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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她就将军夫人。
这一错过,就是一辈子。
“何春花,你清醒一点,”吴刚媳妇听何春花这么说,就知道?事情不妙,“当初是你拒绝,怨不了别人。”
何春花抿唇。
看她模样显然仍是不甘心。
也是,毕竟差点就成了团长夫人。换了谁,谁心里都会不平衡。
“别忘了,谢团长已经有对象了,就算你再纠缠他也不会看你一眼,”吴刚媳妇也觉得自家妹子点背,想到这儿便想抽吴刚一顿。
先前,他们只知道?谢延昭是吴刚的战友,还以?为跟吴刚一样也是个?营长。
谁能想到是个?团长呢。
吴刚媳妇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人总得往前看。你跟谢团长已经不可能了,部?队里还有好些?年轻有为的小伙,我一定托人好好给?你介绍。”
若是旁人,吴刚媳妇便让自家妹子再努力一把。
可她早就见过阮明芙,可不认为她妹对上她会有胜算。
别说别的,就外貌阮明芙都能把她妹秒成渣。
男人好颜色,吴刚媳妇可不认为谢延昭会弃了阮明芙而选她妹。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打消何春花的念头。
何春花的手紧紧抓着身己身上的衣服,眼里闪过挣扎。
良久,这才点了点头。
“姐,我听你的。”
吴刚媳妇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说上好些?软话好好安慰这个?妹妹。
……
胡宛宁料理许诸后,又把胖儿子哄睡,出了房门,便看到空无一人的饭桌,“老谢把人都送回去了?”
“嗯,”阮明芙撸着狗蛋的狗头,“应该快回来了吧。”
胡宛宁见她撸狗的模样,笑了起来,“阮同志,你真的好喜欢我们家狗蛋。”
许是知道?她们在说它,狗蛋蹲坐在地上甩了甩毛茸茸的尾巴。毛脸微张,像是在笑。
“狗蛋又乖又可爱,谁不喜欢。”
阮明芙都恨不得抱走?,让狗蛋只做她一人的狗。
“等你分到房子,也可以?养只狗……”胡宛宁这才反应过来,惊喜地道?:“阮同志,你是想分到平房这里来?”
筒子楼可不是养狗的好地方。
这也没什么好瞒的,阮明芙点了点头。
“你也知道?,筒子楼一层住那么多人,隔音也不好,”阮明芙摸摸狗蛋的狗头,“哪有这里自在,还有前后院呢。”
住筒子楼,高?声说话都能让邻居听到,没半点隐私可说。
再者?周围住了那么多人家,吵吵闹闹。想想每天早上被人吵醒的滋味,阮明芙觉得自己早晚都会崩溃。
胡宛宁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你这话可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她就是不相跟别人挤在一块,才选的这里。
“既然想好了,就赶紧让老谢定下来,”胡宛宁笑道?:“到时候也能跟我作个?伴。”
阮明芙摸了摸手下的狗头。
狗蛋眯起双眼,露出享受的表情。
“老谢来接你了,”胡宛宁眼尖,老远就看到朝这儿走?来的高?大身影,“今天太晚,我也不留你,路上小心。”
说话音,谢延昭已经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落在阮明芙的身上,“我们走?吧。”
阮明芙站起身,“嫂子再见。”
“路上慢点!”
“知道?了~”
外头漆黑一片,但借着月色,依稀能辩清脚下的路。
阮明芙走?在谢延昭的身侧,夜晚的微风轻拂她的头发,让她的脸有些?发痒。她伸手,将掉下来的碎发别在脑后。
“你喝了那么酒真的没事?”
今天也是让她大开眼界。
谢延昭猛得很,一个?人将五个?人喝趴下,自己没半点反应。要不是她鼻子尖,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还以?为他喝的是白开水。
那么问?题来了。
狗男人这么能喝,她第?一次见他时,这人是怎么醉过去的?
阮明芙精致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怀疑狗男人钓鱼!
谢延昭敛下眼中的神色,驻足道?:“那你希望我醉还是没醉?”
