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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您的垂青,”垂头轻轻致谢,伸手抚摸腰间的狼尾挂饰,“只是我家中已有夫婿,怕是不能接受您的这番爱慕了。瓦楞大会上有着无数沙楞美貌少女,祝你能寻着一位心上人。”
    胡赤望见了顾令月腰间的狼尾挂饰,眸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爆出了争雄之心,只是这样活色生香的美人,住进了他的心中,着实不忍放弃。“沙楞族的传统,只有最英勇的勇士,才堪配的上美人。我愿意与您的夫婿。您不要瞧一瞧,是否有更好的选择。”
    顾令月微笑,“在我心中,我的夫君便是天底下最厉害的英雄,我喜爱他,不愿意和他分离。”
    胡赤闻言黯然,“我素来自傲,倒真没有见过族中身手能够胜过我的,不知可否请您的夫君出来一见。沙楞族有规矩,勇士可与决斗,我愿意向您的夫君发起决斗,如他不幸败在我的手上,你可以有机会重新选择。”
    顾令月美眸愕然一瞬,拒绝道,“这就不必了,我夫君如今远在外地,如今不在这儿。”
    胡赤眸中爆发出一丝微弱的希望光芒,“您这般的美人,他却会因着旁事将你放下,放任你一人参加盛会。这般的夫君,你又何必眷恋?”
    顾令月浅浅而笑,“我的夫君忙于天下大事,他的忙碌令天下太平。我崇敬他,爱慕他。莫说他不在,就是他在,我也不会答允你的决斗。我的姻缘由自己做主,无论武力成败。”
    女子的容颜流露着对夫君的丝丝情意。
    胡赤彻底失望。
    这样的女子,他无法请求的她改换心思,来到自己身边。“是我莽撞了!”抱拳道,“祝您与夫君百年好合。”
    顾令月点头,“多谢你的好意!”
    胡赤转头离去。
    沙楞大会的繁华热闹,一直维持到子时,方渐渐散去。
    顾令月尽兴而归,虽然身体疲惫,精神却极其清醒。自己素来心性清净,虽然明白过来对姬泽的感情,可是羞于启齿,不愿对姬泽直述心悦之情。怕是只有在遥远的地方,姬泽不在身边的旁处,才能直抒胸臆,对着旁人直诉对姬泽的情意。
    这日夜里,顾令月酣然入睡,在睡梦中梦见了当初白河重逢的情景。
    白河流水潺潺湲湲在天地之间缓缓流过,天边挂着一轮艳丽的夕阳,自己独自一人坐在白河边,觉天地静默。她觉自己虽坐在轮舆之上,双足却颇有力道,似乎自己只要一用力,就可以从轮舆上站起来。左右张望,忽听闻身后传来一阵迅疾马蹄之声,回过头来,见姬泽策马向着自己驰来,望见自己,凤眸之中露出狂喜之情。
    “阿顾,”姬泽来到自己面前,神色喜悦,欲要牵起自己的手,目光凝在自己孱弱的双足之上,露出黯然之色,“阿顾,你可还怪我?”
    顾令月心中想:我已经不怪你了。
    那些我从前经历的苦难,你用无边的疼宠,慢慢的将我心中的空洞填平。
    这个时候的我,已经可以问心无愧的对九泉之下的母亲说,“阿娘,你放心吧,我过的很好。”
    我们,你,我,和麟奴,我们一家人,会一直的好下去。
    东方第一缕阳光照射天地的时候,顾令月从梦中惊醒,望着天光,忽然间有一种提笔的冲动。来到石洞之中,提笔研磨,在案上画布之上绘画一幅了《白河重逢》。
    当初白河边的场景渐渐落在画卷之上。
    落日河流,蜿蜿蜒蜒潺湲在天地之间,一名女子坐在白河之边,回过头来,望向来路方向。晚风吹拂的她的发丝往后直直飘扬。对面之处,一名玄衣男子策马而来河流
    画中的少女,面上神情似悲似喜。
    顾令月落笔,望着画面之中的场景,一时间,连顾令月自己心中都惘然,自己画的,是当年白河边自己的心情,还是如今的心情。
    “这幅画画的真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令月愕然回头,望见凤仙源叹息的目光,不由诧然,“师姐,你怎么忽然间过来了?”
    “我听人说你一早起来就在画室中绘画,便过来看看。”凤仙源笑道,“之前我唤了你好些声。你都没有听到。”
    顾令月闻言脸上一红,“我怕是适才在静心作画,入了神,一时之间没有听见。”
    凤仙源闻言不语,低头看着面前这幅《白河重逢图》,问道,“这幅画画的是圣人和你?”
