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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要银子的。”
  “人入穷巷,也是不得已吧。”
  不承想,她这句话竟让洛玉琅轻笑起来,“我可记得原话是,狗入穷巷必遭反噬。”
  穆十四娘轻捶了他一下,为他的不留口德。
  “善心都发了,就莫再想这些了。”洛玉琅轻轻拍了拍她,“想些开心的。”
  穆十四娘抬头望着他,“年前落下的事,你不去了吗?”
  洛玉琅又开始轻笑,“你我夫妻总是默契十足,我今日刚安排好,你就想到了一处。”
  “哪天出发?我好去安排,免得误了事。”穆十四娘回道。
  “后日,正想与你说呢。”洛玉琅替她扶正歪了的鸢尾簪,“就是为了让你提早准备。”
  夫妻俩起了大早,到了穆府的祖坟,祭拜过后,穆十四娘依旧默契地先行离开,让洛玉琅独处一会。
  洛玉琅将近来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母亲,包括他被虺蛇激怒,愤而杀王上之事。
  也包括趁此机会,再借虺蛇之力除去了景家之事。
  “母亲,你当日所受的屈辱,孩儿一并为你讨了公道。”时间过去再久,洛玉琅一提此事,还是觉得愤恨不已。
  “你当心愿已了,去投个好人家,投入待你如珠似宝的,好好地活上一回。”洛玉琅脸上泪痕不断,偏在此时,有人搅扰了他。
  ‘她当初为你抛却肉体时,灵魂已然消散。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
  洛玉琅咬牙让自己不要失态,以免让不远处穆十四娘看出来。
  “你若再胡说八道,我就算寻遍识海,也要将你寻出来,砍成数截。”
  他低沉的语气并未将对方吓退,‘那你也会当场暴毙,就像被你活活掐死的那个一样。’
  洛玉琅手握成拳,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对方又开始吐槽,‘你没有发现,最近你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我赠你一言,小心走火入魔,累人累我。’
第三百九十九章 境遇
  洛玉琅僵在原处,‘你好好想想,看我说得对不对?’
  良久之后,闭了闭眼,不住地深呼吸,想尽快将情绪平复下来。
  “有没有你,凡是踩了我底线的,都要付出代价。”洛玉琅冷声说道,“他觊觎我的妻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踩塌我的底线,死不足惜!”
  '说得有理,说得我都想再去掐死他一回了。'
  洛玉琅嗤笑一声,施施然起身,整理过衣衫之后,朝着母亲再拜了三拜,“母亲,他日再来看您!”
  穆十四娘迎住他,默默抽出丝巾,替他拭去了脸颊上遗落未擦的泪痕。
  洛玉琅问她,“你说,母亲得偿所愿了吗?”
  穆十四娘回他,“你替她了了心愿,解了仇怨,她自然无牵无挂,去寻了好人家呀!”
  洛玉琅静静看着她,“是吗?”
  穆十四娘认真地点了点头。
  “陪我走走,我记得儿时,这后面有条小溪。”夫妻俩手牵着手,沿溪而行,微风吹乱了发丝,亦吹散了忧愁。
  “青蓿来了信。”洛玉琅突兀地说道,“他决定带着青荷离开。”
  穆十四娘诧异,却很快欣喜,“那让他们来吴越吧。”
  “可我料他走不成。”洛玉琅又说了句。
  “为何?”
  洛玉琅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说了另外的人,“还记得朝阳与景庄吗?”
  穆十四娘点了点头。
  “景庄现在投了明主,已然似昔日的张仪。”洛玉琅说得含糊,穆十四娘却明白了,“朝阳岂不是?”
  洛玉琅却与她想的不一样,“我倒觉得朝阳姑娘有大智慧,她是头一个看清景庄之人。”
  穆十四娘还是不太明白,“景庄——移情别恋了吗?”
  洛玉琅看着她,感叹她的小儿女心态,殊不知在男人看来,还有比儿女情长更重要的事。
  “这倒是不知,静观其变吧!”洛玉琅说完,又自嘲起来,“我们管这些做什么,反正太后要将我困上三年,正好可以远观。”
  “可我喜欢你说这些。”穆十四娘牵了他的手,退步向前。
  洛玉琅时不时替她担忧前面的路,握紧她的手,生怕两个人会松了手,让她摔了,“为何?”
  “因为说这样话的事,最像当家的!”穆十四娘轻笑着回答。
  “当家的?”洛玉琅心中很快反应过来,面上却不显,“我本来就是你当家的,还有什么像不像的?”
