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若再对我施法,我定然告诉所有人,让大家都知晓,堂堂洛府家主,如今已坠入邪道,修了邪法。”
景妍凝说完,洛玉琅爽朗地笑声传到院中,良久才歇。
“听说,昨日又有人来探望过?”
景妍凝眼神闪烁,抿紧了唇,“是你父亲允许的。”
“我就不明白了,按说现在景家与洛府已无瓜葛,再这样粘上来,又有何意思?”
洛玉琅嫌弃的眼神让景妍凝有些受伤,“已无瓜葛,一桩桩,一件件,若不讨回公道,景家何以在吴越立足?”
洛玉琅无奈地叹了声,“公道?看来,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之后眼神狠厉,毫不掩饰。
景妍凝匆匆扫过一眼,便再不敢看他,只是语气依然倔强,“我已将所有人都告诉了景家,你就等着吧。”
洛玉琅突然沉默了下来。
他现在完全明白了,以前的景妍凝是装疯,他和她都心知肚明,但她的第一次发疯,应当是它刚刚回洛府之时。
后来的第二次发疯,也是如此。
现在突然好转,想必与它在密屋中化形有关。
没了克制,景妍凝自然神智清醒,原形毕露。
“看来,景家的人火烧不怕,挨板子也不怕。”说完起身,眼睛盯着景妍凝,踱着步,“我现在心情不佳,早没了兴致与你们斗法,看来,得要收拾了你,好彻底与景家断了联系。”
景妍凝大声喊道:“你敢,我早说过了,若我死在洛府,必然是死于你手。吴越的王不是你,洛玉琅,你就不怕王法吗?”
洛玉琅冷哼一声,突然走近,手指在景妍凝头颈处点了数下,最后按压住她的喉节处,景妍凝不住挣扎,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得徒劳地蹬着床沿。
半晌,洛玉琅松手,似乎自己都有些吃惊,一连后退了数步。
景妍凝大声喘着气,终于重拾了些力气,指着他,张开口,却只发出了沙哑的嘶吼声,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
洛玉琅看了她好半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回忆着刚才的手法。
他有些懊恼自己不懂医术,只知道这手法并非取人性命,却不知效果何在?
等景妍凝嘶吼不断,眼泪直流,鼻涕也是如此,口水不断滴落,他才有些明白,自己刚才情急,又被它的神识影响,将景妍凝变成了这副模样。
洛玉琅松了口气,他对景妍凝再有恨,但毕竟对外称她为母,就这样公然弑杀,他做不到。
看来它也明白,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点到为止。
洛玉琅再也无心坐下去,走到院中,对两个婆子说道:“母亲气急攻心,神志又有些不清,我去延请大夫,你们快去服侍。”
等大夫来后,说的果然是旧疾复发,景妍凝已患风症,只宜静养,莫再动怒为宜。
洛老爷听后,懊恼地说道:“怪我,都怪我,景家女眷来人探望,我受不住她们的言语,便让她们见了。”
洛玉琅不忍父亲伤怀自责,宽慰道:“父亲,景家是母亲的娘家,父亲若强行阻拦,恐怕景家会说得更难听,也是母亲无福,上天不肯眷顾。”
大夫开了药后,洛玉琅拿在手里看过,竟然与穆十四娘现在服用的安神方有些类似。
最后决定换成穆十四娘最初服用的药丸方,按无名道长所说,服用久了,景妍凝自然痴傻,他现在千头万绪没有理清,哪里还有功夫理会景家。
景妍凝服用过药丸,果然安宁,连口鼻流涕都止住了。
过几天,景家女眷果然又来探望,见过景妍凝之后,便说要见如今的当家主母穆十四娘。
洛玉琅陪她一同现身,见来的人居然是景家主母,景玉霜的生母,景妍凝嫡亲的嫂子。
不等景家主母开口,洛玉琅就发了话,“景夫人已经见过母亲了?唉,本来好好的,不知为可,景夫人一探,母亲就成了这样,父亲身体不好,又不便陪同。我夫妻二人又不在府内,这要和谁说理去?”
