着谁都能聊上两句，也能把人家全家的信息都能讲明白喽。
宁宛问出之后，张喜凤还真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个疯女人。
这一看到不要紧，还真让张喜凤看出来了点儿东西。
“咦，你是之前石桥村人不？石桥村老石家的？二妮儿是不？”
张喜凤一边问一边慢慢的凑近，没记错的话，老石家的人早在前几年就搬走了。
咋滴？这又回来了？
那疯女人并没有回答张喜凤的话，而且看着宁宛的时候，那女人的眼睛里都是怨毒。
知道从她的嘴里问不出什么事儿，张喜凤脸一拉也没再搭理。
而且在张喜凤的建议下，宁宛又掏出来了一根草绳，把那疯女人的腿也给绑了。
这样一来即便是没人看着那疯女人，短时间内也逃脱不掉。
没多久，叶超带着一帮穿着制服的人跑了进来。
“小宛！”叶超进门之后直接冲着宁婉跑过去，他是坐着所里开的三轮摩托来的，速度比宁宛预判的要快许多。
看到宁宛跟张喜凤都没什么事，叶超才算稍稍松了口气。
“究竟怎么回事啊？”叶超询问的同时，所里的几个人也都朝着宁宛看了过去。
宁宛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说，张喜凤在听讲述的同时，也插了几句嘴添油加醋的把那疯女人形容的一无是处。
“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她过来就无限。又喊孩子又喊钱的，太不吉利了！”
“我说这种人就应该拉出去，抓起来，疯疯癫癫的，就不该……”
张喜凤的话还没有说完，那疯女人忽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全身打着哆嗦。
而且被塞了不挑的，嘴巴里还吐出了一些白沫，看上去情况还是不好。
在场的人全都吓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还是宁宛跟叶超相当冷静的去处理突发情况，一人将那疯女人压住另一人开始采取急救措施。
“应该是救急复发，快找医生！”所里的一个人忽然大叫的跑了出去。
不过等他回来的时候，宁宛已经给那疯女人吃过药风，女人的情况也平静下来。
不过疯女人的眼神依旧有些呆滞，迷茫好像神志依旧不清。
“能不能先把她给弄出去，在这里待着像什么样子！”
张喜凤心情差极了，看见这个人在这里开场子，她都觉得晦气。
“我真是倒了血霉了，遇到这样的人！”
张喜凤的话还没有讲完，就听那女人忽然要开始大吼大叫。
“还我孩子！我的孩子！”
“求求你们了！”
她一边大喊着一边朝着外面跑，所里的那些人在后面紧追不放。
一时间大家都乱了套，紧接着又是扑通一声，那疯女人竟然掉进了水里。
所有人都慌张的要命，所里的这些人刚好又都不会浮水。
“快点救人，有人落水了！”
“怎么办！要出人命了！”
第271章 白开水的日子很无聊
在众人紧张的气氛中，两个穿着警服的人几乎同时跳入水中救人。
好在救助的比较及时，那疯女人被成功救上岸。
只不过，这女人躺在岸边昏迷不醒，应该是呛了水。
所以这几个男同志有些束手无策，他们会去水里救人，但不懂医术。
就这样把人晾着也不是个事儿，还是宁婉担心不出人命，给这女人做了心肺复苏。
这女人接连吐了几口水之后，缓缓的醒了过来。
原本还担心她会再发疯病，所以旁边的人提前将她的胳膊压住防止逃跑。
然而那女人倒是安静的很，醒过来之后一直低声抽泣，一个字都不再说。
“她就是石家的二妮儿，我之前见过。”张喜凤皱着眉头，“同志们呀，不然叫她家里人把她领走吧。”
只要不在她们家厂子门口，去哪儿都成。
孙公安看向张喜凤，“婶子你认识她家不？要不然……”
“知道知道，就在原来的石桥村村南头，到时候稍微一打听就成。”张喜凤打断孙公安的话，急切的说道。
孙公安等人正要把人带走的时候，不远处匆匆过来一对老两口。
那老两口头发花白，小跑的时候还气喘吁吁的，满脸焦急的神色一看就是出了事。
“哎呀，那就是老石家两口子。”张喜风一边说一边冲着那两个人招手，“这边这边，你家二妮在这儿了，是找二妮不？”
喊话的时候，张喜凤心里还在猜想，石家二妮儿这情况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刚好能够问问她家爹妈。
看见这边不少人，又听见张喜凤招呼，那对老夫妻赶紧过来。
“这……这，梅香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你这是想要你爹妈的命呀！呜呜！”石老太上来就哭，看那样子好像都快崩溃了。
石老头倒是还有些理智，问清楚情况之后赶紧给在场的人道了谢。
因为有所里的人在需要录个口供，从石老头的口中得知，石梅香这样已经有一年多，看了一些医生都没有什么好办法。
三年前老石家就从外地搬回了石桥村，一年多以前，石梅香跟他们村里的一个知青结了婚。
原本都以为能够和和顺顺的生活下去，谁曾想，就在石梅香怀孕7个月的时候，跟他结婚的那个执勤拿到了回城指标，直接单方面跟她离了婚，还卷走了家里的所有积蓄。
石梅香情绪激动，伤心过度而早产，最后孩子没活下来，石梅香精神极度崩溃，变得疯疯癫癫。
说起这些的时候，石老头的眼圈儿都红了。
宁宛的人虽说同情，但也没有别的好办法。毕竟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谁活的都不容易。
笔录做完之后，石家老两口把石梅香带了回去。
所里的人也都离开，厂房这边就剩了宁宛跟张喜凤。
说起来，宁宛其实可以送给他们一些失去记忆的药，不过当时人多口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