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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将军可不要污人清白。”
  “徐大人,宴上你看着马昌明,究竟想要说什么?”
  “我想要说什么……姜将军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还是姜将军觉得,从我口中说出来,您便能全然确定吗?
  姜将军啊,不管是什么事儿,怀疑了就要去求证,您让一个局外人为您点评一二确实可以,可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徐瑾瑜语重心长的说着,而姜兴听了这话,沉吟许久,终于起身告辞。
  等姜兴离开了一刻钟后,徐瑾瑜落下最后一子,看着对面抓狂的赵庆阳,笑着道:
  “两日后,庆阳兄让人将矿工逃跑的路线泄给姜兴。”
  如若他没有记错,马太守的祖籍,便在凉州城。
第198章 
  时间一晃; 已是两日。
  姜兴自那日与徐瑾瑜的深夜一见之后,心中便对宛阳郡太守生了疑心。
  是以这些日子,姜兴一直到处以乌国奸细入境到处搜寻矿工外; 也在密切关注着宛阳郡太守的动向。
  却没想到,宛阳郡太守明面上一动不动,实际上私底下小动作不断,虽然不知道其真是目的,可也让其的怀疑又加重了一层。
  这日,姜兴一面在军中操练,一面耳听八方; 眼观六路的等候消息。
  等看到自己的心腹归来之时; 姜兴直接将副将喊来:
  “你在这里盯着!”
  副将生的高大又黑壮; 随后立即应了一声是; 只不过看着姜兴的背影充满了疑惑。
  如今正值乌国奸细入境,将军若是能与将士们同进同出; 同睡同食方能更加稳定军心; 为何近日这般懈怠?
  副将虽然心中疑惑,可也无法多言; 只能继续认认真真操练兵将。
  “你; 刀在抡的快一些; 否则等抢了战场,死的就不是敌人,而是你了!”
  “副将大人; 我们练的再好; 又有什么用?咱们晋州这地界; 哪里还有晋升的机会?”
  那小兵被副将提点之后,非但不感激; 反而直接反问起来,可副将闻言非但没有生气,而是沉吟片刻后道:
  “为何没有?尔等以为吾这个副将自何处而来?六年前,乌军直逼凉州,并向我晋州发动攻击!
  如若吾当初也与尔等同样的想法,平日疏于训练,那现在站在这里的,也不会是吾了。”
  “六年前……那种事儿,得多少年才能有一遭啊!”
  小兵也知道六年前之事,那是因为凉州无力招架,这才让他们晋州军分的一二油水。
  可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
  “好了,莫要再动摇军心!尔等入伍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图功绩加身,也当保住性命,他日解甲归家,与家人共享天伦才是!你,站在这里,一刻内挥刀百下!”
  副将一声令下,兵将们立刻动了起来。
  校场之上,放眼望去,便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和震耳欲聋的哼哈之声。
  与此同时,主帐之中,姜兴听完了心腹的奏报之后,眉头紧锁:
  “你说,那批矿工逃往凉州了?”
  “正是,大人,要是让郑将军遇上,难保他不会多管闲事,咱们要不要提前打个招呼?”
  心腹小心的建议着,姜兴听完,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你跟了我几年了?”
  “回大人,有四年了!这些年还要多谢大人不吝提拔!”
  心腹一脸感激的说着,他是五年前,朝廷为补充兵源而征召入伍的。
  可晋州除了六年前那场大战外,之后一直平静无波,他实在按耐不住寂寞,故而在姜兴的几次示意下,点头进了硫磺矿场。
  现在,他与姜兴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啧。”
  姜兴拍了拍心腹的肩膀:
  “既然跟了本将军四年,怎么也不学聪明点儿,那凉州是何地,你就不往深想一点儿?
  你满心满眼都是郑二郎那厮,殊不知,真正的对手,只怕还在我们身边!”
  姜兴表情阴翳的说着,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马昌明那家伙,便是正儿八经的凉州人!那些矿工究竟是私逃,还是回他老家还两说呢!”
  心腹听了这话,不由色变:
  “大人的意思,莫不是此事乃是马太守他……自导自演?”
  “他那太守衙门才多少人,本将军上上下下这么多张嘴要封,既要出人,又要出力,他若还人心不足蛇吞象,就莫怪本将军无情了!”
