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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靳尘心里好受多了,原本沉重的心情也慢慢轻快起来。
他将圣旨放入衣袖里,和上官兰他们打了个招呼之后,又慢悠悠地回他的住处去了——刚才睡到一半被叫醒过来见玉梅姑姑,他现在还有点困呢。
反正距离上官家用午饭还有一段不小的时间,让他好好休息一下还是够了。
不管还有其他什么事,都一律等到他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之后再说。
神志清醒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否则脑袋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万一不小心做了什么不当的决断,他想哭都没地方哭去。
王夫不是夫(3)
靳尘一觉睡醒,已经是午时了,他在小柱子的服侍下洗了把脸,然后又在屋里用了午饭,接着就从床头的暗屉里取出前两日买来的话本,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县令大人的小娇夫》,啧啧啧。
靳尘一边看一边赞赞称奇。
之前他做皇帝的时候没功夫去看这些闲书,做师尊的时候没逸致去看这些与修炼无用之物,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这种类似于小说的本子。
不得不说,这古代人的脑洞,真是一点也不比现代人小,甚至古代写书的这些都是读书人,他们的文笔比现在的很多小说还要好上一些。
靳尘原本只是依着上官宇的习惯看这些书,不知不觉中却也看得入了迷,等到小柱子轻声提醒他要去大厅用晚膳的时候,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那个小娇夫的性格也太可爱了一点,怪不得那位县令会对他千娇百宠,还为了他改变了一些不好的习惯,就是不知道他们最后能不能实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望。
唔,若是那位逍遥王也能像县令一些宠着他,他也不是不能试着去喜欢对方。
靳尘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心不在焉地想着。
上官家的其他人都担心地看着他,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下更是难受得紧。
“宇儿,逍遥王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她也是曾为我国上阵杀敌的英雄,你心里不乐意我们能理解,但你断不可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你对这桩婚事的排斥,懂吗?”
上官兰沉声开口。
“母亲,孩儿知晓了。”
知道母亲说的是大事,靳尘自然不会和她唱反调,他听话地点了点头,安静地吃着饭。
“嗯,话虽如此,但如果你嫁过去之后逍遥王待你不好,你也是可以回来跟娘说的,若她真的欺负了你,娘一定为你做主。”
“谢谢娘。”
靳尘又点了点头。
他知道,上官兰这话是认真的,如果他真的在逍遥王府上受了委屈,上官兰是绝对会站在他这一边的, 这样伟大的母爱,差点让靳尘掉下泪来。
有了上官兰开头,上官家的其他人也纷纷开口,他们话中的也都和上官兰差不多,靳尘全都认真听过,心里对上官宇在上官家的受宠程度有了一个更为深刻的认知,同时也就更明白了上官宇无论如何都想要避免家人惨死结束的决心。
——有着这么一些真正把自己放在心尖尖上宠爱着的家人,不论换作是谁,都想好好守护吧?