穆十四娘抿着唇,洛玉琅还是头一次当着她的面,怼景家之人。
景家主母气得不行,却没有景畴行的气势,‘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待我回去禀告家主,请了宫中御医来,再来为妹妹医治。”
洛玉琅起身,“那便不留了。”
就这样,穆十四娘只做了个陪客,一言未发,这事就打发了。
“这是洛府的烂摊子,不该你受。”洛玉琅在人走后,牵着她的手,“当家主母,料理的不该是这事。”
穆十四娘回望着他,“我知道,你是体贴我,其实,我既嫁了你,有些事,便不会惧。”
“这个我自然知晓。”洛玉琅牵着她,沿小径回自己的院子,“可我舍不得。”
小径两旁的鸢尾花只剩如剑的绿叶,郁郁葱葱,依然好看。
“漫游,后悔嫁我吗?”
洛玉琅突然的发问,让穆十四娘有些愣神。
“后悔?我为何要后悔?”
第三百四十六章 应对
“我承诺你的,仿佛始终没能达成。”洛玉琅心思纷乱,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剪不断理还乱,最终都化为对穆十四娘的歉意,快要将他淹没。
“为何要如此说。”穆十四娘不解,“你明明待我极好,极好。”
“极好吗?”洛玉琅轻声问她。
穆十四娘点着头,眼神坚定,“既为夫妻,自然要同甘共苦,你的际遇,亦是我的际遇,我们一同面对就是。”
“漫游。”
洛玉琅不知该如何表达,所有穆十四娘并不完全知情的事,就这样一桩桩一件件,身不由己的发生了。
之后,还不知会发生什么,自己是否回回都能如此好运,得以掌控。
“莫说是你,就是我,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有些恍神。”穆十四娘轻轻撩拨着脚边的鸢尾剑叶,并未留意洛玉琅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异样。
“漫游,还头疼吗?”听他这样问,穆十四娘摇头。
洛玉琅低下头,半晌不有言语,似乎被她脚下的动作吸引。
景家果然神速,次日就带来了宫中的御医,因为景家又是女眷出马,穆十四娘便和洛玉琅一道陪同。
御医连擦了几次汗,最后得出的结论,还是和洛府请的大夫所言一般无二,景妍凝是风疾所致,未曾偏瘫,已是万幸。
洛玉琅静静望着床上痴痴傻傻的景妍凝,因为不是他真正主导,他并不清楚,这个女人有几分真假。
倒是景家主母听了御医所言,伏在景妍凝的身上好一顿哭,仿佛她们以前有多么交好一样。
穆十四娘尴尬地看着自己的裙摆,犹豫着要不要像寻常妇人一样,过去扶住,一阵劝慰。
幸好洛玉琅让她免除了这种尴尬,“母亲即使是风疾,前次大夫也说了,只要静养数月,也会好上许多,景夫人这般哭泣,岂不吵得母亲难安?”
景家主母哭在半程,十分尴尬,摇晃着景妍凝,想得到她一些回应,自己也好回去和景畴行说道。
可惜景妍凝似乎被她摇晃得不耐烦,大手一挥,正好打在她脸上,生生受了一击,只觉得眼冒金星。原本也没有什么真感情,扶着婆子的手就起了身,捂着脸对穆十四娘说道:“外甥媳妇,看来还需你日日守在床前尽孝了,我们就是再心疼,也是过府不易。”
洛玉琅又抢了话,“景夫人,我与夫人一向对母亲恭敬纯孝,母亲在洛府数十载,日日锦衣玉食,人所共知。洛府不是景家,景夫人恐怕忘了身处何处了?”
景家主母一惯就有些惧怕洛玉琅,讪讪地答了几句,就告辞而去。
回了马车,和身边的婆子报怨,“只推了我出来遭罪,你看看人家,被护得多严实,只需花容月貌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用多说。”
婆子是多年的贴己人,心疼自己的主母,“以前只道听途说洛家主是如何珍爱穆十四娘,今日算是见了世面,这比护犊子还过份,难不成以后堂堂当家主母,从不用外出赴宴不成?”
景家主母轻捂着被景妍凝打痛的左脸,“这个疯婆子,一时好一时坏的,都不晓得她前次的话,是不是诓人的?”
