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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因为成帝杀了平阳侯世子这只鸡来儆猴,这募捐效果不是一般的理想!
等到三日之后,在满朝文武的共同“努力”下,共集齐纹银三百万两,粮食,衣物,布匹不计其数。
而这些物资在筹得当日,便很快被送往边疆,一时解了大盛军备不丰的急。
就连徐瑾瑜过后听了魏思武说的朝堂之事,也是不由拍案叫绝:
“我确实算到圣上会处置平阳侯世子,可却不曾想到,圣上竟然会借此从那些犯事的大臣,勋贵手中抠出利益来。看来,我还是有的要学呢。”
魏思武经过这次之事,对于徐瑾瑜是彻底服气了,再一听徐瑾瑜这话,不由五官一皱:
“天啊,瑾瑜你还要学?你再学就要成精啦!”
魏思武这话一出,气的徐瑾瑜直瞪他:
“我这是为了谁?思武兄竟开始取笑起我来了!”
徐瑾瑜佯怒转身,魏思武连忙跟上讨饶:
“我的不是,我的不是,瑾瑜为了我和长姐的事儿殚精竭虑……我本来还想就此事向舅舅为瑾瑜请功呢!”
“请哪门子功,我就动动嘴皮子的事儿,思武兄说出去怕是要叫人笑我轻狂了。”
徐瑾瑜摇了摇头,他帮魏思武,也不过是投桃报李,他们的长姐都经历了同样身为女子的痛苦,他自无法旁观。
魏思武也是笑笑,眸子却再无以往的亮光,始终是黯淡的。
“出师未捷,是不能毁了瑾瑜的清誉。”
“思武兄!”
徐瑾瑜皱了皱眉,语气第一次有些重:
“思武兄这话是在打我的脸吗?我帮思武兄,乃是看在思武兄助我的情谊之上,别无所图。
况且,平阳侯世子之事,虽然被圣上暂时叫停,可这件事还未曾真正结束。
仗总有打完的时候,思武兄就这样懈怠下来,等到他日,莫不是真要让平阳侯世子的欺骗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那我还能做什么?不管怎么做什么,也始终比不过平阳侯戍守边疆之功!”
魏思武也急了,这些日子,他看着已经默认了成帝对于平阳侯世子的处罚,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有一次回到了当初,长姐被满城人污蔑时的无力。
那时候,众口铄金,他无力回天。
而此时,当朝天子,站在了罪恶的一方!
徐瑾瑜看着魏思武这般消沉的模样,不由深吸一口气,认真道:
“平阳侯今年年岁几何?而思武兄你又贵庚几何?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一次不行就等下一次,难道平阳侯府真就是铁板一块了?”
徐瑾瑜拍了拍魏思武的胳膊,语重心长道:
“思武兄,现在你还有事要做,郡主的清白还需要你来洗刷。郡主一朝清白,世人只会言是平阳侯世子配不上她!
皇上既然封你为刑狱司少司,你自不能只管着郡主之事,你还让天下人看看,你,长公主之子,长宁郡主的弟弟,是何等英武不凡。
你越好,越能将那些曾经鄙夷,欺辱过你们的人,比到尘埃之中。”
徐瑾瑜这番话让魏思武陷入沉思,徐瑾瑜见魏思武听了进去,这才勾了勾唇:
“而且,思武兄这次也算是立了功,不说进位,也应有赏赐。”
魏思武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不断的被抛起,又落下,但到最后,他对上徐瑾瑜那温和的眼神时,蓦然心中一定。
……
平阳侯府,平阳侯夫人一进府就大呼小叫着叫来了一群人伺候自己的宝贝儿子,就连长宁郡主也被她闹来了。
“好你个心狠蛇蝎的郡主,自己夫君受了这样大的罪,连看都不看!”
长宁郡主不久前已经知道平阳侯世子的天阉实情,她虽然用了这数日来平息自己心头的怒火,可是等看到平阳侯世子真人的时候,她用尽全力克制,才能忍住自己不将那桌上开水浇在这厮的头上!
整整五年!
整整五年!
他总是在自己面前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他一面说着自己多么爱她,一面又一次一次的将她推入深渊!
