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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大好的洛玉琅觉得此时的穆十四娘怎么看都看不腻,小娘子就该这样才是,老是一副恭敬守礼,界线分明的样子实在让人抓狂。
“喏,你要的布头。”穆十四娘接过后奇怪地问道:“恩人,你想要做几个荷包?”
洛玉琅打趣道:“那要看你最后能给我多少银子了,如果多得一个装不下,就要多做几个提前备着。”
穆十四娘却当了真,“那好,我看这些布头能做几个,我就做几个。”
洛玉琅突然心疼起来,整日整日坐在那里,双手不停,看着都累。“你看着办,哪个颜色好,你就选哪个做,多了免得别人眼热抢了去。”
穆十四娘翻找着手里的布头,最后选定了一块与他红衣相配的花纹,“这个可好?”
洛玉琅轻声说道:“得空再做,我不急。”
穆十四娘只轻轻一笑,在她这里,这些事都得赶紧了账,免得耽误她的正事。
临走时,洛玉琅突然说道:“如果他们都寻找不到十五郎,我陪你一同去找可好?”
穆十四娘心想,恩人都快成亲了,自己如何能这样自私,再说,也不妥当,摇头说道:“我有想过,既然他有了官身,必然会回京来受这个官身,恩人只需替我留意,十四娘就感激不尽了。”
“说不定我会外放苏城呢?”洛玉琅没话找话说道。
穆十四娘所想的可不一样,等你外放,十五郎也已经回京履职了。今日的恩人真奇怪,说话颠三倒四的。
终于留意到了他的黑眼圈,关切地说道:“恩人,我看你精神不大好,荷包我会尽快绣好,恩人快些回去歇息吧。”
洛玉琅感动万分,盼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她第一声关怀。轻轻点点头,示意她关院门。
直到躺在床上,脑子仍旧晕乎乎的,像躺在棉花堆里,闭上眼尽是穆十四娘的音容笑貌。何时睡着的都不知道,等再醒来时,已近黄昏。
起床张望,穆十四娘果然已准备吃晚饭,粗使婆子烧好热水准备离开,正招呼她关院门。
他这边纯笙也及时端来了晚饭。
洛玉琅腹中正觉饥饿,隔院相望,吃着与穆十四娘一样的饭食,观察得十分仔细,穆十四娘夹什么,他就夹什么;穆十四娘吃一口饭,他就吃一口饭;穆十四娘喝汤,他就喝汤。
第四十章 首次
一旁的纯笙早就避开了,这样的公子他真心看不下去。如果不是公子回到洛府时仍旧一如既往的作派,他都要多想公子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这小娘子确实长得标致,可京城里各色美人不知凡几,其中有多少暗中对公子倾心的,他都置若罔闻,视而不见。
怎么到了这位小娘子面前,就愿意不顾形象,费尽心机。
但他既然能得到公子的信任,就在于他既不多事也不多嘴,还忠心耿耿。
所以,除了替公子着急,什么忙也帮不上。
穆十四娘紧赶慢赶终于在半月后将锦被绣了出来。又熬了一个夜,将荷包也做了出来,满怀着对恩人的感恩之情,荷包做得十分精致,细心地用同色的丝线编了数十个绦子垂在上面,完成之后,连自己都爱不释手。
抬头发现自己居然熬了一个通宵,没过多久,就听到粗使婆子敲门,赶去开门后,对粗使婆子说道:“这几个月辛苦你每日操劳,我的绣活都做完了,今日便要离开。还请你知会一下主家,烦请他去请绣坊的管事刘娘子来验货。”
左等右等,最后等来的竟然是洛玉琅,穆十四娘只好将话重新跟他说了一遍,还特意回厢房拿了替他绣好的荷包,双手恭敬地递给了他。
洛玉琅盯着荷包,并未伸手去接,眼神中透出几分纠结,似乎在犹豫什么?
