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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与你无干的,都不值得我放在心上。”洛玉琅因为怀着心事,话由心生。
  穆十四娘狐疑地看着他,“你今日有些奇怪?”
  不想被戳破心事的洛玉琅,赶紧转移了话题,“今日这盘发好看,不过,早上你起来好象不是这样梳的。”
  “母亲说我那样梳太老气了,替我换了。”穆十四娘感叹,“还是青荷手巧,不知她现在怎样了?”
  “她过得好着呢。”进了院子,洛玉琅紧张地看了眼正房,趁着穆十四娘没留意,牵着她就往书房的方向走。
  “她嫁给青蓿了吗?”洛玉琅因为她的提问挑了眉,“你希望她嫁给他吗?”
  “当然啦!”青荷的小女儿心思,她又不是不知道。
  “可惜你暂时不能去后周,否则倒是可以试着当当这个媒人。”洛玉琅的话明显词不达意,穆十四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这其中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吗?”
  洛玉琅已经将她安置在软榻上,寻了靠枕垫在她身后,“乏了,就先在这里歇歇。”
  “这里人来人往的,被人看到多不好,我不如回房里去靠着,自在多了。”
  洛玉琅却一把将她按住,“我一人看账头疼,你就当陪陪我。”
  穆十四娘坐规矩了些,四门洞开的,没准哪会功夫就有人进来,不能失了礼仪。
  正好可以看到洛玉琅的背影,想着不过数载,当初那个只要一落座,就东倒西歪的少年郎,现如今看起账来,也脊背挺直,端坐得四平八稳,几乎无可指摘。
  到底是什么时候成长了呢?穆十四娘脑海里画画一幅幅闪过,最后停在洛玉琅突然病重时,再之后一切似乎就不一样了,就算现在一切如常,那段时间仿佛一场梦般,穆十四娘还是时不时会恍神。
  但人就是这样,对未知的恐惧会自觉地回避,仿佛不去想不去看不去问,就可以当问题不存在。
  得过且过,最后从她脑子里蹦出来的就是这四个字。
  “无聊吗?”洛玉琅没有回头,却轻声问她。
  穆十四娘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已经靠在了她身边,自然地将她拥入怀里,自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看着手里的信。
  “你觉得我们,是继续待在吴越,看天下间风云变幻。还是云游一番,亲历一下其间的莫测?”明明说着件大事,他的语气却十分云淡风清。
  “不是有了定论吗?暂且待在吴越。”穆十四娘因为出身的缘故,并没有强烈的家国情怀。但洛玉琅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是什么原因让他对这一切不再执着,仿佛置身事外了呢?
  “我也是如此想。”穆十四娘差点忍不住要翻白眼,这人说话颠三倒四,前言也不搭后语,仿佛没经脑子一样。
  “你今日怪怪的,到底出了何事?可与昨晚你出去有关?”
  洛玉琅下意识摇头,顷刻又扭头看她,凑近了问道:“怎么?担心我?”
  “我难道不该担心吗?”穆十四娘回怼。
  “当然应该担心,越担心我越喜欢。”感觉到他话语中蕴含的情绪,穆十四娘敏锐地察觉到他眼神中的炙热。
  “也不看看这是哪里?”低头避开,穆十四娘轻推了他一把。
  洛玉琅长吐一口气,坐正了身体,重新专注于手中的信,另一只手却不肯服输,穆十四娘推下去后,又会重新爬上她的肩膀。
  知道他时不时就会想要亲昵一番,穆十四娘很快妥协,干脆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打盹。
  等她醒来,正好晚饭时节,吃完之后,洛玉琅又牵着她在小径边看了会鸢尾花,阴凉处的长得最茂盛,各色的花争相斗艳,除了最多的蓝紫色,还有粉色,黄色,最隐蔽的角落里突兀地长着一颗花苞,颜色已然明显,是最妖艳的红色,一如当初穆十四娘收到的那根红色鸢尾簪。
  两个人默默地看了一回,谁都没有点明,似乎都只在欣赏其他的花,可眼神明明都盯着同一处,神色各异。
  “不早了,我们回房吧。”洛玉琅终于说出了自己想了整天的话,语气却不如书房时浓烈。
  穆十四娘也无端地影响了情绪,一句话没说,任由他牵着手,跨进了院子。
  走到正房门前,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再回头时,眼神中又添了莫名的情绪,“准备好了吗?”
