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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何适啊了一声,目送他们离去了。
卫邵垂目被沈云西牵着,一路走到了书院门口,他不说话,面色亦是淡淡的,沈云西当他是真有不适,越加快了脚步。
到了马车上,沈云西将人按坐下:“你先睡一睡。”
卫邵却扶住她的脸,凝神问道:“朝朝,你和阮何适认识?”
沈云西嗯了嗯,她不好提及穿越的事,只简略的说:“是好朋友。”
朋友?阮何适在盛州任期三年,三年未回京中了,她根本不可能和他相熟。
除非是在她从前生活的那个地方。
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卫邵狠狠皱了一下眉,他抿了抿唇,眯了眯眸子,将她被握过的手拢入手心,想着那个什么小太阳的鬼称呼,沉下眼眉,他心中不愉,手上不自觉加大了点力道。
等缓过来,觉出她有些不适,才自疚的略松了松。
卫邵想事不语。沈云西当他在休息,便半靠着他,仔细看了一遍异能传过来的关于阮何适穿越后的事。
回了府中,夫妻二人才入了仪门,就听有人来报,说卫五姑娘来了。
那宫人话音刚落,卫芩就哭着但又气势十足地跑了进来,引得来往的下人尽皆注目。
卫五姑娘眼泪直流,妆都被抹花了,又气又怒的,因穿的一身红衣,怒气犹如有了实质,连带身上金面首饰都像在冒火,人还没至跟前,声儿就先传来了。
“三嫂,我给你送话本子素材,你要不要!”
沈云西支手挡了挡额,问道:“这是怎么了?”她记得卫芩婚期将近,该在家备嫁才对啊,喜事近在眼前,怎么这般样子?
卫邵也从自己的思绪里分出心神来。
原二夫人急忙忙地追在后面:“卫五,你被气傻了?”
“我清醒得很!后天就要成亲了,他今天上门来退亲,他这么打我的脸,这么羞辱我,他什么意思?他个死东西,他肯定有鬼!”
第82章
◎侍女与未婚妻◎
晴空白雪里; 仪门内外,卫芩含怒的骂声回荡。
卫五小姐正在气头上,端的是口不择言; 前因后果说的也不明不白的。还是追了一路的原二夫人哎哟唤了两声老天,气喘吁吁地在旁填补,沈云西这才听明白原由来。
因卫智春的缘故,卫家提前摘了国公府的牌子; 领了侯爵,卫智春烂名声在外,又得了皇帝厌弃,卫家看起来好像大不如前,但卫大和卫二都是有真本事的,卫邵对卫老太太依旧待如亲祖母; 不显疏离; 京里头的人看碟子下菜,影响倒也不太大。
卫芩的未来夫家永城侯府,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抗拒; 婚期照旧。
卫芩对自己的这门亲事也是顶满意的。
永城侯夫人待她尤为亲和热切; 她还没过门儿呢; 就已经拿她当自家人了,未婚夫庄晟性子虽冷; 但人看着挺端正; 又在户部领职,官位是不高,可人也还年轻呢; 未来可期不是?
这半个月; 卫芩专心在家中备嫁; 眼看后天就是大好的日子了,哪晓得今日一早睁开眼,就见燕儿连滚带爬地跑进屋来,说是永城侯府的小公子亲自上门来退亲了!
卫芩从床上爬起来,还当是在做梦呢,直到燕儿又重复了一遍。
晴天一声震响。
要不是燕儿拦着,卫芩险些连外衫都没穿,就冲出去了。
等她简单梳洗,急匆匆地到了前堂,正好便听见那永城侯小公子,她的未婚夫庄晟冷着脸向长兄卫大爷说道:“并无其他缘故,只是我与五小姐实在性子不合,与其婚后做成怨偶,倒不如就此作罢。”
话说得挺像那么回事儿,但你这干的就不是个人事儿!不合适不会早说吗?从前又是送礼又是出游的,你也没说不合适啊!
奇耻大辱,简直奇耻大辱!
京里两家退亲闹掰的常有,但隔两天就要拜堂了,却被人上门来退亲的,她卫芩是头一个!
“我还怎么出去见人!”几人从仪门到了中堂,卫芩趴在桌几上,哭个不停。
“怎么就不能见人了,谁还敢笑话你,我先扒他的脸皮!”原二夫人拍案喝声,如白玉盘的脸上厉色满满。
二夫人也是气的。
卫芩的这门亲事是她和大夫人妯娌俩一起相看的,原以为那庄晟是个好的,知礼的,哪晓得临了临了,干这么一出!
