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干它大爷的!等我炸了它!”姬芜张开双翅,数十个火球砰砰向铁甲人砸去。
  身为祭品的男人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话都不会说了。
  这两个人是从哪里蹦出来的?这火球又是怎么变得?
  如此来势汹汹的灵法却在碰到铁甲外壳的一瞬间,如同丢入湖中的火柴,一下熄火,甚至连水面都没有起任何波澜。
  “什么鬼东西。”姬芜不信,反手又放了一套杀伤力更大的灵法,结果还是和刚才一样。
  除了冲击力带着铁甲人往后退了一些,它毫发无损。
  “别浪费力气了,这是酉乞特制的铣铁,能将受到的灵法攻击完全吸收。”
  “什么铣铁北铁的,一团烂铁我还奈何不了它吗!”
  姬芜作势又要冲上去,殷北卿却打了个响指,将她的脚步拽住。
  “ANG FI KEE。”
  “这什么咒语?”听到陌生的咒语姬芜露出不理解的表情。
  很快她发现自己不受控制地冲向妫蔹的位置,与她紧紧贴在一起。
  刺眼的光从她们两人相贴的位置绽放出来,她们开始高速旋转,直到速度到达极限。
  等到光芒褪去,两人刚才的位置露出的是一条类似蟒蛇的巨大生物,说是“类似”但其实它和妫蔹原本的兽态实在相差太多。
  它的头顶长出一对犄角,腮边银色鳞片向外翻起,配上猩红的双眼显得更有野性的粗狂,蛇身粗了一大圈,并且背上还抽出三对翅膀,每每扇动表层的雪霜就会如同羽毛一般落下,再仔细看,它的尾巴末端也连接着类似冰锥的尖锐物体,看上去就十分锋利。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多兽态组合?”已经和妫蔹合为一体的姬芜发出疑问。
  “这种事情还需要学吗。”殷北卿口气狂妄,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是莫名带着可信感。
  褪珠之后不只是她自己,身为兽魂的妫蔹和姬芜也得到越阶层的提升,多兽态组合就是超特级兽魂的特用招式之一。
  一只超特级兽魂可以随意与任意等级的兽魂进行合体,合体后能力得到全方面提升,攻击力能达到原本的两倍,更别说此时合体的是两只超特级。
  现在殷北卿自己的状态不太好,只能让它俩出点力气了。
  “芜湖!感觉好爽,我来试试!”好战的姬芜控制主意识发起攻击。
  只见巨大的蛇尾甩动一下,锤子一般坚硬的尾部砸向铁甲人,瞬间将它冻在原地。
  为了防止它逃脱,她又立刻扇起翅膀,无数雪霜落下很快就在铁甲人表面覆上厚厚的包裹层。
  “果然三双翅膀用起来就是比一双给力。”
  完事她对着毫无反应的“冰雕”又是一下,被重击过后的铁甲人如同脆弱的玻璃,碎成一地。
  姬芜却不打算收手,张开嘴,一通烈火喷下,超高温度直接将那些冰冻的碎块烧成一团灰烬。
  “都成灰了,我看你怎么复原。”
  “开门。”殷北卿扶着胸口对她们说。
  比起刚醒过来的时候,她的状态更差了,现在别说走路,光连站都站不稳。
  她心里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却只觉得庆幸这些事情没有落到颜钰头上。
  “喂,老女人。”变回人形的姬芜皱起眉头,“你真的不太对劲,怎么一副马上要嗝屁的衰样。”
  “所以你还不快点开门,不然等我死在这,你也出不去。”
  “靠。”姬芜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毕竟她是殷北卿的兽魂,与她之间的共感不亚于和她结成血契的颜钰。
  “我想起来了,你那天是不是故意换了和小神女的药汤。”她冲过来,两眼瞪圆,“我说两碗一样的东西,你为什么非得装模作样用怕苦的借口偷偷交换。”
  那时候她还以为这臭不要脸的找机会给她们秀恩爱呢,现在却越想越不对劲。
  “是不是你早就知道那两碗东西不一样!你喝的到底是什么药!”
