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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丸见效很快，吞下后顾南甫头就没那么昏了。
“谁啊？”
顾南甫边问边朝着门口走去，手按在了门把手上，就在他向下按去打开门的一瞬间，一群人突然冲了进来。
“快！他就是犯罪嫌疑人！赶紧抓住他！”
顾南甫几乎是愣在原地看着突然闯入的警察，没有丝毫挣扎的机会便被压倒在地上，头被警察以极大的力量与地面亲密接触，双手被强制压在身后带上了锁铐。
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一宿酒的缘故，此时的顾南甫脑中想的竟然不是为什么会有警察抓他，反而竟然在疑惑，这些警察的手怎么好像在哒抖啊。
好像是在面对什么穷凶极恶的坏人似的。
处在迷糊之中的顾南甫喃喃开口，对那个距离他最近的那个年轻警察调侃地说道：“我很恐怖吗？怎么像是实习的小孩儿一样在发抖啊？”
警察的脸明显一僵，旁边的队长也发现了年轻警察的异常，表情突然深沉了不少，他对着身后的队员招了招手，“带走。”
不怪这个历经百战的队长在抓捕他时心颤，实在是顾南甫所犯下的罪行，太过于没有人道，太过于疯狂。
就连他这个当了二十几年的老队长都觉得顾南甫此人残忍无情。
顾南甫还没反应过来，头上就被戴上了黑色的头套，两只膀子也被架了起来，从地上突然被抬起。
大脑一下子的眩晕让顾南甫差点吐出来，他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仅能靠着触觉察觉到自己被带上了车。
那个警察队长有些不放心顾南甫，特地靠近了他想要贴身看管，却模模糊糊的听到顾南甫在说，“小海绵还没吃东西呢，我要回家我还要喂小海绵。”
一时间，队长眼神变得复杂。
他对着身侧一个警员说道，“让二队在现场仔细勘查，找找有没有一个叫小海绵的孩子。”
顾南甫醒来的时候是坐在审讯室里，双手被固定在审讯室的桌子上，脚上也被镶上了链子，眼前没有警察，似乎并没有发现他醒来。
顾南甫抬起沉重的脑袋，身体猛地向后一仰，整个重心都放在了椅背上，这两天发生的事让他觉得有些闹心。
沈修的出轨其实顾南甫早就已经预料到了。
他们两个人相恋时顾南甫才大一，沈修是顾南甫的学长，那年，他们都只有19岁。
顾南甫长相儒雅，性格温柔，家境又好。大一的时候便有很多人追求他，男女都有，但很快他出柜的消息传来，一时之间这个刚刚成名的校草突然成了人们眼中的异类。
顾南甫并不觉得生活被什么打扰，反而对别人的厌恶乐在其中，因为自从出柜的消息传出以后，再没有那么多的情书出现在书桌里，也没有成群结队的女孩子跟着他后面转，这让他的生活减轻了不少的负担。
就当他以为生活将归于平静的时候，另外一个异类出现了。
那个人就是沈修。
作为大二学长的沈修刚从国外作为交流生回来，两人是在图书馆里见面的，自此之后沈修便对顾南甫一见钟情开始疯狂的追求。
当时在学校，沈修追顾南甫的事情大到教授校长小到新入校的学生，一个个都知道。
那时候，顾南甫虽然清楚自己的性取向，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但还从未谈过恋爱，在沈修强烈的追求攻击之下，他很快便坠入爱河。
顾南甫为了沈修和家族断绝了关系，来到了c市，毕业后，两人开始忙于工作，由于性别的原因，在这个国家他们并没有办法结婚。
所以，对外他们一直以恋人相称。
曾经的顾南甫觉得，恋人这个词很好，既给了他安全感，又不会拘束他们的未来。
但现在他不觉得这个词美好了。
他只觉得这个词好残忍。
残忍的让他想吐。
第四十五章 双手残废的医学外科天才
或许就是因为他和沈修的关系是恋人，也只是恋人，所以沈修可以没有任何负担的出轨。
所以
他顾南甫即使被抛弃，也没有任何资格去追问缘由，沈修也不会接受道德的指责。