  “我说像就像。”穆十四娘嘟着嘴。
  洛玉琅笑得开怀,“好,虽然我觉得当时的我有些犯傻,不过,既然漫游喜欢,那我就继续傻下去。”
  看到洛玉琅眉间的愁绪终于不再,穆十四娘浑身都轻松了,“漫乐,我走累了,你背我吧。”
  洛玉琅挑眉看她,直接弯下了腰。
  穆十四娘喜滋滋地跳了上去,洛玉琅不住摇头,“亏得我自幼桩子稳,不然我俩今日都要滚入小溪。”
  “漫乐的背上真舒服。”趴在他的背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穆十四娘感叹。
  洛玉琅回答,“先别睡,待会上马车,又会弄醒你,反而不好。”
  “我晓得。”穆十四娘的声音都变成了呢喃,洛玉琅无奈摇头,却依了她。
  感觉到背上越来越沉,穆十四娘再没有说话,洛玉琅干脆沿着小溪,慢慢走了回去,好让她多睡一会。
  有意放慢了脚步,却觉得心内安宁无比。
  刚才被激怒的内心,现在早已烟消云散。
  对方说得没错,他最近确实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有时候连自己都能感觉到太过消沉。
  幸好漫游从不在意,反而用她的柔情体贴,抚慰着自己。
  将自己从泥泞不堪中拔出来,沐浴干净,再晒了温暖的阳光。
  自己若是再这样颓废下去,岂不是误了她的一片心。
  等穆十四娘悠然醒转,发现自己仍在洛玉琅的背上,惊讶地问他,“漫乐,我睡了多久?
  洛玉琅听到身后的动静,已然轻笑,现在听见她问自己,越发开心,“你猜?”
  穆十四娘见仍在小溪,“一炷香吗?你放我下来吧,我不累了。”
  洛玉琅摇头,“我不累。”
  无论穆十四娘如何催促,他仍旧坚持将她背到了马车旁。
  穆十四娘见他毫无疲意,当真以为自己只睡了一炷香的功夫,洛玉琅亦只轻笑看她,任她误会。
  上了官道时,听到外面有呼喝的声音,“快些走!快些!”
  洛玉琅刚撩起车帘,外面的护卫就回报道:“家主,是景家发配出京的人。”
  穆十四娘听了,也想探头去看,却被洛玉琅拦下了,“都是旁支,没一个你认识的,真正的嫡支如今尚在大牢之中呢。”
  穆十四娘透过车帘看到长长的一串人,虽未带枷锁,却皆被绑了一只手,左右相临,被押送的衙役牵着往前行。
  一个个皆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鞋袜破旧。哭哭啼啼不止,还不时被衙役喝斥。
  有一旁看热闹的,议论纷纷,“只有一百余人吗?”
  “昨日就走了一批,今日是女眷。”
  “这是送往哪里?”
  “听说是军营。”
  洛玉琅听到此处,生怕再有人说出更不好听的来,吩咐护卫离开官道,走了一程,却被人拦了下来,“洛家主,我知道这是你的马车,救救我吧!”
  洛玉琅皱紧了眉,穆十四娘轻声问车外的护卫,“什么人?”
  护卫答道:“看模样,应该在萱和堂住过一阵的小娘子。”
  穆十四娘望着洛玉琅,拿不定主意,洛玉琅轻握了她的手,“这闲事管不得。”
  穆十四娘只能点了点头。
  车外的护卫会意,“浑说什么,还不快走,再磨磨蹭蹭,我将你抓去报官。”
  马车走过,当初的绿衫小娘子再从树林中出来时,发现路上竟被人遗漏了几锭碎银子,赶紧拾起,朝着马车行进的方向,磕了个头,就重新穿进了树林。
  马车上,洛玉琅偏头看她,“哪个再敢在我面前自称大善人,我再不会服气。因为这世间最善之人,就坐在我身旁。”
  穆十四娘脸色微哂,“这些碎银子,于我现在不算什么,可是于她,说不定能换个活法。”
第三百九十章 势去
  洛玉琅轻握了她的手,“漫游总是如此推己及人,看来是我对你不够好,才会每每让你想起当初。”
  “就是漫乐待我太好,才会让我有余力发发善心。”穆十四娘轻笑,“若是当初的苏城,我恐怕舍不得如此大方。”
  洛玉琅被她逗笑,“是啊,还要留碎银子买街对面吴大娘的冰凉粉呢。”
  穆十四娘嘟了嘴,“我请过你不少回,你还这样说。”
  洛玉琅轻笑出声,“那今日定要请上一因漫游,免得到老了还被挂在嘴边。”
  “我有何不能受的。”穆十四娘得意地看着他,却被自己逗笑了。
  洛玉琅突然想问她,若是知道自己放火烧正院的事,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自己。
  亦或是知道自己对付景妍凝的方式,又会不会对自己另有改观?
