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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温瑟姐姐被救护车带走了，都怪我，要不是我太害怕水草了，温瑟姐姐也不会出事，姐姐都是为了救我……”
许程砚一直盯着她的眼睛，许久后，才动作僵硬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没关系，温瑟姐姐没事。”
“真的吗？”小女孩儿哭着打了个嗝，对着许程砚伸出双手，想要让他抱抱，许程砚犹豫了一下，笨拙的从林特助怀里把孩子接了过来。
小姑娘应该是感受到了许程砚的善意，知道面前的大哥哥不会伤害自己，胆子大了很多，主动搂着许程砚的脖子，奶声奶气的问：“那温瑟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呀？我都想她了！”
“明天。”许程砚抱孩子的姿势非常怪异，他额头甚至渗出了一丝丝汗。
“太好啦！我可喜欢瑟瑟姐姐了！”好在小女孩儿并没有不舒服，还在叽叽喳喳的许程砚说：
“妈妈昨天一直在骂我，我真的好难过，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会河里不会有水草，但我看到啦！大哥哥，我真的看到啦！像个怪物一样，水草还会自己动呢！它就缠着我和温瑟姐姐，我怎么跑都跑不掉！”
许程砚眯了眯眼，脑海中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十分危险。
“大哥哥！我和很多人都说过我的梦！但是他们都不相信！你相信我吗？”
他又将目光放到了一直趴在地上，“乖巧”装工具人的救生员。
“相信。”
许程砚顶了顶后槽牙，将小女孩儿还给她的妈妈，又客气的请走了郑琪导演一帮人。
“案发现场”的河边，就只剩下许程砚、江枫、林特助以及带来的保镖们，还有——
地上畏畏缩缩的救生员。
“喻白在么。”许程砚又问江枫。
后者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在呀，需要我把人给你叫过来吗？”
“嗯，”许程砚看着江枫打电话叫人的江枫，有些奇怪的问，“你要留下？”
江枫理所当然的点头：“那是肯定的呀，我扣的人，再说，我再怎么也是姐姐的弟弟，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林特助扯了扯江枫的袖子：“江枫老师，您要不还是走吧，我们会把结果告诉你的。”
江枫挑了挑眉：“怎么，怕我觉得血腥，还是怕我看到许总阴狠的一面？”
许程砚淡淡道：“不必，随意。”
喻白来的也很快，大约不到十分钟，他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此时，许程砚和江枫各自坐在河边放着的两把椅子上，江枫身后站着两个保镖，许程砚背后站着林特助，其余的七八个保镖全都围着地上的救生员。
喻白愣了两秒钟，特别自觉的朝着第三把椅子走去，坐下后又左右看了看，好似完全没意识到接下来将会见证什么，还有心情和江枫他们开玩笑：“我是不是也要带几个保镖过来，这样显得我很没有气势！”
第212章 狠绝。
“啊！！”
几个保镖各自站着——与其说站着，不如说游着。
他们的水性都很好。
几个人围成了一个半圆的圈，用力的将不断挣扎的救生员死死的按到河水里，见他挣扎的幅度弱了些，就把人拉到空气中，让他喘口气。
看他恢复了一点，再次将人按到水里。
救生员的鬼哭狼嚎一直响彻在众人耳边，幸好周边的人全都被林特助很有先见之明的遣散了。
不然，隔天就能传出来剧组杀人的谣言。
岸上的几个人冷眼看着，谁也不曾因为救生员的可怜的悲惨就露出哪怕是一点点的同情心。
许程砚手指轻轻敲击着椅背，江枫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而喻白也一脸漠然。
“我错了！不要再折磨我了！你们想问什么我都说！我全都说！再这么下去我会死的！”
救生员趁着呼吸新鲜空气的空当，赶忙冲着他们大声吼道。
许程砚不为所动，保镖们停下动作，朝许程砚看过来。
林特助见许程砚没有反应，打了个手势，示意保镖继续。
救生员眼中渐渐绝望。
他不停的忍受着窒息的痛苦，感受着死神的来临，又偏偏再快要昏过去的时候，被人硬生生拉出来。
那种感觉，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
救生员只有一个人，但保镖有好几个。