毕竟
对世人来说，沈修爱女人才是正常的，说不定顾南甫当沈修出轨的事捅了出去，反而会有人扭曲事实，说他顾南甫才是那个第三者，是那个倒贴货。
所以，顾南甫没吵没闹，他只是淡淡地接受了一切。
接受阿修出轨的事实。
顾南甫表情复杂，不知道是在自嘲自己这七年虚妄的爱情，还是在后悔当年怎么就爱上沈修了呢。
“砰——”审讯室的门被重重摔开，两个警察拿着文件表情严肃的走了进来。
顾南甫连忙回神，目光直视的看着走进来的人。
两个进来的警察本以为这一次的犯罪嫌疑人会和之前的那些罪人一样咆哮嘶吼，甚至是挑衅，或者是搬着可怜无辜的样子诉说着自己的痛处，却万万没想到顾南甫竟然只是微微点头，礼貌的说了声你好。
这样的顾南甫看起来像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这一认知让其中的那个老警察皱起了眉毛。
顾南甫坐姿端正，两只手即使被铐上了手铐，但依旧极其自然的弯曲着，气质温润的像一个大学教授，而不是一个杀害了七个十岁不到孩童的杀人犯。
若是不把视线放到他的手上和下。半。身，根本就想象不到他处在刑警队的审讯室里。
两个警察中一个年纪较轻的听到顾南甫这句“你好”，像是被点着的炮仗一样，一下子冲到他的面前，拽起顾南甫的衣领将他拎起。
年轻的警察眼中满是血丝，似乎是已经好几个通宵没有睡了，但他表现出的情绪没有疲惫只有愤怒。
他憎恨，他厌恶。
凭什么！
凭什么眼前这个人杀了七个孩子，将那几个无辜的孩子残忍的杀害，剥皮，分尸，碎骨之后还能以c市著名外科医生的身份站在阳光下。
即使是被带入了审讯室，还能这么平静的说——你好。
而那些孩子呢？！
他们在最单纯的年纪里被这个恶魔夺去了生命！
凭什么！
凭什么他这种人活着，而那群孩子和他们的家人却要为顾南甫的行为付出代价。
顾南甫双手被固定在桌上，双脚又被铐上锁链，身体只能以极其扭曲的姿势勉强的被年轻警察拎着，脖颈出的衣领累住了喉咙，顾南甫一时间呼吸有些困难，眼角开始通红。
还好这时身后那名整理资料的警察制止了年轻警察的动作，顾南甫一下子被丢了下来，身体上传来的巨大冲击让他直犯恶心。
顾南甫缓了几口气，勉强地将身子再次直了起来。
此时那名年轻的警察已经回到了对面的审讯座位上，顾南甫也看清了另外一名警察的面容，正是那日抓捕他的行动队长。
“抱歉，他刚进刑警队没多久，性子有些暴躁。”队长歉意的冲着顾南甫道歉，话虽这么说，可身边的那个年轻警察眼中的怒气却是丝毫没有消。
顾南甫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踌躇了一番，拖着有些嘶哑的声音，勉强的问，“我可以知道，我为什么被抓进来吗？”
年轻警察拍桌而起，眼中满是愤怒，“为什么！你杀了七个孩子！你说你为什么被抓进来？！”
顾南甫赫然的睁大双眼，眉毛已经拧起。
七个孩子？我杀的？
听到年轻警察诉说的罪名，顾南甫竟在这一瞬间放下了心，莫须有的罪名他怕什么，他松了一口气，眉眼也不在似之前那么无神。
“我很抱歉，虽然对这七个孩子的事情我感到很可惜，但，这个罪名我不认。”
顾南甫的声音一向都是温润中带着些坚韧，此刻的他语调铿锵有力，那个年轻警察都被他说得不由得愣了神。
随后那警察立马反应过来，“你放。屁！”
年轻警察气急了，他从手中的文件里跳出几个最有力的证据，然后大步走到顾南甫的面前，将文件甩在桌上。
“现场不仅找到了你的指纹和DNA，甚至还有你分尸的视频，这一个个赤裸裸的证据，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你怎么还好意思否认！他们都还是一群十岁不到的孩子啊，你怎么下得去手的！畜生。”
顾南甫眉头紧皱，他伸手将文件翻来，打开的第一页便是一个孩子被剥皮碎骨后剩下的一点人体组织，血淋淋的一幕迎面而来，顾南甫看的差点直接吐出来，只看了一眼便把文件重重的合上。
饶是作为外科主任的顾南甫看到这残忍的画面，都不由得神经紧张起来。
