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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觉得自己十分好笑,像个终于得到糖吃的小娃一样,喜形于色,掩藏不住。
  穆十四娘睡意正浓,觉得又受到了搅扰,因着前事,嘟哝着报怨,“你这人,怎么总是这样?”
  耳边还是一声轻笑,却惹恼了她,“我说了,我不喜欢这样。”可惜她的推拒并没有用。
  伏在她身上的人依然如故。
  穆十四娘心想,自己前次隐忍,不过是不知该如何说而已。这次再不说明,岂不是纵容了他。
  “我说了,我不喜欢这样。”因为她这次语气严厉,让他抬起了头,穆十四娘与他四目相望,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他却突然轻笑了起来。
  此情此景,很快让她想起圆房那日,自己无端的紧张和别扭,“是你?!”
  “原本以为,应该能瞒过你的。”黑暗中的‘洛玉琅’魅惑地笑着。
  穆十四娘又惊又慌,她还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独自面对这些。
  “其实你明明很喜欢的。”‘洛玉琅’伸出舌头在她脸上轻轻舔舐,“既骗不过我,也骗不了你自己。”
  想着自己竟然糊涂至此,竟然分不清真假。穆十四娘使劲推拒着,却因为力量悬殊,根本推拒不开,“你再如此,我就死在今晚。”
  ‘洛玉琅’似乎被她这句话败了兴致,慢慢起身,穆十四娘趁此机会,扯下他发间的玉簪抵在自己喉间。
  “我说到做到。”‘洛玉琅’轻轻一动,她脖子上已经有了血渍。
  挥了挥手,‘洛玉琅’干脆退到床尾,远离了她。“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有我在,他不但可以不被旧疾所扰,还有可能长生不老?”
  “与我有何相干?”穆十四娘因为并不信神,所以这些怪力乱神之说,即便她也曾亲眼所见,还是难以提起兴趣。
  “因为我也能让你长生不老,永驻年华,天长地久的和他在一处。”‘洛玉琅’挑着眉,对自己的诱饵信心十足。
  “那是你的妄念,漫乐不会如此想,我亦不会。”穆十四娘轻蔑的眼神,有些让他大受打击。
  “我在崖下看到他时,他已经气息奄奄,和无数心生妄念,想来此处求取的人一样,就算不死,也会在不久之后,被洪水冲得支离破碎。”
  ‘洛玉琅’的话得来了穆十四娘的嗤笑,洛诚他们分明就在附近,哪里会有‘它’说的这样凄惨。
  “还记得红崖上的雾吗?”‘洛玉琅’轻声问她,“他每次来崖上探母,我都会躲在雾中观察他,看他有没有如我所愿,好好等着我。”
  并不理会穆十四娘的怒目而视,“有一天,他带来了你,说着无数的傻话,却让我留意到了你。”
  穆十四娘咬了咬牙,“我没想到,他竟自觉给我送了这样一份大礼。”
  “我千年飞升并不成功,幸好天不亡我,送来了他母亲,算是个意外的惊喜,唯一可惜的是,她是个女的,每次外出,麻烦无比,只好装成半老头子,才不会引人留意。”
  见穆十四娘神色稍变,‘洛玉琅’会心一笑,“没错,玄诚道人就是她,可惜这一对父子,日日思念的人近在眼前,却不自知。”
  “我等啊等,哪知他自从有了你,竟不再年年如期而至,累得我因为不能再用她的身躯,只得躲在崖下,再不得世间逍遥。”
第二百二十三章 生死
  穆十四娘想着前事,总觉得他说的并非全部实情。
  “天可怜见,当初留下的符文还是帮了我,让他乖乖地将自己送了来。”
  之后的事,穆十四娘听洛玉琅说过一些,‘它’再口若悬河,说得头头是道,穆十四娘都是一副淡然的神色。
  ‘洛玉琅’适时止住了话头,“老实告诉你,我已经将自己与他化为一体,你再介意,也得承认,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若真如此,你又何必鬼鬼祟祟,不敢见人。”被穆十四娘一语道破,‘洛玉琅’只得用轻笑遮掩自己的难堪。
  “我还可以告诉你,若我活不过三更,他便活不过天明。”‘洛玉琅’眼神幽深,再没有刚才的嬉皮笑脸。
  “你借着他的身体苟延残喘,我管不着。”穆十四娘咬了咬牙,抛下自己不切实际的妄念,“但请离我远些。”
  ‘洛玉琅’眼神闪烁,“其实我大可以将你迷惑,就像,”突然轻笑一声,“就像萱和堂的那位一样。”
  “怪力乱神,只要其心不乱,其怪自败。”穆十四娘话虽如此,却不由自主地回避了他的眼神。
  ‘洛玉琅’一阵轻笑,“你看看你,再看看我。分明已经坦陈相待,还有前次的恩情,我可记得你欲仙欲死的模样。”
  穆十四娘空出的手赶紧扯了薄毯遮在身上,“我说到做到。”
  “知道我为何不愿勉强于你吗?”‘洛玉琅’拢上披散的衣衫,穆十四娘严阵以待,让他有些不自在。
  “因为我虽修行千年,却和他一样,只见识过你一个女人。”‘洛玉琅’突然轻叹了一声,“算起来,你当赚了才是。你既然能立刻分出我俩,说明我与他大不相同,左拥右抱,不好吗?”