  ‘别自寻烦恼。’脑海中神识开始担心他犯傻,洛玉琅自嘲地笑了,是啊,他如何会自寻烦恼,打破现在这份美好。
  穆十四娘并未看出他笑中的另有含义,“那我吃什么好呢?”
  “说起来,在京城待了这么久,你还从未请我外出吃过。”
  洛玉琅挑了眉,漫游说得确实没错,不过,“我在京城待了数十载,除了赴宴,也从未在外吃过。”
  穆十四娘不待他自辩,已经开了口,“那我俩就算扯平啦。”
  洛玉琅认同地点了点头。
  入了城门,穆十四娘还没决定要照顾哪家的生意,外面又传来了喧嚣,洛玉琅耳聪目明率先听到,是关于景家的皇榜,皱了皱眉,对外面吩咐道:“去九酿馆。”
  马车一个转弯,就入了僻静的小道,穿过之后,很快到了另一条大道,穆十四娘满心都是未到口的吃食,哪里会去操这个心。
  于景家,洛玉琅无半分怜悯,景畴行得了自己的银子,临了还想着攀咬,累得洛府被太后狠狠咬了一口。
  自己也受了月余的牢狱之灾,幸好日日都能听到隔壁景家受刑时的凄苦惨叫,否则日子真不好过。
  穆十四娘会对景玉霜大发善心,他却不会。
  撇开景玉霜妄想算计漫游之事,她在宫里仗着景家的势,与太后斗得不可开交时,怎么就不想想,日后若落了败,太妃岂会放过她。
  还有那个王上,看起来死得有惨,其实并不无辜。身为君主,不去思量吴越在乱世中如何自处,却三番四次地觊觎别人的妻子。
  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南唐吃食,穆十四娘自然高兴,剥了板栗,自己尝了一半,觉得好吃,就想分给洛玉琅。
  却被他直接拒绝了,“分栗,不妥。”
  穆十四娘僵在当场,“还有这种说法吗?”
  “我想出来的。”洛玉琅大方承认。
  “那,一整个呢?”穆十四娘忐忑地问他。
  洛玉琅居然认真地回答,“应该无事。”
  穆十四娘瞅了他一眼,“幼时东西难得,我常与十五郎分梨子吃,现在不也同住京城,常常见面?可见作不得真。”
  等到刚回府,接到十五郎派人送来的帖子,说他准备去昔日与芜阳去过的地方重游,母亲坚持要去广福寺祈福长住,想让她劝上一劝。
  穆十四娘懊恼地说道:“想是我刚才说错话了。”
  洛玉琅安慰道:“吃梨子是猴年马月的事,哪里当得真?我看不如将母亲接过来,也好有个照应。”
  穆十四娘直接点头,“明日一早,我们就去。”
  可惜吴夫人态度十分坚决,甚至不惜翻脸。
  十五郎拱手拜道:“母亲,既如此,孩儿断断不能远行。”
  吴夫人回道:“你去与不去,我都要去广福寺长住的。”
  穆十四娘在独剩二人时,轻声问母亲,“我知道定有其他,母亲何不明说?”
  吴夫人望着她摇头,“十五郎都瞒过了,竟瞒不过你。”
  穆十四娘这才知道,吴夫人之所以态度如此坚决,是因为穆府又生了心思。
  这段时间十五郎闭门不出书房,府中有事,皆回到了她这里。
  穆家主消停了这么多年,又生了心思。
  穆十四娘接过吴夫人递来的信,上面写着,他前些年一时迷糊,竟任由吴夫人孤独在京,总觉得问心有愧,准备来京城,夫妻重聚。
  见穆十四娘一副恶寒的神色,吴夫人偏头说道:“你如今也已成亲,有些话也说得了。当初我能忍的,现在断不能忍。不如去了广福寺,求个清静。”
  “那十五郎想要外出云游,是否也与此有关?”穆十四娘轻声问道。
  吴夫人摇头,“这事他隐约提了数次,早几个月前,他就有了想法。”
  穆十四娘说道:“母亲不如去洛府暂住,他脸皮再厚,总不好留宿。”
  吴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