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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大大小小的山庄门派,相互之间的关系有好有坏,但全部听命于一个盟会:武林盟。
仔细算起来,武林盟并不是一个独立的盟会,它是由正道中一批武力高强的人集合起来共同成立的,武林盟的盟主是正道的最高统治者,坐上这个位置的人不仅要有管理能力,还要有足够强大的实力,能多次打败挑战者。
与正道相同,邪道也有很多星星零零的小门小派,而其中最出名的,当属百年前刚成立不久的魔教。
魔教最初建立起来的时候,还不过是一个只有七八个人的小门派,没有什么人把它放在眼里、记在心上。
然而,不过短短十年,魔教就成长为了邪道中最具有影响力的门派,邪道其他所有门派都自愿听从于魔教的指令,因此,魔教在正道心中,是极具危险的, 而在正道与邪道之间,也有中立的门派,比如非残害于天下则不问世事的佛?教、来着皆救境内不可打斗的神医谷、仅凭佣金杀人而不管正邪的暗阁、价钱足够就能付出情报的天机楼……
对这些门派,只要没什么必要的原因,正邪两道都不会轻易去打扰,若是在路上遇到佛?教、神医谷或是天机楼的人,甚至还会恭敬有加,毕竟,和这些人交好,对他们和他们的门派来说只有好处。
中立的门派一般是不参与正邪之事,当然,凡事也有意外,比如问剑山庄庄主司徒江因为和佛?教主持关系甚笃并曾对其有救命之恩,所以他的儿子司徒诺在三岁时破例进入佛?教学习。
同年,远在百里之外的魔教,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一个男婴顺利降生。
“恭喜教主,母子平安。”
“哈哈哈,好!”
魔教教主时肃朗声大笑,看着产婆怀中哇哇大哭的孩子,爱不释手地摸了摸他皱巴巴的小脸。
“这是我时肃的孩子,这孩子,就叫他…时絮影!”
*
十年后。
“少教主,少教主,您在哪儿啊?教主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魔教所处的山林之中,传来紧张又急切的呼唤,一个身着粉色衣裳的婢女一边呼喊一边四处张望,眉眼间满是焦急。
离她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穿着一身黑红相间的紧身短打坐在一段树枝上,绷着一张精致的小脸,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她。
“少教主,您不打算下去吗?”
在他左侧的树枝上,负责保护他的影卫低头询问。
“下去?下去做什么?”
时絮影勾了勾嘴角,眼里满是恶劣。
“她身为我的婢女,却试图勾?引我爹,我总得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
“是。”
没有及时叫回少教主的惩罚是什么,影卫心里清楚,但他自成为少教主的影卫起,就以少教主的话为圣旨,自然不可能因为根本不存在的同情而开口劝说。
“少教主?少教主?您在这里吗?”
树下,粉衣婢女的脚步慌乱起来,想到自己接下来可能面对的惩罚,她浑身一抖,当场就原地跪下。
“少教主,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妄求不属于自己的位置,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原谅奴婢一回吧,奴婢给您磕头、给您磕头了。”
她说着,脑袋重重磕下,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少教主,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那婢女一连磕了七八个头,时絮影才从树上飞身而下,消无声息地落在她身前。看到他,婢女眼前一亮,连忙膝行自他跟前,对着他继续磕头。
“少教主,求您原谅奴婢这一回吧,奴婢以后一定不会再接近教主了,求您跟奴婢回去吧。”
“再也不敢……”
时絮影轻轻重复着这四个字,自有记忆开始,他已经不知道听到多少遍这句话了,每次这些人都说得好听,可真正能做到的却寥寥无几。
以前他小的时候,还会因为那些人痛哭流涕的模样感到心软,还会相信他们是真的可以改变,可现在,他是绝不会再轻易去相信了。
“回去后,自请调离。”
他若不跟她回去,她会因为严厉的惩罚至少失去半条命。时絮影不愿意让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遭此下场,但也绝不可能再让这种不安分的人再待在自己身边。
“少教主……”
伺候他是所有活里最轻松的,当初她被分配到少教主身边时,教里的其他婢女不知道有多羡慕她,现在要失去这份殊荣,婢女心中难免不甘,她抬头想求情,却在目光触及时絮影波澜不惊的平淡眼神时没了言语。
是了,她怎么忘了,少教主虽然比教主仁慈,但他的话也绝无忤逆的可能——当初那些违背了他的指令、阴奉阳违的人,坟头的草可都快有半人高了。
想到这里,婢女急忙咽下口中的话,垂下头应了一声是。
“走吧。”
见她应下,时絮影满意的眯了眯眼睛,带头往回教的方向走去,婢女起身跟上,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影儿呢?还在练功吗?”