  穆十四娘强迫自己习惯今日奇奇怪怪的他,努力地点了点头,虽然一头雾水。
  洛玉琅轻轻推开了门,映入眼帘的红色,让穆十四娘呆住了。
  红色的纱帐,红色的锦被,两对红烛,还有衣架上两套完整的喜服。
  洛玉琅低头看了看门槛,弯腰抱起仍在发呆的穆十四娘,在喜服前将她放了下来,“换上吧。”
  穆十四娘却傻傻说了句煞风景的话,“天这么热,今日不洗漱了吗?”
  立刻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我是说,我觉得,我没有别的意思,”
  “看来不止我一人明白,夫人也是明白人啊!”洛玉琅轻笑。
第二百一十七章 圆梦
  穆十四娘掩饰着脸上的绯红,“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要先沐浴。”
  “那是自然,不止漫游,漫乐我也要先沐浴。”洛玉琅轻解着自己衣衫上的带子,惹得穆十四娘后退了一步,警觉地说:“我不和你一起。”
  “不急于一时。”洛玉琅说完后退两步,消失在旁边的侧门中。
  穆十四娘移步门口,发现原本应该守在这里的人都早被他支开了。
  走到屏风后,发现桶中的水还是热的,探头出去,轻唤了声,“漫乐?”见无人应声。
  确定他应该去了自己的房中沐浴,才坦然泡入水中,天热的时候,这种时候最是清爽,虽然屏风外的红色,时不时侵扰着她的心,可她还是忍不住多泡了会。
  等她穿着内衫出来,差点惊叫出声。
  洛玉琅虽然披散着头发,却已经将喜服穿在了身上。
  “往日总是你为我擦拭头发,今日就让漫乐来为漫游擦干头发。”
  穆十四娘木木地任由他扶着坐在镜子前,总觉得自己现在说什么似乎都不太妥当。
  镜中的洛玉琅,黑发随着他的动作,时不时滑落,他将头发轻挽于脑后的动作,别有一番滋味,穆十四娘得出四个字,十分诱人。
  “漫游这几年,什么都变了,唯有这发色,从未改变。”
  穆十四娘脑海中的迤逦顿时烟消云散,与洛玉琅的头发如墨相比,自己这头栗色,确实不太养眼。
  “莫不是因为你喜欢吃栗子,板栗大仙特意赏你的?”
  穆十四娘咬着下唇,瞪着镜子中的他,洛玉琅在镜中回望,轻笑不已。
  “我不会替女子盘发,你自己动手吧。”穆十四娘抬头,洛玉琅手拿梳子,几下就将自己的发髻梳好,变戏法似地,从荷包中摸出一根簪子,插在发髻间,又从衣架上扯下红色的头绳,系了上去。
  见穆十四娘只呆呆看着自己,还披散着头发。
  “我知道我好看,可你也不能由此忘了正事。”
  看着他孤芳自赏的模样,穆十四娘刚想说反正马上就要解的,刚想到这,脸就似红云烧灼,拢起头发,胡乱地盘着。
  洛玉琅打开桌上的首饰盒,其中一格躺着那支红色的鸢尾簪,不动声色地合上,重新挑了一支步摇,递给穆十四娘,“这支好看。”
  他的郑重其事感染了穆十四娘,仔细梳好头发,拿出脂膏,点在唇间。
  洛玉琅默默看着镜中的她,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忍不住去尝那瓣花香。
  很快又浅尝辄止,“这个梦,三年前就做过,之后梦了无数次。忍到今日,不想再等。漫游,成亲那日,圆房那日,都让你虚度,今日终能补上,你欢喜么?”
