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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钰也是敏锐,听蔺鹤归语气就知道是有什么不对劲,不过她并没觉得有什么可心虚的,所以对上殷北卿仿佛结着层层冰霜的眸子时,也没有半点心慌。
  “你来了,那我们回去吧,刚才正好在聊你的事,回去我们再好好商讨商讨。”颜钰自然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蔺鹤归道别。
  路上某人安静得过分,让颜钰准备好的说辞都没地方抛。
  ……
  回寝室,颜钰坐到椅子上,习惯性摸摸盆栽里的梦莲花。
  “你相信我吗。”
  殷北卿眉心紧蹙,这种怪异的开场白,让她觉得颜钰似乎很快就要告诉她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她承认自己看到颜钰那么信任地与蔺鹤归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很不是滋味,却也记得颜钰的话,并没有干预这对师徒之间正常的情感交流。
  那酸溜溜的醋味憋了一路,早就发酵得要把她浑身上下每一块皮肉都腌制入味。
  没等到身后的回答,颜钰准备起身,结果手刚离开桌面,她就连人带椅地往后挪了一小节。
  这当然不可能是她自己推的。
  “……”颜钰放弃了离开椅子的想法,“闹别扭?”
  “没有。”这次殷北卿倒是回得爽快,只是听那摩擦声就知道,颜钰身下的椅子又往后退了小段距离。
  颜钰从窗户的反光观察身后,某人闷闷不乐的表情和在袖子下暗戳戳使用灵法的小手势被看得一清二楚,关键是她本人似乎觉得这样的行为是不会被人察觉到的,表情认真得都有些固执了。
  颜钰干脆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等着那椅子一点一点地脱离它原本的位置,然后在距离殷北卿身前只有一步之差的时候,忽然站起身双手环住她的脖子。
  颜钰藏着笑意的目光在人脸上仔细打量,“说谎?”
  “我不是不允许你表现出任何负面情绪,只是希望属于我们之间的事情可以只在我们之间解决不牵连外人,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说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真实的想法。”颜钰抬起食指勾勾她发烫的耳垂,凑近脸,“说话,嗯?”
  “一点。”殷北卿浓密的睫藏起眼中的情绪,“这次是上次也是。”
  “上次?”
  “花楼,你骗我。”
  啊……颜钰眨眨眼,她没想到殷北卿居然还记得这事。
  “想听什么,现在说给你听?”
  “……”莫名的,那三个字让她觉得羞于启齿。
  颜钰主动牵起她的手十指交握,贴在胸口,“能感觉到吗我心脏的声音,只有在你面前它才会跳动得这样失序,我知道自己其实一点也不完美,多疑、假面、格外在意别人眼中自己的形象,但在你面前我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因为我知道不管我是什么样子,你都不会离开我。”颜钰抚摸着她的脸颊,忍不住柔和眉眼轻笑道,“像个傻子似的。”
  “卿儿,我爱……”这话应该才是殷北卿最想听的,她却不等听完便红着眼睛含住颜钰的唇舌。
  原本好不容易被□□得学会一些接吻技巧的人,又在情绪的掌控下变成横冲直撞的野兽,那压制的力度,似乎恨不得将牙齿深深地刺入颜钰的皮肤,像个吸血鬼那样将这具身体里温热香甜的血液吸干。
  “所以现在你再重新回答我的问题,相不相信我。”
  殷北卿毫不犹豫的点头在颜钰的预料之中,于是她牵起对方的手,呼吸不太稳地告诉她:“进我的魂域。”
