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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胶似漆-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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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述华卸完货回到飞机上,整个人**的,他给了莫羡一瓶水,笑着问:“还好吧?”

    “没事。”莫羡勉强笑笑,拧开瓶盖灌了大半瓶,觉得精神好了些。

    “接着我们开车去难民营。虽然只有50公里,可因为下雨路很难走。也许你不知道,整个朱巴只有总统府门口有一段柏油路,其他地方都是土路。”陈述华无奈地笑,看着莫羡,建议道,“我今天把物资送到难民营附近,明天还会来机场接一次货。不如我找个地方让你先休息一晚,明天再送你到关医生那里。”

    莫羡知道陈述华是好意,可她一刻也没法等下去了。一万公里她都飞过来了,现在她跟他之间只有五十公里的距离,让她怎么等?她解开了安全带坐起身子,对陈述华说:“谢谢你,我还是今晚跟你们过去吧。”

    陈述华有些担心地看着莫羡,可碍于并不相熟,便不好多劝。

    因为下雨,往卡车上装货的效率变得极低,送货的卡车车队的出发时间是晚上八点半。在朱巴没有手机信号,莫羡无法跟关忆北联系,她求助于陈述华,陈述华说车队只有一部卫星电话,目前不在他手里,待会儿车队停下休整的时候他去要回来给她用。

    就这样,在瓢泼大雨里,车队驶上了前往市郊的路。

    路上,莫羡才体会到路况不好是什么意思。

    落地喀土穆的时候,她只是觉得那里有些陈旧,有待发展,而在朱巴的历程,却让她深深感觉到南苏丹的极度贫困。她到过许多国家,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国家的首都的夜晚如此黑暗。一路上她只在一小片区域里见过灯光,之后便漆黑一片。

    漆黑意味着没有电力供应,没有电力便意味着落后与贫穷。

    卡车的灯光穿过雨幕,照到一些稀散的民居,不外乎是茅草做顶的圆顶小屋,像是清朝的管帽,低矮又脆弱地种在地上,在大雨里瑟瑟发抖。

    落后的另外一点证明是路非常不好走,颠簸不断,一个大坑接着一个大坑,车轮经常陷到泥地里,人们下去合力推车。走走停停,莫羡却也没好意思再去要卫星电话。

    直到晚上十一点钟,车队停下了,前面的人跑过来通知他们有一段路被河水冲下来的泥给埋住了,不能继续往前走了。

    莫羡跟着陈述华下了车,她打着伞,可是雨势大到打伞也没有用的地步,她几乎是一下车的裤子跟上衣就湿了。

    他们走到车队最前面,在车灯的照耀下,看到小山一样的泥土埋住了路面。

    “今天下午雨太大,白尼罗河泛滥了,把泥冲到这里。”一个人用英文对陈述华说,“不能往前走了,车队原地休息,明天天亮了再看情况。”

    陈述华同意了。莫羡问陈述华,是否可以跟关忆北取得联系。陈述华要来了卫星电话,可暴风雨天气里卫星电话失灵,根本打不出去。

    莫羡急得很,关忆北根本不知道车队的情况,他只知道她今晚会到。如果她不到,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她问陈述华这里距离难民营多远,陈述华说大概两公里。如果路不被堵,开车的话几分钟便会到。

    莫羡咬咬牙,问:“步行过去的话,可行吗?”

    陈述华吓了一跳,问:“你不会是当真的吧?”

    “我必须过去!”莫羡说,“两公里不远,你帮我指好了方向,我走过去!”

    陈述华考虑了一会儿,让莫羡先等一下,然后回去给车队的领头人商量了一下,接着回来,对莫羡说:“现在车队困在这里,我们也没法跟自己的组织取得联系,需要有人过去通知。这样的话,我跟你一起步行过去。”

    莫羡忙说着谢谢,陈述华把手里的雨衣跟电筒塞到莫羡手里,说:“你的行李先放在车上,明天他们会送过去。路很难走,你跟紧我。”

    莫羡接过东西,立刻把雨衣披到身上,捏紧了手电筒。

    在瓢泼大雨里,莫羡跟着陈述华爬上了土山。土山基本都尼罗河冲上来的污泥,又湿又黏还带着腥气,夹杂着野草树枝。脚踩上去就立刻陷进去,鞋子不断地掉,而且还很滑,莫羡顾不上形象,手脚并用地爬,终于跟着陈述华翻过了土山。

