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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些丢弃在路边的草料,又有谁去仔细看看,其究竟没有霉变?
  主计这话一出,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有人终于后知后觉的喃喃道:
  “是了,晨起之时,吾等整顿造饭需要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能做的事儿可太多了。”
  “不是,那这人图什么?!他是想要和我们一起困死在这么?”
  “就是就是,现在马出了问题,我们一路带着的补给也不够这么多人支撑太久。”
  “到底是谁干的这种事儿,要是被抓出来,我非得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是刘前吧,他用早饭的时候说自己要去解手,去了老长时间呢!”
  “少污蔑人!我和张礼一起去的,我还想说王信你呢,明明周围有干柴可以生火,你为什么非要往林子里钻,马匹可就拴在林子里的空地上!”
  “你最可疑!”
  “你最可疑!”
  眼看着众人你怀疑我,我怀疑你,就要吵作一团,徐瑾瑜突然轻咳两下,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
  “徐小大人,您来说,到底谁最可疑!”
  众人尚且不觉,可却已经自发开始以最开始因为出身被人并不瞧得上眼的徐瑾瑜为首了。
  经过方才众人的一番争辩,现在可疑之人一共有三人,分别是刘前、王信和李寻。
  其中,刘前在用饭前曾经外出解手过一回,他说自己腹痛,所以曾有两刻时间不在。
  至于他说的证人张礼,张礼只是小解,所以最多和他在一处有半盏茶的时间,是以刘前仍有嫌疑。
  王信则是独自去树林里拣树枝回来烧火,但刘前说自己曾经在不远处看到可以燃烧的干木枝,王信辩解自己没有发现,因其言辞可信度有待商榷,故而存疑。
  而最后一位,李寻那就更有意思了。
  其本来在众人之中便不显眼,就是曾经在那场晚宴之时,让人频频敬赵庆阳的酒,而他却一直很没有存在感的沉默坐在角落。
  是以这一次李寻的离开,众人本来都没有发现,还是打饭的厨子发现多了一碗饭,才反应过来。
  而李寻对于这件事保持沉默状态,是以这会儿众人纷纷将矛头都指向了李寻:
  “一定是李寻!只有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他是用饭快结束的时候才过来的!”
  “就是!刘前和王信虽然有些可疑,可仔细算下来,还是李寻的疑点最大!”
  “李寻乃是兵将,可以到处走动,他能做的事儿了太多了!”
  众人开始对李寻这个人抽丝剥茧起来,可是因为李寻平时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所以众人只找到那么几个疑点。
  而李寻这会儿也百口莫辩,存在感太低成了他这次被众人攻讦的理由。
  “我,我就是收到一封信,说有一桩关于……徐小大人的秘事要告知我,让我去一趟林子里。”
  终于,李寻忍不住了,这才低声吐口。
  徐瑾瑜听到这里,不由眉头微微扬起:
  “关于我的秘事吗?事无不可对人言,我问心无愧,你大可道来。”
  李寻涨红了脸,半晌才道:
  “可是,我没等到人。”
  李寻这话一出,众人一片嘘声,李寻也知道自己这话一出,大家肯定都不信,一时不由有些绝望。
  “一定是李寻,赵大人,您定要狠狠处置了李寻,以证队中风气!”
  一旁的刘前抱胸,冷冷的看着李寻,似乎是因为自己因为李寻受过,心中不满急了。
  赵庆阳却只抬眼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你这是指使本官做事了?”
  刘前不由脸色一变,随后拱手道:
  “属下不敢,还请大人见谅!”
  赵庆阳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并不言语,刘前只保持着拱手的姿势,一动不动,不多时,便已经因为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出了一身的冷汗。
  有刘前这么一个例子比着,众人一时都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不敢吭声。
  与此同时,徐瑾瑜再度扫视了众人一眼,随后发出了一声轻笑:
  “庆阳兄,别吓到大家了。其实,诸位说了这么多了,我倒是有件事儿忘了告诉诸位。
  昨夜庆阳兄告知诸位预防马腹痛病之后,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我这人可能是有些太过谨慎……所以便特意拜托了刘统领秘密守在马群旁。”
  徐瑾瑜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等众人纷纷被吊起心,抬起头后,他那含笑的声音才又想起:
  “也就是说,马群处发生的所有,刘统领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徐瑾瑜话音落地,人群中有人顿时变了脸色,随后,徐瑾瑜这才慢悠悠道:
  “说说吧,刘前,你换了马的草料究竟意欲何为?”