  殷北卿在颜钰锁骨上重重咬上一口,舌尖抵着拦截涌出的血珠,其实进入魂域并不需要吸食对方的血液,只是这样的交融,让意识碰撞得更加猛烈,她拥着那把细腰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发麻颤抖。
  浓烈令人沉迷的气息将她包裹,清晰地引向目的地——
第140章 SA KUN LIN
  有无形的纱布将她的双眼蒙住; 殷北卿感觉身体被水吞没了似的,有一道柔软却有力量的物质轻轻地将她包裹起来,肌肉群自然而然地放松; 有种陷入深度睡眠的安定感。
  温润好闻的气味一直若有若无地飘在鼻间; 忽然她耳尖动了动; 听见有风声拂过; 于此同时背部也缓缓地靠到坚硬的物体上,睁开眼; 她已经躺在一片空旷的地面。
  这里的地板是透明的; 往下看的景色同头顶的一样,是层层叠叠的云; 无论看向那个方位都是无边界的白。
  殷北卿往前走了一步,这玻璃好像比看起来要厚实些,于是她提起的戒备心放下来,步子逐渐迈大。
  唯一能够用来辨别方向的就是远处一颗参天高的大树; 如果不注视着它来行走,这里便是一片死寂的沙漠; 虽然不会感觉到太多身体上的痛苦,却会被温水煮青蛙的沉默寂寥逐渐吞没耐心和意志; 最后变成有进无出的纯白地狱。
  它看起来温柔; 经历者死前受到的折磨却高过任何一种血腥残忍的酷刑。
  殷北卿尝试用灵法飞跃这大片的空地; 结果发现在这里自己的魂力是被全面压制的,体术也下降到普通平民的水平; 才走了没几十分钟; 便双腿胀痛。
  她其实并不知道颜钰要她进来的目的; 潜意识里却觉得自己必须要走到那树下一探究竟才能回去。
  终于,她拖着快磨出火星子的脚掌站到树前; 这片魂域里只有它周围这一圈地面是肥沃的土壤,里面整齐地种着品种不一的珍稀药草,在它们的外面罩着一个圆顶的玻璃罩。
  殷北卿将手掌贴上去,想要摸索门把的位置,但手指才刚刚触碰到,便有一股力道在后面推了她一把,站定好身子时人已经在树下。
  “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正在树下抱着果子啃的盼盼跳起来,小眼睛瞪得老大。
  殷北卿蹲下来,捏住它的耳朵提起,“胖墩,告诉我,这树是做什么用的。”
  “呜……疼、疼的,你轻点。”盼盼一巴掌拍开她的手,气呼呼揉着耳朵没好声地说,“谁要告诉你啊。”
  那树似乎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勾着殷北卿不停靠近,见在盼盼那得不到回答,她着魔了似的将手放在粗壮的树干上开始抚摸。
  正在她感觉到某种熟悉的气息想要继续探索靠近时,上方的树枝中有一缕突然伸长了过来,尖锐的末端猛地在她手背上划过。
  血立刻从皮肤下涌出,将干燥的树干染成深色,殷北卿皱眉想将手收回来,却发现它好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
  魂域外,颜钰双眼募地睁大,急促的呼吸声中她的瞳孔剧烈收缩,直到针那样细。
  周围的事物变得模糊,一些怪异的画面却如洪水倒灌涌入她的脑中。
  她看到自己正将殷北卿抱在怀中声嘶力竭地哭喊,而满身是血且失去了一条手臂的殷北卿却虚弱地连抬起手替她擦掉眼泪都费劲。
  “我不值得您流泪。”她言语与表情都显示出十分尊重与感恩,语气礼貌却疏离。
  颜钰只是哭着摇头,泪珠落了一颗又一颗,“我会救你的,我会救你的……”
  她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给自己信心,“再坚持一下好不好,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所有人都弃你而去,但是以后有我护着你,所以……所以不要就这样离开好不好。”
  殷北卿眼皮无力地垂落,显然命不久矣,“神女大人,我要能早些遇见你该多好,如果我从现在开始祈祷,下辈子这个愿望它会实现吗?”