  穆十四娘只得咬着牙,却无言以对,因为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只会让他得意。
  “数次而已,你让我数次,我便可答应你,再不惊扰于你。”‘洛玉琅’沉默良久,终于打破了僵局。
  “休想。”穆十四娘想都没想。
  “可我说的全是真的,我与他同忾连枝。莫非你忘了,他病怏怏的模样了?还是你忘了,他不良于行的模样?”
  不待穆十四娘还嘴,‘洛玉琅’已经接了话,“千万莫提他腿伤是假的。他一惯嘴硬,骗你的。”
  “你何不另寻中意之人,我可以帮你劝劝他,放你一条生路。”穆十四娘的话得来了‘洛玉琅’止不住的笑声。
  “你瞎了么?当时在小庙,那个老道都吓得遁去了,我若说了假话,他能降伏于我,如何会逃?”‘洛玉琅’偏头看她,“还这么久都不敢再来?”
  “因为他就算再道行浅薄,也知道我已经散去了千年的功力。”
  穆十四娘接话,“既如此,你何必对我起色心,好好待着就行了?”
  “因为你的漫乐一门心思只在你身上,无心向道,至今仍是门外汉。我元神并不稳固,得不到他的助力,唯有自救。”
  “清心寡欲才是道家的诤言,你已沦落至此,非但不洁身自好,居然还心生妄念?”穆十四娘觉得他越说越离谱。
  “七七四十九天,每七天一次,前次之后,收获颇丰。”‘洛玉琅’望着她,“还剩六次而已,你要明白,助我亦是助他。”
  见她神色如故,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以前的我,确实洁身自好,还将这些视为旁门左道,极为不齿。可是现在,思来想去,唯有这样才能救我。”
  穆十四娘心中有个疑问,但她知道,答案在它这里是得不到的。
  “若不是我对你动了心,我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洛玉琅’的感叹让穆十四娘忍不住讥讽于它,“分明是因为《金刚经》的功效所至,你这样的邪崇才会经受不住。”
  ‘洛玉琅’又是一阵笑,“我佛道双修,广福寺的方丈明明知道我不是凡人,却对我恭敬有加,你当为何?《金刚经》只会于我有益,因为我太过急切,心神激荡,顺带牵引了他。”
  “不过,你的血脉竟有奇效,却是我始料未及的。”‘洛玉琅’的模样有些轻佻,穆十四娘并不太相信它所说的全是真话。
  “正因为我倾心于你,所以我不愿让你在不自知时,与你相好。我想让你永远记得我,这种快乐,源自道家的密术,旁人再不能够达到。”
  “虽然你不明白,我却不愿骗你。只要我能活着,我便能去找我的同类,到那时,我还能重生。所以,只有七次,再不会多。”
  “而且,我可以答应你,在他有生之年,我只安心修炼,让你们白头到老。”
  “待我问过他,再答复你。”穆十四娘的回应让‘洛玉琅’失笑不已,“这话我信,你敢说吗?你觉得他有脸面同意吗?”
  “时辰正好,你不答应,我便不再讲究,是你自找的。”‘洛玉琅’动作尽在须臾之间,之后慢悠悠将原本在穆十四娘手里的玉簪重新插在发间。
  “切莫在我面前提生死,我早已经看淡,我还能让生不如死,或不生不死地活着。”‘洛玉琅’借着她迟疑的空档,将她置于身下。
  穆十四娘淡然一笑,直接让他拧紧了眉头。“他就那样好?我就这样不好?”
