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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号斋的学子们喜气洋洋的恭贺完徐瑾瑜后,便开始一个个数起了红榜之上的名字。
听先生说,三斋排名以甲等计数,哪一斋的甲等多,便胜出。
而这一次,只徐瑾瑜,师信,宋真三人便直接揽去九个甲等!
一号斋的学子们心里已经都欢呼起来,而正在这时,一道冷飕飕的声音响起:
“小人得志!”
徐瑾瑜抬眼要去,原来是“老熟人”刘臻。
“得志得志,总是要得到才行。”
徐瑾瑜浅笑吟吟的说着,若是他方才没看错,那刘臻已经排到十名开外了。
而随着徐瑾瑜这话出口,刘臻下意识的就攥紧了拳头:
“你!”
“你想做什么?”
宋真和师信一左一右的挡在了徐瑾瑜的身前,宋真忍不住讽刺道:
“若我不曾记错,三日前是何人在我面前吠声阵阵,说自己必是头名来着?”
“一十一名,呵。”
师信话不多,可嘲讽拉满,刘臻闻言面色沉凝的都快要滴出水来。
是他小看这一届的同窗,未曾想到他们一个个都这般惊才绝艳!
尤其是徐瑾瑜,他才几岁?
刘臻如是想着,面上一阵红,一阵青,纵使如此,他岂能轻易认输?
“此番不过是我一时大意罢了!你们可敢与我打赌?就赌本次冬试的排名!”
“赌什么?”
徐瑾瑜扬声问道,刘臻眼睛一转,随后道:
“就赌明年一年的荤菜!”
书院里面,能值得赌的,就是那膳堂之中香飘数里,让人垂涎欲滴的荤菜了。
“这怕是不公,吾等三人与你一人对赌,赌注不公。”
徐瑾瑜闻言直接说着,刘臻听了这话一时无言。
他万万没有想到,三人之中,最为光风霁月的徐瑾瑜竟然如此斤斤计较!
“好,你们赌一年,我赌三年!你们敢应下?”
刘臻心一横,直接说道。
“我应了。”
“我亦如此。”
师信,宋真纷纷表态,徐瑾瑜也点了点头,随后问:
“可要立字据?”
刘臻再度哽住:
“何须字据?围观诸君,皆是证人!”
“那就,一言为定了。”
徐瑾瑜笑着应下,对于送上门的荤菜,他便却之不恭了。
那刘臻虽然善嫉,可也是有几分真才实学在身的,是以他每月得到的星星也在二号斋算得上数一数二了。
刘臻见徐瑾瑜应的那么干脆,脸色一时沉了下来,曾经,他只视师信,宋真为对手。
对于徐瑾瑜这个空降的第一并未放在心上,没想到山长就是山长,果真慧眼独具!
刘臻与徐瑾瑜三人擦肩而过,不由顿住,第一次正视徐瑾瑜问道:
“上一次蹴鞠之时,可是你曾从旁提点师信?”
徐瑾瑜只笑而不语,刘臻心里直接确定了自己这个猜想,不由暗恨。
他应该早些注意到徐瑾瑜的!
“等着吧,蹴鞠,月试,一样一样的头名,我迟早拿回来!”
刘臻语气决然的说着,徐瑾瑜依旧是那副温和,淡淡的模样:
“我等你。”
二人四目相对,仿佛有无数火花四溅。
而随着一阵清脆的铃音,终于打破了僵局,刘臻冷哼一声,迈开长腿,大步离去。
徐瑾瑜看了后,不由面色一僵。
身高,他永远的痛!
而后,徐瑾瑜与师信,宋真二人并肩朝教学斋走去。
宋真这会儿弯眉一笑:
“我倒是真想看看刘臻茹素三年后,会是什么模样。”
师信亦是微微颔首:
“刘臻家世不凡,行事不羁,茹素三年,只怕生不如死。”
“怪只怪他生性善嫉,吾等数次不与他计较,却不曾想他却得寸进尺!”
徐瑾瑜赞同的点了点头:
“总而言之,有这位刘同窗在,吾等明年的生活将会得到一定的改善。”
说罢,三人不由笑了。
等三人回到教学斋后,没过多久,林浓熙便抱着一只木匣也来到教学斋。
而坐在最前面的徐瑾瑜敏锐的发现,林先生今日的心情似乎颇好。
最重要的是,徐瑾瑜觉得林先生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带着的柔光让他几乎都要怀疑自己的真实身份不是侯府真少爷,而是林先生的亲儿子了!
