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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自己选个蛋糕的时间,季昀就和郁京棠谈心了?
郁唯一思绪差点跑歪,诡异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费好大劲才把心神拉回来,她喝了口饮料:“你答应了?”
季昀乖巧点头:“嗯。”
“让你从老公降级到男朋友,你就这么轻而易举答应了?”郁唯一放下饮料,瞪他。
季昀很无辜地笑了下:“只是对外人口头上隐瞒一下而已,对内不会,郁大哥已经将消息传了回去,你父母和爷爷正在等你,他们知道我们的合法关系。”
“可我为什么要拿这个继承权?”郁唯一皱眉,她又不是真正的女配,真给她继承权,她拿着心慌。
季昀也是这么对郁京棠说的。
郁唯一并不会要这个继承权。
郁京棠淡淡说了句:“是她的就是她的,她不要,也是她的。”
然后就让季昀把消息转告郁唯一。
他何尝看不出郁唯一这趟来A国,其目的都不是和郁家人相认,只是完成任务“来看看”。
她对郁家人没有感情。
这很正常,离家二十多年,又没有童年记忆,只是奇怪的是,根据他查到的资料,郁唯一当初嫁给季昀,其目的就是为了钱。
那么以她的性子,回归郁家,于她来说应该是很期待兴奋的一件事。
意味着从此以后她将背靠郁家,郁家的资源她可以随意使用,无人再敢小瞧她。
然而和郁唯一短暂接触后,郁京棠可以确认,她对郁家无欲无求。
她并不想要郁家,郁家的权势也好、巨额财富也罢,在她眼里,都不及和季昀一起的那个小家。
季昀才是她看重的。
……
郁京棠的手机上不断传来消息。
来自郁云臣。
“还有多久到?”
几乎隔一分钟郁云臣就会问一句。
让郁京棠很难想象,这位在他印象中素来沉默寡言近乎阴郁的父亲也会有这么急切的时候。
……
从首都机场起飞,两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
郁家坐落在一座海岛上。
整座岛就是郁家的产业。
郁唯一从窗户往下看,看到了露天停机场,还看到了一群等在那里的人。
她以为那是之前在国内见到的黑衣人存在——保镖或者侍从之类。
待到走下飞机,她发现自己错了。
为首那对中年夫妻和她在郁京棠平板电脑相册看到的亲爹亲妈一模一样。
见到郁唯一的瞬间,他们近乡情怯似地僵滞在原地,怔怔望着她,眼睛里充满了无法用任何言语来描述的汹涌情绪。
激动、喜悦、期盼、忐忑……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那近乎无法让人坦然直视的眼神。
郁唯一和他们目光对上,心脏重重一颤,鼻头毫无预兆地酸了。
恍惚间,她想起自己的父母。
事实上,郁唯一其实不太主动去想他们。
和女配不同,郁唯一自己的童年很幸福,家里算不上特别富有,却也是小康,她爸妈从小就疼爱她,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她,硬生生把她宠成了小公主。
只不过在她十岁那年,老天爷见不得她好似的,父母双双出意外没了。
未成年的郁唯一需要监护人,一位关系上比较近的亲戚收留了她,亲戚自己有两个孩子,对她不太好。
最小的一件事体现在吃饭上:只许她吃菜,不能吃肉。
十来岁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原本她想懂事的忍耐,因为知道爸爸妈妈不在了,但后来亲戚变本加厉,她开始饿肚子了。
最后她灵机一动,向亲戚承诺会将父母的赔偿款给一半,对方立刻变了个人似的。
至少让她在一个比较平和的状态下长大。
可后来亲戚想完全独吞赔偿金,用各种方法逼迫郁唯一签字,她一气之下,直接把钱全用了——
这就是她最初拍摄电影的启动资金。
那之后郁唯一和亲戚彻底拜拜了。
想来她出车祸来到这个世界,上辈子她的尸体大概被警察送去殡仪馆随意处理了吧。
所以穿过来之后,她挺高兴来着。