穆十四娘早就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几乎盖过了他身上特有的熏香味,前次一时忘了分寸,居然提醒他好好歇息,过后就悔死了。幸亏恩人大度,从不计较,否则,不轻看她才怪。
所以,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出言唐突,“恩人,我想过了,还有半月,殿试才会开榜,我回去木花坊后,就向舒掌柜辞行,坐船去苏城,必然能在苏城遇上十五郎。您的恩情,十四娘至死不忘,山高水长,他日等我安定下来,必定不忘谢恩。”
洛玉琅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将眼神从荷包移到了她的身上,等她将话说完,轻轻一笑,和缓至极,伸手去接那个荷包,刚刚触到,脚却绊在了门框上,穆十四娘熬了一个通宵,本来就晕晕乎乎的,就这样无力地被他连人带荷包按在了院门上。
因为是他蓄谋已久,力道把握得恰到好处,十四娘果然斜斜地靠在了院门上,连挣扎的力量都没有。而自己,也因为双脚不着力,堂而皇之地握到了她未松荷包的手。
与穆十四娘的惊慌失措不同,他还有时间体味十四娘指尖上的薄茧,手心的汗意,还有她因为紧张而下意识的紧握。
虽然只能片刻,但他还是状似无意地,隔了这种距离,能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的绒毛,贴着她的脸颊游走了一圈后,恋恋不舍地重新站好,慢慢才松开了她的手,同时抽走了她送给自己的荷包。
他并不为自己只碰了她的手而感到失望,他脑中演练过无数次,还是认为这样最好,他不愿轻易地去唐突佳人,恰到好处的肌肤相亲就已经足够。
站定之后,在原处轻声说道:“莫怕,既然已经如此,我会负责到底。”穆十四娘听了这话,反倒侧过了身,“恩人也是无意,反正左右无人,不提便是。”她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肌肤之亲,可毕竟只是恩人的无心之失,只要无人知道,应该不会有后患吧?
“举头三尺有神明,岂可欺天?我既与你有了肌肤之亲,自然该护你终身。”洛玉琅按照自己事先想好的说辞,也算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穆十四娘被肌肤之亲四个字弄得慌了神,穆府也有犯了此事的下人,这四个字每次出现,就会有人鲜血淋漓地送命,而她们这些人每次都会被要求去观礼。
洛玉琅看着她渐渐惨白的脸色,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做得过了些。“莫慌,你我定会成亲。”
穆十四娘却因为他这句话清醒了过来,“恩人,莫说了,恩人于我有再造之恩,十四娘不介意。恩人大婚在即,千万以大事为重。”
洛玉琅见她神态瞬息万变,心想自己刚才是不是应该与她再亲近些,或者干脆将肌肤之亲做实了。
他还在纠结,穆十四娘已经退了几步,远离了他,“恩人,千万莫放在心上,就当十四娘依旧穿着男装吧。”
她远离退避的举动激起了洛玉琅的逆反之心,“欺人不欺心,我说到做到。知道我姓甚名谁吗?我姓洛名玉琅,是京中无人敢惹的霸王,凡是我碰过的,我没点头之前,谁也不能碰。就算是那几个皇子,也不敢直接跟我对着干。”
言语间显露了本性,脚步也是如此,一步一步地怼上去,直到与穆十四娘一步之遥才停下来。
“这嫁衣是我让你绣的不错,可婚期却还未定。现在看来,就是为你准备的。”洛玉琅说完后似乎仍不解气,“既然事都已经发生了,你就好好在这待着,我自然会将一切安排妥当。”
直到外面落锁的声音传来,穆十四娘才回过神,不死心地跑过去摇动了两下,发现确实是锁上了,透过缝隙却没看到一个人影,又不好高声呼救,最后无力地趴在院门上,觉得头因为熬夜不但晕得厉害,现在还因为这事被扯得生疼。
最后自己给出了一个妥当的答案,恩人必定是因为宿醉的原因才会语无伦次,说错话。等他明日酒醒了,自然会清醒,到时候说不定不用自己多说,他自己就反悔了。
洛玉琅回去后当真直接就躺在了床上,不过以他的酒量,离宿醉还差上许多。
穆十四娘院里的灯亮了整晚,他就纠结了整晚。看着她窗户上的剪影,知道她正在为自己赶制着荷包,不自觉地就喝多了。
幸好一切顺利,他的第一步目标达成。既然她躲在壳里不肯露头,那自己就步步为营,慢慢逼她接受这个事实。
只要她冲破了心中的藩篱,必定会对自己动心,毕竟自己人才出众,家世又好,算得上是千里难遇的绝佳良配。
最重要的是,她会看到自己对她的真心,那颗唯她不娶的真心;那颗愿与她白头的真心;那颗早已为她沦陷的真心。
洛玉琅握着那个沾了她体香的荷包,偷笑着,“先是送银簪,现在送荷包,哪样不是定情之物,还想逃?逃去哪?”
