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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定是这样。
是儿子在告诉他，做的还不够。
刚刚的愣神不是心疼，是……是，是报复的不够！
王少天掩饰般快速的眨着眼睛，“应该让黑子多待一会儿的，把你弄昏过去，一定……一定更有成就感。”
对，下次应该更过分一点。
应该把他弄昏过去的，这样等这位顾大医生醒来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人用这种方式弄昏了过去。
他一定会觉得更加耻辱。
到时候的表情一定更加绝望，到时候就不会产生这种感觉了！到时候，儿子就不会再让他心脏跳的这么快了。
他看着顾南甫的脸，明明已经不忍心再开口，但他偏偏要故意在顾南甫的伤口上撒盐。
“喂，你舒服吗？”
……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两天了，顾南甫的生活再次回归平静，王少天将笔记本也还给了他，只是顾南甫再也没有提起过笔了。
这两天下来，顾南甫颓废了许多。
他不再去医务室了。
任由病情的加重，任由病痛时时刻刻折磨着自己，自由活动时间也不爱去草坪上睡觉了。
他开始厌恶阳光，厌恶一切干净的东西。
顾南甫不再享受极优的待遇，他和普通犯人一起做工，可身上才受过伤，手腕处的勒痕几乎要废了他两只手，指甲脱落的伤口也没有经过处理，两天下来，隐隐已经有些发脓。
可没了王少天的庇护，没有狱警会因为他的伤口而顾虑于他。
顾南甫每天都只能拖着剧痛的身体，用着颤抖的手拿着小刀裁纸，剪纸。
曾经那些嚣张的，异样的，变态的眼神，渐渐又开始多了起来。
这些犯人不过都是忌惮王少天的身份，现在他们都以为顾南甫在他那儿失了宠，个个邪念再生。
顾南甫做工时，独自一人在牢房里时，洗澡时，总有些人会不安分的，在他的身上，背上，屁。股上，摸上两下。
特别是洗澡时，王少天真的很会折磨人，明明每次将顾南甫打的死去活来，可身上留下的却只有一些淡淡的痕迹。
而这些痕迹一旦落了水，就会在顾南甫白里透红的肌肤上呈现出来时，大片的青青紫紫好不凄惨。
可偏偏是映衬在他的身上，让顾南甫有一种让人想要呵护他的破碎感，但这种破碎感只会让其他犯人产生想要霸占他的欲。望。
凌晨监狱里的人本就没有女人，他在这里就是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兔子，所有的野兽都在盯着他，任何一个时机不注意，顾南甫就会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第五十四章 双手残废的医学外科天才
每当有人想要染指顾南甫的时候，黑子总会站出来帮他挡住这些麻烦。
顾南甫从不会向黑子投去感激的目光，他的眼神中只有讽刺和厌恶。
空洞的如一滩死水，那眼底中求死的欲望，看的黑子心如刀绞。
晚饭后有十分钟的自由活动时间。
顾南甫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牢房的通道里，他并没有要出去活动的打算。
前方不远处喧闹声传来，似乎是几个犯人正在往牢里走，空旷的通道里满是他们的七嘴八舌的吵闹声。
“兄弟，那小医生的事你晓得不？”
“晓得啊，在老王那儿失宠了呗，啧，现在在这牢里可惨了，谁都能摸他一手。”
“那哪能啊？老王没了，不还有个黑子吗？天天跟那个护花使者一样。”
“这谁知道呢，还护花使者？不过就是个被老王玩腻的贱。人罢了。”
“你说既然这老王不要了，那我是不是就能”黄土色的脸上两个眼睛都迷成一条缝了。
“你这表情跟他。妈吃了。屎一样，能不能收敛一点，恶心死小爷了。”
从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顾南甫脚步微顿，头埋得更低了。
而后那些粗鄙之言，一字一句落入顾南甫的耳中，让他原本就瘦弱的疼的弯缩起来，疼痛一点一点的席卷全身。
