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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我出来啦!”
  话落,徐瑾瑜想了想,再原地蹦跶了两下,漂亮的桃花眼弯了起来:
  “我活蹦乱跳的出来啦!”
  徐母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决堤而出。
  三人缓缓朝别院而去,徐瑾瑜最终还是没有让赵庆阳背或抱,而是就这扶着他回去了。
  别院的下人们对于科举的流程早就已经心知肚明,早早就烧好了热水,等徐瑾瑜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后,又是那个唇红齿白,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徐母借着炖了一晚上的鸡汤,给徐瑾瑜做了一锅鸡汁捞面,面是银丝面,细细软软,十分好克化。
  徐母路上听徐瑾瑜大半天没有吃东西,心疼坏了,可也不敢把大鱼大肉摆上来,只能掏空心思做了这么一顿美味又没有肠胃负担的鸡汁捞面。
  徐瑾瑜足足吃了两碗,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次日清晨。
  这便又到了该进场的时候了。
  “这还有两场,可要怎么熬啊,大郎看着都瘦了一圈……”
  徐母心中担忧,可却没有在说什么打退堂鼓的话,徐瑾瑜安安稳稳的出来时,她便已经放了一半的心。
  现在,她只是心疼孩子要受这么多的苦。
  徐瑾瑜听了徐母的话,只是笑了笑,睡了一夜的他精神奕奕,重又回到原来的状态:
  “娘放心吧,我没事儿的,这次是我一时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我会……慢慢适应的。”
  其他事,他可以想办法有回旋的余地,但科举不同,不过徐瑾瑜也并无后退的想法。
  所为青云路,又岂会是一片坦途?
  而现下,这第二场,他要做的便是在极端环境下,让自己活的更好。
  一夜的时间,并不足以让近千人遗留的味道消失,用了一夜调整的徐瑾瑜眉头未皱,面不改色的直接去了自己的号房。
  还是原来的位置,还是原来的看守兵将,徐瑾瑜一如既往的将油纸布撑起来,随后便安安静静的垂眸等候。
  第二场靠的是诗赋和策论,本场的诗赋平平无奇,值得一提的是,本场五条策论有三题与徐瑾瑜出的五三壹中相似!
  徐瑾瑜看到题目后,一下子就精神了。
  这三题分别都脱胎于承乾三十三年、承乾三十七年、熙禾一十三年的乡试真题之中,以当时发生的重大灾难的治理与管理出题。
  而且,其出题的难度可不像徐瑾瑜原题里一句话恨不得拐十个弯的性子。
  是以,徐瑾瑜精神了,而那些做过五三的学子们这会儿是又惊又喜,喜的是,他们对于此题都有十分完善的思路,定能有个好成绩。
  这惊嘛,便是徐瑾瑜那非人哉的出题能力了。
  人乡试正儿八经的题目都没有他弯儿拐的多,他以后取号的时候,不妨自居填壑居士好了!
  他自己在考题上挖的坑,也不知一辈子填不填得平呢?
  因为这场意外之喜,加上徐瑾瑜对自己心理暗示和改变,这三日倒是过的较之上一场轻松了不少。
  等到本场考试结束的时候,徐瑾瑜脚步轻快的走了出去,见着徐母先是蹦了蹦,含笑道:
  “娘,我活蹦乱跳出来了!”
  徐母这下子没有哭,只是连忙拉过儿子,盖着脸飞快的离开了。
  上一次是她心里担心,这才害大郎丢了面子,而这一次她可不能那样了。
  不过,徐母不知道是,徐瑾瑜身后一直跟了一位对面的学子,他对徐瑾瑜的关注从第一场的第一晚就开始了。
  这两场考试下来,徐瑾瑜的一举一动他都尽收眼底。
  对于徐瑾瑜两场考试都能提前一日答完,该学子表示,这位学子一定并非凡人。
  而他,也观察到了这位学子一出门就会蹦了两下……所以,蹦两下是什么特殊的答题技巧?
  该学子犹豫了片刻,直接在原地蹦了两下,家人好容易挤过来,看到这一幕差点儿没被吓出个好歹:
  “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被那山精野怪上了身?当家的,快请道士……”
  “娘,我没事儿!我方才看到一位答题特别厉害的学子,连续两场出门就蹦两下,人家场场提前一日答完,这一定特殊的祈祷方式,我下一场也定能考的都会,蒙的全对!”
  “啊?”