你早干什么去?快要成亲了,一声知会都没有,大剌剌地就上门儿来退亲了,一副要划清界限的样子,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你再不愿,也有私下解决的办法,非要闹成这样。
你这是来退亲的?你这是来戏辱他们,下他们姑娘脸子的!是半点儿都没把他们一家子放在眼里!
不过从某方面来说,原二夫人其实挺庆幸的,他庄晟今天能干出这么不地道的事儿,就证明他压根儿就不是个多端正的人,退亲了也是好,就卫芩这猪脑子,要真是嫁过去,怕是要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可说是这么说,这股气再怎么说也平不下去!
卫芩含泪哽咽,对沈云西说:“他肯定有鬼!三嫂,你写他,你就写他!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沈云西唔了唔:“可我该写什么?”
永城侯府的庄晟,她只见过两面,她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要她写,她也写不出来呀。
当下唯一能写的,也就一个退亲了。可这根本就不消她写,过不多半天一天的估计就要传得满京皆知了。
卫芩一时也嗌住了。她哇地哭出来,边哭边抹眼睛:“那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算了吗?!”
原二夫人哎呀地说:“五妹,快别哭了,为他费眼泪可不值当。这事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你且等着,我们安侯府的人还没死绝呢,可不能由他们这么欺负!那永城侯两口子不给个理儿,那可说不过去。”
沈云西想了想,亦说:“你既觉得他有鬼,不如私下里去查一查,真查出来动静,我肯定给你写。”
卫芩眼一瞪,也不哭了,拎起裙子就跑了:“我这就去!”她查不出来没关系,她吕姐可是梁京女神探!
“听风就是雨的。”原二夫人没好气的冲她一摆手,急得和沈云西卫邵说了两句,就又匆忙回府去和大夫人商量对策了。
送走了她们,沈云西和卫邵便回了房里去。她把卫邵往床上拽了拽。
躺在床上,卫邵却没什么睡意。
沈云西伏在他的胸膛上,见他眼帘半遮,看出他心情不太好。
她思考了一下,想起阮何适叫她和离跟他去盛州,他说阮何适诱拐良家妇女的话,她挺高兴的弯弯眼,把脸挨过去,下巴搁在他肩头上:“他是说笑的,你别和他生气。”
卫邵被她贴贴蹭蹭的,到底抵不住,环手揽过人来,亲了亲她的唇,又去亲吻她微烫的脸颊,沉声说:“他很是无礼。”
沈云西一歪脑袋,想想阮何适一个妙龄郎君的打扮,又是牵她手,又是让她一起走的,放这里是挺登徒子行为的……
“我和他是好朋友,我们好久没见了,他有点激动,太高兴了。他平常不那样的。”
卫邵听后半支起身,垂睫望向她:“那朝朝见到他也高兴吗?”
沈云西嗯嗯地点了点头。阮何适是她最好的朋友,虽然她刚刚转头就把他丢下了。
想到这里,沈云西慢吞吞地侧了一下头,伸手去轻摸了摸他的心口:“不是不舒服吗,多睡一会儿。”
卫邵舒了舒眉,挨挨她的额角,没再言语。直过了好半天,他才幽幽叫了一句:“小太阳……”
沈云西:“……”
她鼓了鼓脸:“不许叫我太阳!”她每次听见这个称呼都头皮发麻。
卫邵笑染上眉梢,从善如流的改了回来:“朝朝……”
沈云西这才埋在他衣襟里轻轻嗯了一声,过了好久,她故意咳了咳嗓子,做出清冷的音调来,叫道:“卫师兄……”
又一边揪他的衣裳边缘,一边嘟囔了唤道:“窦师妹。”
卫邵惊奇地看向她,再止不住笑了。他揽着人,好一会儿,才表情古怪地说道:“窦错玉,我都忘了,你还不认得呢。”
沈云西反驳:“我认得。”原主认识,大才女呢。
卫邵笑摇头:“正好,过段时间叫他来,帮我们画张像,你再认认看。”听宋修文说,他们那边成亲都是要用相机照相的,他这边没得照,就用画的好了,一样能留影子。
沈云西:“啊?”