    “是啊。”
    凤仙源微微一笑,“这人世间总得有个恋想,方好过意生活。如今你和圣人日渐和谐,我心中很是欣慰。”
    “你在丹青一道上天赋非人能及,数次见你绘画,几乎可见你的阶层一层层的跳跃提高。但看如今这幅《白河重逢图》,便可知,你这数月在敦煌的水磨功夫没有白下。”
    顾令月道,“我一事无成,只在丹青上下点功夫,总要有点成就。”
    凤仙源闻言瞪了顾令月一眼,“你还敢说你一事无成。”“这世上又能有几个女子,将大周皇帝收入囊中,死心塌地,一心钟爱?似你这样的人,若还敢说一事无成。那大周天下的所有女子,还不都羞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敦煌这段情节,另一个用意,就是想将男女主拉开一段距离,重新审视这段感情。给这段感情一个新的认识发酵空间。
    分开之后的恋爱,感觉写的更甜蜜。有一种一个人的恋爱的感觉。
    女主这样的人设,爱情是自己的,感情也是自己的,哄的自己开心。也很好啊!
    敦煌章节基本结束,可以考虑回长安了!倒计时章节开始。
    第一一八章
    一轮暖阳高高挂在天上,垂射敦煌郡。
    天光下; 敦煌石洞鳞次栉比陈列在两侧; 声影静谧。一队侍卫侍卫在外; 身着当地百姓服侍,因着石窟平静,并无歹人作乱; 侍卫们日常姿势也见了一些放松; “……本来护送主子千里迢迢来到这儿,心中实在有些不解。但随侍在主子身边; 瞧着主子与凤夫人这般辛苦,倒觉得两位夫人分外可敬了。”
    “是呢,说起来; 主子连今年的新年都是在石窟中摹画度过的呢!”
    桓衍从内而出; 听着侍卫三三两两的聚处说话的声音; 伸出手在唇边掩饰咳嗽; 见着众侍卫恢复肃穆,方沉声开口道; “夫人离开故土; 甚至连夫君和刚刚出生不久的小殿下都抛下; 不远万里来到敦煌; 自然不是为了犯傻的。咱们这些人好好侍卫夫人安全,也就是了!”
    众人都肃然应道,“是。”
    初夏的敦煌,沙棘吐着新绿; 生机勃勃。
    小半年来,顾令月走遍了半个莫高窟,伸手摩挲过多个石窟石像的线条,潜心磨练,画艺长足进展。
    这一日,静心祈祷之后,闭目沉思。半年来临摹的佛像一一闪过心头,毫发毕现。待到一切沉淀在心中,睁开眼睛,心思清明,执起画笔在面前雪白的画帛上画《万佛朝天图》。
    《万佛朝天图》需于方寸画卷之中画出各色佛像法相,工程浩大。顾令月专心致志,几乎将全幅心神投入其中,不知不觉小半月时间过去,待到《万佛朝天图》画就,只觉身心俱疲。
    凤仙源立在身后,惊叹的望着面前悬挂起的这幅占地颇大的巨作,“阿顾,这画……这画……”这幅《万佛朝天图》中,数以千百计的佛像大大小小陈列于其间,法相精妙,形态各异,虽则佛像数目众多,但布置精妙,设色相宜,令人不觉有拥挤繁杂之感。反而觉庄严震撼。
    赞叹的望着这幅《万佛朝天图》良久,转向望着顾令月,目光复杂,“阿顾,此图,瞧着这幅《万佛朝天图》,你的技艺已经臻于大成了!”
    顾令月神色疲倦,眉眼下一篇青黑,道,“这画我已经倾尽所能,到了极限。怕是两三年内,都不可能有寸进了!”
    凤仙源闻言失笑,“阿顾这话就有些贪心了!”她道,“丹青之道,路远而阻,你年纪轻轻已经得了如此成就,已经很有灵性了。若还这般不知足,难道还想要一日千里,蹴而登顶么?”
    顾令月唇角泛起浅笑。抬头望着石壁上挂着的画卷。这幅《万佛朝天图》是她此时所能设想的构图最复杂,技艺最艰森的一副作品。此前为了画就,倾尽了无数心血。此图既已成,全部的心气忽然松懈下来,忽然之见,开始刻骨的千里之外长安的人,思念夫君姬泽和爱子麟奴。
    “师姐,”她开口道,“我想要回长安了!”
