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人家徐大人,现在可是御前红人!
  临安侯很快就明白了冯卓的意思,他只觉得脑子里一阵轰鸣,很快,眼前一黑,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圣上,不公啊!”
  临安侯直接一头栽倒在地,冯卓不由皱眉,看着临安侯栽倒的模样,冷声道:
  “徐大人即将北上,临安侯却逢此关键时刻去搅扰徐大人安宁,不是居心叵测又是什么?圣上此举,为天下百姓,乃是大公无私!来人,送临安侯回去!”
  冯卓扬声说着,直接将临安侯所为的弊端点了出来,让一众围观的百姓闻言也不由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冯卓见状,这才悄然离开。
  临安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连皇上也攀扯上!
  至于皇上所言的停职罚奉,勋贵除了俸禄之外,尚有食邑,且府里的开销大部分都凭借食邑。
  不若,连食邑也停了吧。
  ……
  临安侯闹了一通,闹了一个寂寞,最后还被成帝斥责禁足。
  而等徐瑾瑜听闻此事时,他还在藏书楼里翻阅古籍,在众人因为北上之事争斗吵闹不休的时候,徐瑾瑜这个中心人物,倒是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因着杨掌院知道徐瑾瑜不日北上,直接便将他手头原本为数不多的工作分了出去。
  若不是吏部考核要查点卯,杨掌院那是恨不得直接让徐瑾瑜归家好好歇着。
  毕竟,一旦北上,便没有休息的机会了。
  不光是杨掌院,翰林院的大部分官员这些日子对于徐瑾瑜都颇为照顾。
  凡是徐瑾瑜寻找的书籍注释一类,即便自己不知道,也会在同僚之中搜寻好,然后给徐瑾瑜送来。
  而也因此,徐瑾瑜倒是难得的在官场之中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临安侯如此目光狭隘,圣上申饬也是理所当然……”
  徐瑾瑜抱着两本古书的拓本,看着前来报信的陈为民,面色平静:
  “多谢陈大人告知。”
  陈为民看着徐瑾瑜那副淡定的模样,目光有些奇怪:
  “徐大人心里就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气愤,或者是什么别的情绪吗?”
  徐瑾瑜闻言,终于抬起眼眸,迎着陈为民探究的目光,轻笑一声:
  “陈大人希望我有什么情绪呢?他闹任他闹,海潮终有平。”
  徐瑾瑜说的很是淡然,可是陈为民却一眼便看出了徐瑾瑜这么淡然的原因。
  他从不曾将临安侯放在眼中。
  虽然,临安侯乃是本朝的为数不多的侯爷之一。
  “陈大人还有什么事儿吗?”
  徐瑾瑜偏头看向陈为民,他也觉得陈为民很是奇怪,临安侯之事为何其他大人不愿意来告诉他,反而轮到他一个编修,陈为民难道不知道原因吗?
  他并不是蠢人。
  陈为民看了徐瑾瑜一眼,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事儿了,只是,徐大人此番北上,只怕要很久都见不到徐大人了,这么一想,我已经有些想念了。”
  “这样吗?”
  徐瑾瑜不由一笑:
  “那我努力早些回京。”
  陈为民点了点头:
  “祝君凯旋。”
  翌日,正值大朝会,众臣齐聚于金銮殿上,这还是众人头一次这么安静。
  “臣等叩见圣上,圣上万安。”
  成帝在众臣齐刷刷的行礼声中,坐到龙椅之上,而今日与平日不同的是,成帝并未请众臣奏事,而是一脸沉重道:
  “昨日,朕又收到了新的凉州军报。继长平郡失守后,凉州的几处郡又一次迎来了一场猛攻,在此战……遂安郡再度失守,凉州九郡,已失其二!”
  众臣闻言,忙山呼道:
  “圣上息怒,保重龙体!”
  成帝环顾四周,他的声音低沉而疲惫:
  “朕一想到,凉州的百姓如今日日活在战火之中,便昼夜难安,北上之事已经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成帝这话一出,众臣顿时明白成帝的意思,镇国公率先请求:
  “请圣上下旨,由徐大人带人北上吧!愿徐大人可以如南疆之战那般,势如破竹,助我大盛再获大胜!”
  “请圣上下旨——”
  “好。”
  成帝看着殿中乌压压的人头,缓声道:
  “传徐瑾瑜上殿!”
