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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宛一顿,小脸上的眼泪被叶超擦掉。
叶超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不如这样,我们先吃饱饭再难过,不然没有力气了,后劲儿跟不上。”
“噗!”
宁宛破涕而笑,虽说那种压抑感觉还存在,但心情比之前好多了。
她撇撇嘴,抬眼看叶超,声音有些闷闷的道:“说自己嘴笨,都能把我逗笑,嘴不笨不得上天?”
叶超见宁宛情绪好了点儿,一手端过来桌上的面。
“媳妇,你一早上没吃东西,快尝尝味道,不喜欢的话,我再做别的。”
宁宛心里甜甜的,但还是叹了口气,“没胃口,反酸水。”
“那就吃糖,橘子味儿的怎么样?还是话梅的?”叶超动作麻利,碗放回桌上,从口袋里掏出来四块糖让宁宛选。
宁宛被惊喜道:“哪里来的啊?”
她可是记得从家过来时候,叶超只穿了睡觉衣服,单薄的啥都装不了。
叶超把糖都放在宁宛手里,眉眼含笑地说:“之前我帮忙做了大锅菜,食堂大师傅给的。”
这一笑如同雨后阳光,瞬间暖了宁宛心头。
她家叶超真好看!
名字也叫顺口了,谁说土她跟谁急眼。
为了不浪费,宁宛还是决定吃面。
怀孕的人没胃口的时候也得多少吃点儿,不然身体扛不住。
只是对她来说面太多,宁宛吃了一少半,多出来的给了叶超。
听菜古玉说,洪水是在晚上过了凌晨决堤,他们在那之前就得泄洪。
这些事,之前宁宛已经告知宁家贤。
此刻宁家贤还坚守在一线监督指挥。
下午,帝都军区的救援队到达。
宁慕安也随着救援队一起过来。
雨幕之中,父子俩穿着雨衣胶鞋迎面遇上,但都没说话,只是互相点点头,给对方力量,随后又继续前行。
“三叔,我三叔,孩子,我的孩子!”
“孩子,呜呜!孩子!”
朱翠红在暴雨里没有方向的大喊。
她被带到安全地带后并没有着急离开,一直等着身后的三叔,但却没等来。
这里的雨也湍急,水也已经没过了小腿,再不离开,生命同样会受到威胁。
宁家贤隐约听见女人的呼叫,他寻声望过去,就见一披头散发的年轻女人在雨中倒下。
周遭刚好没有救援人员,宁家贤立即跑过去。
水中奔跑的阻力奈何不了宁老爷子救人的决心。
喝过圣泉水之后的老爷子自觉身体素质比那些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都要好。
他将那女人拽起来,直接扛在肩,随后原路返回,寻找军医救护。
朱翠红原本被一口水闷了过去。
结果颠簸之下,朱翠红吐了一大口水,人竟然醒了过来。
她微睁着眼,四肢无力,恍惚中感觉自己在晃,晃着晃着,又晕了。
宁家贤将人带到临时救助站,这会儿大家都忙着救人,倒是没谁注意到老爷子是谁,只当他也是救援队的普通队员。
医护人员接收了朱翠红之后,也没继续跟宁老爷子说什么。
就在宁老爷子在准备离开时候,不经意瞥见一个躺在草席上的中年男人。
宁老爷子的身形一顿,定了定神,后朝着那男人移步过去。
刚好,那人的嘴巴动了动,“水,喝水。”
宁老爷子赶紧去找水过来,“同志,水来了。你,你叫什么?”
那人闭着眼凭着感觉喝了几口水后,虚弱道:“朱何君,我叫朱何君。”
“姓朱?”宁老爷子原本激动的神色收了收,或许只是长得像而已,他认错人了。
“孩子,我背着的孩子呢?”
朱何君忽然睁眼出声,双手在身上摸了又摸,紧张又焦急。
而他这一睁眼,宁老爷子更是瞪圆了虎目。
“同志,你,你父亲是谁?我是说,亲生父亲。”宁家贤说话时候自己都没察觉,声线都有些不稳。
朱何君喝过水之后有了点儿力气,头脑也清醒,他道:“我父亲多年前就走了。”
“怎么走的?”宁家贤准备刨根问底,朱何君诧异地张了张口,这次没说话。
宁家贤也察觉到自己有些操之过急,然后定了定神色,道:“我是说,可能你父亲还在世,没有亲眼看见的,不要当真。”
瞧出来宁家贤没有恶意,朱何君才说:“亲眼看见的,我跟两位哥哥一起给父亲办的后事。”
宁家贤无话可问了,但心里依旧有个怀疑。
他信眼前这人没骗自己,但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朱何君的眼睛简直就是他宁知渔老哥哥的翻版,眼睫毛翘起来的弧度都一致!
