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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周围,青紫色的皮肤一看就没有任何温度和弹性,随着倒挂的姿势,它的口鼻渗出不明的液体向下滴落着,颜钰连忙向后一倒,将它避开。
  “怎么了。”殷北卿过去扶起颜钰,手擦去她额头的冷汗,“你脸色很差。”
  颜钰仿佛没意识到她的存在,死死盯着已然空无一物的悬梁,“上面有东西。”
  听到话的缪檀立刻拍拍手,轻松跃上房梁,她娇小的身材微微弯腰刚好能在那找个蹲着的位置,她左右仔细看了一圈,向下面传话,“什么都没有啊。”
  “我看看。”缓过神的颜钰作势要站起来,殷北卿却已经快一步将她直接抱起,放到自己肩上,然后驮着她靠近缪檀的位置。
  “再高一些。”颜钰拍拍她,等到自己能够清楚看见房梁位置的时候才喊停。
  她先用手帕扫开堆积了几十年的灰尘,再眯起眼凑近仔细观察。
  右手的指腹掠过时明显感觉到有一处地方的木头十分粗糙,她立即靠过去,看清上面的划痕。
  “这。”颜钰将手帕卷成一条,放在划痕的位置,发现它们竟然可以大致贴合,“好像用麻绳挂过重物。”
  因为她已经和两人说过她看到绳索和疑似灵体的生物的事情,殷北卿很快把这两个线索连起来,“你的意思是,这家的女主人就是在这个位置上吊自杀的?”
  “不一定是自杀。”颜钰从她身上下来,指着地上的那滩血,“上吊一般不会出这么多血,除非她在挣扎,剧烈的摩擦和摆动磨破了她的皮肤和肌肉,看血点的数量她似乎挣扎了很长时间。”
  如果真是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血点的路径会是圆弧。
  “你好像很了解杀人手法的样子。”缪檀随口评价,“都能去办案处找活干了。”
  杀人需要用到这些拐弯抹角手法的,大部分是不会灵法的平民,而精通处理这类案件的组织就是办案处。
  “这点信息量还不够。”颜钰眉头皱起,“只是为了隐藏自杀的事,没必要把房间的东西都搬走,他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肯定还有其他的。”
  她现在甚至希望那只灵体能再次出现,给自己点什么线索。
  这想法才刚冒出来没多久,听觉最敏锐的殷北卿便突然朝窗户看去,眼神带着警惕。
  “窗户那有人。”
  “是它。”颜钰想当然地猜测,并快步走过去,殷北卿放心不下也紧紧跟在她身后。
  “没人。”殷北卿说。
  “是没人。”颜钰声音低下去,眼睛盯着墙的一处。
  两人顺着她的视线,看清白墙上的东西,那是一个好像刚刚被拍上去的红色手印,痕迹清晰甚至正往下滴着“血”。
  而就在她们把注意力集中在它上面时,又是“砰”地一声,窗户猛地打开了,晚风从外面灌进来,透着一股说不上的来气味。
  率先绕出去的缪檀很快传来消息,“外面也有手印。”
  颜钰连忙跳出窗户,稍微站远了一些,因为墙面上的血手印不止一个,而是一长串,她想看清楚它的终点到底在哪儿。
  “是他的房间。”殷北卿十分笃定,“老远就能闻到那股臭味。”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灵体惹得鬼,但这意思是想让我们进去看看吧。”缪檀仰着头,“也不高,我直接爬进去,你们等等。”
  “我进去吧。”颜钰摁住她,“你们在外面盯着,看有没有人进来。”
  “小心点。”殷北卿叮嘱她。
  “嗯。”
  猜到房间的门肯定锁着,颜钰直接从窗户翻进去,果然和殷北卿说的一样,进房间就能闻到一股很浓重的臭味。
  也的确和尸臭很像。
  她顺着味道把搜索的位置精准到衣柜,隔着手帕将手搭到门把上,但在距离它几厘米的时候突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掀翻,冲击力带着她整个人向后跌去。
  “嘶——”
  仅仅轻微的抽气声,殷北卿便察觉不对,她敏捷闪身跃至窗台处,这时候颜钰已经自己站起了,藏起擦伤的手掌转身看向她,“那衣柜周围好像有结界。”
  “我试试。”殷北卿贴近衣柜,将手掌贴在上面。
  下一秒,从她手掌中反射出巨大的光芒,几乎要将半边天都照亮,于此同时衣柜也跟着剧烈震动起来。
  能量对冲带动殷北卿脑后的长发胡乱飞舞,灼烧感像要将她整个人融化,但她目光始终坚定,没有半分示弱。
  直到下方传来缪檀的声音,“来人了!”
