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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 京城之中,百姓不事生产; 家家闭锁门户; 只有面巾覆面的兵将正在每家每户的门外撒着石灰粉。
  纵使这会儿天已经凉了; 可几乎所有人家都在门口挂着驱病的艾草。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三日了。
  而从三日前,一家医馆便聚集起了起了一群高热,咳血的病患。
  不管大夫用药还是施针; 那高热始终退不下去; 于是大夫不得不请出了自己早就已经停医的师父。
  可谁料那老大夫只搭了一下脉; 便直接变了脸色,一边喝令人不得随意走动; 一边关了医馆的门。
  这么一来,自然惹的病患不满,还引来了金吾卫,大夫隔着门对金吾卫将军道:
  “大人!馆内有疫症病人!”
  疫症二字一出,医馆内的所有人直接炸了,有一抱着三岁小儿的妇人直接不顾一切的朝外冲去:
  “我儿就是吃不下饭,他没有疫病,不要让他在这儿!不要让他在这儿!”
  可疫病之下,谁也不敢轻乎,金吾卫先封锁了医馆,随后立刻进宫禀告成帝。
  成帝听了这话,当机立断下了禁令,疫病不除,京城只进不出,由魏思武派人驻守皇宫,陈为民即刻入宫伴驾!
  京中之人,若有造次不服者,一应斩首示众,京中供给一应由专人运送……
  等一条条命令飞出去后,成帝整个人才像是脱力一般靠坐在椅子上,他并未选择出京避险,一是这鼠疫来的太突然,只怕京外还有别的阴谋,二则是这些年大盛的动荡实在太多了,他身为帝王若是不能以身作则,京城只怕真要动荡起来。
  成帝绝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儿。
  而成帝万万没有想到,徐瑾瑜当真料事如神,他留下的后手全部都被用上了。
  而彼时尚在郊外的长宁公主也毅然决然的带着一批物资入宫,成帝本不许她入内,还是长宁公主说那批物资乃是徐瑾瑜离京前要求的,这才得以入内。
  京中突发疫症,不管是草药还是消杀驱毒之物都不够用,长宁公主的到来如同一场及时雨。
  成帝心中不由有些感叹,那前朝太孙确实算无遗策,可天怜大盛!
  因为成帝及时下了命令,再加上长宁公主带来的物资,京城之中虽然戒严,但并未有混乱之举。
  为了应对突如其来的疫病,京中特设庵庐,以此来隔离染病之人。
  但即使如此,京中染病之人的数量却在与日俱增,不过短短三日,新起的二十座庵庐便已经住满了人。
  陈为民自知自己身份有疑,索性直接亲自进入庵庐,仔细观察与染病的病患的病情,及时做出应对。
  而他也发现了长宁公主带来的那批物资里面,面巾的神奇之处。
  庵庐之中,有那性子急躁的大夫不愿意用面巾覆面,结果不到两日便病倒了。
  反而是那些坚持使用面巾的大夫却只有个别染了病。
  随后,长宁公主还按照徐瑾瑜信上的法子,请大夫们将用过的面巾蒸煮,提高利用率。
  除此之外,长宁公主此前独特的商业天赋在此刻也展示的淋漓尽致,她配合京兆尹调度京中药粮,对于临时被留在京中的普通百姓,直接开了别院并供应米粮请他们住下。
  因为她考虑细心周到,故而这次突入起来的疫病并未导致京中太大的动荡。
  与此同时,陈为民经过仔细诊断,断定这次疫病的病原为鼠疫。
  可京中此前戒严不说,对于老鼠的防治也是很有一手,且此前京中从未有过这样的事发生,一时让人摸不着头脑。
  故而排查鼠疫之源,也成了当务之急。
  魏思武直接找上成帝,要求在宫中开始查找有无密道之地。
  城外现在是出不去了,但可以从内往外。
  而这两日,宫中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已经都染了疫病,现在都留在他们的宫中。
  成帝心中焦急,却也知道此事必须立刻下决心:
  “可,思武你觉得应该让谁来搜?”
  京中这般情状,自不可带兵入宫大动干戈。
  但成帝能相信的人,太少了。
  “舅舅,我亲自来。您曾庇佑我与长姐,今日我为您探查宫中。”
  成帝一时动容,随后他道:
  “你这孩子,你还是个孩子呢,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这是长姐唯二的血脉,成帝自不会看着他冒险,现在宫中也有几处疫点,不可轻乎。
  成帝最后还是召了林寒肃来搜宫,可让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还真的在如今二皇子的鸿安宫中搜到了一条被打开了的密室入口!