  “传徐瑾瑜上殿——”
  随着一声高亢嘹亮的唱词,众臣忍不住偏头去看那中间空荡荡的御道。
  不多时,一个人影终于缓缓走了上来。
  夏日的天亮的早,这会儿初升的太阳将第一缕晨曦洒落在少年的背影之上,那绯衣少年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众人见状,不由眸子狠狠一缩,那可是绯袍!
  圣上这是要让徐瑾瑜连升两级吗?
  众人一时心中惊骇莫名,可是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涌起一抹怅然。
  金銮殿,是多少官员殿试之外后,便终身所不能及之地,而这个少年呢?
  众臣顿时百味杂陈。
  而随着那道身影越来越近,那绯色衣袍上的白鹇随着衣袖走动间,翩翩起舞。
  众目睽睽之下,少年那张精致的玉面之上一片平静,仿佛这不是他第一次上朝一般镇定。
  “臣,徐瑾瑜拜见圣上。”
  “徐爱卿免礼。”
  成帝抬了抬手,看着徐瑾瑜身上的绯袍,那金丝银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头顶的发冠上的宝石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成帝不由眼含满意。
  大朝之上,成帝并未如以往那般表示亲近之意,也或许是成帝并不需要如此。
  只见成帝面带微笑,随后道:
  “徐瑾瑜听旨,朕封你为正四品平南节度使,掌凉、晋二州之兵,即刻出发北上前往凉州,务必为我大盛夺回失地,扬我大盛之威!”
  “臣,定不辱命!”
  徐瑾瑜沉声应下。
  而成帝的话,一下子在官员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圣上,徐大人此前不过从五品侍读,现在一跃三级,实在是有些……”
  有官员吞吞吐吐的说着,成帝只淡淡看了他一眼:
  “那你可愿北上,将乌军驱逐出我大盛国土?”
  “呃……”
  “诸卿若有这个想法,尽管奏来,朕一样给尔等连升三级,但尔等可敢承诺守住边疆?”
  一时间,殿中顿时鸦雀无声。
  下一刻,冯卓直接将象征这四品官员的官印、节度使的双旌双节一并亲手交给徐瑾瑜,而徐瑾瑜在众目睽睽之下,郑重接过。
  这虽然只是一个短暂的动作,可从这一刻开始,不少人隐隐有所预感,或许从此刻开始,朝堂之上的风向将要变了方向。
  随后,成帝又殷切叮嘱了许多,这才让徐瑾瑜回到队伍之中。
  按理,徐瑾瑜的位次本该在最后,可成帝顺手一指,便是一个无人的角落。
  纵然是角落,可在满殿都是二品以上官员的朝臣之中,也颇为稀罕。
  但因方才成帝的回护,这会儿倒是无人敢来此挑理。
  随后,成帝终于揭晓了本次要随徐瑾瑜一同北上之人的名单:
  “由右金吾卫将军率军护送,暂代副使,行军司马为刘平、判官李寻、张瑞……参谋随军陈为民,周启章……等人。”
  随着成帝的声音落下,徐瑾瑜不由有些诧异的抬起头。
  无他,这些人员大部分为他去南疆之时的熟人,而其中的刘平、李寻等人如今在京中武官之中也小有名气。
  而这些人竟然都被圣上一并送到自己身旁!
  徐瑾瑜刚一抬起头,便与成帝的目光不期而遇,中年帝王的眼眸深沉如海,但此刻里面盛满了忧虑与担心。
  而对于成帝的满面担忧,徐瑾瑜微微勾起唇角,拱了拱手。
  他什么也没有说,可那淡定的气度,便足够让成帝安心。
第193章 
  辰时正; 城门之外,却早已经乌压压一片人影,而这里头一道明黄、一道绯色的身影分外醒目。
  朝阳初升; 那轻轻拂过的微风让人只觉得分外心旷神怡,一串儿鸟儿鸣叫着而过。
  成帝抬头看去,面上带了几分笑意:
  “出行之日,便有喜鹊而过,徐爱卿,这是吉兆啊!”
  但见徐瑾瑜一身绯袍,乌发半绾; 其余的发丝与绯色的衣袍一并在风中飞舞; 那双漂亮桃花眼微微勾起; 徐瑾瑜笑吟吟道:
  “此乃天佑我大盛; 臣定不负圣上厚望!”
  成帝闻言,不住点头; 随后; 他面色一整,认真道:
  “徐爱卿; 给朕好好的回来。”
  “臣; 领旨!”
  成帝随后看向徐瑾瑜身后众人; 一字一顿道:
  “朕希望,他日尔等皆能平安归来!”
  “是!”