“先生何故如此看着学生?”
徐瑾瑜不由硬着头皮问道。
林浓熙那素来严肃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
“我东辰书院已经有数十载未有初入书院便三科头名的学子了,先生自是以尔为傲!”
林浓熙这话一出,徐瑾瑜只觉得同窗们各种羡慕火辣的目光直接汇聚在自己身上,一时口舌干燥,素来能辩的唇舌也似乎粘在了一起,不会说话了。
林先生的赞许实在太过直白,他不知如何回应。
少年本是面若白玉,整个人如同一件精雕细刻的玉人一般,唯独那两只耳朵这会儿通红的厉害。
窗外金色的阳光落在少年的身上,那被阳光用金线勾勒的炽热耳朵明晃晃的,让林浓熙也不由会心一笑。
随后,林浓熙便直接公布了本次月试,一号斋获胜!
接下来,林浓熙直接打开了木匣,里面是一整匣子,用银箔贴着,熠熠生辉的星星。
“每人十枚,依照座位前来领取。”
向来严厉的林先生,今日难得的如沐春风,尤其是徐瑾瑜上前只是,林先生更是直接道:
“作为头名的奖励,这多出来的十枚,乃是先生奖励于你的。”
林浓熙这话一出,众学子又是一片低嚎:
“天啊,二十颗星星,二十道荤菜,再加上瑾瑜平时课上得到的星星,这怕是一日三餐都是荤菜都使得吧?”
“我还在想十颗星星可以试几道荤菜的时候,瑾瑜已经可以随意点了。”
“人与人的差距呦……”
“肃静。”
林浓熙安抚了一下众学子,随后给师信和宋真也奖励了五颗星星,一时间教学斋内气氛一片和乐。
等终于分完星星,已经是两刻钟后,林浓熙收起那温和的笑:
“好,接下来请诸君拿出《礼》来,我今日要学的是……”
林浓熙那颇有韵律感的声音响起,作为师者,他需要从一开始便正确的引导学生。
而作为科举必考的书籍,在所有的书籍都没有标注标点符号的情况下,需要由先生带领学生明句读。
以往科举之时,未尝没有学子未能拜得良师,反而被其误导,导致科举失利的例子在。
所以,即便此番有多名学子表示自己已经可以熟读四书五经,林浓熙还是要引着他们重新通读一遍。
而徐瑾瑜对于这个过程也是颇为喜欢的。他不同于别的学子,在这个过程中,他既是读,也是核实自己的标点符号标注有无问题。
很快,早课毕,正要下课的时候,林浓熙招徐瑾瑜来说话:
“吾观你在吟诵之时,与其余学子皆不一样,不知是何故?”
一个月了,林浓熙忍了一个月,终于问了出来。
他本以为是徐瑾瑜此前的先生或是教授不当导致的,可是这一个月下来,也该让徐瑾瑜学会吟诵的肢体表达了。
“先生是说……”
徐瑾瑜随便吟了一句《礼》中的话语权做摇头晃脑状,林浓熙随后抚须颔首:
“然也。”
“可是……这样会晕。”
徐瑾瑜多年的现代经验让他实在是无法改变,语气中不由带了一丝委屈。
林浓熙:“……”
林浓熙颇有些心累的挥了挥手,让徐瑾瑜离开。
此子确实惊才绝艳,可是这小毛病也忒多了!
徐瑾瑜有些莫名其妙的离开,等他到了膳堂的时候,师信和宋真早就已经占好了一张桌子。
“瑾瑜,这里。”
宋真招手示意,徐瑾瑜笑着上前,而正巧师信这会儿端了两碗汤过来:
“汤来了,瑾瑜今日想吃什么?”
“噢,信兄今日莫不是要请客?”
徐瑾瑜笑眯眯的说着,师信微微一顿,点了点头,直接随手拿了几颗星星放到徐瑾瑜的掌心:
“请瑾瑜吃。”
徐瑾瑜惊了一下:
“哪里能要这么多?再说,我不过是与信兄开开玩笑罢了。”
徐瑾瑜说着,摇摇头就准备将师信的星星还回去,可是师信却一脸坚定:
“送出去的东西,我不会再要。”
时隔这么久,这些日子彻夜苦读时瑾瑜的相助,早就不是他欠瑾瑜一道荤菜的事儿了。
宋真见状,也是抓了几颗星星一股脑塞进徐瑾瑜的怀里:
“信兄说的对,倘若没有瑾瑜相助,我二人也不会取得如此骄绩,瑾瑜就收下吧,不然以后我都无颜上门了。”
徐瑾瑜:“……”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想直接把星星给宋真塞回去的。
“罢了,你们真是的!”