那些侮辱性的言语，让他再次回想起了那一夜的痛苦。
身上的疼不知是脑癌引发的细胞病变，还是回想起那一夜生理上的疼痛。
顾南甫只感觉自己脚步重的像是灌了铅。
他从未想过贱。人二字能和他画上等号。
他苦笑一声，压下心中的屈辱，一只手扶着墙，抬脚朝反方向走去。
可脆弱的身体此刻根本不堪重负，只单单走了两步路，他便觉得全身一软，身体情不自禁的向前倒去。
就当顾南甫以为自己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一只宽大的手臂揽上了他的腰。
那人的动作很轻柔，没有一丝过界，可顾南甫依旧没有给他丝毫的好脸色。
“有事吗？”他站好后冷着脸问。
黑子有些局促的挠了挠头，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此刻轻声的说着话，“王少天找你。”
顾南甫呼吸微顿，下意识握住了藏在袖口里的笔。
第二次报复。
终于要开始了吗。
明明才两天没有走这两条通道，不过48小时没有进医务室，但顾南甫走在原本熟悉的路上，只感觉到陌生。
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踏万丈深渊一样，脚底就像是有针扎一样，寸步难行，冷汗直冒。
这一次去的医务室是左边，不是右边。
顾南甫有一次庆幸看起来这一次不会受什么重型的虐待刑拘。
医务室里的一切都没变。
进来后，顾南甫特地观察了一下墙体。
果然。
只有右边的墙有隔音效果。
“才几天不来，怎么？都觉得陌生不自然啦？”王少天端着水，笑嘻嘻的从屏障后面走了出来。
顾南甫一言不发，沉默的站在门口的角落处。
没有得到回应的王少天露出些许不悦，他将杯子放在了办公桌上，也没了逗弄人的心思，直接切入正题。
“今天有人会来探监你。”
顾南甫眼神微亮，会是阿修吗
“是你一个老朋友，花了大价钱进来找你的。”王少天在说到大价钱的时候，明显有点咬牙切齿。
不是，沈修啊。
也对，沈修怎么会为了我花钱呢。
顾南甫的眼神再次恢复了死寂，他像个木娃娃一样机械的点了点头，嘶哑的声音响起。
“什么时候见？”
他是被拽着来到探监室的。
作为医生的他的敏感的察觉出王少天此刻的心情十分糟糕。
顾南甫不得不有些好奇，在这种时候来找他的人会是谁了。
一进房间，入眼就是那个时候熟悉的乱糟糟的软绵绵的头发。
他怎么追到这儿来了。
顾南甫眼中满是诧异，他酿酿跄跄的坐在椅子上，已经发紫化脓的手颤颤巍巍地拿起电话。
“你怎么来了？”
眼前的人跟在警察局一模一样，哭的满脸通红，软绵绵的小脸上全是泪痕，也不知是不是来的太急了，头发都没梳，乱糟糟的摆在那儿，原本一个帅气的小伙子都显得没精神了。
顾南甫看着他眼中总算有了一点笑意。
黄少阳两手死死的握着电话，“你不许挂我电话，你这次不能挂我电话了。”
少年几乎卑微的声音听的顾南甫心里一颤，他柔声的说道，“好好好，我不挂。我听你说。”
黄少阳自始至终就没相信过顾南甫会杀人，他从警局追到这儿，就是想给顾医生洗清冤屈。
但是当他看到顾南甫现在的处境后，心中的酸涩和不忍一涌而出，原本克制住的泪水止都止不住。
这才过了几天啊，那个谦逊温柔的顾医生怎么就颓废成了这副样子，身上这囚服就跟挂在身上一样，瘦的都能见骨头了，还有这手
他已经看不下去了。
他心疼。
那么优秀，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能沦落成这副样子，怎么能和那些犯人待在一起共处一室呢？
“顾医生顾医生，你跟我说那件事情到底有什么隐情！我帮你查！我帮你查！我一定能救你出来的，你不能瞒着我，唔啊，你不能什么都不说啊！”黄少阳边说边哭。
顾南甫看着眼前的少年，情不自禁的温柔的起来，他伸手想为少年抹去眼角的泪水，可当指尖碰到玻璃的那一刹那，才骤然想起自己的处境。
顾南甫除了干笑之外，做不了什么。
“都是我做的，你别再问了。”
黄少阳不停的摇头说着不信。
王少天站在探监室的门口冷笑出声。