毕竟上辈子她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
郁唯一一边鼻子控制不住发酸,一边在心里警告自己:这又不是你爸妈,淡定一点。
温念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手抬了几下才抓住郁唯一的手。
郁唯一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剧烈颤抖,她下意识回握住,这个动作瞬间让温念破防了,她的眼泪决堤似的,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这是我的一一”,然后就说不出话了。
她紧紧抱住了郁唯一。
温念是个瘦小的女人,大概因为身体不好,看起来很羸弱,仿佛风吹就能倒。
可她拥抱郁唯一时的力气却大得出奇,好像抱住了她的一切。
以至于郁唯一感觉到了疼。
她有些无措,几乎是下意识将双手放在温念肩膀上,眨了眨眼睛,眼角泪珠不受控制地落下。
紧接着又是一双手将她和温念一起抱住。
是郁云臣。
这个两鬓斑白的男人相比温念,显得较为克制,他通红的眼眶深深凝视着郁唯一,声音嘶哑。
“一一,我是爸爸。”
番外十(有种冷叫老公觉得你冷。。。)
番外十:
郁唯一已经三天没有见到季昀了。
要不是有视频; 她都怀疑郁京棠是不是把季昀卖了。
原本她打算“看看”就回国,但这话在面对温念哭肿的双眼时,实在说不出来。
还有郁老太爷; 这位八十高龄的老人恨不得摘下月亮来补偿她。
然而他们对她越好,郁唯一就越不自在。
他们察觉到这点后,立刻克制了许多,言行小心翼翼; 像是生怕吓到她似的; 反倒让郁唯一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也就没办法提马上回去。
接着第二天郁唯一见了二房一家人; 比起大房的冷清; 二房人口多得让郁唯一震惊。
那位二叔的孩子快赶上一个足球队了!
关键; 还是不同的妈生的。
各种肤色都有; 最小的那个刚出生不久; 头发天然泰迪卷儿; 一半黑人血统。
郁唯一一个“二婶”都没见到; 要不是见多识广,她差点就没保持住表面上的淡定。
按照关系,这些也算是她的堂兄弟姐妹。
不过郁老太爷只让两个留下来; 其他人见了她一面后就让离开了。
这两位是二叔原配妻子所生,没有外国人的血统。
一个叫郁京书,是堂哥。
一个叫郁京画,是堂姐。
郁京棠告诉郁唯一; 郁京书曾经回国内生活过一段时间; 表明想做个闲散少爷; 行事大方随意。
后来被二叔逮了回去; 往继承人方向培养。
郁京画是郁老太爷比较疼爱的侄孙女,当亲孙女一样; 她在商业上颇有头脑,独自经营郁家一部分产业。
对于她的回来,这两位大概不会太开心。
郁京棠之所以特意说明,其意思是如果他们对她有任何言语上的不客气,她都可以呛回去。
无需有任何顾忌,更不用委屈自己受气。
然而这两位哥哥姐姐见到她时,既不过分热情,也不特别疏离,一人送了郁唯一一份价值不菲的礼物,没待多久就主动离开了。
倒是那位中年发福兼谢顶的二叔,见到她时的表情很不自然。
郁唯一都能猜出他心里怎么想的:晦气,死了二十多年的人怎么又活了,指不定是郁京棠故意弄了个人来,其中肯定有猫腻。
……
但郁唯一也就第二天见过他们,之后再没见过。
然后季昀就被郁京棠带走,说是有事需要他帮忙。
郁唯一总不好拦着不让,季昀这一去就是三天不见人影。
而这三天,郁唯一陪郁老太爷、温念、郁云臣他们去了好几个地方。
晚上,温念和郁唯一一起睡。
她大概明白失而复得的女儿不可能一直待在自己身边,于是格外珍惜相处的时光,甚至连给郁唯一编头发,她都要小心翼翼地请求。
然后下意识的,她给郁唯一梳了两个辫子。
郁唯一倒没觉得什么,她自己先哭了,哭完又笑着说:“小时候你最喜欢妈咪这样给你梳了。”
温念当初在病床上昏迷了整整七年才醒过来,据说连医生都劝郁云臣放弃,她醒来的机会渺茫,但郁云臣依旧坚持每天和温念说话,终于有一天温念醒了。
