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离容想,反正站队的事已经发生了,那么再纠结为什么站队也就显得多余,他现在只想要得到一个安慰般的答案,也许奚白眠并不清楚他的影响力有多大呢?宗门的偏爱往往藏在沉默之中。
或许他的娘子,就是这么一个木愣愣的人,没有感受到他在宗门中的影响力,也是说不定的。
“知道。”
一句话,打破了沈离容的幻想。
沈离容的背脊僵硬,又像是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
“知道啊。”沈离容心情复杂,一开口,就觉得自己口腔中的唾液黏糊得紧,“知道……”
感觉他的娘子,好陌生。明明不站队,就不会引起两个主角这么大的矛盾,他却还是……
已经听出了沈离容话语中浓浓的失落感,奚白眠张了张口,犹豫了好久才问:“你是替贺远山感到不值么?”
“嗯。”沈离容发出像是肯定的声音。
实际上,他现在已经是处于神游的状态,这个嗯也不过是个无意义的音符,只为打发奚白眠罢了。
“我累了,先休息了。”
巨大的倦怠感袭击了沈离容,让他身心俱疲,只想好好地躺在床上,美美睡上一觉。
奚白眠沉默了一下,才说:“那你休息吧,若是遇到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奚白眠准备离开房间,出去散散心,挥去这股莫名的压抑感时,才突然想起他来的目的,又回头,对着已经摸上床的沈离容说:“夫君,我们……”
“你叫我沈离容就好了。”沈离容突然打断他。
奚白眠又安静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我们做一个暗号,我跟你说弋冰花时,你就回我温泉两个字。”
沈离容侧躺着,面朝里,没有回话。
奚白眠怕他没听清,又走前去继续说了一遍。
沈离容把头埋进被子里,窸窸窣窣一阵后,才从被窝里听到一声有气无力的嗯。
其实根本没有听进去。
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像是骤然调转一样,话多的变成奚白眠,一个嗯接一个嗯地往外蹦的变成了沈离容。
奚白眠知道他因为贺远山的事情迁怒他,也就敛下了心神,假装不在意自己有些抽痛的心,带上门出去了。
烛火还在燃烧,拧成的烛泪像是真的泪水一样划过红色的烛身,掉落在盘子上,化成了烛花。
房间里变得异样安静,只剩下蜡烛继续发光的细微噼啪声。
……
人都到齐了,卜家家主终于肯面客清川宗的弟子。
只是这面客实在来得太迟,清川宗的弟子都有些无精打采了。
卜家家主依旧昂起他高傲的头,几乎是以睥睨的姿态看着他们:“相信前几日黑衣人潜入我府的事,各位也都有所耳闻,之所以迟迟才与各位仙长面客,主要是想看看仙长们是否有能力。”
“结果还算是满意的。”家主像在点评考生的语气,高高在上,“当时情况突发,只让这四位仙长先进我府,本想次日再来考察各位仙长,不料那黑衣人先出手,提前了。”
说着,卜家主呵呵笑了一下:“不过所幸,有奚仙长在,果然是不负清川宗美名,一下追出去了好几天,就是不知道追查的结果如何?”
卜家主明面上尊称他们为仙长,可明里暗里的,是把他们当做免费雇佣来的刺客一样,话语让人十分不适,已经有几个弟子的眉头忍不住皱起来了。
可奚白眠确实脸色平淡,不卑不亢地回道:“虽然追出去三天,但是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线索……”
卜家主眼眸一闪,眼底带着鄙夷,淡淡的不屑以及仿佛早有所料奚白眠会无功而返那样,端起旁边的茶,打算喝一口之后就摇头说奚白眠不行。
奚白眠显然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不过倒是得知了一件事,就是不知道当不当说。”
“何事?”