  “你要死一个人死,别拉上我们俩!”身为殷北卿的兽魂,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她们两个都活不成。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怕死。”殷北卿淡淡说,她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力气,眼底的光正在一点点熄灭,“不过你用不着担心,就算真的会死,死之前,我也会提前把兽元珠挖出来,放你们自由。”
  “到时候你们两个爱找别人认主就找,不爱找就自己滚远点清静,谁也管不了。”
  就好比当初郭碌抢走蔺竹勋的兽魂那样,如果在主人还没正式死亡的情况下取走兽元珠,兽魂是可以重新在新主人的体内生存下去的。
  但姬芜和妫蔹不一样,她们现在已经是特级兽魂,即便不依附主人,也可以作为单独的兽灵行动,只是她们大概忘不了自己曾经的主人,因为关于那个人所有的一切,都融合在那颗小小的珠子里,永存于她们身体里。
  “兽魂对于你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是吗。”姬芜极不甘心地咬住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还用得上的时候,拿我们当杀人的工具,想死了就随随便便把我们丢下。”
  “殷北卿,你可真是一个好主人呐,我和妫蔹到了八辈子血霉才抽中做你的兽魂!”
第153章 ANG FI KEE
  殷北卿一言不发; 这种平静在她身上显得很反常,她目视姬芜,话语带着几分讽刺; “原来你还有把我当做主人过?”
  姬芜红着眼睛直咬牙; “你以为我有的选吗。”
  “是; 你没得选; 我也没得选。”殷北卿话中没什么情感,“所以我厌恶你; 从一开始就不想你出现在我身体里。”
  听完她的话; 姬芜愣了一下,唇色褪白; 虽然早就知道殷北卿不怎么待见自己,但面对她如此直白的话语,心里还是免不了一阵难受。
  “但有个人告诉我,正因为你的存在我才会特别。”将姬芜的反应尽收眼底的殷北卿话没有停下;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能接受自己的身份,正视身体里的血统。”
  “所以对不起。”漫长的沉默中殷北卿终于酝酿把话出来; 以果决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第二兽魂,“这句话; 我欠你的。”
  姬芜做梦也没想到有天能从殷北卿嘴里听到这三个字; 张着嘴; 不知道该有什么回应。
  “妫蔹。”殷北卿又偏头喊道,伸手在靠近自己的妫蔹肩上拍了拍; 想说点适合的安慰的话; 却一个多余的字都吐不出来; “以后别那么孤僻,活泼些。”
  两只兽魂很快反应过来; 殷北卿现在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表情不可掩饰地慌乱起来。
  在越发沉重急促的呼吸声中,殷北卿发现自己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了,脉搏跳得很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承受住巨大的消耗与一股她看不见的力量对抗。
  感觉差不多是时候了,殷北卿利索地举起匕首,握着它抵到胸口,咬紧牙关在上面划下一道——她想在自己死之前,将兽元珠掏出来。
  姬芜急得眼泪瞬间从眼眶中掉落,她和妫蔹一块冲上去,死死摁住殷北卿的手,“你神经病吧!你欠我们的多了去了,一句两句就想一了百了?”
  听着两人焦急的声音,殷北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想笑,她眼前走马灯一般,飘过许多埋藏在深处的回忆。
  家里入门的大厅,正中央便是母亲的画像,她穿着一身金色的铠甲,手持自己最擅长的短棍,奇怪的是,本该记忆模糊的殷北卿,现在连她脸上有几道皱纹都数得清清楚楚,画像里那双通透的银色眼睛,比自己更深邃更有力量。
  父亲好像说过,她的这双眼睛就是遗传她母亲的,一模一样,如冬日的坚冰怎么化也化不开。
  或许是产生幻觉了,画面中的母亲竟然伸出手来摸她的脸,她凝视自己的目光温柔慈爱,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替她消除痛苦。
  要离开了吗?
  再次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的殷北卿突然清醒,手上加重了力道,向心脏刺去。
  就在刀尖要刺入心脏的时候,她手腕处的血契猛地发出耀眼的红光,恍然间,她听见颜钰焦急的嗓音。
  “卿儿……卿儿!”
