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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丰年好个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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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自然也有和他们一伙的帮腔,“就是,四个对一个!以多欺少!”
  邱天简直无语,掐腰向前走一步,“不识数是不?”她抬手一指,“自己看看,我们几个人,你们几个人?大壮要不是仗着你们人多势众,他能这么嚣张?”
  这一招四两拨千斤,方才帮腔的人左右看看,果然偃声,他们一行八个人呢。
  于丽华眼看一众人被对面的小丫头骂得不敢还口,恼得又咬唇又跺脚,过了一会儿,突然话音一变,哭唧唧地说,“菱角河这么大的地界,你们哪里不能去?专门来这里找茬不成?”
  听听这话说的,怎么都像个坑,事虽还是那个事,可换了种说法,她倒成了弱者?
  邱天才不往坑里跳,心平气和地说:“菱角河确实大,但是你也看见了,近处就这块菖蒲长得旺不是?我们也不是来找茬的,井水不犯河水,自己采自己的呗。”
  这话说的没毛病,于丽华无法反驳,可她心里不爽,吵架占了下风倒在其次,更不爽的是身旁这些平日里总围着她转的臭崽子们竟然连屁都不放一个。
  再看对面的小毛丫头,乍一看瘦瘦小小,可细瞧那张脸却漂亮得有些出挑,尤其是那对眼睛——于丽华向来以自己拥有一对美目而沾沾自喜,此时分明感觉自己受到了威胁。
  邱天不再搭理那伙人,招呼着自己的小伙伴开始折菖蒲。
  他们刻意与这一伙人保持距离,却难保有些不开眼的有意无意过来秀存在感。
  这不,杏花看好其中一簇刚要采折,突然凭空横出一只手来把菖蒲连根扯走了。她虽心中不快,可不想惹是生非,便换了个地方继续折,谁知有人如法炮制,又来捣乱。
  邱天看不过去,挤到杏花身边。
  她惯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僵持半天,那人躲到一旁采菖蒲。
  杏花看着邱天,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妞妞,你现在好厉害呀。”
  “……”
  采完菖蒲准备回去的时候,邱玉环突然来了。最近邱北山对她放松了挟制,毕竟她那么大的人了,总圈在家里也不是个事。
  趁家里没人,她偷偷溜了出来,先去于丽华家晃了一圈,知道人来折菖蒲了,便直接赶了过来。
  看到于丽华,她满脸堆笑走过去,却对自己的弟弟妹妹瞧都没瞧一眼。
  可讽刺的是,人家于丽华一个正眼都没给她。
  邱玉环脸上的笑收了半截,剩下的半截也几乎挂不住,问,“丽华,你这是咋了?”
  于丽华眼都没抬,阴阳怪气来了句,“没咋,你妹妹那么厉害,我可不敢跟你玩。”
  邱天正欲俯身温嗅菖蒲的香气,听到她这么说身形不由一顿,心想这人真是玩得一嘴语言艺术,茶得明明白白,贱得芬芳四溢。
  被于丽华这么对待,邱玉环感觉很委屈,毕竟那本《少女之心》她是替于丽华抄的,且被揪出来后她心甘情愿背了这个锅,压根没把于丽华抖露出来。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啊?”邱玉环追问,“她厉害又不是我教的。”
  于丽华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能就是想找个出气筒,见邱玉环真的要恼,也怕她一生气把手抄本的事捅出来,便见好就收道,“行了,我知道不怪你,但她是你妹妹,你做姐姐的不该好好教教吗?”
  言毕又上去拉邱玉环的手,“别因为不值得的人伤了我们俩的和气。”
  不远处某位“不值得的人”心里冷哼:不是你先说不跟邱玉环玩的吗?怎么几秒的工夫你倒成了和事佬?
  也就是邱玉环没听出来,还情真意切地看着于丽华,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邱天想不服都不行,她算是见识了于丽华的功力——挑事的是她,三言两语把锅甩出去的也是她。
  端午节后照例是每天上学放学。
  邱玉环得到默许,重新走进学堂。
  村头巷尾的饭后谈资更新极快,且农村妇女闲谈本就荤素不忌,《少女之心》这种加了文艺外衣的露骨故事虽刺激,可东家长李家短的寻常生活里还有更刺激的。
  比如住村子紧西头的寡妇徐梅,听说她院子里半夜都不消停,哼哼唧唧一直到后半夜……
  邱玉环复学后,秦小小利用放学时间对她好好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可是话说了不少,却总有种隔靴搔痒的感觉。
  女孩走后,她独自回想了一遍,觉得这女孩虽表面恭顺诚恳,内心却仍然浮躁。
  恰好骆一鸣还在办公室,这会儿正要走,她赶紧把人叫住,随口问道,“骆老师,你觉得邱玉环这小姑娘怎么样?”