而此时,长宁郡主才知道,他不在乎自己的清白与否,只是因为他自己在乎不了。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这会儿,长宁郡主冷着脸,直接找了一处椅子坐下:
“宫里用廷杖的侍卫心里都有数,世子不会丢了命,只要用些止血化瘀的药也就尽够了。”
“我就知道你这个贱——”
平阳侯夫人正要口出恶言,那被皇后赐来的两个女官直接一同转过来盯着她瞧,直瞧得平阳侯夫人闭上嘴,这才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长宁郡主看着平阳侯世子那副半昏半醒的模样,讽刺的勾了勾唇:
“总之看在我现在还与夫人共处一片屋檐的份上,我劝夫人还是不要给世子请大夫了。”
舅舅的顾虑她明白,她虽是女儿家,可也知道,先有国,才有家。
平阳侯世子纵使在她心中可恶的可以千刀万剐,但平阳侯护国有功。
她不该让这么一位功臣,在战场上因为这么一个渣滓分心。
是以,平阳侯世子真实的身体状况,暂时不可传出。
平阳侯夫人听了这话,气的胸口一起一伏:
“不安好心的贱人,看我今个不撕了你的嘴!”
平阳侯夫人说着就要扑上来,长宁郡主只静静坐在原地喝着茶水,而平阳侯夫人身边的侍女仆从纷纷拦住了她。
这段日子,平阳侯夫人在家庙清修,长宁郡主掌家。
而这家,自然也不是白掌的。
一通吵闹之下,平阳侯世子终于费劲儿的睁开了眼:
“娘,好吵……”
平阳侯夫人扑在儿子床边哭着:
“儿啊,你那郡主媳妇要害死你啊!还不让娘给你请大夫!”
听了平阳侯夫人的话,平阳侯世子那脆弱的神经像是被蜂蛰了一样,他眸子狠狠一缩,一把抓住平阳侯夫人的手,急急道:
“娘!不要请大夫!我不要请大夫!不然,不然我立刻去死!”
平阳侯夫人听后,整个人顿时呆在原地:
“你,你也向着她?!我这是为了谁啊!哎呦,老天啊!”
平阳侯夫人正要哭诉,那两个女官看了看天色,直接一左一右的扶起平阳侯夫人,不容拒绝道:
“夫人,您该清修了。”
“今日您要赎世子回来,吾等已经分外容情,您若再逗留,吾等恐不好向皇后娘娘交代。”
说完,平阳侯夫人就被扶着离开了,但离开前,她还喋喋不休道:
“好啊,好啊,这才多久,韩家当家就换人了!这事儿我以后都不管了!你和这个贱人好好的过吧!”
平阳侯夫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平阳侯世子白着脸,看着一旁的长宁郡主心里生起怨气。
若不是魏思武多管闲事,自己哪里会受这等无妄之灾?!
但很快,平阳侯世子就将怨气压了下来,他不能发作,最起码这个时候不能。
“舒娘,我浑身都疼,你给我上药好不好?思武他也是的,这事儿哪里要闹的这么大了,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怪他,但是要辛苦舒娘为我上药可好?”
平阳侯世子苍白着脸,深情款款的眼神几乎可以拉出丝来,盯着长宁郡主。
郡主好姿容,他不是不知道。
他又何尝不想早日与长宁郡主圆房,现在他已经可以起来两息了,为什么,为什么魏思武偏偏要坏自己的好事儿?!
平阳侯世子将自己眸子里的阴翳压下,殷殷的看着长宁郡主,可长宁郡主被他这样看着,只觉得几欲作呕。
这会儿,长宁郡主只冷冷的看了其一眼:
“我不觉得思武做的不对,世子无视国法,吸食禁药,难道不该受罚?
若不是平阳侯在边疆劳苦功高,世子还能安然在此处趴着?我看世子的嘴皮子尚还利索,还是自个叫人上药吧!
我身子不爽,要是再给世子上药晕倒,只怕又要闹的满城风雨了!”
长宁郡主说完,转身就走,她本想看看平阳侯世子恶有恶报,可是看了后还是觉得恶心的厉害。
平阳侯世子看着长宁郡主的背影消失,恨恨的一拳砸在被子上,可是却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疼的他痛叫出声。
本是夏日,天气炎热,平阳侯世子性子软弱怕疼,连被血沾湿后干涸粘在伤口上的布料都不许下人动,于是,没过多久,平阳侯世子身上伤口就已经长了腐肉和蛆虫。
伺候的下人每每换完药都要在门口大吐特吐,而平阳侯世子自己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
直到一日起来,看到自己手指上趴着的蛆虫,吓得大叫起来,这才在下人的帮助下,借着铜镜看到了自己后背的惨况!