是啊，顾南甫原来是什么样的人，著名的外科医生，新崛起的医学天才，救人无数，有着高超的医术，对外的就诊费都是行业最低，这种老好人怎么会杀人呢？
呵，可偏偏就是这种老好人，以最残忍的方式杀人分尸那么多孩子。
王少天深深地看了一眼黄少阳。
我的小侄子呀，这一次你可是被骗惨了。
“不，不会的！我已经查出来一点东西了！时间对不上！凶手第二次杀人的时间，你根本就对不上！那天晚上你明明就在做手术，你哪来的时间拐孩子，哪来的时间杀人，哪来的时间分尸抛尸，你明明就是在撒谎！”黄少阳嘶吼着哭喊着。
顾南甫垂头苦笑。当然对不上了。
别说杀人了，顾南甫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这双手。
我连手术都没失误过。
“好了，莫要再查了，无非是在浪费时间罢了。”顾南甫语气还是柔柔的，可眼神已经变得冷淡了下来，一只手抓电话已经有点重了，他只能用两只手托着。
黄少阳发掘他的动作先是一愣，眼角的泪都止不住了，他怔怔的看着顾南甫的手，一时间都忘了哭，“你的手疼吗？”
顺着少年的目光，顾南甫微微垂头，化脓的指尖已经几乎没有知觉了。
“不疼。”
没有知觉的确是不疼，只是有点使不上劲了。
可能感染了。
“你骗人！”怎么可能不疼？
肉都外翻出来了，都说十指连心，这两只手上一个指甲盖的没在，他是在里面吃了多少苦啊！
“王少天呢！我要见王少天，他怎么答应我的！他怎么答应我的？！”
顾南甫抓住电话的手握紧，“你认识？王少天？”
没等顾南甫得到答复，王少天已经走了进来，并喊了两个警卫将他拖了出去，顾南甫在离开前隐隐看到黄少阳似乎在发火。
这一刻。
顾南甫一切都明白了。
原来，王少天口中的那个侄子。
竟然是……黄少阳。
他一阵失声，像是有块石头堵在了胸口。原来他一直个笑话一样，被这对叔侄玩弄在鼓掌之中。
顾南甫离开后，黄少阳被人带到了王少天的办公室。
“你怎么答应我的？你就是这么照顾人的！？”
王少天还什么都没说黄少阳就已经扑上来拽着他的衣领怒吼。
王少天撇开身，“小黄，我已经给他特殊关照了，他顾南甫要是真不想吃苦，就不该杀人，不该来到这儿。”
“特殊关照？我看你就是动用私刑！！是，洋洋是死了，可凶手不是顾南甫！”
本来王少天还抱着打趣的心态，不想惹到黄少阳的父母，但当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王少天明显整个人压抑了一瞬。
他的指尖控制不住的抠着办公桌的桌角，语气低沉，“黄大少爷，不要将那个杀人犯和我的儿子放在一起说。”
“你先冷静听我说完。顾南甫不是杀人犯！时间，杀人时间完全都对不上，他明明就不是……”黄少阳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少天重重一拳打在地上。
他几个跨步压在黄少阳的身上，粗糙的手掌捂住了他的嘴，感受着他因为恐惧而轻微颤抖的身体，王少天竟然笑了，微长碎发下眼中闪过寒光。
“我他娘的再说一次，别把我儿子跟那个杀人犯放在同一句话里。”
【叮——
固定人物王少天黑化值已突破上限，请宿主大人保命为上。】
第五十五章 双手残废的医学外科天才
顾南甫跟着狱警回到了牢房。
此时已经过了自由活动时间，b…603里的人早就已经睡下了，顾南甫被推进牢房后，身后的门也重重的关上。
一声巨响，剩下的几人被吵醒，眼神厌烦的看了一眼进来的顾南甫，口中骂骂咧咧了两句又继续睡下了。
顾南甫踉跄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到自己的床榻边。
他表情空洞，眼神一愣一愣的。
半响像是终于缓过神来一样，终于动了。
他从枕头底下摸出那本许久未打开的笔记本，铅笔被顾南甫拿在手中，泛黄的本子打开到最新的一页，前一页的日期还停留在8月31号。
顾南甫神色微顿，提笔开始写。
刚写完“9月”二字，手突然挺住了。
今天是几号来着？
这几日大脑的混沌和身体上强烈的异常反应，已经让顾南甫开始有些日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