    接下来的路也没比土山好到哪里去。天黑下雨,到处都是水坑,不小心就会绊一跤,泥水溅到眼睛里泪水直流。还会遇到突然倒下来的大树,吓得莫羡连滚带爬地躲。有时候会遇到陡坡,野草沾了水踩不住,会像坐滑梯那样从坡顶上滑下来,不得不重新再爬。

    活了二十多年,莫羡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苦。

    大雨里陈述华大声问她是不是还好,需不需要休息,她咬着牙喊回去说她没事,继续走。她必须要走下去,她怕停下来自己就走不动了。关忆北就在前面,她在一步一步向他靠近,她心里就狠狠地提着一口气,怎么也不肯撒。



    第67节

    莫羡感觉像是走了几个世纪,被大雨砸得头昏脑涨,雨衣不过是个摆设,里面的衣服早就湿透了。她只感谢朱巴的高温,即使淋雨还是很热,就像在洗热水澡。

    路终于平缓了些,她闷头努力走,腿沉得像是灌了铅,胳膊抬不起来,连脖子都挺不起来。突然听陈述华喊:“快到了!看到灯光了!”

    她努力抬起头,隔着大雨,真的看到前面有灯光。

    “应该是无国界医生的营地。”陈述华说。

    莫羡顿时生了一股力气,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前面有一盏灯光晃来晃去地快速靠近过来,像是萤火虫在朝她飞,她也朝灯光来处跑过去。那个灯光靠近的速度非常快,转眼便到了她跟前。

    是个个子很高的人,穿着雨衣帽子兜在头上,像个巫师,灯光来自于他手里拿着的手电筒。

    莫羡想看看他是谁,雨水打得她睁不开眼,她不敢仰头,雨水总往她口鼻里灌,她喘得厉害,只好弯着腰扶着膝盖,只顾喘气说不出话,感觉雨水沿着雨衣的兜帽从头两边淌下来,像两道瀑布。

    “你是什么人?”来人用英文问,那声音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穿过雨水砸在她兜帽上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她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雨衣,咽了好几口唾沫,才抖着嗓子说:“关忆北,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抢先看的,30分钟后重新刷新一下哈,我修文后面又加了700字。

    ☆、第74章 074

    他的双手伸下来; 把她抓起来用力搂进怀里。莫羡的鼻子撞到他的锁骨; 一阵酸,刚哼哼一声,脸就被他摁得贴到他的胸口。

    他拉开自己的雨衣把她给包住了,严严实实的。

    雨水终于不会往她雨衣里灌了; 他的胸膛干燥又温暖,他独有的气味充斥鼻腔,让她怀念; 让她感到安全。

    她从一万英尺的高空落下来; 最后; 终于落到他的怀里。

    莫羡闭上眼,慢慢抬起胳膊圈到他的腰上。

    她胸中一直提着的那口气终于卸了,只觉得全身脱了力一样,依偎在他身上。

    隔着雨声,他却在大声咆哮:“雨这么大你为什么还要跑来?!”

    莫羡软软地靠着他,没劲儿跟他斗嘴; 只虚弱地说:“联系不上你,怕你着急。”

    “我着急又怎么样?!让我急去吧!你万一有事让我怎么办?!让你留在朱巴你为什么不留?!早一天过来晚一天过来有什么差别?!你这种我行我素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关忆北紧紧地抱着她; 像是抱着唯一的珍宝; 生怕被谁抢走; 嘴里却还是不停地训着。

    雨水打在他的雨衣上,噼里啪地像是在她耳边打鼓,白噪音让她头脑昏昏,一阵一阵犯地迷糊。

    她太累了; 恨不得现在就立刻昏睡过去。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以为这里是国内吗?!你知不知道这边有多危险?!尼罗河就在旁边不到两米的地方,你朝着那边跑!你瞎跑什么?!你不知道看着路吗?”

    关忆北还在训她,莫羡却觉得关忆北的声音越来越远,能感觉到他焦躁的情绪,他说的什么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就是很想睡,脑子越来越迷糊。尽管他在训她,可只要是他的声音,不管他说什么她听着都像是催眠曲。

    终于,她的胳膊圈不住了,软软地从他腰上垂下来。

    关忆北立刻觉察她的异样,吓到了,立刻揭开雨衣低下头去摸她的脸。

    “莫羡!”他不住地叫她。

    莫羡感觉到雨水的重新光临,浇在自己的下巴上。关忆北的呼唤声让她皱眉,不满地嘟囔:“别训了,我没电了。”

    她一头栽进他的怀里,睡了过去。

    莫羡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睡了一辈子那么久,迷迷糊糊间听到外面下雨的声音,就问:“妈,雨下得大吗?”

