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叔,还是没有小柳的消息吗?”言景笙问。
柳四叔摇了摇头,“景笙,我先把你送回将军府吧。”
“为什么?”一只手插在裤兜里,言景笙淡笑着问。
“我们在这有阵法要维持,不语又不在,你这里眼看着又要…没有人照顾始终不行,四叔把你送回将军府,正好言将军是知道一切的。”
言景笙低头想了一阵,他看向白狐狸,柳四叔眸子里一片平静,看不出什么异常。
“行啊。”言景笙灿烂一笑,一副很服从安排的模样。
柳四叔松了一口气。
柳四叔把言景笙送回了将军府。言景笙睡了一个上午,爬起来,站在穿衣镜前,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小狐狸啊小狐狸,你可要乖乖的哦,你老子要去做大事了,千万不能拖后腿!”说完他扭了扭下巴,然后拿过了旁边早就准备好的棉布条开始一圈一圈地往上缠。
平日里乖巧的小狐狸纷纷造反,对着柔软的肚皮拳打脚踢,疼得言景笙眼泪花花在眼眶里打转,忍不住骂了一声“艹,能不能消停点小爷不生了!”
小狐狸果然安静下来。言景笙手撑着桌子大喘气,抹了一把汗和眼泪,抖了抖湿润的刘海,刚拿起棉布,肚子里的小崽子就跟哪咤闹海一样翻腾。
“呃…”言景笙猛地一巴掌对着桌子拍去,桌子没碎,他倒捧着手疼。
委屈…难过…超级疼!
言景笙一咬牙,也不管了,强势地一圈一圈地绕,等把三个小祖宗藏好,他自己也被冷汗濡湿了后背瘫坐在沙发上仰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吸气。
等终于缓过来后,言景笙垂下了眼睫,上面滚着生理泪水。他深呼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穿上白衬衫,又穿上了深蓝色的军装,一颗颗纽扣地扣好,系上皮带,穿上同色大衣,掸了掸袖子,军靴锃亮。
一股脑吞了几颗柳不语留下的药丸,言景笙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将军府里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一辆军绿色的卡车急弛而出。
…
夜里,春日弯钩月孤悬在墨蓝的天际。佛陀山里,深色的山峦剪影,不断跳出数只寒鸦。
大约有近百名道士往山里急行,却在靠近山脚一台巨大的探照灯猛地照向了他们,让他们不得不遮眼停下了脚步。
然后,就是数台探照灯啪啪啪地亮起来,一时之间,这里亮入白昼。
言景笙翘着二郎腿坐着那里,带着白手套的手里把玩着黑色的小手枪,“各位道长,大晚上的,要来佛陀山修炼啊。”
这群道士面面相觑,因为对着他们的,无数黑压压的枪口,还有机枪,小钢炮。
言景笙把一个团的火力拉到这里堵着。
“少将军,山中有狐妖,贫道等只是来为望城百姓除害。”
“山中有狐妖?啧啧啧…我只知道,佛陀山最近有官家牵头的大工程,里面有无数奇珍异宝。”言景笙摇了摇头笑着说,“道长啊,你们之中,有多少人,是从北边来的?嗯…”尾音轻轻的,却抬起手腕,手枪一转,对准了为首的那个道士。
“少将军,我们虽然有很多是从北边来的,可也是望城里的百姓请来捉妖的。我等是为苍生做事,您为何要这般阻拦!”
“假仁假义的伪道士,穿身道袍你就得道了?”言景笙毫不留情出言讥讽,然后直接扣动了扳机,枪声响起,那为首的道士应声跪在地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轻易地就开枪?