  刘前彻底站不住了,直接腿一软,坐在了雪地里。
  “我,我没有!徐小大人,,你这是想诈我?刘统领,刘统领用饭的时候,我还见过!”
  他做事前,最怕的就是遇到这些乱转巡逻的兵将,也就只有用饭的时候,他们可以稍稍放松一些。
  而这些,刘前都曾仔细观察过。
  刘前如是说着,随后看了一眼李寻,大声道:
  “是了,那日就是李寻问过徐小大人你,徐小大人你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就袒护他啊!”
  李寻一脸茫然的抬起头,不明白怎么这件事就又转回了自己身上。
  徐瑾瑜听了刘前这话,也不发怒,只是眼神平静的看着他:
  “我不需要袒护任何人,李寻是冤枉的,确凿无疑。此事诸位请我来断,李寻为何好端端的说起密信之事?
  他不知道此事或许会让我心生芥蒂吗?可是他在犹豫之下,还是说了,那么他话语的真实性便大大提高。”
  刘前听了徐瑾瑜的话后,还想争辩,徐瑾瑜只瞥了他一眼,便又继续说道:
  “除此之外,方才你急切的想要至李寻于死地,甚至不惜得罪庆阳兄的举止,你当真觉得合乎常理吗?
  毕竟,你可是能在那场晚宴之上连敬了庆阳兄六杯水酒,也能舌灿莲花的让庆阳兄笑的开怀之人,你,会做这么草率之事吗?”
  “只有一个可能,你急了。”
  徐瑾瑜此言即出,刘前顿时面色一白,下一刻刘统领直接走出来,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你以为你看到的本统领就是真正的本统领吗?兵将和官吏的灶台可没有搭在一起!
  本统领不过是让属下代替本统领在灶台前转了一圈,没想到你还真当真了!也不枉本统领在雪里蹲了那么长时间,这才逮到了你!”
  刘统领这会儿鼻子和耳朵尖都已经冻的通红通红的,可他一想到方才刘前想要攀咬徐瑾瑜的模样,便忍不住又踹了他一脚。
  要不是徐小大人神机妙算,早早派遣自己去蹲守,他还真不知道这支队伍里什么时候混进来了,这么一个心怀叵测的蛀虫!
  若是等到此事传回京中,哪怕圣上不怪罪,他在同僚面前,只怕也无颜抬头。
  刘前被刘统领踹的痛呼一声,随后恶狠狠的扫了一圈众人:
  “这回算你们走运,有徐小大人帮着你们,下回可就不一定了!”
  刘前说完,嘴角已经流出了一条黑色的血线。
  “他服毒自尽了!”
  赵庆阳不由惊呼一声,刘前笑了起来,口齿间满是乌黑血液:
  “主上,属下为您尽忠了!”
  随后,刘前顷刻气绝。
  刘统领忙上前探了探刘前的呼吸,摇了摇头:
  “又让他死了,属下失职,还请大人降罪!”
  赵庆阳这会儿也有些复杂,刘前死的太快了!
  眼看着刘前死了,众人虽然心中痛快,可是情绪依旧十分低落。
  下一刻,说时迟那时快,徐瑾瑜直接疾声道:
  “刘统领,速速卸了王信的下巴!”
  刘统领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可却身子已经先动了起来,将方才最安静,看起来嫌疑最小的王信直接制住跪倒,并卸了下巴。
  “续,续笑大任,泥者是……”
  王信一脸懵的看着徐瑾瑜,但下一刻,刘统领便从其齿缝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颗毒囊。
  “啧,这东西放在嘴里还敢吃饭说话,也不怕一个不小心就气绝身亡了?”
  赵庆阳看着刘统领呈上来的毒囊,忍不住讥讽道。
  王信看到毒囊之时,也是脸色一白,眼神凶狠的盯着徐瑾瑜:
  “泥,怎么,发线的?”
  王信说话含含糊糊,徐瑾瑜只看他的口型,也就明白了。
  徐瑾瑜闻言遂看了他一眼,眸子含笑道:
  “那你不妨猜猜,我顶风冒雪,就是为了抓一个本就知道名姓的奸细吗?”