  刚才那动静,说实话想不察觉到也难,虽然光芒太过耀眼谁也无法确认能量的源头,但藏着事的人总是会表现得比其他人都心虚,比如此时冲在前头的主家。
  缪檀指着下方一队人,紧张地示意颜钰快点跟她走,“马上上来了。”
  “怕什么。”殷北卿不觉得得罪一个小小的主家有什么,毕竟女皇的脸她都划过了。
  颜钰忙拉起殷北卿的手,“别打草惊蛇。”
  主家对她们有所警惕是肯定的,不然也不会故意给房间上两把锁。
  殷北卿向来不喜欢遮遮掩掩的做事,也从来没干过狼狈逃走的事,但颜钰的话她肯定是听的。
  她们快速将房间恢复成原样,从窗户跳出后并没有返回屋子,前面已经说过她们会去参加舞会,就算之后问起来口供也能对上,只要说自己吃完饭就已经出发,对房子里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就好。
  “刚才发生什么了,你们在里面和灵体打起来了?”跑到没人的地方后,缪檀转头问。
  “房间里的衣柜上了界术,像是故意在隐藏什么一样。”颜钰喃喃自语,“下界术的人魂力和卿儿不相上下。”
  甚至可能更胜一筹,颜钰心底默默补上一句。
  以殷北卿的能力,她甚至能破开皇族的防护结界,更别说那已经是她褪珠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她的魂力相较从前翻倍上涨,能够与她势均力敌的人,可不好找。
  奇怪就奇怪在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是出于什么理由出现在这偏远的村庄,又为什么会帮忙隐藏主家的秘密?
  “这件事可能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它涉猎的范围应该更广,远远超过他们的认知。
  好不容易有了些许苗头,却又出现更大的难题,颜钰的心情难以描述。
  “你们站在门口,我自己进去!”火急火燎赶来的主家还喘着气。
  他脸色铁青,哆嗦着手将门打开,房间内熟悉的布景让他稍松一口气,于是点亮灯开始仔细检查。
  床铺,没有被动过。
  书桌,也没有翻动的痕迹。
  衣柜……他并没有去看,似乎对那里很是放心。
  大致检查过一遍之后,他终于安心,抚着胸口打算开窗透透气,但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他脸上的表情再次凝固。
  他紧紧盯着手里的插销,随着肌肉的抖动脸上的表情逐渐狰狞。
  他每次上锁都会把插销向左转,可现在它却不是!
  “谁!哪个贱人!”
  外头等待的下属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们从来没有听见过他这样可怕的语气,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要知道这位主家平日里“脾气好”到就算有下属当面顶撞侮辱他,也只会笑着打哈哈敷衍过去,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这样崩溃?
  主家的胸腔剧烈起伏着,眼珠瞪出一条条血丝,就在她们以为他要下达命令掘地三尺去找入侵者的时候,转过身的他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安安静静带上了门。
  离得近的人却听见他语气阴狠地碎碎念:“等着吧……等着吧……你活不了多久的……”
  再次火急火燎离开的一行人没有注意到,在只隔着一个拐角的阴影处站着一个笔直的身影,正是一下午都没出过房间的郁茯桑。
  她收回观望的视线,低头专心地擦拭手心里的红色颜料。
  就在她的身后,一只脸色青紫的灵体倒挂着,还时不时用手扯一扯她的头发。
  郁茯桑只觉得心烦,看都没看它一样,冷漠地说,“别烦我。”
  “呜……”它发出一声短促的委屈呜咽,似乎真听得懂人话地如烟雾一般立刻消散开来。
  终于把手擦干净的郁茯桑丢掉弄脏的手帕,还有些不解气地一个火系灵法将它烧成灰烬。
  “我给过你机会了,小神女。”
第150章 SA KUN LIN
  如主家说的; 颜钰她们顺着红灯笼的方向走出去准备去往舞会地址。
  比起她们慢悠悠的步伐,村民们显得匆忙许多,三四个女人搬着一张红色的大鼓; 快步从她们身旁闪过; 紧跟在后方的女孩提着两只比她手臂还粗的鼓槌; 不紧不慢地跟在后方。
  “唉; 你们就是她们说的从主城来的大人吧?”她并不着急跟上队伍,反而热情地同颜钰她们搭话; “两位也要去参加祭前舞会吗。”
  “嗯。”颜钰应声。
  “大人; 你长得真好看。”女孩凑近她,两眼好奇地睁大; “我还是头一次见两只眼睛都是金色的人。”
  方才还不乐意搭理人的殷北卿斜她一眼,向左走了两步插到她和颜钰中间。
  “啊!”女孩完全没有发觉殷北卿这个动作暗藏的意思,反而激动地指着她的脸,“这位大人的眼睛是银色的呢; 好纯的颜色,太漂亮了!”