不过眼下看来想了解情况不合时宜,宁家贤暂且收了心思,又假装随意地问了问朱何君家里的其他情况。
当得知是老同志救了朱翠红的时候,朱何君对宁家贤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人聊了一会儿,宁家贤还有别的事要忙,叮嘱朱何君好好休息他便离开。
十方院村。
张喜凤都快急疯了。
好端端的,一夜之间家里少了三个大活人,其中一个身份贵重,另外两个都是她的心头肉。
怎么受得了?
然而,担心外人的闲言碎语,老叶家找人的时候都是偷偷的,并没有闹得人尽皆知。
叶绍行惦记失踪的人,更惦记媳妇。
终于经过他好说歹说的才将在外奔波了一天的媳妇劝回家。
“喜凤,你歇着,我去做饭。或许小超他们……”
叶绍行的话还没说完,张福风风火火情绪激昂的奔进院子,“绍行,绍行啊,你可真不够意思!”
屋里的俩人对视一眼,张喜凤先蹙眉出声,“我说老张大哥你咋说话那?我家绍行可没招惹你。”
进门的张福上气不接下气,“你、你们俩都不够意思。”
张喜凤眼睛一瞪:咋地,还加人了?
“水河省大暴雨去支援的事儿你们咋不早说?宁老同志只带了你家老三两口子去,是不是看不起我?”
张福嘴上埋怨着,脸色严肃得要命,“我家虽说粮少,但挤一挤还是有,再说,我出不了东西,出把子力气也成,咋不知会我,夜里就走了?”
张喜凤跟叶绍行都蒙圈了。
还是叶绍行先反应过来,“张福大哥,你说你知道宁大爷跟我家俩孩子去了水河省了?”
他想说他还不知道,就怕张福不信。
张喜凤目瞪口呆后,想到儿媳妇被神仙定为福星的特殊身份,她赶紧假装出淡定神色,“咳,那什么,走的着急,没顾得上。”
“是,我知道走的急。”张福回应,他还纠结一个问题:“咋说走就走了?老同志他们咋知道水河省的事儿啊?”
第110章 这也太能猜了
是啊,咋知道的?
张喜凤跟叶绍行也奇怪,可不能把问题反弹回去。
他们不能说老爷子跟俩孩子是偷偷走的。这么大的事儿,他俩说不知道没人能信。
于是张喜凤的脑细胞活络了,开始编:“咳,那什么,昨天晚上吃饭时候宁大爷说老寒腿犯了,指定是天儿不好。然后吧……然后你猜怎么着?”
她对着张福问,张福睁着眼,试探地猜:“不会是宁大爷猜到水河省大雨了吧?”
这也太能猜了。
再说,都晚饭了,咋去的?都没用村儿里的驴车进城。
“不是,没那么准。”叶绍行及时开口,眼神示意张喜凤换个别的瞎话。
张喜凤张了张嘴,“那什么,就那什么呀,咳,有了,就是婉儿他爸来了,开车来的,把人接走的,水河省大雨的事儿也是他说的。”
“对对对,就是这样!”叶绍行赶紧接过话茬儿,拉着张福往外走,“当时时间紧迫,也没多问。
因为他没让动员捐款捐粮,我就想着是不想麻烦人民群众。
所以这事儿暂时没说,没想到这会儿通知你了。那什么,张老哥你看看,咱要不要准备些干粮,我家有面,能多捐点儿。”
张福信了,还很佩服地看了看叶绍行,“行,做干粮,我家也有面,让梅花烙单饼,那东西好捎带!”
眼瞧着他俩出了堂屋,听见这些话,张喜凤有些肉疼。
那些粮食她还想着能拖延着吃到过年呢,现在要捐出去。听叶绍行那意思好像还得捐不少,张喜凤的心里就那什么了。
只是再一想,她婉儿还在水河省呢,万一吃不上饭可咋整?