  穆十四娘咬了咬下唇,算是回应。
  洛玉琅牵着她的手,与她同在床沿坐下,“成亲那日,你一脸懵懂,我心知只是名份,不敢多想。圆房那日,得蒙漫游相助,让我重见天日,可却让你伤心难过惊惧,是我的错。现如今,虽不明根底,但我只想做回我,那个只想娶漫游为妻的漫乐。”
  穆十四娘怕自己说的话又像刚才那个不合时宜,紧张得手心出汗。
  “漫游。”洛玉琅轻唤,穆十四娘转头看他,映了烛火的双眸中,有自己,更有炙热。
  穆十四娘知道,今晚定与往日不同,面对这样的洛玉琅,无论有何种不同,她似乎都没有往常那样紧张了。
  洛玉琅轻轻拔下她发间的步摇,因为确定有些碍事。
  轻解她的罗衫,还用眼神示意她来解自己外衫的带子。
  原本不紧张的穆十四娘,在他扯住自己外衫带子的瞬间就僵住了,直到被他捉了手,将他外衫的带子塞进了手里,才略微回神。
  “最讨厌这样钝刀子割肉,伸头也是一刀,缩头更是一刀。你爽快点不行嘛!”穆十四娘忍不住报怨。
  洛玉琅哑然看着她,最后自嘲地笑着,一把将她按在床上,“没想到娇弱的漫游,竟然如此爽利,那漫乐就如你的愿好了。”
  无论洛玉琅装得如何老道,终究是头一次,穆十四娘一皱眉,他就僵在那里,不敢轻举妄动。
  幸而他还记得书中是如何说的,摸索了一阵,终于在后半程,寻到了些门道。
  刚开始他还时不时问穆十四娘感受如何,总不得到回应,反而手臂被她掐得生疼,索性凭着自己的感受行事,只是尽量轻轻柔柔,让她好受些。
  这件被书中形容成‘人间第一大乐事’的事,总算艰难地完成了,洛玉琅只觉得心比身体累。
  穆十四娘的感觉还不如他,倒是洛玉琅一直不忘将她搂在怀里,细心呵护,谨慎的模样让她无比的心安。
  只是他的局促和紧张,弄得她有些无所适从。
  等月淡风清,放松之后的洛玉琅满身是汗的搂着她,穆十四娘忍不住说了句,“你不去洗洗吗?”
  洛玉琅轻叹了声,“这样就好。”
  疲累之后,穆十四娘很快睡着了。
  洛玉琅望着虚空,突然无声的笑了起来,虽然一切和他预想的不同。
  穆十四娘并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娇羞难耐,比他还要懵懂。
  但是这样也挺好,曾经无数次被他挂在嘴边的事,终于成了真。
  还有一件更让他欣喜的,那就是平时总会让他有些晃神的状况,整个晚上都没有出现过。
  面对景妍凝时,他对它是放纵的;昨晚在宫里时,他也曾担心过,幸好平安无事。
  想来它也是知道轻重的,并不会无端放肆。
  今夜他一刻都不敢大意,它对穆十四娘怀着怎样的心意,无论自己如何回避都抹杀不掉。
  为何今晚的它如此平静,洛玉琅有些摸不透。
  “圆房,你后悔吗?”洛玉琅轻问出声,却又被自己的声音吓住了,这是自己的意图还是它的感应,似乎有些迷糊。
  “我心之所向,世人皆知。你不犯我,我亦容你。”
  洛玉琅心有不甘,再一次轻问出声,可惜仍是一无所获。
第二百一十八章 异样
  相比于穆十四娘于他怀中的安眠,洛玉琅却是越躺越清醒,长久的夙愿终得圆满,那种心中花开遍地,悬于半空数年的心,不怕再失落于荒野。
  “或许人生本就充满着莫测,总有不能为旁人所知之事。”想着自己所处的境况,洛玉琅头一次有了直面的勇气。
  而这个勇气的源头,自然是身边之人。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小娘子,遇事总能比他还沉稳,相处已久,渐已摸透她的脾性,她心中的疑问必然许多,可她从未想过要一探究竟。
  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不曾见她焦躁过,刚开始自己竟然误会是她全无自保的能力,相处之后,反观以往,竟已是自己离不开她。
  “你如今已然成了我的妻子,自此后,无论何时何境何地,你都不能离开我。”因为这句话,是凑近她的耳边,熟睡的穆十四娘受到打扰,‘嗯’的一声,敷衍之极。
  洛玉琅轻笑之后,睡意袭来,看了看外面依旧黑漆漆的天,应该还有数个时辰好眠。
  穆十四娘迷迷糊糊中,总觉得被人打扰,“我还困着呢!”
  耳边是一声轻笑,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始终盘旋于耳边的气息弄得她心烦意乱,却推拒不开。
  接下来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似乎有哪里不同,来不及细想,她就似坠入了未知的深谷,就像在红崖山遇险,只能紧紧攀附洛玉琅,才不至让自己跌落到漆黑中去。
  今晚他固执地想要重新经历一次圆房之事,满室喜庆,喜服、正妆,她都能理解。
  可之后洛玉琅带来的全是陌生感,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其中的不适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想着母亲数次的欲言又止,她现在多少有些明白应该就是为了此事。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