  她自说自话地兴奋着; 颜钰只是偶尔和她目光对视的时候才会礼貌性地应几声,另一位则完全把她当做透明人。
  “对了大人; 我来给你们上涂装吧; 每个参加祭前舞会的人都要抹上这种颜料的。”女孩手抹了红色的颜料就要往殷北卿脸上去。
  “抱歉; 她不太喜欢红色。”
  “不喜欢红色?”这个理由实在牵强。
  女孩微愣,但在看到颜钰的眼神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后; 倒也没再坚持; 哈哈一笑; “没事,这种事情; 心诚就好。”
  “谢谢理解。”颜钰松开她的手,递去手帕,“擦擦吧。”
  “不用,不用,这么好的手帕给我擦手太浪费了。”女孩摆手,“看起来就很贵的样子。”
  颜钰没说话,径直把手帕塞到女孩手中。
  “那我洗了再还您?”女孩捏着手帕小心翼翼地说。
  “不用,给我吧。”
  “啊……啊?”
  女孩疑惑地看着颜钰将她擦过手的帕子收回,似乎完全不在意它上面的红色污渍。
  她把不准颜钰的心情,便耸耸肩不打算猜了,随后领着两人穿过一条小路,继续往舞会的方向赶。
  “这附近要小心脚下。”女孩提醒身后的两人。
  话音刚落,颜钰就觉得自己的鞋踩到了什么柔软有弹性的物体,忙后退一步低头查看。
  是一条灰棕色的蛇,兴许是她刚才那一脚踩得有些重了,扭着身子一下窜入草丛中消失不见。
  “不怕,没毒的。”女孩还以为颜钰害怕,转头安慰,“这种蛇附近很常见,我小时候就被咬过,药都不用孵几天伤口就好了,我们都管它叫小乌。”
  “它们和别的蛇不一样,不怕火反而还很喜欢,所以每次祭前舞会的时候,我们都会点起篝火吸引它们过来。”
  “为什么要把蛇引过来?”
  “啊,这个说出来你们可能不太能理解。”女孩挠挠头,“我们信这个。”
  “信什么。”
  “小乌蛇是神的使者。”女孩看着脚下,生怕同颜钰一样踩到蛇地慢慢走着,“母亲说的,被小乌咬过之后就是被神选中的人,它会带着神的旨意,赐予我们福泽。”
  对这种说法颜钰并不认同,只是突然想起似乎叵莱族也有类似的传说。
  她们相信人在出生起命运就已经注定,把顺从内心的欲望当做顺从天意,于是经常会在神像旁画上象征欲望的蛇群来表达这一含义。
  或许后人就是看到了那些画像,才会衍生出女孩口中的这一说法。
  又走了没多久,前方出现堆得有半人高的篝火,有早一些到达的村民已经围着它在唱唱跳跳的了,但因为舞会没有开始,还有一部分人没有参与过去,正坐在旁边的树桩上聊着闲话。
  白天看见的行刑队换了身衣服,正在摆弄那只大鼓,看见女孩过来,立刻招手示意她快些。
  “我先过去!两位大人再找别人说会儿话。”
  等她走后,殷北卿才把憋了一路的话说出来,“你拿她用过的手帕做什么。”
  “这个?”颜钰掏出手帕,直接往她鼻子下送,“你闻。”
  殷北卿皱着眉向后躲,但因为颜钰手伸得近还是不可避免地闻到手帕上残留的气味。
  “这颜料的气味是不是很熟悉。”颜钰在抓住女孩手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这味道和刚才她们在房间发现红手印后,闻到的那股味道很像。
  殷北卿的嗅觉要比她敏锐一些,所以颜钰想从她嘴里得到更确定的答案。
  “是一样的。”殷北卿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