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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玉琅一脸诧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这样的小人还想觊觎青荷,也不拿镜子照照。”这话终于让洛玉琅明白,她这气置的,和青荷无关。
  “是哪个没长眼的?”洛玉琅神色不忿,倒是让穆十四娘清醒了过来,嘟囔着,“朱二公子。”
  洛玉琅花了好一会功夫才让自己能平静地面对这事,因为此事足以让他开怀,可是此事又让他为青蓿忧心。
  “此事,青蓿和我提过,他花钱花功夫,得了个五品的闲差。”洛玉琅以手为梳,帮她轻轻按着头皮,她不像他,自幼就习惯了,发根紧崩了一天,如何能舒服。
第三百三十三章 蹊跷
  “只是没想到,他表面上和青蓿称兄道弟,背地里还想着攀龙附凤。”
  穆十四娘直接撇了撇嘴,表示自己的不齿。
  “亏得洛涛还对他夸赞不少,说他眼光独到。如今看来,他明明是眼盲心瞎,没有大材之人。”
  洛玉琅的评价意有所指,倒也合情合理,既认不出穆十四娘女扮男装,又明知青蓿和青荷的关系匪浅,还自认为可以一搏。
  “那你还和他做生意?”
  听她这样泾渭分明,洛玉琅轻笑,“做生意哪有挑对手这些的,又不是挑女婿。”
  穆十四娘承认自己是因为青荷气昏了头。
  “不怪夫人如此生气,原本以为谦谦君子的人,现在发现是个小人,是个人都会生气。”
  看着洛玉琅得意的神色,穆十四娘还是不想承认其中有自己的原因。
  “连青蓿都遇到了阻力,他更无可能,不过做白日梦罢了。”穆十四娘不屑地说。
  洛玉琅却泼了冷水,“他有母族出身的倚仗,这次反水后周,功不可没。”
  穆十四娘立时紧张了起来,当时朱二公子确实说过,那次去他家宅赴宴,自己也看到了往来的宾客中有不少官府之人。
  “说到底,全是因为青荷没有根基,才会让这些不入流的人,打上主意。”洛玉琅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穆十四娘,毕竟自己瞒了她那么久,她会不会因此生气?
  “就算她曾经流落在外,可毕竟身份摆在那啊。”穆十四娘的出身是她一生之憾,也因为这出身,让她几乎濒临绝境。青荷有这种尊贵的身份,为何还要遭受她以往的那种彷徨和曲折,她想不通。
  洛玉琅感受到她情绪的紧张,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名利二字而已,何况更有贪婪之辈想鱼与熊掌皆得。”
  “希望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好。”洛玉琅摸着她滑嫩无比的小脸,内心那股熟悉的燥动又开始侵蚀,也是奇怪,平常倒是无事,可过了六七日,自己总有些按捺不住。
  就算身处客乡,也是如此。
  穆十四娘仍旧一门心思皆在此处,抬头看他,“不如你去给青蓿提个醒,免得他还不知道。”
  “好。”洛玉琅轻轻回应,散开发的穆十四娘,长发披散,遮住了外衫,也遮去了他心里的顾忌,闻着她发间的清香,“用了什么,这么好闻?”
  “在宣州随手买的,正因为好闻。”穆十四娘解释完,重又抬头看他,明明在讨论正事,怎么跑题啦?
  却正好对上了洛玉琅痴迷的神色,佯装生气轻推了他一把。洛玉琅只痴痴地笑着,像个二傻子。
  “还没吃晚饭呢。”听了穆十四娘这句话,洛玉琅更加开怀,为她的知情识意。
  “好。”
  一连三个好字,弄得穆十四娘翻了个白眼。
  晚间的洛玉琅热情异常,仿佛带着某种雀跃,更像是得意。
  穆十四娘吃受不住,推说不如明天。
  洛玉琅却不肯依,脱口而出:“难得一次,自然需要尽兴方可,”突兀地添了句,“方好。”
  穆十四娘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杂念,说不清道不明,顺口问他,“什么方好?”
  洛玉琅伏首于她的胸前,半晌才抬头,“尽兴方好。”
  “真受不了你,隔三岔五不好吗?为何总要这样刻板。”
  穆十四娘话惹笑了他,“真没想到,夫人竟也有这样风雅之时。”轻拂着她额间散乱的发,“我答应你,待我,一切依你就是。”
  欲说还休的模样让穆十四娘来了脾气,猛地推了他一把,“最不喜你这样。”
  平常的一句话却让洛玉琅变了神色,默默看了她许久,才嗤笑了一声,自嘲地说道:“不喜欢这样的我,那你喜欢哪样的?”