    凤仙源闻言怔了片刻,浅前过了片刻方笑起来,“也好。”
    虽然当初她们预定在敦煌临摹的时间是一年,如今不过才过了九个月,但这九个月在莫高窟的时光中,她们走遍了大半数知名石窟,临摹了近千幅石像,获得了极深的体悟,在丹青之上的体悟已经晋升极多。就算再多留剩下的的两三个月,最多也不过能得到些许寸进。算来意义已经不大了。
    “阿顾这是想长安的人了吧!”凤仙源瞧着顾令月,忍不住调侃了一句,见顾令月面上微微泛红,目光柔和,不由得心中生起一丝欣慰之意,“如今起身回长安,说不得能赶上初夏的第一场雨。”嫣然道,“说起来,大郎也大了,我也想她了。既然阿顾起了心,咱们就快快回去吧!”
    顾令月眉开眼笑,“这就再好不过了!”
    回长安的念头没有开始便也罢了,一旦提上心头,便烧灼不已。两名女子便都归心似箭。人马迅速的收拾返回长安。
    宣阳二年五月
    长安的春天缓缓过去,夏日枝头绿蝉鸣叫。
    一队马队从长安郊外泾阳道上缓缓驶来,马车之上御者形容疲惫,犹如经过了一段漫长的旅程。
    泰陵
    这座神宗皇帝陵墓附城清闲而又安宁,杜永新提着篮子,前来市场买菜。这里的生活清闲而又安宁,几乎忘记了数年之前长安的繁华雨露。
    一名熟人见了杜永新,唤道,“杜娘子,我刚刚远远的见你家门前停了一辆车马,似乎有访客来寻。”
    杜永新眸光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有礼致谢,“多谢丁大叔。我这就回去看看。”快步赶回家门。见着一间小小的宅院门前,停着一座马车。
    屋子门扇洞开,侍人在廊下伺候,一名年轻女子坐在其上,听闻脚步声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记忆里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颜。
    多年的岁月霎时间从记忆中缓缓流过。仿佛从前时光匆匆回来,映现眼前。
    杜永新感慨万千,拜见道,“民女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顾令月抬头瞧着面前的民妇,杜永新五官秀美,一条头巾包在头上,如同一个普普通通的民间农妇,昔年长安教坊中艳名四播的永新娘子似乎完全消弭了踪影。
    “杜姐姐请起。”
    “当年长安一别,许久不见。今日我从远方归来,途径此地,想起此地旧友,特意上门前来探望”
    第108节
    
杜永新闻言抬眸灿然一笑,“娘娘至此,永新扫榻相迎。”
    二人略叙旧事,心中皆颇多感概。顾令月忽道,“早年闻杜娘子歌声动人,未闻有擅舞之名。仅昔日在府中春宴上见过姐姐一次舞姿,如神仙中人,却仅此一次,此后姐姐退隐,便成绝响。我偶尔回念,只觉舞姿动人,犹胜教坊谢阿蛮之辈。只是再不曾见。不知杜娘子这些年在泰陵守陵,可曾疏练了舞蹈,如今可还能跳否?”
    杜永新默然良久,起身道,“这些年虽然守陵清净度日,倒也不曾疏练了舞蹈,倒也还能跳一跳看看。皇后娘娘既然有此雅兴,永新愿意从命。”
    顾令月灿然一笑,“那就太好了!”
    杜永新入内洗去铅华,重新换上了舞裳,对着妆镜贴好花黄。瞧了瞧镜中的女子,依旧美的夺魂摄魄。她轻轻道,“您心爱的外甥女如今在外头,婢妾跳一支舞,你来看看可好?”
    妆镜静默,映照出镜中女子华美容颜,岁月无声。杜永新敛去眉目,从屋子中出来。
    白瓷盏中的茶羹清淡,顾令月低头轻轻啜饮了一口茶羹。忽的听了一阵悠扬的琴声,抬起头来,见面前天光灿烂,屋顶一片嫩叶坠落在庭院之中,杜永新舞妆秀美从内而出,一甩水袖,一个柔美劲折的亮相,顷刻间,就仿佛将舞台从清净的陵墓拉回了炫目的盛世长安风华。
    顾令月屏住呼吸看着面前的这支舞。
    当世华彩舞蹈多在盛世宴会楼台歌榭之中舞台上演,环境精致,观众满堂。杜永新做的这支《折腰》舞,仅在泰陵城一座简陋凋敝的民间小院中,座下只顾令月一个观众。
    顾令月坐在台上,望着杜永新跳的的这支舞蹈,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