他声音有些颤抖，顾南甫清楚，如果这件事情解释不清那他即将面临的将是这个国家法律的制裁。
“警官先生，你抓错人了。这些都不是我做的。”顾南甫语气微顿，“你刚刚说你手中有我分尸的视频，如果可以的话，能让我看一眼吗？”
顾南甫的死不承认让年轻警察更加愤怒。
因为气愤，年轻警察浑身都在颤抖，拳头紧握，几乎是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好像下一秒就能一拳打在顾南甫的脸上。
反观顾南甫很是冷静，他将刚刚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语气已经恢复了平和，身上的气势也不如之前那么柔和，一种名为骄傲的东西在他身上自然而然地舒展开来，就连那个老队长也不由侧目。
真是可惜，这么好看的人却是个杀人犯。
老队长在后面叹了口气，翻找出那几个视频然后拿着笔记本走到了顾南甫的面前。
年轻警察似乎还在不解，为什么队长要搭理这个杀人犯！明明都已经证据确凿了，明明直接定罪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审讯，为什么还要做这些无用功！
废了这么多口舌，这个人依旧不知悔改，不愿承认。
队长却冲年轻警察摇了摇头，侧耳不知道对年轻警察说了什么，随后那警察满脸愤恨的臭着脸走了出去，此刻审讯室内也只剩下队长和顾南甫两个人了。
眼前的队长眼角皱纹很深，眼中是不见底的深邃和顾南甫没有过的阅历，虽然上了年纪，可身上的气势却丝毫没有弱，当了几十年的警察，正义之气从他的身上发散。
老队长将电脑向前推了推示意顾南甫点开视频，表情严肃，老队长的眼睛紧盯顾南甫的脸不想错过他的任何反应。
顾南甫也摆正了姿态，如翡翠琥珀般的手指移动鼠标后轻轻一点，打开了那个视频。
在视频播放的第一秒顾南甫整个人都愣住了，几乎是不可思议的死死盯住电脑屏幕上的那个人影，眼中是惊讶和惊恐。
视频中出现的男人裹住了身体大半部分，他戴着帽子和口罩，衣服外面还裹着厚厚的一层黑色雨衣，几乎模糊了他所有的身形。
至于为什么顾南甫能看出他是一个男人，是因为视频中的人仅露出来的地方就是两个手臂。
手臂上华丽的纹着一个正在飞舞的龙，这条龙顾南甫手臂上也有，男人的手腕处戴着一个金色的手表，这个表顾南甫也有。
几乎在一瞬间顾南甫就确认了，视频中这个人是沈修。
纹身是他们两人一起纹的，手表也是情侣款的，顾南甫对沈修是何等的熟悉，哪怕是模糊的身形也能猜出他的身份，这可是跟他度过七年日日夜夜的人啊。
下一秒，视频中的人影被拉开，一个小孩在视频中出现。
孩子似乎才七八岁的样子，双手被裹上了胶带固定在手术床上。
小孩子疯狂的挣扎着，眼泪早已顺着眼角滑下，可就凭小孩弱小的利器，又怎么可能能够挣扎开胶带，但他充满恐惧的哭声却让沈修更加疯狂了。
沈修拿起了摄像头，凑到了小孩的脸边，在给小孩恐惧的脸一个侧写后斧头重重的砍了上去。
只听砰的一声，顾南甫身子猛地一颤，几乎是下意识的向后躲。
鲜血飞溅，镜头被鲜血侵染，视频中只有一片红色。
顾南甫抓住鼠标的手一紧，指尖泛白，虽然镜头被鲜血挡住了，可声音没有。
斧头在砍了第一下后，开始了第二下
第三下
第四下
孩子的哭叫声渐渐弱了下去，到最后只剩下斧头在砍锯的声音。
此时的沈修发现用来记录的摄像头被血染红，带着黑色塑胶手套的双手胡乱的擦了两下镜头，这是眼前的一切明朗开来。
那张手术床上早已被鲜血染透，原本看到的那个孩子也只剩下一个躯干摆在那里，头颅和四肢早已被砍了下来，整整齐齐的放在了手术床的最顶端。
沈修特地将它们摆的整整齐齐，似乎是希望能在视频里好看一点。
在确认摄像能够继续录制后，沈修再一次向小孩子走去，只不过这一次他手上拿着的是手术刀，手术刀对准的正是已经失去生命的孩子的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