  众人一片山呼之声,震耳欲聋; 只是成帝见状; 还是不由自主的微湿了眼眸。
  “出发吧。”
  成帝目送着徐瑾瑜等人离开; 直到那支浩浩荡荡的队伍连最后的黑影都看不到时,他才收回了视线。
  “皇上; 该回宫了。”
  冯卓小心翼翼的提醒着,成帝回头看了一眼面色各异的文武百官,原本柔和的面容瞬间变得冷硬起来:
  “这些日子,诸卿的尽心尽力朕都看在眼里,希望诸卿能再接再厉,此番北上之事乃我大盛如今至关重要之事,如若接下来诸卿所为远不及徐爱卿等人北上之前,那便莫怪朕不讲情面!”
  成帝一番疾言厉色之下,众人面上连声应下,可实际心里叫苦不迭。
  他们前头那么费心,因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怕这里头的随行之人有自家儿郎,可谁知道圣上竟然遛了他们一圈不说,还要他们之后继续劳心劳力的干活!
  相当于他们要操碎了心,结果还可能捞不上一星半点儿的油水!
  简直……人干事?
  成帝对于朝臣们的怨念心知肚明,可当初他请朝臣们递折子举荐人时,可没有一人举荐自家儿郎。
  当时,成帝看着那一沓折子斗气笑了。于是等到最后,成帝索性还是让当初南疆的原班人马重新出发。
  一来,徐瑾瑜不需要费心收拢人心,二来,这些人这段时日基本上也在他眼皮子下放着,轻易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当初,徐瑾瑜等人前往南疆时的一路险途,还是让成帝担忧不已。
  而与成帝的隐忧不同的是,徐瑾瑜这一路分外冷静镇定。
  赵庆阳照旧与徐瑾瑜坐在一辆马车之上,他接连喝了几杯茶水,抬眸看着倚着车壁,正在闭目养神的绯衣少年,下意识的放轻手中的动作。
  “庆阳兄。”
  徐瑾瑜缓缓睁开了眼睛,赵庆阳不由动作一顿:
  “是我吵到瑜弟了?”
  徐瑾瑜轻轻摇了摇头,随后缓声道:
  “庆阳兄,那件事你查的如何了?”
  赵庆阳顿时会意,他压低声音道:
  “因为圣上下令太快,临安侯府的马车还来不及动身,便……”
  徐瑾瑜:“……”
  这临安侯也有些太倒霉了。
  “无诏不得外出……圣上这道命令倒是下的极好。”
  如此,正好可以等他回来再慢慢解决掉临安侯。
  “不过,也正是因此,倒是不好摸到那背后之人了。”
  赵庆阳颇有几分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叹息,徐瑾瑜不由勾了勾唇:
  “那么一马车的阿芙蓉,便是春月楼也需要好些日子才能消耗一空……临安侯他不会坐以待毙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此番我另安排了人盯着,瑜弟且放心。”
  徐瑾瑜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
  “我自是放心庆阳兄的,好了,这件事有圣上压着,一时也出不了什么结果,庆阳兄便不必放在心上了。”
  “我,我没有。”
  赵庆阳想要反驳,可是一想到自己面前可是瑜弟,自己哪里能瞒的过他?
  “庆阳兄素日品茶可不会如今日这般急躁,方才不过一刻便已经喝了五杯茶水,不是心中压着事儿,又怎么会毫无所觉?”
  赵庆阳闻言,不由摇头一笑:
  “什么都瞒不过瑜弟的耳朵。不错,我确实有些紧张,但不光是临安侯之事……”
  赵庆阳吞吞吐吐,当初前往南疆之时,他无畏无惧,全凭一腔孤勇。
  可是这一趟,还未出发,便已经收到了两封败报,让他的心里犹如压了一块巨石。
  “庆阳兄是担心郑将军撑不到我们抵达?”
  赵庆阳点了点头:
  “郑二郎自及冠之后便一直镇守凉州,十余年间回到京城的日子屈指可数。
  且郑家大郎都是那般品性,我实不知其可有武安候死战不退的刚烈。”
  要知道,当初卫家军已经几乎弹尽粮绝了,可是也未曾让凉州失去寸土!
  “庆阳兄想到的地方,圣上也想到了,否则庆阳兄以为圣上为何要将晋州的兵权也一并交给我?”
  “瑜弟的意思是……”
  “庆阳兄大可安心,除此之外,乌军与越军不同的是,他们虽然武器精良,可是他们与我大盛还有一处悬殊。”
  赵庆阳看向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