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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5章 让她去作证
命案？
阿予好好的怎么就会扯上命案呢？
老太太着急忙慌的将小早早递到了花娴的怀里，问那两个官差，“差爷，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们家阿予可不会犯事的。”
那两个官差一愣，知道她误会了，赶紧说道，“老太太不用担心；路乡君自然不会犯事。”
“那怎么……”
两个官差跟路家也熟悉，早前向大人还在江远县的时候，舒予经常去县衙，和这些官差都是认识的。
因此他们见老太太着急，立刻就解释了起来，“路乡君是作为证人被传唤的。”
舒予诧异；“证人？”
“是，昨儿个晚上陈集陈秀才被害，他的儿媳孔氏到衙门报案，说是妾氏秋菊下的毒手。秋菊否认，还说昨晚上外出看花灯，撞见过路乡君。谢大人便差我俩来请路乡君过去，帮忙证明一下。”
老太太闻言，顿时放心了，原来如此。
舒予却是心里咯登了一下，陈老秀才被害了？！还是孔芷幼去衙门报的案！
所以……孔芷幼是下手要对付秋菊了吗？
舒予皱起眉头来，她是知道孔芷幼肯定是要报仇的，但去害自己的公公这事，就不太明智了吧？
不说陈集是位秀才，就算他身上并没有功名，那牵扯上旁的人命，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不对。
舒予摇摇头，孔芷幼流产后，在那最悲痛欲绝的小月子里，都能拦住娘家人处置秋菊，这般忍辱负重的人；要收拾秋菊；绝对会琢磨出一个让她痛苦又精密的计划。这种直接害人把自己也陷入说不清楚的境地，可不像是她能做的。
这件事情，总觉得怪怪的。
舒予心里觉得蹊跷，面上却安抚老太太，“奶，没多大点事，我去衙门看看。放心吧，我就是去把我看到的听到的事情说出来而已，马上就能回来了。”
老太太点点头，“行，那你去吧。”
舒予对那两个官差颔了颔首，“走吧。”
“路乡君请。”
几人上了马车，没一会儿就抵达了县衙门口。
此时的大堂外边已经围满了人，好些百姓都在那指指点点的。
舒予进去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大堂旁边站着孟允峥。
看来，他也被请过来了。
孟允峥对着她点了点头，舒予便走了进去。
此时的大堂正中间；就跪着三个人；一个是孔芷幼；一个是她的丫鬟，还有就是秋菊了。
舒予上回见到孔芷幼时，她还是满面春风，精神状态十分不错。
如今再见，整个人消瘦了一圈不说，精气神仿佛也一瞬间就被抽干了似的，憔悴的厉害，脸色很差。
见到舒予，孔芷幼的脸色变了变，唇瓣抿得死紧，有些难堪的扭过头去。
倒是秋菊，见到她便急切的抬起头说道，“路乡君，路乡君您来了，您可得帮我作证啊，我真的没有杀人。”
舒予绕过她，走到正中间对着谢大人福了福身，“见过大人。”
谢大夫神态温和，笑着说道，“辛苦路乡君跑一趟了。”
第1526章 互相指认
舒予含笑摇摇头，见过礼之后便退到了旁边，站在孟允峥的身边。
她是乡君，孟允峥是秀才，有功名在身，因此两人都不需要跪。
哦，还有一人也站在一旁；就是孔芷幼的夫君，那位同样有功名在身的陈秀才。
但此时的陈秀才精神是恍惚的，大概是父亲的死让他难以接受，整个人带着颓丧的感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的眼睛通红，布满了红血丝，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孔芷幼。
显然，他心里大概是认定了是她杀的陈集。
孔芷幼却没看他；只是抬眸瞄了两眼舒予；眼神里透露着一丝心灰意冷。
舒予扬眉；喂喂喂，这是什么表情？好像自己出现在这里，就会恶意针对她似的。