  骆一鸣想了想,如实陈述,“她都不听课,学习成绩自然提不上去。”
  “学习只是一方面,”秦小小直接说出自己的担忧,“我是觉得她思想上仍存在很大问题。”接着又问,“你不觉得吗?”
  骆一鸣皱眉思索,只说,“她跟于丽华走得很近,俩人都不怎么爱学习。”
  “对对对,于丽华心思更多,你平时跟她们相处比我多,有没有发现什么?”她手撑桌面,示意他多说一些。
  可骆一鸣锁眉想了半天,却总结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除了不好好学习……也没啥了吧?”
  “…………”
  秦小小有些失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你是不是只关心学生的学习啊?”
  骆一鸣:“也不全是吧……不过我这个人比较木,洞察力不大行。”
  秦小小看着他,几分幽怨地叹了口气,“就光洞察力不行?”
  骆一鸣一愣,“还……有别的?”
  “真是个木头……”她小声说。
  骆一鸣没听清,一副诚心求教的样子问,“你说啥?”
  秦小小直爽地问了句,“你这种性格怎么找对象哦?”
  骆一鸣又是一愣,“咋扯到找对象上了?”
  秦小小脸上浮起一丝红,边摆手边朝外走,“跑题了跑题了,行了下班吧。”
  骆一鸣丈二和尚似的摸不着头脑,“啊?……哦好。”


第22章 
  邱家拢共养了四只鸡;一只公的,三只母的,之前圈在菜园一角;每天由邱天来喂。
  后来邱天上学;常常顾不过来那几只鸡;邱北山索性把鸡放出来,让它们院里院外自己觅食。
  这么做好处是人力得到解放;坏处也有;比如鸡总是到处屙屎;再有就是它们喜欢出门探险,时不时就得出趟远门。
  每每天黑不回笼,邱玉珍还得到处去唤。
  这天傍晚;邱玉珍拦鸡窠的时候又发现少了只母鸡,房前屋后找了几圈,就是不见踪影;后来全家出动,直到天黑;整个村子都逛严了都没找到。
  按说一个村子里住着,谁家养着啥家禽家畜,邻里乡亲都门儿清;谁要是遇见到处乱窜的鸡鸭鹅狗;捎带手就帮着撵回家去了。
  所以;但凡那只母鸡还活着,就断没有寻不到的道理。
  可这回稀奇;邱家一家连找了三天;左右邻里也帮着找了;竟遍寻不到一只母鸡的踪影;他们便推断那母鸡多半是被黄鼠狼叼走了。
  刘爱花气得不行,发了好大一通火,还把气撒到了邱天身上。
  邱天不以为意,也不惯她的毛病,该讲道理讲道理,该顶嘴顶嘴,把刘爱花噎得够呛。
  邱家终于放弃了寻鸡行动,把仅剩的那三只鸡又好生圈养起来,不敢再散养。
  只是可惜了那只母鸡,一天能下两颗蛋呢。
  ##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草木茂盛的季节,也是牛羊上膘的时候,邱天和恩赐因此也多了一项日常——放羊。
  上午,她顺路和恩赐一起把羊赶去北角山的草甸里,接着她去上学,恩赐则看着羊吃草,偶尔还能跑去学校里玩闹一圈。中午姐俩一起赶着几只羊回家。
  若是上午没得空放羊,下午放学后姐俩便会把羊牵到村子南边的河滩附近吃个把小时的草。
  总归不会饿着它们。
  这天早上,姐弟俩又牵着羊朝北角山去。
  于丽华家住在知青点西边,离北角山不远,是以放羊途中偶遇是常有的事。
  于丽华不知哪儿来的优越感,每次看到邱天牵着羊往北角山上送,便会露出几分鄙夷,就好像放羊是件多上不得台面的事一样。
  也是,她家也养着几头羊,可从来不用劳烦她来放,人家矜贵着呢。
  这会儿恩赐牵羊走在前面,邱天断后,走到于丽华家的巷口,四人迎面遇上,另一个不是旁人,正是扭头就跑大壮。
  恩赐突然叫了一声,“我家的鸡!”
  邱天起先未作他想,“咱家的鸡在窠里圈着呢。”
  “不是不是……我说的是咱家丢的那只鸡!”说着指着给她看。
  邱天顺着方向定睛一瞧,目光顿住,不远处正被大壮急赤白脸往院里赶的,不正是她家丢的那只母鸡吗?