阮明芙:“……”
这算什么回答。
夏天夜晚的凉风吹得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也勾起她的裙摆缠在谢延昭的腿上。
“走?吧。”
谢延昭率先迈开长腿,朝前走?去。
夜晚不像白天那么闷热。
头上星光点点,耳旁伴着蛙鸣,周围还时不时飞过几只萤火虫。
阮明芙抚平被风吹乱的长发,迈着轻快的步子跟上面前的人。
“谢延昭,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去扯证?”
前面的人猛然停了下来,阮明芙一个?没注意狠狠地撞在他的身上,像是碰到了铜墙铁壁,她捂着被撞疼的鼻子,漂亮的桃花眼中迅速弥漫着水雾。
第30章
嘶——
疼死了。
阮明芙捂着被撞疼的鼻子; 不还忘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你干嘛突然停下来。”
谢延昭喉结滚动,想抬手却又顿住。
他深深地看了阮明芙一眼,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当军人的妻子并没有相象中的那么好; 就算能?忍受分离的辛苦; 若是哪一天……”
谢延昭目光幽深,剩下?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你这?话什么意思?”
阮明芙放下?捂着鼻子的手; 皱起眉头怒瞪着他?
狗男人这?是想反悔?
谢延昭咽了咽口水,在阮明芙明亮的目光下?狼狈地别开?脸。
阮明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的意思是?”她悄脸紧绷,怒视着谢延昭,“咱们之间的婚事不作数了; 是吗?”
其?实这?桩婚事本来就是她强求来的。
阮明芙能?摆脱周家?; 让这?一大家?子恶有恶报; 也是谢延昭出的力。对于一个才认识不到几天的人来说; 已经仁之义尽了。
狗男人做得太好。
哪怕现在反悔,阮明芙也找不到词来骂他。
她鼻头又酸又疼; 眼底的水雾越积越多; 从她细腻白嫩的脸颊上滑落下?来。
谢延昭看着她这?副模样,动了动唇。
良久,这?才接着开?口道:“我只是想让你考虑清楚。”
“王八蛋!”阮明芙又气又急; 心头还泛着隐隐的酸涩,她泪眼模糊看不清谢延昭脸上的表情; 只能?依稀辩认面前高大的身影。
谢延昭指头微动; 却还是放弃。
“从一开?始你就不是真心想要娶我,”阮明芙抹了把脸上的泪; 咬着下?唇接着开?口道:“你跟许诸在医院的话; 我都听到了。”
阮大小?姐的骄傲不允许她再这?样狼狈地哭下?去。
“我就是为了报复你,”她吸了吸鼻子; “其?实你今天不说,我也要说的。戏演了这?么久,也该结束了。”
谢延昭眸色漆黑如墨。
周围的空气也仿佛胶着了起来,竟让阮明芙有些喘不过来气。
他整张脸隐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面上的神情。
耳边的蛙叫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四周仅晚风吹动树木的沙沙声。阮明芙整个人突然?有些方?,她咽了咽口水。
一双清亮的大眼睛因刚哭过,仿佛水洗过般的澄澈。
她刚刚说了那种话,狗男人会不会在这?里把她杀了抛尸泄愤?
所?幸的是招待所?就在不远处,门?前挂着两个灯散发着柔和的橘色光晕,一看便十分可靠。
她飞快地跑到招待所?门?前,在进门?时回过头最后看站在不远处的谢延昭一眼。
他整个人仿佛与树影融为一体,不仔细辩认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阮明芙抿了抿嘴,敛下?眸中的思绪,转身便进了招待所?。
回到自己住的房间,想起刚才的事阮明芙眼泪又快掉了下?来。
狗东西!
王八蛋!
不过……她与狗男人,应该是……闹翻了吧?
她坐在凳子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双眼却不受控制地看向窗口。
阮明芙漂亮的桃花眼闪过一丝挣扎。
良久,她这?才打开?窗户,飞快地往楼下?看了一眼。却见树影婆娑,在高空明月的映照下?,底下?的景色一览无遗,却唯独不见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阮明芙:“……”
衬得刚刚纠结的她像个傻子。
对方?压根没把她放心上。
阮明芙觉得,她也不要将狗男人放在心里。
干脆拿着东西去洗漱。
待一身水汽地回来后,阮明芙整个人更烦躁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恨恨地捶了底下?的枕头一拳头。
烦死了!