他们轮流对付她，救生员当真有一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觉。
刚开始，他还有精力冲着许程砚吼一吼。
后来，他浑身的力气都用完了，只能像一条粘板上的鱼，绝望又惊恐的等待头顶的刀落下来。
整整三个小时。
救生员终于支撑不下去，晕了过去。
保镖们像是拎小鸡崽儿一般，将他拎到许程砚面前。
许程砚嫌恶地看了救生员一眼，示意保镖把人弄醒。
保镖简单在救生员某个部位踹了一脚，救生员就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瞳孔从涣散到集中，最后落在许程砚身上。
顿时，像看到了什么鬼面阎王一般，吓得连滚带爬。
又被保安一脚踹了回去。
江枫“哦”了声，笑道：“许总的保镖好全能呀。”
许程砚冷漠的目光在他身后那两个人身上停留了片刻，道：“你不也是？”
江枫但笑不语，又笑着看喻白：“小白，你好淡定，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还能面不改色，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喻白十分淡定：“许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针对一个人，既然被人按到水里的是救生员不是别人，就说明他肯定和瑟瑟的事脱不了关系，这么看来，他不是罪有应得吗？”
对上许程砚探寻的眼神，喻白轻松的笑了笑，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同情一个自作自受的人？”
救生员听着他们的谈话，心惊肉跳，忙不迭的求饶，哭得鼻子眼泪都混合在一起。
“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出来温瑟的求救！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相信温瑟的演技了！我以为那是她的表演！你们放过我吧！我跟温瑟无冤无仇，我怎么会害她呢！”
“瑟瑟给你打了手势。”许程砚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你没看到？”
不能承认！
救生员心想，他受了半天的罪，要是把身后的人供出来，他的钱就没了！
那是他用这半条命换来的钱！
反正，河边也没有监控，温瑟做给他的手势隐秘，他测试过，昨天也偷偷看了摄影机确认过，根本没有录到！
“真的吗？”救生员哭的更加厉害，努力保持着镇定，“我真的没有看到！我要是看到了，一定会第一时间冲下去救她的！”
许程砚懒得废话，他对着保镖又做了一个手势。
保镖随手拎起一根从林子里找来的木棍，抡圆了冲着救生员的腿砸下去！
救生员瞪大了双眼，避之不及。
几秒后，痛苦凄厉的嚎叫声响起。
许程砚抿唇：“扔下去。”
救生员抱着腿，在地上直打滚。
他不肯起来，双手死死的抓着地面上一切能抓的东西，嘴里不断的求饶：“放过我吧！我说真话！我说！是有人给了我钱！让我教训一下温瑟！我不该撒谎！我真的愿意全都说出来！您饶了我吧！”
他的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喻白看到他的手指被地上的石子磨出了血，在泥土路上留下了好几道长长的血痕，看起来凄惨无比。
“噗通！”
男人被毫不留情的扔到了河水中。
这一次，就算没有人按着他的头，他也没有办法游泳。
救生员觉得自己现在挣扎的样子，像极了昨天无助地、向他一遍遍打手势的温瑟。
温瑟是右腿抽筋儿，许程砚便废了他一条腿，让他也感受感受温瑟昨天的痛苦。
直到现在，救生员才意识到他得罪了什么人。
他又悔又恨，求生的本能让他不断地在水中扑腾。
救生员呛了无数口水，他感觉自己的胸腔快要爆炸了，无数的水从他的眼睛、鼻子、嘴巴灌进他的身体，他快要撑不住了——
就在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掉的时候，又有一双手把他从水中捞了出来。
可救生员已经没有力气看清楚是谁了，他双眼一翻，今天第二次晕了过去。
醒来，是被腿上的疼痛刺醒的，救生员木呆呆的望着面前宛如十殿阎罗的几个人，连说话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
他再没有任何侥幸心理。
第213章 你相信这个世界不科学吗？
“是……是有人给了我钱，让我给温瑟一点教训……请您相信我，有人就算喻白不冲下去救她，再过一分钟，我肯定也是会跳下去的！”