  而等二皇子宫中之人仔细回忆之后,才想起那间屋子曾经有一位来自民间美妾住过,只不过之后她突然暴毙而亡,死相惨烈,于是那屋子便被封了起来。
  谁能想到,恰恰是那屋子里存了一条密道。
  林寒肃入内一看,里面的老鼠子子孙孙,几乎占满了地面,在火光之中,它们的眼睛仿佛冒着红光!
  随后,林寒肃直接让人用取火油过来,将那些老鼠一路烧一路赶。
  “圣上,在那密道的出口,有一间不起眼的屋子,里面还有许多豢养老鼠的笼子,这次的鼠疫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林寒肃的话,让成帝气的直接拍案而起:
  “好一个黎氏余孽!他这是那京中百姓的性命当什么?!”
  成帝怒归怒,随后一面督促城中百姓将老鼠赶尽杀绝,一面督促陈为民制药。
  太医院也在这一刻不再含糊,奔走于两宫之中,不敢停歇。
  而长宁公主在连续三日的高强度工作下,一个起身差点儿栽倒,兰青连忙扶着:
  “殿下!您且睡一会儿吧,婢子给您盯着。”
  长宁公主头疼欲裂,她揉了揉,苦笑道:
  “京中事宜好容易安置妥当,我想要去看一看婶子他们。”
  “世子昨个都已经去过了,徐大人府上现在一切安稳。”
  “思武去,和我去自然不一样。”
  “哪有什么不一样,况且,殿下,都到了这时候了,您做了再多,若是不说徐大人也不会知道的。”
  兰青看着长宁公主眼下的青黑,直接说着,随后,她跪了下来:
  “殿下,您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长宁公主沉默了一下,塔看向兰青,轻声道:
  “你说的对。”
  她身在其中,自然知道京中大疫平静之下的动荡,如今随着染病之人越来越多,她甚至不知道她会不会染病,会不会……死。
  随后,长宁公主抬步走到书房,写了一封信,她道:
  “这封信,你派人交给婶子。若是我能安安稳稳等到瑜郎君回来,这封信我便取回,亲口告诉他一些事;若是不能,我总要叫他记得我。”
  兰青听了后,眼圈不由一红。
  殿下也太委屈自己了,可那是徐大人,兰青一时憋闷,随后从长宁公主手里接过了信。
  “徐府,我便不去了。瑜郎君既然信我,还特特将一应物资交给我来筹办,我自不能让瑜郎君失望。”
  随后,长宁公主靠着软榻假寐了一会儿,又开始忙碌了。
  徐瑾瑜是在疫病爆发的第十日回到京中的,彼时正是疫病爆发之时,城中的庵庐早就已经不够用了,十家有九家都有病倒的人。
  但面巾的作用也在这一刻体现出来,有条件的用纱布,没有的便是用碎布续一层薄棉。
  如今已经到了深秋,这样倒没有那么燥热。
  等徐瑾瑜回来的时候,成帝直接让他留在城外,不许他入城。
  隔着城门,成帝直接来一个不听不看不问,反正死命令一下,就算中间魏思武过来看了一眼,都没法把徐瑾瑜放进去。
  徐瑾瑜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只能隔着城门与魏思武说话:
  “瑾瑜你就放宽心吧,长姐入城后给家里送了一批东西,够用个把月。
  陈大人这两日调配的方子已经初见成效,你一直身子弱,舅舅不让你进来,也是为了你好。”
  “烦请思武兄告诉圣上,普天之下,哪有君危臣安的道理?圣上若不让我入城,那我便守在这里,不走了。”
  徐瑾瑜知道圣上怕是被当初周世耀的话说的心有避讳,可纵使是天生将星又如何?
  他一路走来,少不得圣上的支持,此时此刻,不管是君还是亲,都在城中,他如何能安坐?
  魏思武见劝不住徐瑾瑜,只得去告知了成帝这事。
  成帝一面笑骂应允,一面湿润了眼眶。
  徐瑾瑜一进城便去见了成帝,成帝一看到徐瑾瑜便像是看到了主心骨,等徐瑾瑜解了斗篷后,便抓着徐瑾瑜的手臂坐在了一旁。
  如今的成帝,面上都已经覆上了厚厚的面巾,徐瑾瑜亦是如此,二人大眼瞪小眼一番后,成帝不由道:
  “人人都对京城避如蛇蝎,徐爱卿倒好,巴巴要进来!都说你聪明,怎么在这事儿上一点儿聪明劲儿都没有!”