  ……
  隐隐的,颜钰察觉事情有不对劲。
  羁绊的深化,使得她和殷北卿能够在危机关头或一方情绪失控时进行共识共感,之前陷入梦境时,她便是用这个方子与对方达成的沟通。
  她对血契的摸索不如殷北卿熟练,只知道粗暴地通过掌心草的功效增加共识的成功率。
  而现在随着掌心草入肚,颜钰感应到的痛苦挣扎越发得多,仿佛有火焰在她血液里燃烧,每一口呼吸都是要耗费浑身力气的艰难。
  但这只是感觉,并非真实发生上自己身上的痛病,这点颜钰很清楚。
  可不对的地方就在这里。
  在献祭开始之前,她就预料到迷宫里危机重重,所以才提前忘殷北卿的汤药里加了沈秋戈给的药方——作用是替她挡灾。
  之前系统问过,这次的任务有没有把握,颜钰回答得很自信,这份自信来源于她早已做好的牺牲准备。
  如果褪珠后的殷北卿还是无法扛过祈的界术,她也能以一己之力抗下所有后果。
  她思量得很周全,血契的功能作用于兽元珠,即便有什么好歹,她只要在出事前将兽元珠挖出来,不仅可以避免血契一死两尸的诅咒,也能保下身为自己兽魂的盼盼的性命。
  至于她,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之后不管是返回现实就那样死去还是被系统绑定再次进入下一个剧本,都无所谓了。
  可是为什么,此时的她却毫发无损?
  无意间触碰到脖子上已经愈合的蛇牙伤口,颜钰的脑子里瞬间冒出一个疯狂却最合理的解释。
  她将手心摁在滚烫的血契上,似乎这样就能与殷北卿的连接再紧密些,“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殷北卿没有否认,因为提不起力气,只能在脑海中以意识回复颜钰的话,“现在你知道我之前的感受了。”
  相处这么久,她太知道颜钰的性格了,越是心里没底越是害怕,面上越要装出冷静的模样,她希望以这样的状态让旁人放下心来,因为她总会在最后关头自己将一切抗下。
  她从来不邀功,不指望有人记得,可是每一次每一次的牺牲都已经化作疤痕落在殷北卿的血契上,叫她忘也忘不掉。
  那天从沈秋戈处回来之后,颜钰的状态就很不对劲,她开始闷头在实验室里学习,听蔺鹤归说一待就是一下午。
  心思敏感的殷北卿猜到是那天沈秋戈说的话影响了颜钰,虽然她当时被困于迷魂术没听清两人的谈话,但一看颜钰即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尝试和自己加深羁绊的焦急模样,她立刻明白了大半。
  毕竟对于叵莱族的研究,她不比任何专业古老的百科全书差,即便是现在鲜少人知道的血契,她也运用熟练,好似那是自己独创的灵法。
  想起来,母亲与父亲也曾经结过血契,只是在母亲消失的那场战争前,知道自己可能一去不复返的她主动与父亲解除了契约。
  血契羁绊的加深可以带来什么后果,殷北卿想想就知道,再加上那碗汤药里掌心草的味道明显得不能再明显,她脑海中便已经将颜钰的计划猜得大致不离。
  的确,说起殷北卿三个字,人一想到的就是她天花板级别的灵法,却很少人注意到她并非只会打架的莽徒,丹药、器法、体术她样样精通,小小的掌心草她还不至于认不得。
  掌心草,生长于南北干燥地区,叶小带刺,食之味苦,规律食用有益于主人与兽魂之间增加共识和默契,对于御兽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强力助剂。
  当然,除了兽魂,它对共持血契者也能起到相似的作用。
  从小到大,殷北卿浑身骨头没断过千次也有上百次了,哪里会怕那点舌尖上的苦头,她只借放药的动作将自己与颜钰的药碗交换而已。
  之后发生的事情也的确不出她所料,被咬的是颜钰,昏迷的却是自己,一切都已经不言而喻。
  “傻子、傻子傻子!”
  颜钰强忍的哭腔让她心涨得难受,却又不能抬手摸摸她的脸。
  她的小神女,哭起来一定很美,想到那张破冰的脸上每一滴温热的泪都是因为自己,殷北卿心里竟然有种怪异的满足。
  “如果我这样死去,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能忘记我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颜钰的意识连上了线,殷北卿开始平静下来。
  她打算坦然接受一切,没有了对抗的魂力身体上感受的痛楚反而有所消减,这让她缓和过来一些力气,能多和颜钰说两句。
  “不会死的。”颜钰的嗓音发颤,语气越异样坚定,她用袖子狠狠擦掉脸上的泪水,将刚画好的地图铺平在地上开始同殷北卿说,“这是迷宫的地图,首先你要做的,就是避开所有的危险区域,安全到达终点。”
  由于二人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