救生员不等许程砚问，自己连珠炮似的说道，“求求你们饶了我！我和温瑟无冤无仇……我真的不是成心想要害她住院的！我不知道她抽筋了，我只是……”
他的话被喻白打断：“你要是没有提前知道瑟瑟会出意外，以温瑟的游泳能力，也不需要被你救吧？那你只需要对她见死不救的教训就不成立，背后的人凭什么给你钱？还是你们原本准备了其他的圈套，只不过是你赶巧碰到了温瑟自己抽筋了，没有用上？”
救生员瞬间怔住，似乎是没有想到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刚要开口，喻白淡淡道：“我建议你想好再说。”
“背后的人给我钱，要求就是让我见死不救。因为他说，他相信温瑟的演技，在那样的场景下，郑琪导演都不会看出来温瑟其实是真的处在危险中，更别提其他人。唯一可能看出来的就是和温瑟约定好了求救手势的我……”
救生员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人说，他会想办法不让摄像机拍到温瑟的手势，到时候，就算公安来找我，只要我咬死了没有看到温瑟的求救，我就不会有事。毕竟温瑟在紧急的情况下，是很有可能出现记忆错乱的，公安也不能凭借她的一面之词定我的罪，我一时鬼迷心窍就……”
他费力的弓起身子，连连求饶：“我真的不知道那个给我钱的人是怎么预料到温瑟一定会抽筋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对温瑟还有什么其他的阴谋诡计，我只参与了这一环，求求您放过我吧！”
“是谁？”许程砚终于正眼看了看他，漠然的问道，“收买你的人，是谁？”
救生员连连摇头：“他的声音是经过变调的，但我能听出来，是个男人！他联系我都是打电话和发邮件，但是每一封他发给我的邮件，都在不久后被删除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可能是个电脑高手。”
似乎是怕许程砚不信，救生员竹筒倒豆子的说道：“我之所以为他办事，不仅仅是因为他给钱特别痛快，还因为他势力很大，他知道我所有的个人信息，连我之前在别的城市找了小姐进过局子都知道！他用我的妻子和孩子威胁我，我不敢不听。但我从未见过他的模样，他也不允许我问！”
说完这几段话，救生员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他喘着粗气，颇有股声嘶力竭，瞧着是真的怕了，不断的重复：“请您相信我！”
许程砚终于肯放过他：“叫救护车，送医院。”
林特助应下，处理后续事宜。
他走到救生员面前，笑眯眯的报了几个地址，又温和的问道：“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你不会乱讲话的，对不对？”
救生员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忙不迭的点头，上道地说：“我，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摔到了河里，摔断了腿，不能再做剧组的救生员了，我，我马上就辞职！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不小心，和许总没有任何关系——”
林特助不赞成的看着他，救生员立马改口：“我从来没有见过许总！”
“走吧。”林特助示意保镖们把他抬起来，声音温柔，“对待病人小心点儿，别摔了。”
另一边，许程砚不再关注救生员。
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低垂了眉眼，一直沉默。
许程砚没有开口，其他两个人也不说离开。
三个男人坐在河边的椅子上，心思各异。
还是江枫忍受不了这么安静的氛围，问道：“许总，你就这么把他放走了，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话？可瑟瑟姐昨天一切正常，他们是如何预测到瑟瑟姐一定会在表演的时候出事的呢？他们又是如何能提前得知小演员会在拍摄的前一天做噩梦崩溃的呢？这不科学啊！”
许程砚还没说话，喻白幽幽的来了一句：“这个世界，不科学的事情本来就很多。”
江枫奇怪的看向他。
喻白咬了咬唇，却不肯再开口了。
许程砚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喻白，郑琪都没看出来瑟瑟的状态不对，你怎么看出来的？”
喻白没什么大反应，倒是江枫悄默声的为他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