“我遇上了一个自称南乐的人。”奚白眠一边说,一边看卜家主的反应,“他说……”
话还没说完,卜家主一下就把茶杯给摔碎了。
“你说谁?”卜家主震撼地看着他。
很明显的,卜家主当然知道南乐这个人是谁,只是不敢相信他会遇见南乐罢了。
也许是太过失态,让别的清川宗弟子感到奇怪,卜家主连忙扫了扫沾到茶水的衣服,勉强稳住了表情。
“话说各位仙长来我卜家也是有原因的吧?这些都好说,好说……你们先出去吧。”卜家主俨然心里有事,可他这么一说,弟子们也就不再留下来,纷纷起身告辞。
游寄礼走之前说:“那南田玉的事,就拜托卜家主了。”
卜家主希望他们赶紧走,让奚白眠留下来好好跟他说说究竟怎么回事,便随手挥了挥:“好好好,你们先出去吧,奚仙长留下来就好了。”
游寄礼看了一眼没有回头的奚白眠,又看了眼已经走到门口的沈离容,点点头。
出了门,游寄礼抓住沈离容:“离容,先别走,你知道南乐那件事是怎么回事吗?”
沈离容摇摇头:“他的事,怎么会告诉我,大师兄回头问问就好了,他会告诉你的。”
说完,沈离容挣脱了游寄礼抓他的手,埋头走了。
……
小两口又闹矛盾了。
游寄礼有些无奈地想,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已经紧闭的门,便也回自己的房去了。
沈离容因为昨天得知的事,并不想回房间,指不定什么时候奚白眠回来,他又得闭上嘴巴躺床上睡觉。
那也太无聊了,而且很闷。
跟奚白眠吵架之后,感觉到哪里,做什么,都很闷。
沈离容打算去贺远山房间那聊会儿天的,可半路上被截胡了。
“诶,沈离容!”
路过半墙繁花,沈离容就被叫住,回头一看,发现是跑过来的纪仲洲。
沈离容低下头,踢了一脚脚边的碎石,闷闷道:“干嘛。”
“还能干嘛,找你玩儿呗。”纪仲洲笑着说,“这卜家又无聊,任务又如此轻而易举地完成了,我们应该很快就回去了。”
“哦。”
“真的无聊透顶了这一次的任务,当我以为这卜家主是个难缠的人时,结果你娘子一句话就让任务完成了,真行啊。”纪仲洲笑嘻嘻的。
“嗯。”
肉眼可见的不开心。
纪仲洲又不是个傻子,沈离容的闷闷不乐表现这么明显,他自然是弯下腰来,问这个生闷气的少年:“怎么了你这是?看你这个乌云满面的状态持续还挺久的,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说来给师兄我高兴高兴。”
沈离容抬头瞪了他一眼:“你!”
“好啦,没什么好不开心的嘛,人生不如意常□□,总不能够让不如意占据了你的生活吧。”
“鸡汤你倒是一套一套的。”沈离容小声嘟囔。
“什么鸡汤?在哪儿?我怎么没看到?”纪仲洲不知道他说的鸡汤是什么,灵魂拷问问出了三个问题。
“没什么,就是觉得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不开心!”沈离容见纪仲洲明知自己心情不好,还非得过来撩拨一下他,故意将锅甩给他。
“跟我有什么关系呀?”纪仲洲摸不着头脑,脑子却又转得很快,一下反应过来,问,“你不会是因为昨天我跟你说的事儿,不开心吧?”
“不然呢?你都说他对我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了!”沈离容下意识脱口而出这句话,说完之后,自己都觉得惊讶地捂住了嘴。
“哎哟,你在意的是这个?”纪仲洲大大咧咧地用两只手枕住了后脑勺,两条腿不正经地交叉,整个人靠在花墙上,“那确实应该生气呢……”
沈离容连忙解释:“不是,我不是纠结这个……”
可这解释的话小得很心虚。
只有纪仲洲当真了。在他眼里,沈离容就是个小笨蛋,偶尔口误正不是很基本的事么?
“我的意思是,奚白眠他不应该这么草率地就给那件事站队的。”
“啊,就纠结这个啊?”纪仲洲摸了摸下巴,“这有什么关系呢?先撇开他对大师兄有滤镜这件事儿,单说大师兄曾经帮他层层引荐,就足够他无理由站队大师兄了啊。”
“什么引荐?”
“你不知道?奚白眠在宗门地位之所以这么高,就是大师兄引荐给掌门的啊,否则早就被其他长老收去了,地位自然也就没那么高,大师兄可以算得上是奚白眠的恩人了吧。”纪仲洲回忆道。
沈离容两只眼睛却不正常地兴奋起来:“你的意思是,大师兄曾经帮助过他,所以大师兄是他的恩人?”