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看向坐在案桌后面的谢大人。
惊堂木狠狠一拍，谢大人沉着脸挺直脊背，高声说道，“好了，既然路乡君到了，那就继续吧。”
大概是怕舒予不了解前因后果，于是谢大人简单的说了一遍。
“昨晚中秋夜，陈集死于家中。经过仵作的检验结果显示，陈集是食用砒霜致死，砒霜下在面条里，死亡时间于昨晚戌时两刻左右。陈家妇人孔氏指认妾氏秋菊为凶手，秋菊反告孔氏谋害家公。据秋菊所说，昨晚戌时三刻她在南江河边遇到了路乡君，南江河距离陈家有一段距离；一刻钟确实无法来回。路乡君；不知道秋菊所说，是否属实？”
舒予点点头，“我确实在戌时三刻左右见过秋菊。”
她对时间记得这么清楚，也是因为秋菊离开后，她听到了正在河边放花灯的两位姑娘在商量着时间已晚打算回去的声音。
听到舒予的回答，谢大人又看向了孟允峥。
后者点点头，“确实。”
秋菊闻言露出一抹笑来，孔芷幼却身子晃了晃。
谢大人又拍了一下惊堂木，看向孔芷幼，“孔氏，秋菊在陈老秀才遇害之时并不在家中，你还有何话可说？”
孔芷幼咬了咬牙，抬起头道，“大人，她不在，不代表不是她做的。她可以提前将砒霜下在面里，家公饿了再吃，同样会中毒身亡。”
秋菊立刻道；“大人，这根本就不可能；面条裹着汤水，但凡放得久一点就会坨成一团。家中老爷对吃食讲究，绝对不可能去吃已经坨掉的面条的。”
她磕了一个头，又快又急的说道，“倒是少奶奶，极有可能做好面条端给老爷。昨晚家中只有少奶奶和老爷两人，她才是最有机会下手的那个人。大人，妾身不敢欺瞒，少奶奶早前小产，她因怨恨妾身，便诬陷是妾身所做。可不管是老爷还是少爷，都觉得少奶奶在无理取闹，站在妾身这边。少奶奶因此对老爷少爷都怀恨在身，趁着家中无人，毒害老爷给自己报仇，是极有可能的。”
孔芷幼猛地抬眸，恶狠狠的瞪着她，“你胡说。”
“那少奶奶怎么解释，昨晚上让冬梅回家的事情，她难道不是被您支开的吗？”
第1527章 对孔芷幼不利
冬梅，就是那个同样跪在大堂中间，孔芷幼的另外一个丫鬟。
孔芷幼当初嫁入陈家时，就有两个丫鬟秋菊和冬梅，以及两个婆子。
但两个婆子进入陈家后，不仅要伺候孔芷幼，连带着陈家父子的日常生活也是他们操持的。
一开始孔芷幼当然没觉得有什么；但她小产后，秋菊当上了陈秀才的妾氏，那两个婆子连带着还得伺候秋菊。
孔芷幼当然忍不了，就干脆让两个婆子告假回了孔家，她自己身边就留一个冬梅。
陈家父子知道她刚小产，加上孔家人来闹了一通，就不敢说什么，这件事情只能由着她。
但冬梅只照顾孔芷幼一个人；她不爱说话但对小姐却是真的忠心，孔芷幼不让她管陈家其他人，她就真的连个正眼都不瞧。
孔芷幼是后悔的，她以前更看重秋菊，觉得她能说会道人也机灵，如今才发现，冬梅才是真正的待她好的人。
陈家父子没人照顾，只能雇佣附近的婆子帮忙洗衣做饭。反正孔芷幼没嫁过来前，他们就是这样生活的。
就是这婆子每日干完活就会回家去。
因此，昨晚上陈秀才和秋菊出去看花灯，那家中确实只有孔芷幼和公公陈集，以及应该在孔芷幼身边伺候的冬梅。
秋菊如今指出本该在家里的冬梅不在家，确实很是奇怪。
孔芷幼却缓缓的深吸了一口气，不去看秋菊，只是抬眸对谢大人说道，“大人，冬梅确实是我吩咐回去的。这些日子，冬梅一直尽心尽力的在我身边照顾我；不管我脾气多差要求多高；她都任打任骂，没有怨言。她对我真心实意，我自然也心疼她。前几日她家人传来消息，母亲生病，让她回去。但冬梅只是回去看了一眼，就又回来伺候我了。”
冬梅是孔家的家生子，父母弟弟都还留在孔家。
孔芷幼看向冬梅，“她不放心我一个人，但我知道她是记挂家里人的。这几天我出了小月子，身子已经好很多了。昨日是中秋，我便提出让她回家去和家里人过个团圆节，所以她才不在家的。”
谢大夫便问冬梅，“孔氏所说是否属实。”
冬梅声音低，但也很清楚，“大人，小姐说的没错。小姐早就劝奴婢回家，只是如今小姐身边只有奴婢一人，她身子又差；根本离不开人。再说，秋菊在家；奴婢不放心。昨日小姐说秋菊和少爷，还有老爷都会出去逛花灯，家里就她一个人，不用奴婢担心有人害她，便让奴婢回去了。”