  因为那学子言之凿凿,这件事很快就像插了翅膀一样的飞了出去,而徐瑾瑜对此一概不知。
  不得不说,心态转变过来后,徐瑾瑜的适应能力十分之强,这一场考完后,徐母看着徐瑾瑜非但没有虚弱,反而还状态更好后,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等徐瑾瑜洗漱好后,徐母特意做了鸡汤馄饨,徐瑾瑜上一次这么久没吃肉还是不想给西宿做贡献的那段日子。
  这会儿,吃着皮薄馅儿大的大馄饨,徐瑾瑜那叫一个满足,之后还有余力陪着徐母去散散步,这才甜睡一晚。
  今日便是最后一场了,相较于前两场那紧绷的科举如上坟的氛围,今日难得多了几分松快。
  连续六天的科举,让贡院的气味已经都无法细闻,徐瑾瑜的号房还好一些,其中最严重的,是。臭号。
  虽然徐瑾瑜这样不愿意让屎戳子落在自己卷子的学子居多,可也有一部分学子此番下场只是为了积累经验或是其他特殊情况。
  但,总而言之,就是臭号现在几乎已经都待不下去人了。
  但好巧不巧,宋真就被分到了臭号附近的号房,眼看着臭号里的那位仁兄不堪其苦,被带了下去,宋真忙将衣裳撕成条,为自己遮掩气味。
  等到最后,宋真甚至都开始用嘴巴呼吸,可也无济于事。
  但幸而第三场考的内容更为简单,乃是以大盛时务为题,写一篇劝导君王,或建议国策的文章。
  好巧不巧,本场的时务正正好是徐瑾瑜在五三貳中写过的边境不稳的问题。
  但时务题本没有什么答案,每个人的品性,行为方式都各不相同,所以这道题并没有什么标准答案。
  但,当初乙级的全体学子还就这一题目,展开了三个教学斋之间的“辩论赛”。
  赛制是徐瑾瑜提出并主持的,在那场辩论之中,学子们各抒己见,提出了不少切实可行的方法。
  不过,当初还有不少学子在辩论赛结束后,惋惜:
  “纵使吾等满腔报国之心,可也短日无门,实在可叹。”
  徐瑾瑜当时听了这话,只是淡淡一笑:
  “时务之道,在于兼听通达,今日之辩论表其无功,岂知他日无功?”
  这会儿,即便是宋真被熏的头昏脑胀,可也不由在心里道:
  瑾瑜那话说的果然没错,那日的辩论虽然在当初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可到这一刻,还不明显吗?
  甚至等到他日入朝为官,遇到这样的事,他们也能及时拿对策来。
  这一刻,宋真无比感怀那场辩论赛,能让他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也可以有思路,言之有物的写上答案。
  “阿嚏——”
  徐瑾瑜打了一个喷嚏,也不知是谁在惦记他,这会儿徐瑾瑜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心里也不由无奈一笑。
  看来,朝中对于边疆之事,是十分介怀啊。
  此前圣上曾亲自以诗文求才,而到了乡试,徐瑾瑜没想到还能再遇到这样的题目。
  老实说,当初那场辩论赛,他为的并不是科举,而是为同窗们他日入朝之后,若是遇到了这样的事后,应当如何应对。
  生于大盛,边疆长久的不稳也终究不是事儿,而同窗们谁又能保证不会被调去边疆呢?
  而且,随着军报一封封的传递回来,徐瑾瑜敏锐的察觉到大盛和越国之间的摩擦愈演愈烈。
  这,终究会是大盛的一块心病!
  然而,徐瑾瑜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虽然只是一道试题,可是这也无形的表露着朝廷的态度。
  边境不稳,何以对?
  朝廷,亦在犹豫要如何面对强大的外敌。
  徐瑾瑜看着这简简单单的几行黑衣,已经可以想象到边境的惨烈。
  但他一直关注的军报上,并没有他一直搜寻的信息。
  他那素未谋面的爹爹,不知如今可还安好?
  徐瑾瑜心底有些担忧,但思考仍不能停,作为曾经有过两千年历史的传承人,徐瑾瑜比谁都清楚面对外辱骚扰之时,若是后退有多么可怕。
  朝廷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却仍摇摆不定,只能说是被一些条件约束限制了。
  是军队还是粮草?