时絮影前脚刚踏进时肃书房外门的门槛,后脚就听到他爹找他的声音。
“爹,孩儿方才去林子里逛了逛,回来得有些迟了,请爹责罚。”
时絮影走进书房,朝时肃拱了拱手。
“臭小子,你不就出去玩晚了会儿,有什么好责罚的?说得你爹一点都不通情达理。”
时肃笑骂了一声,轻松揭过此事。
没办法,时絮影是他唯一的儿子,老来得子本就不甚欢喜,再加上时絮影的武学天赋完全遗传了时肃,从小就高得吓人,所以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时肃不会和时絮影过多计较。
“爹明鉴,孩儿自然不是那个意思。”
时絮影也笑了笑,站直身子走到时肃身边,自顾自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又用放在桌上的茶具和茶叶冲泡了一壶热茶,给自己和时肃各倒了一杯。
“你小子,泡茶的手艺日益见长啊。”
时肃端起茶杯嗅了嗅茶香,又轻抿了一口,细细回味之后,有些感慨地说到。
“爹过誉了,和张老比起来,我的茶艺不过是雕虫小技。”
时絮影谦虚地摆了摆手,谈到张老时,语气是明显的恭敬。
他口中的张老,是魔教中资历极老的一位医师,时肃还没当上教主的时候,他就已经进入魔教了。
张老忠爱草药,对于草药的种植多有建树,平日里如果不出意外,他就守在的自己的田圃里,观察着药材生长的过程。
张老同样忠爱茶,他的田圃为此专门分出一小块种了茶叶,傍晚闲来无事时,他就泡一杯清茗,在田圃边的小竹桌旁细品。逢年过节,张老也总将自己的茶叶当做礼物送给教中关系交好的人,久而久之,教里其他人也慢慢染上了茶瘾,若连着几天不喝茶,就觉得浑身不得劲。
时絮影四岁那年无意间闯入张老的田圃,看着一地的药材和茶叶,搓搓小手就一头扎里其中,等张老从屋里放好药瓶出来,只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子不断穿梭在他的田圃之中,伴随着时有的、被抛之身后的绿色不明物体。
张老:“…………”
张老:“!!!”
目呲欲裂,大概就是张老当时表情最贴切的写照了,他疾步走向田圃,短短几米的距离甚至用上了轻功,然后伸手一捞,就把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捞了起来。
“少教主。”
看着手中不断挣扎着想要下来的时絮影,张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本想着就这样吞一次气,可当他抱着时絮影检查一圈,却发现被无情残害都是没用的杂草时,张老深深地震惊了。
时絮影在草药上的天赋,就这样因为一次意外被张老发现,征得时肃的同意后,时絮影每周都抽出三天的时间去和张老学习药理和茶道,剩下的时间则用来修炼内力、学习功法以及掌握各种武器的用法。
与大部分人认为的专而精的学法不同,时絮影在教内学的东西多而杂,魔教中几乎所有的长老都是他的师傅,从逃跑用的轻功到打斗用的内劲再到暗杀用的飞刀,只要是在某一方面有一技之长的,就都能获得教导时絮影的资格。
时絮影就是在这样东学一点西学一点的情况下,以令人震惊的天赋成长到现在。
渡我渡众生(3)
“对了,影儿,最近在练功可上有遇到什么阻碍?”
一杯口齿留香的清茗下肚,时肃满意地摸了摸下巴,开口关心到。
“没有,一切顺利,爹不必担心。”
时絮影摇摇头,抬眸看了看他爹成熟帅气的俊脸,不得不承认这个快要四十岁的老男人有值得让人蓄意勾?引的资本。
“这么看着你爹干嘛?”
