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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倾心咬着筷子看着闻人喜幸福羞涩的模样,真心为她高兴,她的二十多年勇敢等待,终究是柳暗花明了。
    “吃饭,发什么呆。”景博渊夹了块烤得酥脆的鸭皮放进叶倾心碗里。
    叶倾心回神,腿悄悄靠近景博渊的腿,在他腿上蹭了蹭。
    景博渊转头看过来。
    叶倾心脱了拖鞋踩在他脚背上,脚心轻轻蹭着他的脚背。
    在众人面前偷偷进行暧昧的私下互动,莫名让人兴奋。
    景博渊表情淡定从容,没有制止她的撩拨,和旁边的景综说话时,声音轻缓又沉稳。
    吃完饭。
    最后一个人刚放下筷子,景老夫人就乐呵呵的对景逸道:“老二啊,快带小喜上楼继续下棋去,不用管时间,你们尽管下,要是太晚了,小喜就不回去了,客房多的是,我现在就让人收拾一间出来。”
    这么明白的暗示,听得闻人喜脸颊爆红,她咬着唇,没有出声反对。
    她的默许,更让景老夫人喜笑颜开。
    倒是景逸开口说了句:“姑娘家家的在外留宿不好,我一会儿送她回去。”
    景老夫人脸一拉,“你还知道姑娘家家的在外留宿不好?那你知不知道让一个小姑娘等自己二十多年更不好?你还好意思说。”
    闻人喜等景逸二十多年,也不是什么秘密,景老夫人这么说出来,闻人喜也没觉得难为情,只是景逸的拒绝,然她心头生出一丝失落。
    “就这么决定了,小喜今晚在这住。”景老夫人一锤定音。
    “不了景婶婶。”闻人喜淡淡开口道:“我店里还有些账要盘,一会儿我就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您。”
    最终,闻人喜还是早早回去了。
    景逸开车送她。
    车子在喜饭外的巷子里停下,闻人喜没有及时推门下车,她转头看向驾驶室的景逸,五十多岁的男人,身躯高大强健,脸上没有一条皱纹,看起来像个三四十岁的男人。
    “你……”许久,闻人喜收回视线,垂下睫毛问:“你究竟怎么想的。”
    景逸降下车窗,点了根烟。
    用力吸了一口,他对着窗外徐徐吐出一口雾,“我心里还有她。”
    闻人喜抱着喜饭的手紧了一下,喜饭吃痛地叫了一声,似在控诉,却没有因疼痛受惊而攻击女主人。
    “我知道。”闻人喜小声说。
    顿了下,她问:“所以呢?”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试试。”景逸说得云淡风轻。
    闻人喜转头看向景逸的后脑勺,笑起来,即便内心被这句话刺伤,她依旧笑着应承,“我不介意,我们试试。”
    景逸转头看过来,他搭在车窗上的那只手,指间星火明灭。
    “只怕你会后悔。”
    闻人喜笑得越发灿烂,那双以往无欲无求的眼睛里,此时盛满了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渴望和不知为何而生的泪水。
    “不会后悔。”
    她伸手握住景逸的手,直直看进他深渊般的眼睛里,“我等了你二十一年,从二十二岁,到四十三岁,今晚我能不能,成为你的女人?”
    边说,她边缓缓靠近景逸,男人身上有她在梦里时常闻到的味道。
    最后一个音落,她的唇落在景逸的唇上。
    景逸在车门上摁灭烟头,按下按钮升上车窗,他两手用力握住闻人喜单薄的两边肩膀。
    一切水到渠成。
    车外明月很亮,皎洁的光辉洒在巷子里的车身上,喜饭不知什么时候从车里出来,坐在车顶甩着尾巴,随着车身的起伏一上一下,它抬头望着天上那轮冷月,眼神深沉得不像一只猫。
    景家老宅的后院有片桃林,此时桃花盛开,丛丛簇簇。
    景博渊房间的窗子对着那片桃林,叶倾心洗完澡站在窗前,窗户开着,她隐约能闻到似有若无的花香。
    景博渊洗完澡出来,见她捧着肚子站在窗前出神,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
    “想什么?”
    叶倾心微微后仰,把身体的重量压在景博渊身上,“从欢笙工作室回来,我遇到邰正庭了,你知道了吧?”
