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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是坦然。”无名道长不疾不徐,将拂尘插在腰间,下一刻,桃木剑已被他拿在手上,“若你真是妖蛇,那便不能留你。”
  “广福寺的方丈曾与我谈经论道多年,倒是比你们豁达仁慈得多。”洛玉琅说话间,眼神扫过四周,心中有些焦灼,这屋内并无可以用作兵器的物件,以一敌三,弘阳道长和师兄,他倒算是见识过了,可无名道长,深浅不知。
  “他半个身子皆在俗世,岂能与我们相提并论。”师兄一脸鄙夷。
  下一刻,洛玉琅飞身而起,居然在顷刻间冲破了屋顶,之后一声长哨,等无名道长三人追出屋外,洛玉琅已经接过了护卫递给他的佩剑。
  而听到哨声便奔进来的护卫,自觉地将他挡在了身后,一个个举剑相向。
  “他根本不再是你们的家主,还护着他做什么?!”师兄的话半点用处没有,洛府的护卫连眼神都没有变化。
  洛玉琅眼神只盯着无名道长,他知道师兄和弘阳道长在与虺蛇拼斗时,皆损了修为,不足为虑。
  虽然中间隔了数人,无名道长眼中也始终只有他,与他一样,仿佛也在观望,自己胜算几何。
  洛玉琅暗自咬牙,此事必定不能善了,他放不下的事情太多,更有放不下的人,虽然识海中,虺蛇一而再,再而三催促他离开,他也迈不动腿。
  “无名道长,你曾说过,比起惶恐未知的将来,善念最为重要,只要怀着一颗善心,就算前路叵测,亦可当成坦途。”
  洛玉琅说完,无名道长接话,“你已非常人,如何能解得了这个善字。”
  洛玉琅想起自己借着这个便利,做过的事,确实与善念无关。
  师兄却早已按捺不住,举起剑冲了过来。
  弘阳道长见师兄独自冲向护卫,便也赶了上来,“洛家主,莫等我唤了观中道友同来,损了你的颜面,还是不要兵戈相见的好。”
  洛玉琅淡然看了眼与护卫缠斗在一起的两人,眼神依旧落在了无名道长身上,“我上有老父,下有幼子,实在不便遁世,若道长肯饶我数载,等我尽了孝,安顿好家室,定当去禅院,从此再不入世。”
  无名道长没有接话,直接摇了头。
  洛玉琅一声轻叹,抽出了利剑,“幸得我自幼习了剑法,否则今日,当真要贻笑大方了。”
  “我在世不过百年,已历经许多。千年的岁月,岂能没有所长。”
  无名道长的话让洛玉琅的识海中传来一声轻笑,‘你看,说了让你不要藏拙,你非不信,等下又要打脸了。’
  洛玉琅暗自咬牙,回了句,‘你刚才若是警示我,岂会落到这步田地!’
  ‘你用的时候多爽啊,这会子反倒嫌弃了,真真是没良心得很!’
  洛玉琅懒得再理会它,也无暇理会它,因为无名道长已经一步一步向前,步伐稳健,眼光不复淡然,锐利非常。
  挡在洛玉琅身前的护卫奔向前去,虽然抵挡得宜,但无名道长的剑锋诡异,剑身拍在他们剑上时,居然如千钧巨石,令得他们不得不半跪于地。
  “让他们退开,莫让他们枉送了性命。”
  无名道长说完,洛玉琅已经到了近前,接下了他的剑。
第四百一十二章 援救
  洛玉琅诧异非常,自己是精钢的利剑,可与无名道长的桃木剑相击时,竟同时发出了金鸣之声。
  本来就不敢轻敌的他,神情越发凝重,有些后悔习剑时不曾再努力些,现在所有招式使完,都没能与无名道长打成平手,只是堪堪没有失手落败而已。
  ‘我说你做。’识海中又有声音传出,这一次洛玉琅没再矫情,‘快说。’
  无名道长眼神越发锐利,更带了几分疑惑,接了几招之后,“两个魂魄如何能共存于一身?!”