  颜钰呼吸一窒,说不出话来,只是眼泪落得更凶。
  一滴滚烫的泪珠砸到殷北卿唇边,泪液顺着唇缝流至舌尖,她尝着那苦涩的味道脸上却笑开了,食指轻轻勾住颜钰腰带上的香囊递到鼻尖细嗅,似乎是想将这个气味刻入脑子里牢牢记住。
  “真有那天,我一定要做您最虔诚的信徒,只为您生只为您死。”
  话音刚落,她的气息便跟着戛然而止,在安静的那几秒里,谁也不知道颜钰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数秒后,她安静地站起来,那双金眸此时亮得能如同白昼的太阳,仿佛只要对视一眼就会将人的眼睛刺穿,不仅如此,她眉心的莲花兽印开始向外拓展,红色的纹路只是眨眼便从头顶蔓延到指尖。
  也是这个时候,观察着这一切的颜钰才发现,画面中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不同,留着一头长到脚踝的金发。
  浅色的发让她的五官更具空灵感,好像被印在油画上的人物,少有几分真实。
  “又是预言吗?”颜钰摸着心口倍感不安,她连忙喊出系统询问。
  “什么情况!”系统显得比颜钰还紧张,“刚才系统中心断连,我这边的画面和电脑死机一样,看不到您那边的情况,真的吓死我了,还以为是被发现我违规寄生宿主,要抓我去惩罚了呢。”
  颜钰擦掉额头的冷汗,还是有些喘不上来气,“我刚才好像又看见奇怪的画面了,但是这次的感觉和之前不一样。”
  她也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潜意识里就是那么认为。
  “如果您有新的预言就会被后台自动存证,我检查一下。”系统很快翻看好回来,肯定地告诉颜钰,“您没有新的预言,就连选拔赛之前的那个预知梦还没激活呢。”
  “那这是什么?”颜钰觉得自己的脑袋一阵一阵地疼,用手压着太阳穴也不管用,她咬唇抬起脸,眼睛对上镜子中的自己时立刻愣住。
  “兽印。”她眨眨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眉心的位置,“我的兽印怎么变了。”
  她记得自己的兽印原本是三瓣的红莲,现在却凭空多出来两瓣,等等……刚才画面中的自己除了金发,似乎兽印的样式也不同。
  虽然只是在她转身时短暂地看过一眼,但颜钰很确定,她头上的是七瓣的兽印。
  “那个,是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确实不是预言,画面中的情况之后不会发生,不用担心。
第141章 SA KUN LIN
  “宿宿宿……宿主!你的预知技能点在涨!”系统像是没见过大场面的土包子似的; “这怎么还涨不停了!”
  之前都是十点十点地涨,但现在这数字正在以稳步的速度不断上升,直到停留在“70”的位置。
  不仅如此; “主角资质”那栏的数字也在不断飙升; 总分直接从原来的57。5跳到了76。25; 最后结果如下。
  智力:100(+0)
  体术:70(+20)
  灵法:70(+20)
  御术:100(+10)
  御兽:60(+30)
  丹药:90(+10)
  器法:60(+30)
  界术:60(+30)
  颜钰对那些数字并不怎么在意; 她只想知道殷北卿在自己的魂域里怎么样了,但她不敢冒险将意识送入魂域; 生怕这一行为产生的波动; 会对里面的人造成伤害。
  这个念头刚刚产生,她的手边便传来一阵刺痛; 可低头去看,那块的皮肤却完好无损,反观旁边正闭着眼的殷北卿的手破了皮,正往外滴着血。
  颜钰将另一只手覆盖上去; 确认不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
  这是不是说明她的想法没错,羁绊度真的加深了。
  “卿儿?”颜钰试探着喊一声; 没想到殷北卿立马便睁开眼来。
  “刚才那是什么?”
  殷北卿说话时面无血色,同颜钰一样; 她刚才也看见了那些奇怪的画面; 因为实在是太真实; 导致她到现在还忘不了颜钰那种绝望到能将她浑身血液都凝固的眼神。
  颜钰抓起她的手,用止血的御术快速使伤口愈合; “是一些过去看到的预言罢了。”
  “预言?”不知道为什么; 那股心慌的感觉还是挥散不去。
  “嗯; 从前我神女体质还没觉醒的时候,是靠那颗树得到预言的; 你看的可能只是其中一个罢了。”颜钰安抚地笑,“都是已经过去的事,不用在意。”
  ……
  天莱,玛革会主会所
  这里的人爱用孔雀贝石代替墙纸和瓷砖做装饰,它的吸光性很好,即便在强光照射下却只反射出暗暗的光。
  这类晶石透明度不如别的那样高,透光看却一点也不浑浊,摆在灯下细细把玩,还能看见它内部折射出的彩色淡光,总的来说,是一种除了价格,没有缺点的材料。
  眼前这座庞大的建筑物十分豪气地用它镶了满满一屋子,即便是厅堂前的台阶也整整齐齐地铺全。
  走过空旷的前厅,镂空的欧式吊顶垂落果实发着光的葡萄藤,艾希礼抬手拉动其中一根,前方的地板开始旋转,露出一个只供一人进入的楼梯。
  天莱人的房子都要打上高高的地基,建在十几米的高处,所以她们的“地下室”并不潮湿,很适合存放书籍。
  楼梯下的这间就是,从扶手的转弯处就是高高的连着天花板的书柜,中间的长桌上,坐着一人。
  她没开照明,金属的镜框架在挺翘的鼻梁,冷白的长指捏着书页的一角,看得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