谢大人一顿，“你方才说，陈家老爷也会出门？”
冬梅点点头，“是的，大人，一开始奴婢确实听到老爷也说要出门，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突然又留在家中了。”
谢大人便看向孔芷幼和秋菊，两人都摇摇头，秋菊表示，“妾身没听说老爷要出门。”
孔芷幼却开口，“我不知家公为何改变主意留在家中。”
谢大人便又看向陈秀才。
第1528章 舒予 又和我有关
陈秀才皱着眉想了片刻，“我也没听说过我爹要出门。”
这四人的口供不一样，谢大人觉得这事挺奇怪。
虽然孔芷幼的嫌疑更大一点，但目前为止，都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到底是谁害了陈集。
恰好这时，有个官差从外面匆匆跑了过来，交给他一张纸条；低声说道，“大人，已经查过这江远县所有的药铺了，这是所有买过砒霜的客人，没有陈家人或者是孔家人，也没有秋菊。”
砒霜是毒药，虽然有时候治病可能用得上；但大宿律法；但凡买砒霜之人；都要登记且标明用处。
官差拿过来的这张纸很详细，上面记载了购买砒霜的人的信息，都是有迹可循的。
谢大人看完后，将纸条放下，眉头却紧紧拧了起来。
他又问捕头，“陈家都搜过了吗？”
捕头点头，“搜过了，除了陈集所在的书房混乱了些，其他地方并无异常。”
但书房的混乱，也只是因为陈集在中毒之后痛苦挣扎所留下来的。
谢大人便又看向孔芷幼，“昨日半夜，是你来报案，声称凶手是秋菊，你可有证据？”
孔芷幼并没有，但是……
“砒霜是下在面条里的，可我并不会下厨。就像秋菊所说，公爹对吃的是比较讲究的，我一个不会做面条的人；做的东西公爹也不会吃。”
秋菊立刻反驳，“公爹吃的是方便面，那东西根本就不需要怎么做，只要用开水一泡就好了。家里就你和公爹两人，公爹总不能自己给自己做一碗带着砒霜的面吧，除了你，还有谁？”
舒予，“……”好家伙，居然又和她有关？
陈集吃什么不好？居然吃方便面？
这要是传出去她家方便面上带着砒霜，那她不得冤死？
果然，谢大人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
舒予被这一眼看得嘴角都抽搐了两下。
这都什么事啊？
她揉了揉额角，上前一步，“大人，我有个问题想问问。”
“路乡君请问。”
“陈家还有别的方便面吗？”
还是那位捕快回答，“没有了，陈集吃的是唯一的一碗。”
舒予点点头，“所以说，只要将砒霜下在唯一的面饼上；不用别人给他做。他若是饿了想吃，自己去泡也是可以的。陈秀才同样不会下厨；方便面简单，只要烧壶开水就可以了。”
“对。”
众人点点头，所以不一定是在家中的孔芷幼下的毒。
谁都能在面饼上下砒霜，就算有不在场证明的秋菊，也可以。
孔芷幼有些诧异的看向舒予，没想到她会替自己说话解了她最大的困境，扭转了对她不利的因素。M
秋菊脸色却变了变，抿紧了唇瓣。
舒予没去看她们两个，继续说道，“现在的问题是，怎么保证陈集就一定会去吃那块面饼。”
谢大人还来不及细想，孟允峥就直接扭头问陈秀才，“陈集平日里有吃宵夜的习惯吗？”
“啊？啊。”陈秀才愣了愣，下意识的摇摇头，“没没，没有。”
第1529章 路乡君和孟秀才好厉害
“没有？”孟允峥轻笑，“那昨天为什么就会在戌时二刻的时候吃宵夜？肚子突然饿了，馋了？”
陈秀才在他那平静又冷漠的表情下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咽了咽口水，想了想说道，“可能是，晚饭的时候吃的不多。”
“为什么吃得不多？”
“因为；因为蒋婶子昨晚上烧的菜味道都太淡了。”蒋婶子，就是在陈家帮忙烧饭做菜的那位婆子。
孟允峥的话还没问完，“那位婶子既然在你家做了多年活计，应该很清楚你父亲喜欢吃什么才对，烧的菜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