  “就像平常时一样,不好吗?”穆十四娘不太想委屈自己,因为这番打岔,让她觉得心里堵堵的,全没有了伊始时的甜蜜。
  “好。”洛玉琅敷衍地回答,却让她完全清醒了过来,“我不喜欢你这样待我,我喜欢的漫乐,不是这样的。”
  洛玉琅双手支撑起上半身,盯着她,没有说话,而是用审视的眼神,仔细盯着她。
  穆十四娘却被这样的眼神彻底惹恼了,“你若不改,就莫再碰我。”
  “由不得你。”
  接下来的一切,十分不愉快。
  两情相悦,方能销魂。
  没了她令人痴迷的回应,洛玉琅也没了兴致。
  意义阑珊地起了身,连带着整个人气息都变了。
  立刻背身而卧的穆十四娘根本没有留意,成亲以前,头一次置气,竟是因为这个,让她难堪不已。
  可是越是无法启齿,越是熬人。
  于是,第二日,洛玉琅又递来了药,她直接连盒子一起抛入了外面的池塘。
  洛玉琅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想吃可以缓缓,这整盒扔了,一时半刻到哪里去制药?”
  他一如往常的温柔体贴更加刺激了穆十四娘,冷声对他说道:“少来这套。”
  洛玉琅无奈地摸了摸鼻子,穆十四娘头一次发火,还发得莫名其妙,他要如何才能既不失体面又能哄好呢?
  没想到他的沉默越发让穆十四娘认为,他是有意为之。怒而起身,径直往门口走去,“我去寻青荷。”
  洛玉琅看着她气呼呼的背影,无可奈何地说道:“好歹也换身外出的衣衫。”
  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招惹了她,“不想吃药,直说便好,难道我还会勉强你不成。也罢,且看你停了药,头还会不会疼,若是不疼,不吃最好。”
  本着有备无患的心思,拿出在江宁府城外山上禅院老道赠予的书,细细看了起来,他记得粗粗翻看时,里面些药方,只是不知能不能对症。
  “我学了道法,自觉性子稳沉不少。没想到,因果循环,原本性子沉稳的你,倒像极了少年不知事的我。”
  说完又觉得自己一直在这里自言自语十分可笑,摇了摇头,埋首书中,很快就忘了,穆十四娘无故发怒这档子事。
  穆十四娘走到门口,才发觉自己头都未好好梳就赌气夺门而出,身上的衣衫也确实不好见外客。
  转回头后,看到洛玉琅书房窗口的身影,咬了咬牙,自己都能听到牙齿相击的声音,越发生气。
第三百三十四章 意识
  后来发觉,自己脚步不轻,穿过庭院时,他竟然头都不抬,分明刚才的虚情假意通通做不得数。
  闷闷地换了衣衫,好好打扮了一番,特意涂了红唇,描了眉,簪了步摇,迟疑了一会,丢下了鸢尾簪。
  重新走到庭院处,见洛玉琅坐着的姿势依然没有变,仿佛书中真有颜如玉,值得他全神贯注,两耳不闻窗外事,气得如同烧开了的瓦罐,气鼓鼓上了马车。
  马车一停,她就冲了下去,守门的兵士愣在那里,呐呐地说:“这位娘子,公主外出了。”
  穆十四娘也愣神了,人一倒霉,连喝凉水都塞牙,罢了,反正一时半会,她是不想回去的。
  知道一旦回到马车上,那些护卫定然会将自己送回洛府别院,于是扭头就往河岸走去。
  夏日的绿草,因为临水,依旧油绿绿的,踩在上面,如踏在云端,始终浮于半空,穆十四娘停在桂花树下,绿荫浓厚,正好赏景。
  河岸的风吹起了她的浅绿色的襦裙,银色丝带翻飞,带来的凉爽让她展了笑颜,也让她突然了悟。
  为何要自己生闷气,她这半辈子,受的闲气还少吗?
  又不是菟丝草,非要攀附于谁才能存活。
  而今的自己,高兴与否,全在自己。
  她的神采让洛府的护卫有些紧张,家主不在,沿岸又不时有人走动,于是悄悄吩咐婢女前去劝劝,让夫人早些归府。
  穆十四娘回头望着忐忑说话的婢女,“沿岸不知有多少娘子走动,为何偏我就走不得?”