于是,再想着捐吃的,张喜凤的肉就不那么疼了。
“我给婉儿做白面馒头,写她名儿,她收!”张喜凤跟上去,边说边掀开厨房的门,“给别人做,多加点儿粗粮面吧。”
叶绍行想都没想就答应,“你看着办,辛苦了。”
张喜凤抬眼,迎上叶绍行那双炯炯有神的眼,质朴一笑,“辛苦啥,不辛苦。能支持你工作,我乐意。”
虽说还有一点儿点儿心疼粮食,不过,可忽略不计。
水河省。
宁家贤离开救助站之后,去了县城武装部。
宁宛立即关切上前,给老爷子递上一片参片。
“爷爷。”宁宛心疼地看着宁家贤,“辛苦了,你先休息,剩下的交给我们年轻人来做。”
宁家贤阖了阖眼,他还是不放心。感觉有几件事压在心头,这会儿倒是忘记具体是什么了。
叶超也走过来,将宁家贤刚刚脱下来的雨衣接过去,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下面接了个盆子。
宁家贤将参片含在舌下,坐下来时候,忽然想起一事儿。
“辉城那边的百姓疏散的如何了?”
之前经研究决定,水河省这边泄洪势必会影响到下游省市。
辉城此次不得不担下这光荣又残酷的任务。
“武装部这边的领导已经打电话联系上了那边。”宁宛回应。
宁家贤点点头,随即又忽然站起来。
他还有件事要做。
趁着大家都在忙,他得找人去调查调查,三桥镇这边的几个重要职位是怎么到了那些不顶事儿的人手里的。
在之前他指挥工作的时候就发现了,带脑子且有职务在身的人员,他一个巴掌就能数的过来。
其余那些都跟常州差不多,随机应变能力差,还没魄力。
那样的一些人不是坏,主要是在其位不能谋其政,容易坏事。
如果是走常规上来的,就算他多心。
如果是有心人故意安排的这帮领导班子,他就得过问一二了。
“爷爷,你……”
“婉婉你歇着,我去找别人谈事。”宁家贤说着,人已经出了房间。
宁宛没跟过去,她知道爷爷有正事。
她也有正事。
不过这事儿现在还不好做,得再等等。
临近傍晚,水河省大小水库齐开闸,空中飞机呼啸而过,泄洪道、副泄洪道纷纷被炸毁。
暴雨之中夹杂着涛声震震,奔腾的水气直冲半空。
房屋倒塌,草木拔根而起,电线杆断裂,猪羊牛马鸡鸭鱼等有些已然成了浮尸,全都被水冲着跑。
石磙碾盘都被冲下了河沟,没顾得上转移的拖拉机随水翻滚。
好在宁宛到县城之前趁乱将那十辆军车收回,不然也不会幸免于难。
泄洪任务持续了三天三夜才结束。
在这三天三夜里,宁宛时常会偷偷地使用瞬移能力给及时补给物资,除却吃的喝的,还有药品。
叶超也领了一个光荣又艰巨的任务——拿着照相机拍摄救灾现场照片。
这个点子是宁家贤跟宁宛同时提及的,叶超秒懂他们的意思,所以在拍摄的时候,格外注意抓拍角度问题。
但凡是有人物出现的镜头,都能被他抓取精髓,定格人间感动,浓缩英雄群像。
确保水河省这边不会再出现大问题,善后的事就交给了军区的人。
宁宛准备回村,毕竟叶超还得去上班,她也要去牛棚瞧瞧。
宁家贤自然也是要跟着回去的,不过在走之前,他还有两件心事没有了结。
第一,关于水河省这边的相关部门任职问题,之前经过暗中调查,并没有发现是谁将那些资质平庸的人推上高位的。
当然这也能想理解,毕竟这么多年没暴露,显然是有些手段的。
但宁老爷子依旧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将这事儿跟宁慕安说了说,宁慕安会用自己的手段继续深入调查。
第二,关于那个叫朱何君的人。宁老爷子暗中打听过,那孩子在朱家排行老三,跟前两个哥哥不是一个妈生的,且是早产。
这一点,就引人深思了。宁家贤一度猜疑,朱何君口中的爸不是他亲爸。或许他妈是带着他嫁人的,只是外人不知道。
那些人了解的也不算多,宁家贤询问了朱何君母亲的消息,结果那些人说,生下孩子人就死了。
至于名字,村儿里人都不怎么记得,只记得姓顾。
宁家贤私心想将朱何君带上,但没有个合适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