  王信不由一噎,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徐瑾瑜这才不紧不慢道:
  “其实,早就在那场晚宴之时,我便知道队中有奸细了。既然要保证队伍中的主要之人吃到那盘猴板栗炖鸡,只凭简单的口味只怕还不够。
  倘若,那时我没有发现那板栗的问题,你或者刘前当真不会劝菜吗?”
  徐瑾瑜这话一出,王信的眼睛顿时瞪得更圆了,瞳孔也不由放大。
  显然,徐瑾瑜这话已经将他们当日的所有打算戳破。
  怪只怪,那徐瑾瑜动手太快,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跟着队伍走出这么老远!
  王信这会儿吃了徐瑾瑜的心都有了,偏偏徐瑾瑜对于王信的目光并不怵,甚至还缓步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
  少年白衣胜雪,不染纤尘的看过来,眉眼间噙着霜雪特有的冷漠,冰凉的指尖捏着王信的下巴抬起:
  “生气了?我亦想不通,在座的诸位,都曾与你同朝为官过,在这样的地方给马动手脚,你怕是没想让他们活下去吧?”
  王信冷哼一声,徐瑾瑜随后甩手丢开了他,声音依旧淡漠:
  “今日,你与刘前演了这么一出双簧,甚至还将你们的替罪羊都已经找的妥当,这等心思确实精巧。
  只不过,若是你们没有将李寻拉下水,我还真不能彻底确定队伍里竟是有着两头中山狼。”
  李寻又一次茫然的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两人。
  他真的不明白,怎么话题老是能转回他身上!
  王信听了徐瑾瑜这话,一时分外疑惑,甚至都不由收敛其自己凶狠的眼神,想要请徐瑾瑜解惑。
  可徐瑾瑜说到这里,就不说了。
  “刘统领,把人带下去吧,好好审审。”
  王信:“?!!”
  人干事?!
  “续……唔唔——”
  王信被带走时,气的咬牙切齿的想要喊徐瑾瑜的名字,刘统领怕惊扰了徐瑾瑜,直接顺手拿了一块破布给其嘴堵的严严实实,噎的王信直翻白眼。
  王信被带走了,可一支百余人的队伍里,无端混入两个异端,偏偏还与他们朝夕相处了这么多的时日都无所察觉,一时间众人只觉得毛骨悚然。
  这一次,刘前和王信是对马下手,那下一次呢?
  倘若徐小大人没有将这二人揪出来,那是不是下一次这两人的刀就会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了?!
  “我,我想回去了,这哪儿是办差,这是要命的差事!”
  “皇命难为,可是现在到了这一步,咱们就是硬着头皮往下走,那也走不下去了啊!”
  “马病了,这么多的东西辎重要是送不到边疆,咱们这差事也失败了一半。”
  “唉……”
  一时间,众人不由唉声叹气起来,队伍里一片愁云惨淡。
  要是这次差事办不好,等圣上降罪下来,最先受灾可不就是他们这些下边人?
  那赵世子背靠镇国公府,最多也不过是小惩大诫。
  徐小大人呢,小小年纪就被圣上派此重任,也是简在帝心的,圣上舍得责罚吗?
  如此细细算下来,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
  “拉吧,就像赵大人说的那样,拉到驿站,能拉多少算多少。”
  这样,还能希望到时候圣上能看在他们没有临阵脱逃的份儿上,从轻处置。
  众人眼看着队伍里出现了这样的事儿,一时也不敢乱说话,一个个便准备闷头做事。
  却不想,正在这时,徐瑾瑜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马群,低声道:
  “倒也不必如此,马腹痛而已,我知道治疗的法子。”
第138章 (修)
  徐瑾瑜这话一出; 不说旁人,就连赵庆阳都忍不住侧目,徐瑾瑜只是淡淡一笑; 并未解释。
  他既然敢做局借机将奸细引出队伍,自然要有兜底的准备。
  随后,徐瑾瑜请赵庆阳去马车上将自己在上一个驿站时,让驿卒悄悄买的一套银针取过来。
  徐瑾瑜不说,赵庆阳还不知道这事儿,他没想到瑜弟连自己都瞒!
  等到银针取来,徐瑾瑜迅速在马儿的三江、分水、耳尖等穴位落下数针。
  一旁的方忠都看直了眼; 连连道:
  “对对对; 去岁落雪的时候; 京里就有一匹马受凉腹痛; 当时的马医就是这么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