  姜兴语气冷冽的说着,若是当初与徐瑾瑜夜谈之时,姜兴对于宛阳郡太守的怀疑五五开,那么此刻已经飙上了七八成。
  “……他那军中戒备那般森严,选来的人个个都是好手,就算是天雷,何以至于连反抗都没有就直接人都没了?
  现在更是让那些矿工都跑了出去,以后有日子怕是不能开矿,也不能出手硫磺了!”
  宛阳郡太守这会儿也不由忧愁的说着,而一旁的长吏自然也是硫磺矿的受益人,以那黑店冤屈异乡人的做派,太守府内要么是太守弟弟那样的缺心眼,要么……便是实际受益人。
  这会儿,长吏听了宛阳郡太守的话,也不由点了点头:
  “大人说的不无道理,往日咱们都是借着姜将军的线出手硫磺,而今这么多年,硫磺的价格一直一分未涨,也是出了奇了!”
  “他姜兴手底下那么多人,又那般大动干戈的到处找人,怎么就连几个异乡人的踪迹都搜不出来?
  不管别人信不信,总之本官时一个字也不信?只怕姜兴那厮心里是存了拆伙的想法!”
  “这……可是姜将军好端端的为何要拆伙?”
  长吏虽然因为这些年硫磺的价格纹丝未动心有怨言,可他这会儿还是有些疑虑。
  “为何拆伙?现在正是最热的时候,乌国对于硫磺的需求是最高的时候,你说他们的价格给的好不好?
  可咱们现在却要因为那些矿工的出逃投鼠忌器,不尽快处理了手中的硫磺,只怕要引火烧身!”
  到时候,姜兴将硫磺的价格在压个几层,他又岂敢多言?
  等冬日,姜兴再丢出一串人头,告诉自己解决了矿工,自己不还得巴巴个人家合作?
  宛阳郡太守一边想,一边死,他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最后直接冷声道:
  “事已至此,我倒要先试一试姜兴的深浅!你明日去告诉姜兴,我要出手手里的硫磺,问他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出手,又作价几何?”
  一场突如其来的天雷,让原本稳固的二人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至于那承平郡太守对于硫磺并未有两人这般热衷,属于他的区域离二人的更远,往日也见不到几人。
  现在,他自然神隐与二人争斗之外。
  对于宛阳郡太守与姜兴之间紧绷而微妙的关系,徐瑾瑜并不知道,可他们若揣测的种种,徐瑾瑜心中早有推测,是以这两日他倒是很稳得住的在驿站该吃吃该喝喝。
  “大人,陆平的嗓子还需要再坚持服用一年的药才可以完全好起来。就连现在,也不得多言,否则一年后也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至于陆平的手筋,吾已尽力一续,只不过,晋州的药材还是不如其他地方齐全,如今删删减减,寻了合适的草药,待细细调养,只怕也只能让其能拿起筷子和勺子了。”
  陈为民言下之意,便是陆平之后的双手,只怕也只能使用一顿饭的功夫。
  徐瑾瑜听后,微微失神片刻,这才低低道:
  “这样,已经很好了。”
  宛阳郡太守对于这些矿工的离开看管极严,也是他百密一疏,这才给了徐瑾瑜和陈为民机会。
  随后,徐瑾瑜看了陈为民一眼,淡笑道:
  “于倒是不知陈大人这般精湛的医术师承何人?”
  “家师说……下官现在还没有资格道出他的名讳。”
  陈为民不由苦笑了一下,徐瑾瑜也有些微微惊讶,若是陈为民这般本领都没有资格言出师父的名讳,那这位师父只怕也是位鼎鼎有名的大夫!
  “尊师的要求着实严格,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次,陈大人你帮了大忙了!”
  如若没有陈为民出手让陆平开口说出那个字,他也不会亲自去走一趟矿场。
  自然,也不会在最合适的机会落子,以此来挑拨马姜二人的关系。
  这一次,陈为民虽然所为与布局无关,可而今种种,皆离不开他的努力。
  “徐大人谬赞了!此番与徐大人出京,乃是下官沾了光,要是不做一二事宜,只怕下官也会问心有愧啊!”
  陈为民淡淡一笑,低眸喝了一口茶水,那张寡淡的面容之上,随着他这一笑,仿佛有了灵魂一般。
  徐瑾瑜定定看了一下,只觉得心中莫名生出一种熟悉感来,可他过目不忘,陈为民这张脸,他确信没有看到过。
  而陈为民见徐瑾瑜盯着自己瞧,下意识的摸了摸脸:
  “徐大人,何故盯着下官看?”