  徐瑾瑜抿了抿唇,认真的思索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始提笔写下了他的答卷。
  当日那场辩论赛的论题就是,边境不稳,吾等若有能,该以何对之。
  大部分学子都是主张以和为贵,有派使臣说服越国的,有意图和亲的,有各退三十里和平共存的。
  也有一部分主站的学子,认为此事必须狠狠给越国一个教训,痛击越国离开大盛边境。
  然而,随着辩论的深入,主和最终还是压过了主站派。
  徐瑾瑜当时做为主持,并未发表见解,但今日他整合了一下自己这段时日阅读军报,对边境消息的追查得到的信息,写下了一行黑字。
  这一题,他答的十分认真,且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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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他搁置了手中竹笔之时,只觉得手指因为用力太久,仍在不受控制颤抖。
  徐瑾瑜深吸一口气,对于自己的这份答卷十分满意。
  翌日,龙门大开,在贡院里呆了足足九天六夜的学子们终于解放心性。
  他们纷纷如同潮水一般,涌出贡院,然后……开始了兔子跳。
  徐瑾瑜走在后面,不疾不徐,只是随着他迈出贡院后,看着眼前一幕顿时陷入了沉默。
  为何,他觉得眼前之景似曾相识呢?
第126章 
  因为诸学子的兔子跳; 让徐瑾瑜出来后在徐母面前蹦跶两下,以示自己健康无虞的一幕变得……嗯,正常起来。
  就是徐母脸上的表情有些幻灭:
  “咋; 咋回事啊,这些读书人咋都这样什儿?”
  赵庆阳上来扶着徐瑾瑜,小声低语:
  “听说是,学子间有传闻,出了龙门蹦两下,能让自己多沾些龙气,保佑自己取得好成绩来着!
  对了; 听说最开始的是贡院里一位两天答完所有题目的学子……”
  赵庆阳说着; 忽而一顿; 看向徐瑾瑜:
  “瑜弟; 那人该不会就是……”
  赵庆阳的态度犹豫起来,徐瑾瑜也不由抽了抽嘴角:
  “贡院里有没有其他两天内答完题目的学子我不知道; 不过; 出来蹦两下这个,应该只有我吧。”
  “……”
  赵庆阳和徐瑾瑜面面相觑一番; 不由摸了摸下巴。
  瑜弟这是掀起了科举新潮流啊!
  徐瑾瑜听到这里; 也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心了; 明明他只是彩衣娱亲,却被曲解成这般模样……
  最重要的,看着诸学子兔子跳的模样; 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啊!
  可徐瑾瑜并不知道; 这场兔子跳的先河自他而来; 往后也将风靡整个大盛,成为与京城状元糕齐名的科举必备之事。
  徐瑾瑜回了别院后; 才觉得神经彻底放松下来,等吃过了娘特意准备的晚饭后,便结结实实的睡了一觉,等到翌日辰时这才起身。
  这对于一直保持卯时起身的徐瑾瑜来说,可谓是十分难得。
  但起身之后,徐瑾瑜也并未去闲逛,盖因这次乡试给了徐瑾瑜新的灵感,以至于之后五三叁的题目又要再填几道让人捶胸顿足,又爱又恨的题目了。
  倘若东辰书院的学子们知道,他们的徐同窗能在考完科举的第二日,就开始孜孜不倦为他们出题,他们想必会很高兴的。
  不过,徐瑾瑜今日的题目才写了两道,便听徐母说,宋真带着几位同窗过来了,徐瑾瑜忙收拾了笔墨,朝外走去。
  “真兄!”
  徐瑾瑜迎出门外,看到宋真及一众学子,拱手一礼:
  “诸君安好。”
  “瑾瑜安好!”
  众人一通还礼,让素日静寂的别院多了几分热闹。
  徐瑾瑜忙引着众人进去,宋真今个面色有些苍白,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端的是风流倜傥,又有一种病弱公子的味道。
  “昨个我出来的晚,本想和瑾瑜说说话,没想到连瑾瑜的影子都没有瞧见,只能今个上门打扰了。”
  徐瑾瑜看了宋真一眼,不赞同道:
  “真兄这脸色发白,唇发红,眼发直,显然还没有缓过来,若是有什么事儿,遣人来喊我一声也就是了,怎么还自个上门了?”
  宋真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
  “哎呦喂,瑾瑜你可别提了,我这啊,一时半刻是缓不过来了!
  旁的不说,我这鼻子现在还一点儿味儿都闻不到呢,那臭号附近还真不是人坐的!”
  宋真一通大倒苦水,众人不由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徐瑾瑜也不由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