  徐瑾瑜看着成帝眼底的疲惫,不由眼眶一热:
  “那圣上便当臣是个憨的,傻的便是。”
  “你啊。”
  成帝叹了一声,小声道:
  “别说,徐爱卿一回来,这么心里都踏实……”
  成帝话还没有说完,头便一点一点的睡了过去。
  随后,冯卓等成帝睡踏实了,让两个小太监抬着成帝上了龙床,这才出来对徐瑾瑜道:
  “徐大人呐,这两日圣上时时只睡半个时辰便会惊醒,今个这还是头一日白日入睡!”
  “冯大人谬赞了。”
  随后,徐瑾瑜抬眼看了一眼勤政殿紧闭的门窗,道:
  “虽有疫病,但圣上宫中也应开窗通风,在香炉中点些安神香,且让圣上好好睡一觉。”
  “徐大人说的是。”
  随后,徐瑾瑜和冯卓说了一会儿话,得知宫中还真有一条密道之后,不由眉头一皱。
  但此刻徐瑾瑜也没空计较这些,他又马不停蹄的去了一趟京兆尹府,询问京中如今的情况。
  而等徐瑾瑜走进京兆尹府的那一刻,顾世璋看到徐瑾瑜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徐大人,您可算回来了!现在京中勋贵有些都坐不住了,我这还不知如何应对。”
  平民百姓倒是好说,可是这些勋贵却不好伺候。
  等徐瑾瑜从顾世璋口中问出了最不老实的那家勋贵之后,直接找上了门。
  这家勋贵便是从顺国公降为静安侯的郑家,如今二皇子病重,静安侯不知从何处听说蜀州有神医,发了疯的闹腾着要出去。
  郑家虽然降爵,可是二皇子还在,顾世璋心有顾忌,却一时心里没有章程。
  且最近他几乎都要忙的脚打后脑勺了,若不是徐瑾瑜回来,他都想要直接请圣上定夺了。
  “这件事,顾大人不必理会,我来处理。”
  顾世璋连连点头,却不想徐瑾瑜只去了郑府一刻钟,随后郑家便一整个安静如鸡。
  就连魏思武听了这事儿,都不由纳罕:
  “瑾瑜是不知道,当初舅舅下了禁令后,最闹腾的就是郑家了,你用了什么法子,让他们一下子安生下来了?”
  徐瑾瑜与魏思武边走边说:
  “思武兄,可还记得钱氏母子?”
  别人魏思武可能不认识,可是他之前才讨了徐钰琬欢心的玉容粉便出自他们,魏思武立刻道:
  “当然认识了!那钱家当初被人算计,那钱氏母子还曾为了讨好郑家,送了一个花魁……等等,花魁,美妾?”
  魏思武面色一顿,徐瑾瑜微微一笑:
  “思武兄想通了,那花魁便是黎氏余孽之人,可郑家却曾经将其送入宫中。”
  换言之,郑家才是导致这次鼠疫的导火索。
  他们便是这会儿安安静静,等到来日风波平息都少不得被成帝重罚,可况他们还想要闹腾?
  随着徐瑾瑜用短短一刻让郑家安静,其余在观望状态的勋贵看到这位勋贵收割者回京后,也纷纷夹起尾巴做人,京中那叫一个风平浪静。
  而陈为民在两日后,成功研制出了可以疗愈鼠疫的药剂,如今已经有十名最严重的病人离开了庵庐。
  徐瑾瑜随之在成帝的授意下,坐镇京中,负责调度京中事宜,协调各州草药供应等。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疫,在半个月后,终于渐渐平息。
  而徐瑾瑜也终于继回京后,第一次回到了家中。
  “奶,娘,爹,长姐,小妹,我回来了!”
  徐瑾瑜一进门,便被亲人红着眼围住,徐母捂着嘴巴,却止不住哭:
  “你个傻孩子,明明京里这么危险,你还进来!”
  徐母说着,眼泪直接落了下来:
  “进来也不知道回家看看,娘都怕,都怕见不到你啊!”
  徐老婆子抹了把泪,用拐杖戳了一下徐元帅:
  “你个木头,还不扶住芸芸,大郎累了这么些天了,现在疫病全消,莫要哭哭啼啼,这是喜事儿!今个咱们家里好好张罗一桌!”
  徐老婆子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