  徐瑾瑜回过神,微微一笑:
  “吾只是觉得,陈大人笑起来也颇为动人。”
  陈为民瞠目结舌的愣了一下,随后这才摇头失笑:
  “下官如何与徐大人相比?徐大人真真是谬赞了。”
  “哎,陈大人此言差矣。世有花万种,美法个不一。若是连美的界定,都是固定统一的,那岂不是太没趣儿了吗?”
  徐瑾瑜三言两语,成功让早就及冠,如今已经奔着而立去的陈为民红了耳朵。
  ……
  而令一边,马姜二人这是也如同当初徐瑾瑜与赵庆阳下五子棋一般飞快的落子试探起对方了。
  他二人勾结多年,对于彼此都十分熟悉,是以随着二人的交谈深入,两人的心态都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这日,宛阳郡太守听了长吏带回来的信息,气的眼睛都很不得喷出怒火:
  “好啊!那姜兴真是贪得无厌!平日里还是原价送出,现在直接就折了一半!好,好极了!”
  长吏这会儿也不再多言,这硫磺砍了一半儿的价格,到他们这些人手里,又能剩多少?
  那姜将军也太不给人活路了!
  “姜兴,你先无情,便别怪我无义了!你去告诉姜兴,我答应他了!”
  而另一边,姜兴也与心腹说起此事,心腹有些疑惑:
  “大人,您提出那么苛刻的要求,马太守能同意吗?”
  “本将军正要看他同不同意,他要是做贼心虚,同意了此事……哼!”
第199章 
  与此同时; 徐瑾瑜在次日收到了两封帖子,一封不出意外的来自太守府,而另一封; 则来自姜兴。
  姜兴在硫磺上没少赚银子,便是在宛阳郡的地界上都有一座大宅子。
  这会儿,徐瑾瑜看着自己手上的两封帖子,不由勾了勾唇:
  “一个个倒是手够快的。”
  赵庆阳见状也不由道:
  “啧,前头两个好的都能穿一条裤子了,这会儿掰的倒是挺快的,连帖子都送了两份儿给瑜弟你; 也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想要看我会站在哪一边了。最重要的是; 这件事他们怎么会让我置身事外呢?”
  徐瑾瑜随意的将两份帖子丢回桌子上; 十指交叉; 唇角挂着一抹笑容,泛着冷意:
  “这件事中; 马凉二人或许都有对付彼此的手段; 可谁让这知情人里多了一个我?
  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对我下手; 所以只能先来试一试我的态度了。庆阳兄; 你看这帖子都是一前一后的来; 这两人怕是对彼此也有几分了解!”
  赵庆阳听到这里,不由咋了咋舌:
  “既然如此,那瑜弟; 你明日要去哪一家?”
  “庆阳兄觉得应该去哪一家?”
  徐瑾瑜不答反问; 赵庆阳挠了挠头:
  “我觉得宛阳郡太守比较好; 咱们最先打交道的是他,而且他不过是一个小小太守; 更好掌控。”
  赵庆阳的话不无道理,但徐瑾瑜听罢后,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庆阳兄所言有理,但庆阳兄要知道,咱们此番北上,可不是为了一个小小的硫磺矿场便拘泥此地的。
  晋州军作为凉州储备军,也是我们去凉州前需要尽可能掌握的一部分。
  而马太守虽然好掌控,但和手握重兵的姜兴比起来,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那,我们明日去应姜兴的约?”
  赵庆阳试探的说着,徐瑾瑜微微一笑:
  “不,庆阳兄与我分开行动。浑水摸鱼,可我看这水还没有彻底浑起来,所以才一直摸不到一条大鱼。”
  ……
  翌日,徐瑾瑜一早起来,准备好后,便带着刘平按照姜兴帖子上的时间前去赴宴。
  徐瑾瑜本以为姜兴会低调一些,却没有想到,就算是其在宛阳郡的宅子那也修的如同一个小园林。
  离得老远,徐瑾瑜便看到那由金漆写上去的姜府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门口两座汉白玉狮子像足足有一人半高,端的是气势恢宏;朱漆大门之上,门钉皆是用黄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