二人靠在床被里说话,过了个懒散的下午。
。。
而那头阮何适和沈云西分开后,忙得脚不沾地,他三年才回京来一趟,家里家外尽都是事儿,还有官场交际,一时着实抽不出空来见面叙旧。
沈云西便暂时把心思目光多放了几分在那位永城侯小公子庄晟身上。
庄晟亲自往卫家退亲的事,本来就没有遮掩,没多久就传开了。
因是庄晟主动且很突然的退了亲,还选这么一个不恰当的时间点,他又是男子,世情对他格外宽容。
他这一行径,只有少部分人觉得他做的不厚道,更多的则是联想猜怪到作为另一位主角儿的卫芩身上来。
那卫家的五小姐自身肯定有极不妥之处,怕不是有什么隐疾缺陷,亦或者哪里不清白,叫人知道了。要不然好好儿的,男方能平白无故的赶在成亲前这个当口上门去退亲,这么不给脸面?
一派风言风语,煞有介事的,刺耳得很,气得卫芩哭了好几回,天天在家里做桌面清理大师。
沈云西和庄晟实在没有什么可交集接触的地方,明面上打听来的东西有限,不外乎就是什么洁身自好,为人冷峻,不好女色之类的空泛之言。
倒是卫邵,他手下人多,叫人暗查了一番后,带来了一段出乎意料的消息。
“一年前他大病了一场,是为他身边一个侍女。”卫邵将舀好汤的青瓷汤碗放在沈云西手边。
沈云西一手托脸,一手搅了搅勺子,静听他说。
原来那永城侯的小公子对外确实不近女色,对内却和自己的贴身侍女有一段亲近关系。
侍女名唤方吟儿,性子强,心气高,生得漂亮。
据永城侯府里的下人私下说,庄晟打知人事起就把人收作了通房,他尤为宠爱这方吟儿,府里人都知道,只等小公子正式成了婚,正房夫人入了府,方吟儿就要扶作姨娘的。
哪曾想,计划赶不上变化,一次意外,方吟儿当着庄晟的面失足跌落长河,就这么人没了,连尸骨念想都没留下。
庄晟因而大受刺激,痛心伤臆,呕心抽肠,是才大病不起,浑浑噩噩消沉了大半年。之后才有了和卫芩说亲的事。
沈云西听完这段前尘,关注点却在那个侍女的名字上,她抿了两口汤,想了想,又抿了两口汤,把勺子一放,说道:“方吟儿这个名字好熟悉,我好像在哪里听见过。”
“厨房里头柳镇要找的未婚妻不就叫方吟儿吗?”竹珍应声说道。
沈云西恍然:“是了。”许久没有消息,她都忘了。
柳镇那个在邺州被人掳走的未婚妻就叫方吟儿。
第83章
◎冰棍成精◎
此二者; 不只是同名同姓,更巧的是,柳镇的未婚妻也曾有过在京里某户人家做侍女的经历。
这两者很难不让人联想起来。如果是同一个人; 那这内里头可就很有些事了。但这些总归只是思绪发散的猜测,具体如何,还须得另去查证。
沈云西重新捻起瓷勺子用汤,边喝边望向卫邵。
卫邵果然还没说完; 后头还有:“那永城侯的庄小公子几月前,约莫是和五妹定亲后不久,在北城置了一处小院,三日两头的避了人过去。”
他将筷子放在玉质兽首的筷枕上,把近日查到的一一说了,言语时语声不如往日温和; 显然是对庄晟这人挺有意见。
在安侯府时; 他与卫芩往来不多,算不得是多相亲相爱的兄妹,但人总是有亲疏远近的。
“庄晟在那小院里养了人; 是一个年轻女子。至于是不是失足落水后消失的‘方吟儿’; 暂时还不得而知。”
沈云西听罢; 先是稍一动眉略思索了片刻,而后眼眸亮亮的; 对他说:“你们怪厉害的。”
上次姜家的是; 这次永城侯府的也是,总能套出些过往的秘事来,放现代高低得是个名侦探; 都是人才。
卫邵曲起手指; 将帕子递给她; 清和的笑说:“那还是不如朝朝的。”
沈云西摇头。那可不一样,他们是真本事,她是凭异能,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听完了庄晟相关,沈云西便专心用起了饭。今晚的饭菜是柳镇和李姑一起做的,有酱大骨,八宝豆腐,千菜焖肉,素炒冬瓜、清炒冬葵以及沈云西特点的蜜汁叉烧,滋味咸鲜可口,口感劲道,特别好。
沈云西吃完饭,又啃了两个泡鸡爪子当小食,吃了个梨当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