婆子答道:“主母已实言以告家主,便已是真的。况且景家除了烧死的,尚有十数人不见踪影,都是有些身手的。”
景家主母叹了声气,“我既劝不动自己的女儿,也不敢违逆家主。可你两次都亲眼听了,见了,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又有什么事还做不出来?这要斗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婆子劝慰道:“主母今日遭罪,回去后先去见过家主,再去见见老太君吧。”
景家主母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她这个当家主母,十数年也不过是个虚名,眼前闪过穆十四娘娇俏动人的身影和洛玉琅公然维护的模样,相形之下,不由得长叹一声。
第二日,再入了宫,想着昨日在丈夫和婆婆面前未曾得到一句心疼之语,哪曾想,景玉霜听她说完,早已被嫉妒冲撞得怒火中烧,哪里想起母亲左脸今日仍旧青红色一片。
“上不得台面的,想来是全不知道如何应对,玉琅才迫不得己出面。”雍容打扮的景玉霜,眼神中的狠厉,连景家主母都忘了报怨,不由得轻劝,“你如今已贵为王妃,还与她计较什么?”
“王妃?母亲可知,又有人报了喜。”景玉霜牙关紧咬,太后魔怔了一般,不断往王上身边送人,环肥燕瘦,也不怕折损了自己的儿子。
景家主母却不知该如何说道。太后大方,你却小气至极,无论景畴行和老太妃如何相劝,都不愿松口,让景家女儿入宫。
“你父亲让我来问你,这事如何是好?”
景玉霜冷哼一声,“还能怎样,景家洛府,这份亲缘自不能断的。只要不断,一切就会如前,王上也好,吴越之内,无人敢轻视景家。”
景家主母明白是她私心作祟,“你父亲的意思,以侍疾的名份,送人进去。可是,现在的洛府,哪有那么容易?”
景玉霜又是一声冷笑,“我已和王上吹了风,姑母自幼待我如亲女,如今她不好,我自难安。”
“你莫忘了如今的身份,千万做不得傻事!”景家主母惊而坐起。
景玉霜轻笑,“母亲,自不是我去。父亲和祖母不是有不少人急于出手吗?”
景家主母松了口气。
洛老爷在正厅拿着宫里来的诏书哭笑不得。洛玉琅看了看身旁的穆十四娘,见她依旧眼神清澈,并未因此慌神,放松了心情。
“父亲,既不能违逆,就遵旨吧。”洛玉琅转头又对穆十四娘说道:“夫人,看来要有劳你多为母亲添置些人手,免得外人来了,以为洛府苛待。”
洛老爷接了话,“正是,多多的添置人手,免得生乱。”
穆十四娘点了点头。
于是,等景家精心准备的人进了宣和堂时,发现里三层,外三层,到处都站满了人,没有一个死角。
第三百四十七章 争艳
景家送来的是两位穿红着绿的娇俏小娘子和跟着服侍的数个婆子婢女。
绿衫小娘子眼神一转,问道:“我们初来乍到,自当要先见过洛家主和主母才是。”
台阶下的婆子答道:“回姑娘,家主已经吩咐,几位既是受宫里娘娘所托,前来照顾老夫人,就请尽心些,快请进去吧。”
绿衫小娘子一时无法接受,脸色绯红。
红衫小娘子一脸不悦,“你这婆子,空口白牙,胡说八道,洛家主是何等谦和有礼之人,又与宫里娘娘自**好,与景家更是有亲,哪会这样任你们胡为!”
婆子便不再说话,只施了一礼。
就任由她们一堆人站在院中,不再搭理。
红衫和绿衫对视一眼,趾高气扬地进了里间,却立刻又捂着鼻子出了来。
也是难怪,景妍凝今非夕比,洛玉琅药下得狠了些,有些失禁在所难免。
两个人站在院中,面露苦色,诓她们来时,美梦无限。
亲近了洛玉琅会有何等益处,不用明说。
就算不能,这事做好了,宫里的娘娘自然不会亏待她们。
可是怎样都没料到,景妍凝并非如景家所说,是被逼假装。如今看来,分明是真的成了废人。
于是两个人一阵合计,又闹着要见当家主母。
因为正值月初,穆十四娘正埋头算着上个月的帐,洛玉琅听后,便吩咐:“只说主母尚不得空,得空再说,若她们不得力,莫怪我如实向王上禀报。”
穆十四娘却接了话,“家主以前也是这样直来直去的吗?”
洛玉琅愣了,“有什么不妥吗?”
穆十四娘轻笑,“人家要见的是我,再说了,家中来了外客,又是遵旨前来,我不见见,岂非太不合礼数。”
洛玉琅望着她,一脸不解。
穆十四娘却吩咐下了,“告诉她们,晚些我得了空,便去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