    当时陆师傅在,陈霆在,还有一直暗中保护她的明天几人,他们都是景博渊的眼睛,她每天的一举一动,景博渊想知道只要打个电话问问,或许根本就不用他问,他们也会向他汇报。
    叶倾心倒不排斥这种监控式的保护。
    他只是掌握了她的行踪,从没有干预过她的行为。
    景博渊轻轻“嗯”了一声。
    叶倾心闻着他身上让人迷醉的荷尔蒙味道,说:“他跟我们家的关系,你已经知道了,我们家能够度过十年难关,他功不可没。”
    “我和你第一次相遇,我被他骗去酒店陪黄总,这你知道,但还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他曾经想染指于我。”
    这话一出,叶倾心明显感觉到身后男人的气息一变,搂住她的那双臂膀蓦然一紧。
    叶倾心安抚似的拍了下景博渊的手臂,继续道:“这才是我恨他的重要原因,这件事,除了我和他,谁都在不知道,连我妈都被蒙在鼓里,直到去世,她都以为邰正庭是真心对我们家好。”
    “邰正庭对我说过很多下流的话,做了一些事逼迫我跟他,如果没有你,博渊,如果没有遇到你,也许现在我真的会在各种因素的逼迫下成了他的人。”
    “每次想到这点,我都很害怕,也很庆幸,你出现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婚礼那天,景博渊说很遗憾,没有出现在叶倾心最需要他的时候,其实不是的,他的出现,是她人生重要的一个转折点。
    如果不是他,叶倾心或许会为了家人而跟了邰正庭,成为他见不得光的情妇,一旦这样的事发生,一旦将来某天曝光,她将会被世人所不齿。
    又或许,叶倾心会走上另一条不归路。
    这个吃人的社会,给穷人家的漂亮女孩,设了太多的人生障碍和坎坷。
    “我恨过他,我厌恶他,可是,去年的十二月份,我看见他活得那般卑微,我想到的,竟不是他带给我的种种不好,而是他在我小时候,如何撑起我头顶那片天的画面,如果没有他,我不会有机会考上b大,也不会来京城,更不会认识你。”
    “今天,我又一次看见他被追债的人打,我想不管,可转念想到他是小国的亲生父亲,小国就在车上,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被人打却不出手相助,这是不孝,我不能让小国成为不孝的人,即便他没有这方面的认知。”
    “所以,我帮他还了欠款,让小国给他买了些吃的,还悄悄给他塞了些钱。”
    叶倾心转身仰头看向景博渊,“你说,我这样是不是挺蠢的?”
    景博渊身上的气息重新变回原本的平静从容。
    他两手搭在叶倾心的肩上,俯下高大的身躯与她平视,片刻,他刮了下她的鼻尖,笑了声,说:“是很蠢。”
    第296章 :(1更)
===第389节
    景博渊两手搭在叶倾心的肩上,俯下高大的身躯与她平视,片刻,他刮了下她的鼻尖,笑了声,说:“是很蠢。”
    叶倾心摸了摸被景博渊食指关节刮过的鼻尖,道:“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小国是邰正庭的儿子。”
    “以前不说,是不想母亲的形象被抹黑,现在说出来,因为觉得你迟早要知道,邰正庭已经没有了威胁我的能力,甚至过得无比凄惨,纵然我有再多的恨意,他现在也不值得我去恨了,况且他终归是小国的亲生父亲,小国将来要在他坟前磕头的。”
    叶倾心喃喃说着,景博渊看着她恬静温和的小脸,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子形容不上来的怜惜。
    眼前这个刚满二十一岁的小丫头,看似柔软,实则比一般男儿都坚强。
    她清楚地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将恩与怨分得犹如泾与渭。
    在她的世界里,即便是同一个人,对她的好和对她的坏,她都分得很清楚,有怨报怨,有恩报恩。
    景博渊缓缓将叶倾心搂进怀里,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轻轻拍了拍,举动里透着对怀里小妻子的温柔和爱惜。
    “嗯!”叶倾心搂着景博渊精壮的腰身,脸埋在他怀里,忽然‘嗯’了一声。
    “怎么了?”景博渊放开叶倾心,看向她的眼睛透着一丝不常见的紧张。
    叶倾心屏息细细感受了一下,眼睛里浮上一抹失望,声音却是雀跃的,“别担心,我没事,刚刚宝宝踢了我一下,不过就一下,现在没有再踢我了。”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踢我,上次你出差,有个小家伙踹了我一脚,很调皮,不知道跟这次踹我的是不是同一个。”
    景博渊眼底的紧张不动声色隐去,落向叶倾心肚子的目光带着似有若无的惊奇。
    叶倾心穿着薄薄的丝质睡衣,吊带宽松的款式,隆起来的小肚子那么明显。
    她显怀比一般孕妇早,宫高与腹围也比一般的孕妇长得快,她怀孕刚满五个月,肚子跟别人怀孕七个月一般大,天气渐热,已经藏不住了。
    景博渊伸手抚摸她的肚子,小家伙们很老实,都没再有什么举动。
    他蹲下高大的身躯,耳朵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贴上叶倾心的肚皮。
    安静一会,叶倾心问他:“有听到什么吗?”