靳尘抿了抿嘴角,吃饭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他想多留一点时间陪家人说话,听他们掩饰不住笑意的语气,感受他们对自己无底线的包容。
他在很多个世界里的感受过这样来自家人和长辈的关爱,但这并不妨碍他每一次都格外珍惜。
只是靳尘没想到,圣旨上写的良辰,会来的这么快。
对,就是快。
感觉前不久玉梅姑姑才刚刚宣读完圣旨,下一秒那良辰吉日就已经被国钦选了出来——下个月中旬,也就是十五号那天。
上官宇的记忆里并没有具体的结婚日期,靳尘估计那个时候他已经逃跑了——这么一算,他几乎是在接到圣旨的一周之内就跑了,不可谓不迅速。
上官家其他人也被这个日期惊了一下,在逍遥王府源源不断地送来的聘礼中,他们深刻地体会到了逍遥王急切求娶的心情,但也因此,他们心中不仅不能安稳,反而更多了几分担忧。
毕竟对于上官宇在京城的名声,他们也是知道的,他们虽然宠爱上官宇,但也不能睁眼睛说瞎话,在其他人眼里,上官宇确实就是离经叛道的代表。
这些事逍遥王不可能不知道,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如此急切地送来了聘礼,这让上官家人不得不怀疑逍遥王是不是在战场上落下了什么隐疾。
想到这种可能,上官兰脸色都青了,星容更是脸色一白,险些晕过去。
“妻主,这件事还请您一定要查清楚,若是那逍遥王真有隐疾,我们宇儿的后半生可怎么办啊。”
星容紧握着上官兰的手,期期艾艾地开口。
“星儿放心,这件事我定然是会去查的,只是……”
上官兰眉头紧锁。
“只是这圣旨已下,婚期已定,便是我真的查出了什么,也不能对此有所改变。”
星容闻言脸色愈发苍白,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声音生涩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那也要查,纵使无法改变,宇儿提前一些知道,也能有个心里准备不是?若他以后嫁过去了才明了,怕是会闹个翻天覆地。”
上官兰也是知晓这个理的,第二日下朝后她就找平日相熟的同僚暗中打听了一下,只是逍遥王乃皇族,她的私事本就属于机密内容,上官兰问了好几人才得到了确切的答复,只是这答复却让她的心情更为沉重。
等她回到上官府,等在门口的星容看着她的表情,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妻主……”
他唤了一声,见上官兰点了头,眼泪瞬间滴落下来。
“我可怜的宇儿啊。”
星容低低抽噎了一句,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上官兰走上前去将他揽入怀中,给予他无声的安慰。感受到她温暖的手掌轻轻拍打在自己的背部,星容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妻主,你说我们宇儿要怎么受得了这个消息啊,嫁与逍遥王对他来说本就勉强,现在再让他知道这个消息,他、他……”
星容说不下去了,他靠在上官兰怀里,只觉得心如刀割。
上官兰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她甚至不知道今日晚膳面对靳尘时,自己该如何开这个口。
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上官兰逃避似得想着。
但是靳尘何其敏锐,当天晚膳的时候一眼就看出了上官兰神色不对。
“母亲,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上官家其他人对逍遥王的猜测靳尘全然不知情,他如今这么问,也不过是出于对上官兰的关心。
上官兰却以为小儿子是知道了什么,脸色顿时一僵。星容舀汤的勺子更是不小心碰到了碗壁,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他从未犯过这样的错误。
“母亲?父亲?”
靳尘疑惑而又担忧地看着他们,显然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简单的一句话惹得双亲脸色大变。
“宇儿……”
上官兰握了握星容的手,帮助他镇定下来。
“既然你自己有了猜测,我也不瞒着你。今日下朝后我便寻了几个同僚打听,逍遥王她、她在战场上落下了病根,没了生育的能力。”
凤南箫有没有生育能力,说实话靳尘根本不在乎,但面上,他还是摆出了震惊而又难以接受的表情,手中的筷子都因为拿不稳掉在了桌面上。
“母亲,您说什么?”
他的面色在惊惧后瞬间煞白,看得上官家其他人心疼不已。
“您是在和孩儿开玩笑的,对吗?”
靳尘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问出的话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近乎乞求的看着上官兰,希望她能够笑着点头,并说上一句'我们宇儿怎么这么不经吓'。
然而上官兰只是闭口不言,甚至移开视线,不敢去看他的目光。
靳尘眼中的希翼慢慢消散,明亮的眼眸也黯淡了下来,他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直把原本浅粉色的薄唇咬得充血,咬得舌||尖品出了血腥味,才勉强扯了扯嘴角。
“这也没什么,反正我本也不想生孩子,可疼了。”
胡说!
星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他还记得,宇儿还小的时候,最喜欢赖在他的怀里,掰着指头细数自己之后要怎么对自己的孩子。后来宇儿长大,知道这些话不能时时挂在嘴边,便不再说了,但他偶尔看到小孩时,眼里的喜爱是骗不了人的, 这样的宇儿,怎么可能因为怕疼而不想生孩子呢?