  逆反心思一起,扭头又朝前走去。
  这场战火,江宁府内外狼藉一片,这里倒是如世外桃源一般,没受丝毫的影响,小河中依旧有画舫游走,声声丝竹入耳,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路上的行人,一个个也是悠闲自在,毫无奔逃之像。
  穆十四娘边走边感慨,不由得想到,后周早晚都会指向吴越,不知到时会如何?
  头顶突然阴凉,抬头发现有伞遮住了已近正午的艳阳,洛玉琅低头望着她轻笑。
  平常看着极为欢喜的笑颜,今日却十分刺眼,“你来做什么?”
  洛玉琅毫不在意她不善的语气,“见你久久不归,怕晒坏了,故而送伞来。”
  穆十四娘却知道是敬职的护卫通风报信的后果。
  “那你将伞给我,再回去读你的书吧。”穆十四娘握着伞棍,因为洛玉琅并不肯松手,她使了劲也没用。
  知道武力不是对手,干脆松了手,有人愿意效劳,何乐而不为,没等她摇曳地走多久,洛玉琅就直接攀上了她的肩,同时为自己解释,“莫走出去了,晒得很。”
  “大庭广众,你庄重些。”穆十四娘侧了侧肩,见甩不脱,直接两个大踏步,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洛玉琅重又跟上来,低声问她,“我到底哪里惹你了?”
  “我哪知道?”穆十四娘心里气得要死,光天化日,问这个问题,难道她难还当众回答不成?
  洛玉琅重重叹了口气,惹恼了她,停下脚步,回头望他,面如寒霜,“你不愿,没人勉强你,装给谁看。”
  洛玉琅举着伞,看她说完重又气鼓鼓地朝前走,一点闺秀之气都没有。
  他向来是个小气之人,路人对穆十四娘的打探让他极度不爽,上前牵了她寻了僻静处,皱着眉问道:“你倒说个明白。”
  穆十四娘自嘲地笑着,“我不明白。所以才会生气。”
  洛玉琅四处望了望,凑近了,低声问她,“昨晚明明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就好像我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我可以不在意,但你也得让我清楚明白。”如此近距离地看她,怎能让他忽略她的娇艳的红唇,再者又谈到了昨晚消魂之事,“我好知错能改啊。”
  要怪就怪他最后那句知错能改,刺中了穆十四娘的隐痛,她最大的魔障,就是别人的轻视。
  冷冷一笑,“家主何来之错?若说错,便是十四娘自认不足,恐怕难以趁家主的心意。”
  洛玉琅想破了脑袋都不晓得,这争端从何而起,佳人再近在咫尺,他也没了调笑的心思,“我昨晚睡着前,你明明已经睡着了,然后就是今早,你无端地发了脾气。我纵然是神仙,也猜不透啊。”
  穆十四娘僵在那里,这人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睁着眼就可以说瞎话。
  “你不认,没关系,我也没打算与你斤斤计较,因为在洛家主眼里,十四娘出身低微,自然可以任你凌辱。”说完,猛得一推,推了毫无准备的他一个踉跄,抽身而去。
  走在路上的她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回吴越,离开洛府,去公主府找母亲,找十五郎。
  洛玉琅呆呆站在那里,穆十四娘方才的话一遍一遍在他脑海中重复着。
  他身上的蹊跷,让他不敢细想,追了上去,直接牵起了她的手。
  步伐不及他快的穆十四娘,努力挣扎着,洛玉琅回头说道:“先回府。”语气清冷,更让她受伤。
  突然间放弃了抵抗,只是一脸漠然,马车上,洛玉琅也在发着呆,并没有千方百计的再来哄她。
  只是下车时,依然固执地牵了她的手,直到回了住的厢房,才突然将她拥入怀中,满满的歉意,“是我不好,半梦半醒间,总把持不住,让你受惊了,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不会了。”
  穆十四娘挣扎时,他只是稍稍松了些手,却仍不愿撒手,“当真,我说到做到,若你还有气,只要能让你消气,怎样打我都行。”
  “我虽不是名门贵女,也知道尊卑有别,礼仪规矩。你是我拜了堂的丈夫,我怎能和你动手?!”
  洛玉琅却被她逗笑了,“好,只要你不再置气,我俩仍然像以前一样,怎样消气都行。”
  穆十四娘都懒得和他打嘴皮官司,不愧是一家之主,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