经过时间的洗礼,两人都接受了女儿不在的事实,原本两人有想过再要一个孩子,奈何温念身体不允许,郁云臣的身体同样不太好,只得作罢。
郁唯一顺口说了句,所以你们就领养了大哥。
温念却说不是这样的,知道她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把事情说了遍。
小唯一两岁时,温念和郁云臣带她去一个果林摘果子玩,结果撞到有个十来岁的瘦小少年跑进果林偷果子,主人家放狗追,
当时狗都快扑到少年身上了。
小唯一吓得哇哇大哭。
好在郁云臣让保镖出手及时,狗最终没有伤到少年,小唯一不懂,为什么那个哥哥摔倒时做的第一件事、是把掉在地上的果子拼命往嘴里塞。
温念见不得孩子这样,温柔地拉起小少年,用干净的手绢替他擦拭脸上手上的泥,问他爸爸妈妈在哪。
少年答没有爸妈。
小唯一听懂了这句话,伸出小小的手抓住小少年满是冻疮的手,奶声奶气的还有点口齿不清地说:“没关系,我有爸爸妈咪,分你一半,你跟我回家吧。”
小少年被带回郁家,成为了后来的郁京棠。
……
“多亏了阿棠,”洗漱完,母女俩躺在床上,温念爱怜地摸着郁唯一的头发,“我听你爸爸说,国内暗地里的关系网一直是阿棠在维系,我们又不在国内生活,他要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
“最后恰好让他顺藤摸瓜找到了你。”
郁唯一笑笑。
这一点郁京棠确实够厉害,查她查得彻彻底底的。
温念说完,斟酌着又问她小时候在山里的生活,郁京棠没有告诉他们细节,温念一开始不敢问,现在敢了。
郁唯一自然捡好的说。
“你小姨她……”温念声音顿住,想起那位妹妹,她内心就五味杂陈。
恨也不是。
不恨也不是。
“她对我很好,”郁唯一翻着记忆,不带任何情绪地说,“菜里的肉都是给我吃的。”
温念婉约柔和的眉目充满忧伤。
过了会儿,温念擦了擦眼角:“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你和阿昀结婚一年多了,他爸妈怎么样?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欺负你?”
“……”郁唯一心想,这个要怎么说,三言两语怕是说不清楚。
她的迟疑让温念表情一变,瞬间紧张起来:“他们果然欺负你了?!”
“没有。”郁唯一灵机一动,干净利落地总结,“阿昀他爸爸没的早,后来他和家里断掉关系跟我私奔了。”
顿了顿,她补充一句:“我要是不要他,就没人要他了。妈,您可一定要喜欢他。”
温念毫不犹豫就相信了。
于是,当季昀再回岛上时,发现温念看自己的目光分外怜爱。
“一一身体有些不舒服,在房间休息。”
季昀做足礼节后,迫不及待往房间走。
郁云臣让郁京棠去书房,郁老太爷找他,温念面带笑容欣慰地看着季昀的背影,问身旁的丈夫:“阿棠带阿昀去做什么了?”
“既然他和一一已经结婚了,作为郁家的女婿,总归也要有些见识和魄力。”郁云臣说。
想到女儿和自己说的,温念连忙道:“可不许欺负他。”
郁云臣摇摇头,心里忍不住想。
如果当初一切都没发生,宝贝女儿在他们身边娇养长大,他怎么会轻易让一个小子抢走。
而今他没有任何资格以父亲的身份做些什么,只能尽力地能做一点是一点。
……
季昀轻轻推开卧室的门,房间里安静一片。
这间卧室完全是按照着公主规格布置的,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手工地毯,人走在上面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尽管如此,季昀还是放轻了脚步。
拂开床边的水晶珠链,在床边坐下。
床上的人睡得很香,柔软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盖住半边精致的小脸,有一缕搭在鼻尖,随着她清浅的呼吸微微晃动,他忍不住伸手将那缕头发拂开,低头在鼻尖轻吻了下。
动作很轻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