上官兰不知这些,但她也能看出靳尘这话的言不由衷,只是那又如何呢?如今一切已了定局,不论宇儿究竟是不是真的不想生孩子,他这后半生,都注定与孩子无缘了。
想到这里,上官兰胃里一阵翻涌,恶心感涌上喉头,刺激得她差点吐出来。
上官兰不懂,她和女儿为官兢兢业业,他们上官家一向安份守己,宇儿除了性子顽劣一些,也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女帝若是对他们上官家不满,为何不直接对她下手,却偏偏不肯犯过宇儿这么一个刚及冠的孩子?
上官兰心中迷茫无措,靳尘却很快收拾好情绪,他眨眨眼睛,憋回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抬手给上官兰夹了一筷子她喜欢的菜。
“母亲,过两日就是上元节了,孩儿想把逍遥王约出来,与她一同逛一逛街市。”
上官兰:!!
靳尘这话着实胆大,上官兰瞬间就顾不上去想女帝此举的用意了,惊得声音都高了几分。
“宇儿,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将逍遥王约出来逛街市,也亏他想得出来,谁不知道逍遥王在容貌尽毁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逍遥王府,就连早朝都在女帝的特许下没有参加,可见她对自己的容貌也甚是在意,也正因为她的做法,京城人才确定了她毁容一事并非语言。
这样的逍遥王,怎么可能会接受宇儿的邀约?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运气好逍遥王答应了逛街,以宇儿的性子,若是说话做事时不慎踩到了她痛处,以她的脾气,宇儿怕是凶多吉少!
越想越觉得此事不可行,上官兰眼中尽是不赞同之色。
王夫不是夫(4)
她将其中的因果一一分析给靳尘听,靳尘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母亲,孩儿迟早是要嫁与逍遥王的,届时我与她相处的时间定会比在上元节里还多上许多,今日我可以不约她,可嫁过去后我还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避开她吗?”
“我们总归是要相处的,不若就趁着这个上元佳节,好好的相互了解一番。”
说到这里,靳尘顿了顿。
“至于她会不会赴约,孩儿明日亲自去一趟逍遥王府,左右他也是同意娶我的,于情于理都该放我进去。”
讲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又出现了那张扬肆意的表情,看得上官兰心中一软。
“好,你既已决定好,我也不拦你,但你要答应我,若逍遥王府真将你拒之门外,你也不可硬闯。”
“孩儿知晓了。”
靳尘点点头,认认真真地应了下来,上官兰这才放心一些。
“好了好了,菜都着凉了,快吃饭吧。”
刚才上官兰的一席话讲得桌上的人都没了胃口,自己也心情怏怏。
现在事情勉强算是顺利解决了一部分,她才重新执起筷子,招呼大家吃饭。
上官家的其他人这才纷纷开始夹菜、舀汤,只是一个两个的神色都不怎么好,显然还在为逍遥王隐疾一事烦心。
与此同时,逍遥王府。
管家王婶正愁眉苦脸地看着凤南箫。
“王爷,您当真要娶那上官府的小公子吗?”
“圣旨以下,婚期已定,自然是真。”
凤南箫坐在书桌后头也不抬地看着今日的政务,闻言淡声回到。
“可那上官小公子的脾性您也知晓,若他不慎撞破一些事……”
王婶没有把话说下去,但凤南箫已经懂了她的意思。
“但王婶。”
凤南箫放下手中的卷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本王迟早是要嫁娶的,不是他也会是别人,本朝女子基本二八年华便已有君夫,本王今年已二十有二,再不娶君,怕是会惹来陛下的怀疑。”
正说着,一名暗卫突然出现在屋内,俯身在凤南箫身边说了些什么,引得她皱了皱眉头。
王婶以为两人说的是朝堂上的事,正要行礼退下,凤南箫却抬手阻止了她。
“王婶,暗一说本王未过门的正君想约本王上元节一同赏灯,还准备明日亲自来王府邀约。你觉得本王该不该答应?”
“上元节?约您赏灯?”
这句话里的每个字王婶都认识,可它们组在一起后,王婶竟觉得它有些陌生了。
“上官公子难道不怕您吗?”
自家王爷在京城是个什么样的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