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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心恋佳人,连想为她奉献的可能性都没有。若与愚弟相比较,皇兄你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姬泽听闻姬洛劝语,怔然片刻,面上神情阴沉不定,沉默半响方道,“朕并非不知足,朕只是觉得,”他顿了良久,方沉声道,
    “朕将一颗心捧到她面前,她却没有回应。”
    他爱着顾令月,自然希望她回应自己的爱意,二人情意相容,做一对真正的恩爱夫妻。
    可是顾令月对于他,却始终少了一丝这等男女热爱情意。
    他和她之间,缘分初始之时出于他的强迫,一场交易。其后因着自己神情,做出的桩桩件件行止,顾令月或许生了感动之意,逐渐态度软化,愿意结为夫妻,相守一生。瞧在一处,瞧着似乎是一对恩爱夫妻了。但细细追寻,终能发觉顾令月少了一丝发诸内心的男女热烈深爱之意。
    这等女子因着感动生出的情分,虽则亦能相守一生,若自己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勉强过下去,瞧着也是恩爱美满。
    可是他这般深爱阿顾,如何肯忍受这等“情意”?越是一处,越是希望向顾令月索讨情意。可是许是因着前事所伤,阿顾太过谨慎,总是紧守心中感情,如同一只蚌,不肯吐露丝毫爱意。
    姬洛闻言似乎想到什么,握着酒盏唇角弯弯,“皇兄不必忧心,女儿家心都是柔软的,只要你一直一直对她好,她终究看的见。”目光悠悠,“阿鹄少时也是心机甚重。我知道她最初对我别有用心,可是那又如何?我花了十年时光,终于将她养的恋慕我。如今我们二人虽不能相守,我却知道,彼此二人心中互相思念。”
    说到最后,声音犹有哭音。
    姬泽闻睹姬洛情语,神色若有所思。当初斩断姬洛和卫国公主情缘之时行为果断,此刻听着姬洛哭声,却生了一丝恻隐之心。叹道,“雀奴,你亦是个痴人!”
    姬洛落了一阵子眼泪,渐渐收了水光,叹道,“愚弟不过一腔痴念罢了。”又道,“少年之时听闻姬氏男子多痴情,犹自不信。如今长成,吃够了情伤的苦,方自信了。可惜愚弟选了一条死路,竟是再无回头之向。”目视姬泽,
    “愚弟如此,便盼着皇兄能得幸福。今儿咱们饮酒,不论君臣,仅说兄弟情意。皇兄若不爱顾表姐便也就罢了,若是当真爱的话,便仔细考虑考虑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叹声道,“莫到了愚弟这般地步,方觉后悔难追。”
    姬泽闻言怔忡半响。
    不由忆起当初。
    他当年初与阿顾在一处的时候,难道不知道顾令月对自己并非男女之情么?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受不得见她与那高孝予一处,先求相守,盼着相守期间再谋其他罢了。如今年岁日久,做了正经夫妻,倒忘了当时心情,强求起顾令月的真情来。不由自失一笑。”
    ****************
    光阴如梭,大半月转眼间疏忽即过。
    长安郊外,渭东桥码头车水马龙,一片兴旺景象。
    自崔丞相崔郢修浚漕渠之后,渭东桥作为漕渠最靠近长安的码头,便热闹兴盛起来。凤仙源立在码头柳树之下,渭水的风吹过她鲜艳的裙摆,灿烂犹如洛水伊人,四周行脚客商时时经过偷望过来,欣赏着美人风采。
    美人频频往长安方向来路张望,似乎再等待什么来人。
    一轮太阳自东方升到了高天之上,官道之上仍然寂静,并无等候来人出现。
    侍女小鱼上前一步,问道,“夫人,天时不早了!”
    凤仙源低头自失一笑。
    果然是她天真了,居然真的有一刻觉得,顾皇后会出现在这座渭东桥码头上,和她一起出发前往敦煌。
    点了点头,“是不早了!”放弃了心中不堪实际的想法,登上马车,车帘如流水一般从手中落下,吩咐道,“出发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情节考虑许久,发出来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觉得炸呀?
    考虑这么写的原因,一是想探讨一下女子自我实现和家庭要求冲突之后,怎么样才能够解决问题。这个问题觉得很尖锐,就算是在现代,对于很多女生都是难题呀。古代的话,女子可能会受到更多的责难。也许有人会觉得女主做,可是,我还是觉得阿顾性情太乖巧一些,这种性格顾大局,随遇而安,难免委屈自己,希望她爆发一次,为自己争取一次。捂脸。
    这样设计还有另一个原因暂时先不说,等这个情节走完再解释吧!