许是时絮影的眼神太过直白,时肃眼神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没忍住伸手摸了摸脸。
“没什么。”
时絮影垂了垂眼睑。
他爹长得俊朗并不是什么错,错的是那些心怀鬼胎不安于现状的人,这种令人不愉快的事,还是不要让他爹知道了。
“没事就好,影儿,最近西南那边有些异动,爹要带着张老亲自过去一趟,此行少则一两月多则半年,这段时间教中事物就先由你掌管,所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和左护法商量。”
说到正事,时肃皱了皱眉头。
西南方那边属于正道和邪道的交界,本就容易起纠葛,这次更是不知道为什么,短短的半个月之内已经死了上千个无辜百姓。
正道那边一口咬定这几起凶杀案皆是邪道所致,但靠近那边的邪道门派信誓旦旦,表示自己绝没有做过这件事。现如今两方争论不休,百姓还在一天天接连不断的死去,甚至两日前,一夜之中有上百名花甲老者于家中床上失去了呼吸。
事态过于严重,时肃作为邪道统领不可能坐视不理,何况他本身就痛恶对平民出手的行为,因此,再与那边的门派通了三封信后,时肃决定亲自出发。
“爹是说西南的无血杀人案吗?”
“影儿知道?”
听到时絮影准确的概括这半个月发生的事,时肃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他可从未和儿子说过这些,甚至为了不让儿子过早接触这些血腥,他还特意吩咐下属不准在少教主面前提及此事,在他的认识里,时絮影应该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才是。
“不算很清楚,只知道事发地点是西南交界,死者多为五十岁以上的男子,于夜半死于睡梦中,至今死因不明。”
“……”
听着时絮影认真的语气,时肃一时不由有些语塞——这是'不算很清楚'吗?他所知道的也不过就这些而已,一点多余的情报都没有了。
“影儿,这些你都是从哪得知的?”
实在好奇时絮影的情报来源,时肃好奇地开口。
“手下的人汇报时得知。”
别看时絮影只有十岁,他已经有独属于自己的一股势力了,时肃隐约知道儿子给手下每个人都分配了不同的任务,具体内容却是不了解。
现在看来,儿子大概已经有了一张隐秘的情报网,而且这张情报网的能力还不容小觑。
“好!爹一直知道你聪异,没成想还是低估了你。好啊,不愧是我时肃的儿子。”
时肃拍了拍时絮影的肩膀,语气里满是骄傲和自豪。
“爹谬赞了。”
时絮影早已习惯了他爹这夸人必不忘自夸的模样,闻言也没有什么感觉。
“不过您若是要去处理此事,孩儿倒是有一些想法。”
“哦?说来听听。”
其他人的想法时肃可能会不屑一顾,但时絮影的想法,时肃还是很看重的,因此,他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态,鼓励又期待地看着时絮影。
“只是一些很浅显的想法罢了,爹也不必如此。”
时絮影好笑地勾了勾嘴角,又给自己和时肃倒了一杯茶。
“死者身上无明显伤口,医师也诊断血液无毒,如果真如那些喊冤的邪道门派所言不是他们的手笔,还有另一种可能——蛊。”
“蛊?”
这个字时肃可不陌生,西域之人大都擅蛊术,常用蛊进行治疗、策反和暗杀,于他们而言,即使是一只黄豆大小的蛊虫,在他们手里也能成为杀人的利器。
“可医师并没有诊出死者体内有蛊。”
“因为蛊已经离开了。”
抿下一口茶,时絮影眯了眯眼睛。
“爹,您见多识广,想想有没有听说过只喜欢活物的蛊?”
“只喜欢活物的……”
时肃蹙了蹙眉,思考了一阵,忽的眼前一亮。
“曾经确实听说过,西域偏部有一名为'食心'的蛊,中蛊者无知无觉,人死蛊离。”
这种食心蛊顾名思义,进入体内后就开始慢慢吞食人的心脏,但由于它分泌出的液体,中蛊者又不会感知到痛苦,直到心脏完全被吞噬,中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