    “没有。”景博渊起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阔步走向床边。
    胎儿还不成熟时的胎动,可遇而不可求。
    景博渊关了灯上床,把叶倾心搂进怀里,贴心地在她的腰部垫了个柔软的小枕头,让她靠在他身上时能舒服一点。
    “家里的婴儿房装修得怎么样了?”叶倾心调整好舒服的睡姿,问他。
    景博渊:“再等几天。”
    叶倾心左侧着睡,景博渊右手从她身后搂着她,与她左手十指扣紧。
    次日起床下楼。
    叶倾心分明感觉到气氛有点不一样。
    尤其是景老夫人,不知道是有什么开心事,整个人喜得眉飞色舞的,看见叶倾心,喊的那声‘心心’都流露着不可名状的喜悦。
    “奶奶。”叶倾心笑问:“今天奶奶看起来很高兴,有什么喜事?”
    景老夫人呵呵笑着,道:“喜事,有喜事,你二叔啊,终于开窍了,要结婚了!”
    叶倾心一愣,这个消息有点突然。
    “和喜姐?”
    景老夫人高兴地点头,道:“是的是的,小喜那丫头,没白等,老二也算是没辜负她,给了她一个交代,一会儿我跟你爷爷就去和小喜的父母见一见,谈结婚的事,老二也真是猴急,昨晚送人回家,路上就把人给欺负了,两人年纪也不小了,耽误不起,早点结婚好,早点结婚好……”
    叶倾心:“……”
    这时,景逸从楼上下来,五十出头的男人,看着也就三四十岁,身材挺拔健硕,高大威武,穿着淡灰色长袖高领的套头衫,黑色休闲裤,腰间扎着皮带,不管是样貌还是身材,抑或是身份地位,都是顶级钻石王老五的级别。
    这是个比景博渊更加成熟稳重的男人,与景博渊的气质很像,不怪叔侄俩个关系最好。
    也不怪,闻人喜愿意等他二十多年。
    和景老夫人、景老爷子打了招呼,景逸犀利的目光扫了眼几位小辈,扫到叶倾心时,目光稍有停顿,朝她微点了点头。
    “恭喜二叔要结婚了。”景纷纷开口。
    紧接着,景献献和景索索也都开口恭喜。
    景逸表情没什么变动,朝三个人点了点头,转目看向景老夫人,道:“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说着他抬脚就往玄关走。
    “哎!你给我站住!”景老夫人上前两步主抓他的胳膊,质问道:“今天周末,你能有什么事?昨晚说好了今天要请小喜父母出来谈一谈你们的婚事,天大的事你都要给我往后推一推。”
    闻言,景逸默了一下,道:“那边的事确实要紧,我尽快处理,处理完我即刻赶去饭店与你们会合。”
    景老夫人这才松开手,道:“这还差不多,我已经给亲家母打了电话,中午十一点在京城大饭店见面,你必须赶在十一点之前到,听见没?”
    景逸点头。
    看着他走了,景索索拉着景老夫人八卦地问:“奶奶,昨晚二叔真的在送喜姐回去的路上,就把喜姐……您怎么知道的?二叔回来告诉你的?”
    景老夫人摇头,“你二叔那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跟别人说这种事,我昨晚见你二叔迟迟不回来,打电话过去问,听见你二叔说话声儿不对,猜的。”
    “他回来我一逼问,他也没否认,我让他马上跟小喜结婚,他也没反对……”婚事便是这么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