    没有人回应。

    莫羡翻了个身,慢慢张开眼,入眼是头顶上白色的蚊帐,透过蚊帐看到是灰突突的天花板。她愣了愣,空气里的异常湿热让她立刻想起这里是南苏丹。

    她昨天到的这里。

    外面的雨声跟昨晚的一样大,她摸摸脸,又摸摸身上,很干净也很干燥。

    她低头看,发现自己上身穿着一件男式的t恤,下身是一条宽大的男式短裤。

    她又往四周看看,是一间光秃秃的房子,四面墙壁随意地刷了点白色墙漆,一扇窗户关着,雨水不停地打在玻璃上。对面还有一张床,没有被褥

    空气里还有点装修味儿。

    身下的床硬得仿佛一整块木板,清醒了才觉得硌得慌。

    莫羡想起昨晚见到关忆北,猜测这里大概就是无国界组织的宿舍了。

    可是关忆北在哪里?

    她想坐起身,没想到刚动一下就浑身疼,疼到她怀疑人生。莫羡呻|吟一声,便不敢再动了。

    这时候门被轻轻推开了,一个黑黑的小脑袋伸进来。莫羡扭过头,对上一双很像野生动物的黑眼睛,又圆又亮,嵌在黑色的面孔上。

    门又推开了些,黑眼睛小心地走进来,莫羡看到一个非洲小女孩,漆黑的皮肤,瘦小的身材,满头的小辫子,扎着五颜六色的头绳,身上穿着一条宽松的筒裙,很像是床单做成的。

    小女孩慢慢走到床边,伸头过来看她,小心翼翼的。

    莫羡用英语轻声问他:“你有什么事?”

    小女孩显然是吓到了,飞一样地逃了出去,把莫羡弄得摸不着头脑。

    可她身上太疼,不敢动,只能继续躺着。

    屋里没有时钟,外面还下着雨,她不知道现在的时间,一个人胡思乱想。在她开始觉得饿的时候,门又被推开了,这次来的是关忆北。

    关忆北迅速走进来,撩起蚊帐弯腰看她,先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接着才问:“觉得怎么样?”

    莫羡对他笑,如实说:“就像散了架。”

    关忆北的脸色不太好,坐到床边,拿起她的胳膊开始帮她按摩。

    “几点了?”莫羡问。

    “下午1点。”关忆北说。

    “我睡了那么久?”莫羡讶异。

    “还不够久。”关忆北沉声说。

    他的手按得她又酸又疼,忍不住皱眉抱怨:“你轻点儿!”

    关忆北手下一顿,呼了口气,力道放小了些。按完一条胳膊又拿起她的另外一条。

    “你生什么气?”莫羡躺着问。因为他沉默,蹙眉,嘴角绷得死紧。

    关忆北却瞪了她一眼,不说话。

    莫羡有些负气,嘟囔说:“关忆北,我跑了这么远过来,不是来跟你冷战的。”

    关忆北的手停下来,低着头,依旧不作声。

    沉默蔓延开了。

    莫羡便觉得委屈。她千辛万苦地来了,希望今天醒来是在他怀里,而他并不在她身边。她孤零零地醒了,等了许久他才过来,却给她一个丧气脸,连句软话都不肯说。

    他从昨晚见面开始就没说一句好听的,全是埋怨。

    显得她跑过来多么多余似的……

    莫羡把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满目的怨气。关忆北慢慢抬起头,看着她,目光复杂。

    门又开了,那个黑人小姑娘跑进来,这次倒是比刚才大方了些,来了之后就偎到关忆北身上,抱住关忆北的腿,一双灵兽一样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打量莫羡。

    总得有个人先打破沉默吧?很不巧的,那个人只能是她。

    她来都来了,再跟他闹别扭,显然不值。

    莫羡压下心头的不满,用中文问他:“她是谁?”

    “难民的小孩。两个月前她父母在抢夺石油的武装冲突中被害,她亲眼看到整个过程,刺激太大导致失语。后来她跟着祖父母逃到这里。”关忆北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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