“随便各位道长往前走,反正我的态度就在这里。道长不是要捉妖嘛,有本事就飞过去,看是各位道长道行高,还是我的枪炮厉害些。”言景笙轻松地笑着说,“抓到一个,就以通敌叛军罪论处!”掷地有声,毫无余地。
那群道士面面相觑,最终只能半退着离开。
有句话叫,民不与官斗,就是这个理。更何况他们只是给人当枪使的炮灰,自然是…保命要紧。
得道士退了后,言景笙松了一口气。他攥紧了拳头,这时一个副官上前来,“少将军,所有路口都堵好了。”
“嗯,辛苦你们了。”
“少将军,将军刚刚打电话来大发雷霆。”
“没事。”摘掉手套甩了甩汗湿的手,伪造调令,老头子可不得发火。“他若来,找我就是,你们看好路就成。”
哎哟,这腰这肚子…柳不语,你赶紧麻溜地给爷回来,疼死人了。
…
余大只觉得喉咙里跟火烧似的灼着疼,他想喝水,嘴里不自觉地念叨,又因为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是伺候人的没人照料,所以即使还昏迷着,都下意识地扑腾着挣扎着想起来自己找水喝。
然后懵懵地被一双手按回了床上,然后他听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大少爷温柔地问:“躺好,要做什么我帮你。”
大少爷,怎么可能对他这么温柔呢?就像他爹对他娘那样…
心里甜滋滋的,于是,即使全身没一处不痛得余大憨憨地笑了,然后嘟囔了一声,“水…喝水…”
言景慈忍不住侧目,这是梦到什么好事了笑成了一个傻子的模样。
他也忍不住轻轻地勾唇,“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傻子…”
言景慈转身去倒了一杯温茶水,再回到床边时,余大已经睁开了眼睛,一脸懵地看着言景慈。
“来,我喂你喝水。”下人早就备好了汤勺,余大肩上有伤,暂时不适合坐起来。言景慈说完后坐在了床边,舀了一汤勺的水,稳稳当当地递到了余大起皮泛白的唇边。
余大仍旧盯着言景慈看。
“张嘴,不是想喝水吗?”
“啊…”余大眼珠子动了动,才微微张开了嘴,等带着清甜的水划过喉咙时他才意识到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大大大…大少爷?”
“嗯。”言景慈再盛了一点水,“再喝一点…”
“不不不可以这样的大少爷…”余大慌了,扑腾着想起身,却因为动到了伤口又疼回了床上,徒增滑稽。
第四十五章 不太对付
言景慈眉宇微动,觉得自己大概可能会被余大气笑。
看着人痛得一张脸都扭曲,言景慈才说话:“我去给你叫大夫来。”
“不…用了大少爷…”
“听我的还是听你的?”言景慈淡淡地问。
痛得眼泪汪汪的余大缩了缩脖子,眼睛亮晶晶地小声嘟囔:“听大少爷的…”
简直没眼睛看…言景慈出了房间,让家庭医生过来重新给余大包扎伤口,自己则去了厨房看吃的准备好没有。
等他端着吃的回来之时,余大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房顶的水晶吊灯。
精神头倒是不错。
“吃点东西吧,你昏迷了那么久什么都没有吃。”端着煮得软烂的皮蛋瘦肉粥,言景慈坐下来说。
“…”余大的头机械地转过来看着言景慈,“大大大大…”
“你又想要说什么?”
“大少爷,我…”
“算了,你别说了,安静着吃东西吧。”言景慈毫不犹豫地打断余大要出口的话,余大的“我不能睡在您的房间”也同那粥一样被憋进了肚子里。
言景慈舀了第二口时余大表情就有些扭曲。
“怎么了,伤又疼上了?”言景慈担忧地问。
余大脸部肌肉动了动,嘴唇在颤抖,“大大…大少爷,我想吐…呕…”然后也不管伤口啥的,猛地翻坐起来,对着地上就是一通狂吐。
言景慈看着那些冒着热气的秽物,面上维持着自己惯有的镇定。
他抽起纸巾给余大擦嘴,微凉的手指不注意碰到了余大肉而软的唇瓣,余大立刻弹回床上,砰地一声,那大脑袋啊,磕在床架上,带闷响的。
于是余大痛成了一个蜷缩的虾米。
言景慈额角的青筋终于成功地突突,他动了动下颌,擦着腰想数落两句,但是余大又疼成了那个傻样。
冷静…言景慈,不管怎样都不能失去自己的风度。
“我再叫大夫来再给你包扎一次,余宝宝,你要是再乱动,你可以试试看我生气的样子还有没有风度可言。”
余大咬了咬下唇,乖乖地埋下了脸。他又在大少爷面前丢人了…
言景慈在外面冷静了一阵才回到自己屋子里,余大一张帅脸煞白煞白的,眼睛骨碌碌地转,就是不敢看他。
“把这粥倒了,重新去盛一碗热的过来。”言景慈对着打扫完秽物的佣人吩咐。
“大少爷…我可…可不可以…不喝那…粥了…”
“为什么?不吃东西怎么养伤?”