    第一一三章
    御人高高应答了一声“是”,掣起马鞭; 抽在驾车的马背身上。骏马仰蹄高叫一声; 向着长安官道北方奔驰而去。车厢中; 凤仙源掀开车帘,最后回望一眼长安方向。官道之上空无一人,并无来人赶来痕迹。
    长安大明宫; 延嘉殿中; 帷幕高张,小山梨花香炉中吐着淡淡的香气。顾令月坐在暖阁绣榻之上; 望着角落里的钟漏,心中茫然:二十日约定时间已过,这时日; 凤仙源应该已经离开长安; 前往敦煌了吧。心思恍惚之间; 忽觉手中微微刺痛; 蓦然回过神来,却见一滴艳红的鲜血绽放在手指之上; 艳如花开。
    她将指尖凑到唇边; 轻轻吻吮片刻; 忽的自失一笑:
    她有一颗想要高飞自由的心; 前半生为足疾所困,一心以为治愈之后可以践行自己的心愿。没有想到人生奇妙之处这般多,真正治愈之后,生命中又生出了新的纠葛; 终究将自己困在富贵原乡之中,不得自由。
    她唇角微翘,举起案上的白瓷花鸟纹杯盏,遥遥向着西北方向敬祝一杯:师姐,这辈子,我怕是再不能圆自己的梦想,要靠你去圆啦!祝你一路顺风。
    姬泽立在殿中中帘之外,瞧着顾令月仰头饮下盏中湛黄酒液,一滴眼泪顺着洁白无瑕的肌肤坠下,那一坠,如同坠落在他的心中,烫出痕迹。
    世间男女情爱,皆出自真诚,盼她因自己欢喜、展颜。若是一时之间自己成为她的束缚,反而令她忧愁。便是相守在一处,又有什么意思?
    第103节
    
他眸光微微变幻,忽的下定决心。掀帘入殿,笑意盎然,“阿顾。今儿朕空闲,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顾令月听闻姬泽邀约,怔了片刻。
    她提出前往敦煌之事,虽然抱着强烈期待之情,但并非不讲道理之人,知道此事极难,虽未成行,但并无迁怒姬泽。只是心思失望,纵然强打起精神做平常状,日常举手投足之间到底显出一丝消极之意,遮掩不住。
    坐在马车之中,觉车厢微微摇晃一路出宫沿着长安官道行驶,过了好一阵子方缓缓停下来,打开帘子,瞧着面前湖光山色,美景如同仙境,面上闪过一丝讶异之色,“这是?”
    姬泽立在车厢下,笑着道,“咱们夫妇许久没有出宫游玩,今儿难得有些空闲,朕打算出来走走,和阿顾你同享一份二人时光。”低手执握顾令月的手,
    “阿顾,你可喜欢这儿?”
    顾令月心中涌出一丝感动之意。虽然前事未谐,姬泽肯回过头来哄一哄自己,也算是费心了。“多谢你啦,我很喜欢”。她轻轻道。
    姬泽问道,“你真的想去敦煌么?”
    顾令月怔了片刻,答道,“是的。”
    “九郎,”声音轻缓如同天边的流云,“可我这辈子确实喜爱丹青画技。向往丹青画者圣地敦煌,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自少时我便盼望前往莫高窟,观摩画技,骤然听闻,自然心思起伏。”神情苦涩,
    “我知这等要求很是任性,如今这个结果,我虽失望,倒也不觉的奇怪。你不必担心我,我缓个一阵子,也就正常了!”
    头顶的榕树高大葱郁,须根垂在地上,生长出密密的枝桠。白云在湛蓝天空中飘浮,姬泽苍凉的笑了一声,忽的将顾令月抵在柱子上,噙住情人雪白的下颔,俯身猛然亲吻上去。
    他吻的颇为痴狂,顾令月吃了一惊,费力挣脱,“九郎——
    你做什么呢?”
    姬泽抬起头来,一双猩红的凤眸盯着妻子,“你不是想要去敦煌么?今儿若不好好将朕给伺候好了,朕绝不会考虑应允此事的。”
    顾令月怔了片刻,一双荔枝眸盛满了吃惊神色愣愣的望着姬泽。“你!”