这下子,平阳侯世子直接急了,他一面吩咐下人去请大夫,一面又为了掩人耳目,让下人把自己搬到下人房。
可下人房炎热难耐,平阳侯世子出了不少汗,又滴了几滴在伤口里,痛的他又哭又叫。
等大夫赶来后,看到这一幕也吓懵了,他还没有见过有人身上能爬满这么多蛆虫的!
大夫不得不硬着头皮说,要将腐肉剜去,平阳侯世子心里再不愿意,也不敢耽搁,否则他怕是要被蛆虫给吃空了!
可是,很显然,平阳侯世子高估了自己的毅力,大夫才下第一刀,他就疼的受不住乱动起来。
这时候可没有什么麻沸散给他用,平阳侯世子疼的冷汗直冒,终于在大夫割去一小块腐肉后,成功疼晕了自己,倒是吓得大夫和下人们够呛。
平阳侯世子这边是兵荒马乱,而长宁郡主却岁月静好。
只见长宁郡主正临窗拿着绣绷,颇有闲情逸致的绣起了花。
长宁郡主在闺阁之时,与刺绣之道也算精通,可是如今已经懈怠了整整五载,连穿针捻线的动作都已经不在熟稔。
现在,她才要为自己找回曾经失去的五年。
等长宁郡主听梅妈妈禀告了平阳侯世子的动静后,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且让他去作死吧。”
梅妈妈听后,也安安静静退到了一旁,看着长宁郡主那安恬美好的侧颜,叹了一口气:
“其实,郡主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当家做主不说,心中自有一股子韧劲儿,一看就能把自己活的很好。
可梅妈妈未曾见到当初的长宁郡主,才能说出这般的话。
而长宁郡主听了梅妈妈的话后,却垂下了眼帘,轻声道:
“妈妈,这怎么能算好?平阳侯世子欺我辱我,逼的我差一点就活不成了,我不会这么放过他的。”
长宁郡主如同闲言几句,那淡定自若的模样,让梅妈妈都不由心头一震。
但也是此刻,她仿佛看到了昔日长公主的影子,一时间,梅妈妈只心疼的看了长宁郡主一眼,便不再多说了。
……
平阳侯世子在府里将自己折腾的死去活来,长宁郡主每日只当看戏一般,听着下人禀报两声,日子也算自在。
此事,就这样告一段落。
而另一边,徐瑾瑜在家陪着家人休息了十余日,便要开始准备院试了。
大盛的院试与前面两考并不相同,它只有一场,是为一场定胜负。
胜者为秀才,败者他日来。
不过,徐瑾瑜已经不需要去考虑自己能不能胜了,毕竟,他已经夺得两次案首,这一次若是名落孙山,只怕连吏部也会过问此事。
这是科举录用的潜规则,翠微居士说起时,也是不想让徐瑾瑜太过紧张。
而且,府试之时,徐瑾瑜力压祁明钰成为案首,大大的给翠微居士长了脸。
徐瑾瑜过后回书院,听说当初发案之后,翠微居士的鸽子因为来往西宿书院太过频繁,就算翠微居士用上等的鸽粮诱惑,它也只顾着撅屁股睡觉,毫不理会,气的翠微居士又买了一笼鸽子回来,这才暂解自己的倾诉之情。
当然,西宿的清淼居士的意见不在翠微居士的考虑范围内。
不过,自从书院放了农忙月,而院试八月就要开始后,翠微居士的鸽群轰炸又多了一名受害者。
“娘,您不用喂,山长会给它喂的,您喂饱了,它下回来得就更起劲儿了!”
徐瑾瑜也不知道是不是娘弄的鸽粮都比别家的鸽粮好吃,以至于这些鸽群一个比一个来得勤。
听说当初非西宿还有鸽子罢工的,怎么到他这儿就挨个的来了?
以徐瑾瑜的目力,山长这是把自己的每一只鸽子都拉出来溜了!
徐母听了徐瑾瑜的话,笑呵呵道说着:
“来得勤是好事儿啊!人家山长放假了还记挂大郎你的学业,娘心里高兴!
这些鸽子才多小,能吃几个东西?你啊,就放心吧,娘一定把它们喂的好好的!”
徐瑾瑜:“……”
他该怎么告诉娘,山长他老人家让鸽子送来的信里,十封有九封都是在转达他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