“那股子味太怪了想吐,就给我白水煮米就可以了。”余大越说越小声,“吃不来我。”他就适合糙着养。
“…”言景慈觉得好无奈,一顿好心献成了还未处理过的猪大肠,只剩下怪味。
不过…那么一大只可怜起来…
言景慈目光从余大身上扫过,嗤笑一声,他居然觉得怪可爱的。
…
言景笙在搭的军用帐篷里一边抹眼泪一边解棉布带。
眼眶抹得工肿,连那点鲜红的泪痣都跟着艳丽起来。
“哎…这样子也怪凄惨的了。”言景笙一边抽气着掉眼泪一边说。他怕疼,一疼这眼泪就同坏了的水龙头一样,眼泪哗啦地跟河水流淌一样,他也没法控制。
于是等言将军怒气冲冲地来找言景笙算账时,就看到自己的幺子挺着个大肚子坐在搭着的简易床边抹眼泪。
怎么看怎么心酸。
刚把疼出的眼泪擦完,言景笙看向言将军,带着浓重的鼻音,“爹,你来了啊!”
“…”言将军让自己冷静,“老子都没哭你倒哭!”
“爹,您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吸了吸鼻子,言景笙说,“您把快足月的肚子用布裹成三个月的试试,铁汉也得哭。”
“你还有理了。”有火没处发的言将军环绕一周,“伪造调令,你当老子真的是皇帝这南方我全说了算吗?看我这头发!被你连气带吓一根根立起来了!”
“这不,您不说,谁知道我那是伪造的啊,我这也实在没办法了。”言景笙叹了口气,“小柳离开被困在了北方,这大批道士全都涌进了佛陀山,我能让他们进吗?”里面可有一群因为构筑他噎不清楚的阵法而法力大减的狐妖,很明显啊,有人想灭小柳的全族啊。“因为我,您也被绑在了小柳这条线上,爹,有些东西,不得不护。”
言将军腮帮子颤了颤,眸色几经转变,到底是认同了言景笙的话。
“我就奇了,你那调令是你自己造的?怎么字迹和我的一模一样。”要不是他确定自己没有梦游的毛病,看到团长交上调令时,他差点就觉得自己梦游时写的了。
“爹,您儿子我呢,多才多艺着呢,这别人的笔迹,我看一眼,就能仿下来,再练一练,那就真伪难辩了。”自豪的小模样简直跟快上天了一样。
压根就不知道谦虚两个字怎么写。可是言将军也没生气,倒是有些自豪的情绪。
于是他转了话题。
“你这突然出现,又突然搞了这么一通,我还能压得住。”言将军顿了顿,“不过,景笙,不能超过三日,你这可是一个团的兵力!”
“我知道,爹,我要见四姨娘。”既然柳四叔这里分不开身,那么,只能寄希望于言四姨太了。
“你见她做甚?”言将军狐疑地看了言景笙一眼,“前天突然说要回娘家省亲去了。”老子这几日被窝都是冷的。
“嗯?”
“就这样,不见了。”言将军有些不想提这事,看向言景笙的肚子,“孩子,大概什么时候生?”
“应该,就这段时间了。”言景笙平静地道。
“!?”言将军控制住自己不要翻白眼,“我给你把大夫请来。”
“不用了爹。”那生出来不把人吓死,“我这里已经安排好了的。”
“成,景笙,三天后,这里所有人都必须撤走。”
“好,爹,三天后就听您的。”
…
等言将军离开后,言景笙舔了舔唇,眸子平静地看着空荡冷清的帐篷。
诸事不顺,好日子啊…怕是到头了。
他浅浅一笑,没事,言景笙,撑住就对了。
明明无风,头顶的灯泡却开始剧烈的摇晃和闪烁。
正准备躺下的言景笙眸色一冷。
第四十六章 遇险
!
呼吸微滞,他手脚冰凉,但还是控制自己拿起了枕头下的手枪。
无风灯晃,电灯在噼里啪啦炸响,视线一黑,言景笙感到一只冰凉的手握上了他握着枪的腕子,他根本来不及反击,手腕就被猛地一折!
咔嚓!
“呃!”
剧烈的痛楚袭来,言景笙觉得自己的腕骨估计给生生扭碎。
然后,他忍着这份痛四肢不能动弹,被圈进了一个阴冷的怀抱。
“粲粲,少将军,王爷,跟我走一趟吧。”
是真乙的声音…
王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