徐瑾瑜懒得和他们再掰扯,大不了以后三人一道用饭的时候他点两个荤菜就是了。
书院的一道荤菜就是一道大菜,在外面的酒楼都能卖一二两的那种!
一个人吃刚好可以吃完一整道,要是再来碗汤溜溜缝那就更完美了。
到时候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可由不得他们不动筷!
徐瑾瑜弯了弯眉,在荤菜前看了一圈,最后选了一道新上的糖醋里脊。
时下的猪都是未经过阉割的,所以猪肉特有的骚味很难去除,唯独这猪里脊吃着酸甜可口,外酥里嫩,也尝不到丁点异味,乃是近来学子们纷纷追捧的。
“小瑜,小瑜快来,这是婆婆特意给你新做的!”
花婆婆笑眯眯的说着,她在这儿盛饭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才入学没多久,就快把书院的荤菜尝个遍的少年郎哩。
尤其是这少年郎生的又俊,嘴又甜:
“那可真是谢谢婆婆了!还是婆婆懂我,今日下学和先生多说了两句,还以为要没有糖醋里脊了呢。
对了,婆婆,这回我让我奶特意多带了点儿寒瓜酱,又辣又好吃,完了给您送一瓶!”
“你这孩子!”
花婆婆笑眯眯的说着,却没有拒绝。
等徐瑾瑜端着那盘糖醋里脊回去的时候,宋真愣在了原地,师信也是不由抿唇:
“盛饭婆婆不是说没有了吗?”
他一早知道瑾瑜喜欢糖醋口,特意过来抢这道新菜都没有抢到。
徐瑾瑜眨了眨眼:
“是没有了,可是这是花婆婆重新的做的!”
师信/宋真:“……”
“瑾瑜还真是走哪儿都不会吃亏啊!”
“一道尝尝吧,这新出锅的糖醋里脊可和那些放了一段时间的糖醋里脊不一样!”
徐瑾瑜说着,便尝了一口,顿时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师信和宋真也犹豫着尝了尝,最后三人索性直接将菜拼到一起混着吃。
三个半大少年,没一会儿便将桌子上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又收拾好餐具,回教学斋的路上,宋真不由好奇的问道:
“瑾瑜,方才林先生为何叫住你?”
师信闻言,也看向徐瑾瑜,眼中藏着一分担忧。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
徐瑾瑜慢吞吞的讲述了一下原因,听的二人一默,宋真也忍不住道:
“说起来,我亦很好奇为何瑾瑜可以做到吟诵之时,身挺不动,气清中直。”
第33章
“说起来; 我也很好奇,你们那样吟诵,真的不会头晕目眩吗?”
徐瑾瑜诚恳发问; 师信,宋真具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慢吞吞道:
“古往今来,素来如此。”
“若无吟诵之姿,吾等何以明句读?”
徐瑾瑜悟了,原来,大家之所以摇头晃脑; 只是为了在合适的停顿处加深记忆罢了。
不过; 观师信和宋真所言; 好像……他们也并不是不晕的哎。
“话说; 瑾瑜诵读之时,难道不会因为句读问题读不下去吗?”
宋真如是问着; 心里却是有些苦恼的; 他亦觉得吟诵使人头晕,可若不吟诵; 句读不明; 才是读书大忌!
说话间; 三人已然回到了教学斋,徐瑾瑜直接抽出了《易》经,那上面的标点符号具都已经尽数完善妥当。
“信兄; 真兄; 打开看看。”
师信和宋真有些不解其意; 随后二人一同翻开了首页,然后便下意识的睁大的眼睛:
“瑾瑜的书为何与我等不同?”
“这上面奇怪的墨点又是什么?”
徐瑾瑜听了后; 只是笑:
“信兄,真兄,不妨再看看?”
师信起初以为是徐瑾瑜的书是瑕疵品,可是随着一页一页的翻过去,每一页都有墨点的存在,让他一时心中奇怪。
再加上这本书在三人的努力之下,基本上已经滚瓜烂熟,这会儿师信几页翻下来,面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倘若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些奇怪的墨点停留的地方,正是每句该停顿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