  鸡屁股附近少的那块毛,还是被她不慎掉落的柴草烧秃的。
  “大壮!”她扬声喊道,“你别跑!!”
  这一嗓子把大壮吓得慌不择路,鸡被他撵得不听指挥,原本都要进门了,谁知一挓挲又折返回来,直直朝于丽华这边窜。
  于丽华尖叫着跳到一旁,母鸡便栽栽愣愣窜到恩赐脚边。
  恩赐一看到自家丢而复得的母鸡,激动坏了,俯身去扑,可这只鸡灵活得很,一蹲一扑腾,又跑了。
  邱天瞄准时机猛地跳过去,两条腿一剪把母鸡夹住,大声招呼恩赐来抓,恩赐忙答应着,两手拽着鸡翅膀,将其提溜起来。
  近处一打眼,邱天更确定了,这就是她家的母鸡无疑!
  邱家的鸡丢了好几天,却从于丽华家里走出来,且刚刚大壮一看到她姐弟俩就跟躲瘟神一样,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恩赐难掩气愤,质问大壮,“我家的母鸡怎么在你家里?”
  邱天也看向大壮,见他涨红着脸,眼神直往于丽华身上瞟,后者撇撇嘴道,“全村的鸡都长差不多,你凭啥说是你家的?”
  这是不认账???
  “我家的鸡屁股少一撮毛,”邱天指着正在恩赐手里挓挲的母鸡,强调一句,“我烧的。”
  于丽华下意识去看鸡屁股,果然少一撮毛。
  “那也不能证明是你家的啊,谁知道你是不是刚好看见这鸡少了一撮毛,才故意这么说的呢。”
  呵,这小绿茶逻辑还挺清晰。
  大壮闻言腰杆瞬间硬了,肚子一腆,腰一叉,“就是!怎么证明这是你家的鸡?”
  恩赐一听这话不干了,梗着脖子嚷嚷,“我家的鸡我还不认识?这就是我家的!”
  “呸呸呸,就不是就不是!”说着上手便要从恩赐手里夺鸡。
  恩赐左右闪躲几下,突然双手猛地举起,把鸡嘴往大壮脸上戳,嘴上也不闲着,骂道,“你个偷鸡贼!偷鸡贼!”
  谁知大壮没害怕,倒把于丽华吓哭了,“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邱天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这小绿茶怎么还是个嘤嘤怪?这么点场面值当掉眼泪吗?
  一扭头明白了,这不,白敬民来了。
  “怎么了?”白敬民径直走到于丽华面前,“怎么哭了?”
  于丽华眼泪没掉几颗,哭腔倒拿捏得恰到好处,配合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表情,还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白老师……”
  几人都在等着她继续说,可人家哭哭唧唧叫完人,后面却没音了。
  还是恩赐嘴顺溜,巴巴地告状,“白老师,我家丢了一只鸡,这只就是,大壮逮了我家的鸡不还!”
  白敬民低头看那只鸡,转而问大壮,“是这样吗?”
  大壮鼻子里哼哧哼哧出气,眼珠子轱辘一圈瞄于向丽华,随即硬着头皮狡辩:“不是!”
  于丽华对大壮摇头的微妙弧度没逃过邱天的眼睛——看来这位绿茶惯会把人当枪使。
  白敬民皱眉,“到底是谁家的鸡?谁在撒谎?”
  恩赐:“我没撒谎,这就是我家的鸡,不信您去问我爹我娘!”
  于丽华插嘴,“邱玉环不是你三姐吗?问问她,这到底是不是你家的鸡。”
  白敬民点了点头,“那快去叫……”
  叫邱玉环?开什么玩笑!?!
  邱天忍无可忍,直接开撕,“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邱玉环是你小跟班,胳膊肘都不知拐到哪里去了!”
  “你这人怎么不讲理?”于丽华刚燃起一点胜利的小火苗,啪叽灭了,又开始表演哭戏。
  “行,要讲理是吧?”邱天个头比于丽华矮不少,气势却分外足,她目光朝四周扫一圈,观众虽少了点,倒也够用了。
  “前几天我家丢了鸡,村前村后找了个遍,乡里乡亲都知道。”她一边说一边留意周围人的反应,不远处有人附和性地点头。
  “在场的大娘大婶们,谁不认识自家养的鸡鸭鹅狗?还不是一打眼就能认出来?今早上赶巧了,我和弟弟赶羊上山,走到这巷口,大壮像躲瘟神一眼撵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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