  看着她缓缓合上眼,神色木然,‘洛玉琅’无奈起身,“是不是无论我今夜如何作为,你都打算以死明志?因为你笃定,他会与你同死,你就可以借着他来向我报仇。”
  “你有没有想过,他身上的责任,会因为你的任性,让无数人伤心绝望。”
  “我不会让他知道。”穆十四娘慢慢说完,缓缓起身,“我不会让他知道我已不在。”
  “榆木疙瘩,我与他本是一人,你有什么可伤心的?”
  穆十四娘坐于床沿,将衣衫整理停当,赤足远离了他,“这便是你与他最大的不同,你如何能理解,于我而言,你的所为,等同凌迟。”
  刚打开桌面上的梳妆盒,就被‘洛玉琅’的手按住了,“你可曾想过,我也会伤心?”
  穆十四娘抬头看它,“与我何干。”之后她便看到了‘洛玉琅’眼眸中金黄色的波动。。。
第二百二十四章 迷雾
  等穆十四娘再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醒来,时间已近正午,夏日的雨,并不能去除暑热,反倒因为没了风,屋内闷热难耐。
  以至于她沐浴后,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直到走到屋外的廊下,才在雨丝中寻到了些清凉。“头发尚未干透,就出来淋雨,当心着凉。”
  穆十四娘转身,洛玉琅手持雨伞刚从院外归来,她有些恍神,自己记忆里的洛玉琅明明是一位身着红衫的少年公子,可眼前这位容颜依旧,声音熟悉,为什么竟有种陌生的感觉?
  “睡懵了?”洛玉琅将雨伞置于廊下,站在外侧,替她挡住飘散进来的雨丝,“回屋,我替你擦干头发。”
  等屋内没了外人,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每次都是这样,颇累不堪,让我都有些负疚。”
  可穆十四娘明明记得,他总会用最桀骜不驯的样子说最贴心的话,何时变得如此温柔?
  “饿吗?”洛玉琅替她挽好头发,插上鸢尾簪,一切熟练而自如。
  穆十四娘又有些恍神,自己为何这样坦然?
  此后种种,连洛玉琅夹到她碗中的吃食,都毫无差错,皆是她喜欢的。
  午后无事,两人凭栏听雨,闲话家常,穆十四娘感叹,自己真是睡迷糊了,竟忘了早已嫁他为妇,而当初那个桀骜不驯的红衫少年郎,经历了岁月的磨砺,早有了阅历的痕迹,不再青葱。
  洛玉琅再提南唐之事,“我已打听过了,木花坊舒掌柜的事,倒是可以顺便为之。上个月战火便熄了。”
  穆十四娘从记忆中努力寻到了这桩事,“舒掌柜知道吗?”上次去探望时,她仍绵延病榻,这样的好消息于她病情有利,她若是知道了,说不定病能好上一大半。
  “还是稳妥些好,回来后再说不迟。”洛玉琅忍不住摇头,受人滴水之恩时刻不忘涌泉相报,可焉知不是这样的性子吸引了自己。
  “等望仕大事办妥,我们就出发。”今日的穆十四娘懵懵懂懂,像极了初识时的模样。洛玉琅相对而坐,竟有些岁月无痕,亦或时光倒流的错觉。
  穆十四娘看向窗外,喃喃说道:“望仕?十五郎中乡试后,家主就为他取了字,为此他还闷闷不乐了好几天。因为他自己已经取好了字,疏梅。”
  “‘疏梅雪里,已报东君信。’”洛玉琅脱口而出。
  穆十四娘诧异地看着他,“你是如何知道的?”
  “望仕书房中的条幅上看到的。”洛玉琅轻笑,“当时始终不明白,为何会悬着这样一幅字。现在明白了。”
  “他是为了我和娘亲,才苦求功名。其实当个闲散读书人,才是他心之所向。”
  洛玉琅略微皱了皱眉,今日的穆十四娘有些奇怪,说不清道不明。
  “他如今娶了芜阳,也算是得偿所愿。”
  洛玉琅的话又让穆十四娘恍了神,良久说道:“我真是糊涂了。”
  “恐怕还是睡迷糊了,雨停了,我陪你四处走走。”
  穆十四娘落后于洛玉琅半步,望着紧握自己的手,再看他的侧影,虽还是有些迷糊,但内心却是真实的,眼前的人对自己一往情深,而自己,亦如是。
  “偌大的院子,走了这么久,怎么都不见一棵有果子的树?”
  洛玉琅回头,仿佛看到了一只小馋猫,“庄子上有的是,哪个会有心再在这里栽果树?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