“对啊。”
“所以才会无条件站队大师兄的?”
“对、对吧?”
这一刻,沈离容的逻辑无比的清晰:“那也就是说,其实奚白眠并不一定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而是单纯为了回报大师兄的恩情,才无条件站队大师兄的?”
“……也许?”纪仲洲被他这套逻辑搞得也有些不确定了,忘记自己为什么觉得奚白眠想要两头占这事儿。
但是见到沈离容因为发现这件事,整张脸都变得明媚起来时,他又觉得,似乎想不起来为什么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反倒想起来才是坏事。
若不是他那番话,沈离容今天也不会这么萎靡不振吧,他也是,怎么就脑门一热去说人两口子的闲话呢。
纪仲洲摇摇头,无奈地笑了一下:“总之的话,别那么不开心,你看你现在笑起来不是很好看吗?”
说完,又沉吟着拉开距离仔细打量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高兴的沈离容,顺手摘了一朵花别在了沈离容头上。
“蓝色和你还挺搭的。”纪仲洲如此评价,对自己的审美感到很满意。
“这不太好吧?”沈离容有些忐忑地发现花墙上唯一一朵蓝色的花就这么别在了沈自己的头发上。
“这有什么,南田玉他都给我们了,摘朵花罢了。”纪仲洲看了眼天色,“不说了,我得回去修炼,回头见。”
解开了心结的沈离容对着他挥了挥手,也往自己房间走去了。
现在回头这么一看,昨天的自己确实是在钻牛角尖,明明奚白眠平时对他那么好,他因为纪仲洲的几句话,就以为奚白眠喜欢上了大师兄,那奚白眠以前给他投喂的甜品糕点不就跟喂了狗一样么?
不对不对,怎么骂自己是狗?
打开房门,发现奚白眠还是没有回来,沈离容坐在那里等了会儿,也练了会儿功,就出门打算去厨房要点吃得来。
今日中午,他见奚白眠都没有怎么吃饭,现在又跟卜家主聊了这么久,应该会饿的。
沈离容端着托盘,谢绝了仆人要端盘子的行为,开开心心往房间走了。
只是在路过后山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个小厮一直在看着他,当他看过去时,小厮很快不见了。
沈离容摇摇头,继续端糕点。
……
奚白眠其实并没有和卜家主谈多久,毕竟他知道南乐的信息也不多。
南乐就是那个给他下毒的男人,按名字来推测,应当是南倾这个反派的兄弟了。
奚白眠并没有太多南乐的信息,但是他却反向从卜家主那里套出了不少的话来。
南乐和南倾是双生子,双生子的诞生本就不易,加上早产,导致哥哥南乐身子十分差劲,当时卜家只有一个夫人,没有纳妾,这两个儿子都是宝贝,可当时两人的情况都很糟糕,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够靠着歪。门。邪。道给南乐治病。
伤的就是南倾的身子。
说来还挺戏剧性,南乐的身子虽然因为南倾的血药而有点气色,却依旧是病秧子,南倾反倒因为常年做药人,本就不算健康的身子都变得几乎和南乐一样羸弱。
第一个卜夫人难产而死,卜家自然就有第二个卜夫人出现,身体迟迟不见好的这对双生子,渐渐因为第二个卜夫人有了身孕后,不被重视。
后来因为一个奶妈的看管不力,导致南乐丢了,只剩下南倾一人在卜家,后来过了几年,就投井自。杀了。
这是奚白眠努力在卜家主身上套来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很多问题都没有得到答案。
比如为什么南倾死而复生?为什么南乐想尽办法进来?南乐和卜宿凝的关系又是怎样的?为什么南乐南倾明明是双生子,感情却很差?这些全都没有得到解释,可以说套了个寂寞,但好歹还是可以从中推理出一些东西的。
比如第一任卜夫人和卜家主非常恩爱,而第二个卜夫人是第一个卜夫人的婢女。
这个信息量非常大,可以从中大致有一个揣测——也许南倾当年投井自杀跟卜夫人有关,那么南倾的目的就可以猜测出来,是报复卜夫人,或者是卜家。
现在南倾还处于成长期,作为一个最大的反派,成长期要是被扼杀在摇篮,那么他的任务很有可能会提前完成,毕竟他来的原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