……
昨天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半宿,第二天不出意外?地起完了。
一睁眼,已是早上十点。
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阮明芙昨天想了一晚上,今天算是想明白了。
她昨天都这?样了,狗男人还不来追她。这?说明什么,说明心里压根就没她。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再想他了!
阮大小?姐长得漂亮,从小?到大身边就没缺过追求者。男人嘛,下?一个更乖。
想通了的阮明芙只觉得通体舒畅。
狗男人不稀罕她,她还不想再见他了呢。
等下?就找人送她回去,以后再也不见!
阮明芙将窗户打开?。
今天竟然?起了风,天色也变得阴沉起来,仿佛看着要下?雨似的。果不其?然?,阮明芙在二楼吃完午餐回来,天上便落下?了雨丝。
一开?始是只星星点点的小?雨,后来变成了瓢泼大雨。
阮明芙的窗户开?着,微风裹挟着雨丝打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地特别舒服。
她将带来的东西全都归整了一遍。
还好她来的时候没收拾太多东西,要不然?让她这?么提回去,还不得累死她。
待翻到其?中一个包时,便见到里面的丝绒盒子,它?的旁边还有两只没拆开?的表盒。
这?是林淑与谢延昭先前给她买的只表。
原主也是有表的,还有不少,但自从下?了乡后,就没戴孝过。她穿过来后要上工,也没发戴。
幸好她没戴过,要不然?就不好了。
阮明芙将这?三件东西拿了出来。
她是个有道德的人,不属于她的东西绝对不拿。
一通忙活下?来,窗外?的雨都小?了,阮明芙的额头上也累也星星点点的汗。
她看着房间中的两个包,眼底闪过满意。
阮明芙觉得自己还是挺聪明的嘛。
只看朱虹收拾过一次,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可真是一个天才。
*
许诸昨天喝了不少酒,要不是胡宛宁临时给他兑了一碗解酒汤,估计今天都爬不起来。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神情还有点恍惚。
“要不……你今天就在家?休息吧。”
胡宛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还端了一杯蜂蜜水。见他醒来,便递了过去。
“不行,”许诸猛灌了一口,这?才感觉舒服多了,“前些天还了不少新?兵,我得去盯着。”
胡宛宁白了他一眼,“你少去一天那边能?翻天?再说了,还有老谢在那儿?盯着呢,他的话可比你好用多了。”
可不是好用多了。
谢延昭往队伍前一站,就没人不敢听。
“对了,他们后来怎么了,有没有老谢灌醉?”
许诸是全桌最先倒下?的人,后面发生的事他哪里知道。
“还好意思说呢,”胡宛宁拿过杯子,没好气地道:“你们四五人都趴下?去了,老谢还没事。就这?……也好意思灌人酒。”
胡宛宁也是昨天才知道。
谢延昭是真的能?喝啊。
许诸:“……”
“不行,我得过去了。”
许诸一掀被子,直接下?床。
“……那也得吃点早晚再走啊……”
“不用了,我去队里随便对付一口。”
胡宛宁追出去,看着已经走到院门?口的许诸,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低头一看,便见狗蛋正坐她对面,吐着舌头,尾巴甩得欢快,见女主人看过来,还兴奋地叫了一声。
胡宛宁:“……”
怪不得阮明芙喜欢它?呢,这?么看着还真怪可爱的。
许诸一路往部队走去,嘴里还哼了几句不成调的曲子,待他进了办公室,便心头一滞。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周围的人皆低着头,偌大的办公室,只有翻动纸张的声音。每个人都仿佛绷紧的皮筋,周围的气氛更是十分紧张,仿佛只有一点火星子,便能?将人炸得面目全非。
许诸打量四周一眼,这?才朝着不远处的吴刚做口型。
‘怎么回事?’
吴刚没有说话,却看着不远处关紧的房间给他使眼色。
许诸眉头轻皱。
却见屋子里的人皆一脸苦色地朝他使眼色,面露祈求。
许诸看了这?几人一眼,他也没有敲门?,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谁知一进去,就被吓了一跳。
谢延昭满脸严肃地坐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