第四十一章 谋划
亏了一夜的睡眠,醒来时发现已经日上三竿,穆十四娘慌张地起身,打开厢房的门,就看到粗使婆子正与人轻声交谈着,听到动静,两个人上前向她行礼,粗使婆子向她介绍着:“施姑娘,这位叫云翠,当家的说了,姑娘要是不喜欢,也可为她改个名字,今日起就留在院中服侍姑娘了。”
长得一脸喜庆的云翠随后就恭敬地向她行了礼,“姑娘好。”
穆十四娘呆在当场,恩人——这是当了真?可她再没见过世面,也懂得自己如今的处境不可能让他明媒正娶,应该说是就算她还是穆府十四娘,也不可能让他明媒正娶。
在穆府只有大夫人所出的嫡女,才能真正的风光大嫁,去门当户对的人家当大夫人。
十五郎冒着风险助自己辛苦逃离,自己勇敢迈出穆府,可不是为了这么一个结局。
他是恩人不假,自己也应该涌泉相报,可她宁愿终身用钱财去报这个恩,也不愿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他圈养起来。
况且,光明大道就在前方,她为何要舍本逐末,又让自己陷入泥沼之中?
“你们主家呢?可否请他前来一叙?”穆十四娘不喜不怒,语气平淡地问道。
云翠看了一眼身边的粗使婆子,她刚刚从外地买来,对这里的情况比穆十四娘还要生疏。粗使婆子倒没迟疑,轻声回道:“施姑娘,当家的昨日晚间就出远门了。走时特意吩咐,要姑娘安心等他归来。”
穆十四娘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以免失态。“你们当家的还说什么了?”
粗使婆子回道:“倒是没说其他的。”
冷静下来的穆十四娘决定不再为难这两个毫不知情的人,接着问道:“木花坊的管事刘娘子今日可会来验货?”
粗使婆子回道:“当家的昨晚已经拿走了。”
穆十四娘转头看向正屋内,原本放置锦被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怪不得自己明明栓好了院门的,这两个人还能进得来,原来如此。
心中第一次因为恩人的蛮横对他有了怨言,这也太不正人君子了吧?
粗使婆子走后,外面并未落锁。见穆十四娘洗漱过后,早饭还没吃就打算出院门,身后的云翠问道:“姑娘,可是想先出去走走?”
穆十四娘转身,满脸狐疑地看着她,云翠倒是没多想,接着说道:“姑娘,陈婆婆说过,要我多陪姑娘出去走走,如果姑娘另外有更中意的院子,也可以搬过去。”
听她这样说,穆十四娘顿时泄了气,看来自己就算要走,也走不出这个宅院。
打消了出去的念头,穆十四娘并不打算绝食抗议,毕竟穆十五郎马上就会返京,自己也还有希望与恩人讲理。
只是有些不习惯云翠细致入微的服侍,“姑娘人真好。”见云翠这样感叹,左右无事,就问她,“你是从何处来的?”
云翠十分干脆,“我以前在苏城一户人家当婢女,后来,出了些事,主家就把我发卖了。正巧被主家买了来,要我来服侍姑娘。”
连派来的丫头都是从外地新买来的,这人这心思可真细致啊,这样一来,就算自己想打听什么,也是一问三不知。
饭后,云翠问她可还要出去转转,穆十四娘摇头,她十分清楚,只有再遇到恩人将话说开了,自己才能如愿离开。
虽然早已知道他的名讳,穆十四娘还是愿意将他当恩人看待。也正因为此,尽管不满他这样独断专行,还是尽量的去理解他,可能他也是真的不知所措才会如此待她,要不然也不会匆匆忙忙离开避而不见了。
没了刺绣的活路,穆十四娘无所事事地枯坐在正屋,同样无所事事的云翠则静静地躲在她身后打量着她。突然,穆十四娘猛地起身,刚走两步,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才反应过来,如今这院里已经不止她一人。于是,回头说道:“坐得身子都硬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云翠欢笑着应了声,殷勤地去开了院门,穆十四娘目标十分明确的朝东边的小径走去,自从上次莽撞出逃失败之后,她早已经发现木花坊管事刘娘子每次走都是往这个方向而去。
穿过小径,果然是这处宅院的前院,虽然四处十分整洁,可是周围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