    姬泽瞧着顾令月这般模样,自失一笑,
    伸手蒙住了顾令月的眼睛。
    他许是前世欠了这个姑娘,千般心,万般情,都折在她身上。不忍心见她露出一丝惘然神色。
    顾令月静默下来。
    姬泽极是缠绵认真的吻着顾令月的双唇,像是膜拜梦中的女神。
    若是当真将她放离身边,此后一年,他都无法碰触这个姑娘。
    他深深爱慕这个姑娘,恨不得她一辈子都陪在自己身边,可是这间他知道,爱情到了这个地步,倒不如稍稍退后一步,有可能收获更美丽的风景。
    若放她离开自己身边一年,能够收获她的真心。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韪,万般不舍,他也愿意放手,目送她离开自己身边。
    顾令月深深回吻,二人在角落之中,吻的难分难舍。
    姬泽再也忍耐不住,抱起顾令月穿过长长的风景园林,进入内室。顾令月倒卧在榻上,觉得背后略有一丝刺痛,微微颦眉,有一丝不适。早年二人在一处的时候,自己足疾身体中气不足,床榻之上无法承欢太过,至于足疾痊愈之后,因着血脉畅通缘故,手足力气强劲不少,面上气色也见了好转,应付姬泽需索,方知晓此前姬泽体谅自己忍耐了多少欲望,心中感动,今日出于感激心理,更是倾尽全部心力勉力奉献,如同圣洁美丽的如同洁白的羔羊哭泣,颤抖,夜色绽放的罂粟花,美丽万端。放开最大的心胸容纳、承受,难耐男人的力度,承受不住,眼泪落下来了。
    听得姬泽伏在她的耳边,在她耳边衔语,“离了长安,要日日思念朕。”落泪点头。
    “不准忘了朕,每隔三日给朕写一封书信。”
    目光迷离,姬泽的话语似乎化作天边的星光,微微闪烁。不知飘过了什么。忽觉一阵狂风暴雨席卷身体,只觉眼前看到了一片金光。尖叫出声,从来没有领教过这样汹涌的快感,如同潮水淹没自己,连指尖都微微战栗。姬泽颤抖的吻下去,感到少女的眼泪,□□,二人一同到达欢乐的巅峰,抱在一处深深战栗。
    也不知二人腻歪了多久,顾令月因为连番疲累,终于沉沉睡去。
    姬泽却毫无睡意,目光直视着身边的佳人。
    今日之后,自己将有足足一年时光无法见到这个姑娘。他一刻不敢闭眼歇息,只想深深的将这个姑娘的容颜映入自己的脑海之中,方可以在长达十二个月的分离中时时拿出来回味,不至于因着思念侵蚀心灵。
    ……一夜夏雨滴落在西北官道之上,天命之际,道旁小草草叶上点缀着濡湿痕迹。
    一队行人护持着马车前行,在官道上留下飞扬的尘土。
    凤仙源一行人一路北上,行程疲惫,眼见的前方驿站在望,为首的镖师唐德回头拱手道,“夫人,咱们今日赶了一日路了,晚上便在这儿歇息,明儿一早继续前行,可好?”
    凤仙源道,“这样也好。”
    夕阳挂在天边,凤仙源扶着小鱼的手,正要步入驿馆,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急的马蹄声。回过头来,瞧着夕阳中一队人马自远方来道匆匆赶来,护卫形容彪悍勇武,护持着其中一辆青布马车,瞧着形容大方朴素,驾车的骏马却是非常神骏,车辙亦是坚固无比。
    一只雪白的手掌打开车帘,顾令月露出美丽的容颜,瞧着凤仙源,嫣然一笑,“师姐一路走的好快,小妹为了赶上你的行程,着实吃了一些苦头,好在终于赶上了。”
    “阿顾!”
    凤仙源翘舌难下,终于指着顾令月出声,“你怎么在这儿?”
    顾令月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瞧师姐说的,我们姐妹不是约好一道去敦煌的么?妹妹不过是迟了一日日程,难道师姐竟就要翻脸不认不成?”
    凤仙源面上神情犹自惊异非常,不肯相信,“可是你,你,你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
    “……我回去之后求了九郎。”姐妹二人入驿馆安置,梳洗过后,聚于驿馆后院客房正房之中小榻上,诉说此前情状,“他一开始不肯同意,后来瞧着我实在想去敦煌,终于勉为其难同意了!”
    凤仙源捧着手中白瓷杯盏,感慨道,“我着实没有想到,圣人居然会同意你这件事情。”
    顾令月闻言微微静默。
    凤仙源抬头望着好友,美目目光复杂,“阿顾,说起来,圣人着实待你不错。”
    这一趟,顾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