  “我知道,道长是因为多年止步不前,想到我这寻些出路,何不早说,非得用这种沽名钓誉,巧取豪夺之伎俩。”
  洛玉琅语气鄙夷,不复刚才的尊重。
  他之所以有此一说,来处自然是识海中那位。
  无名道长头次被人说中了心事,脸色刹时泛红,抿紧了唇,桃木剑也越发凌利。
  洛玉琅得了识海中那位的指点,倒是比刚才接招得顺畅许多。
  可替他全力抵挡弘阳真人和师兄的护卫,却尽数身上有伤,不得已越退越近。
  洛玉琅看在眼中,心中急切,咬牙说道:“是你们苦苦相逼,莫怪我下手没有轻重。”
  哪知师兄接了话,“我们并不想伤及无辜,否则他们焉有性命在。”
  说得倒是真话,弘阳真人只想近快冲破护卫的包围圈,师兄虽然下手重些,但也没下杀手,否则府中的护卫哪能没死一人。
  洛玉琅没再接话,而是直接吹了哨声,护卫听闻,虽然犹豫,却有半数准备退却。
  师兄见状,得意说道:“我就说嘛,你自己的麻烦,何苦牵连无辜。”
  等到院外又传来一声哨声,洛玉琅突然飞身而起,踩着院中的树枝,踏过院墙,刹时没了人影。
  无名道长倒是尾随而去,等弘阳真人和师兄终于从余下护卫的包围中冲出院外,只看到无名道长一人,和下山小径中扬起的尘土。
  “我去牵马。”师兄说完,奔向了后院。
  “弘阳,红崖山在何处?”无名道长望着洛玉琅走远的方向问道。
  弘阳真人回头看着再次忍着伤痛围上来的护卫,无奈地摇头,“你们的家主已经走了,还不散了。”
  护卫相视一望,退到一旁,四散而去。
  “师叔,你是说他会去红崖山?”弘阳真人问道。
  “只要他没被虺蛇占了上风,就不会回府牵累家人。”无名道长解释道。
  “师叔,我仍旧觉得他只是因缘际会,得了虺蛇些许的益处,并不会是半人半妖之像。”弘阳真人话音未落,师兄牵着三匹马从院后闪身出来,“师弟,你难道也学了广福寺那个半僧,你看他刚才和师叔的交手,哪像个寻常的俗人。”
  无名道长翻身上马,径直朝前追去,师兄紧随而上,弘阳真人轻轻叹了口气,对院门前的小道童说道:“今日之事,不要声张,无论何人问起,就说起了些纷争,我已赶去说和了。”
  穆十四娘被灵秀缠着教授绣技,却无端地刺了数次指尖,十指连心,放在心中轻咬,缓解着钻心地疼痛,心跳顺着牙关流到心口,一下比一下猛烈,最后竟觉得心跳声如擂鼓,快要蹦出口中。
  “看来我今日不宜拿针,你自己修吧。”坐了一会,起身说道:“我家中有事,今日先走一步。”
  等她走出木花坊,刚想上车,就看到身上沾了血迹的护卫骑马转过牌坊而来。
  等跟随她的护卫赶上前,将人扶过来,那人已有些力竭,说话也有些喘,“夫人,家主被烟霞观的道人追杀,已躲去了红崖山。”
  穆十四娘脑中一道白光闪过,扶住马车才算站稳,“他受伤了吗?”
  护卫答道:“观前分别时,家主身上无伤。”
  “那你们?”穆十四娘看着他满身的伤,护卫答道:“我们拦不住,被那三个道人打成这样,倒是性命无忧。”
  领队说道:“夫人,赶快回府,召齐所有人,兴许能赶上。”
  穆十四娘胡乱点头,“我们先出发,你们从后面赶上吧。”
  领队说道:“夫人,你如何去得?”
  穆十四娘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摇头,“我去好与他们说道。”
  吩咐跟随的婢女回府,自己独自上了马车。
  领队未再阻拦,等她们一路疾行赶到天近黑时,马车突然慢了下来,穆十四娘掀起车帘,“如何?”
  车外的领队回道:“夫人,有踪迹。”
  穆十四娘等马车一停,急切地跳了下来,在火把的照射下,地下确实有杂乱的痕迹。
  “夫人,他们应该在此处拦住了家主。”穆十四娘慌张地张望,目之所极之处,并未看到洛玉琅的踪影。
  身后有陆续出城的护卫,纷纷赶到。
  “这里有人。”不等穆十四娘赶过去,护卫已抬了数人过来,“都昏死过去了,不见家主,应该还有三人跟着家主。”
  “他们怎么样了?”穆十四娘问道。
  领队察看过伤情后,“夫人,应该与刚才一样,只是力竭,又被他们打晕了。”
  穆十四娘心情越发沉重,三名道人,应当有弘阳真人,还有那个师兄,另一个,莫非是无名道人。
  想起洛玉琅昔日为了求解,对他并未有多少隐瞒,而弘阳真人和师兄,更是亲眼所见洛玉琅的异样,只是她怎么都想不通,为何好端端,突然发难?
  “夫人,家主应当是往红崖山走了。”终于有人醒了过来,领队上前回话。
  穆十四娘喃喃自语,“红崖山?”
  对,红崖山,只有那里,蜿蜒曲折的山洞,能暂时避开无名道长他们的穷追不舍。
  “去红崖山!”穆十四娘重新上了马车,大队的护卫只留了数人将受伤的人送回洛府,其余的人又分成数队,目标一致,俱往红崖山赶去。
  穆十四娘后悔自己平时太过懒惰,不曾学得骑马,就算马车赶得飞快,可还是不及骑马迅速。
  等快至苏城时,路上又寻到了倒伏于路边的一个护卫,伤势相似,亦是有些力竭,最后被人打昏。
第四百一十三章 血迹
  穆十四娘越发焦灼,现在洛玉琅身边只剩两个护卫,还不知境况如何,那个什么师兄,自诩除魔卫道,再加上弘阳真人和无名道长,洛玉琅又确实已非常人,如何能敌?
  有些后悔因为诸事缠身,将绣了一半的经幡落下了,莫非上天正是因为她心不诚,才会有此劫?
  穆十四娘掀开车帘,外面除了骑马的护卫间隔举了火把照亮,四周俱是暗夜,连天空的星斗都被云遮了眼,一如她此时的心境,灰暗无边。
  怕赶车的听到,只得双手合十,在心中默念《平安经》,希望诸天神佛能暂时放下她心不诚之过,保佑洛玉琅平安脱险。
  马队行至半夜时分,又慢了下来,有人来报,寻到了两匹马,是府中的,但不是洛玉琅的。
  穆十四娘刚站在车辕上,洛诚说道:“夫人,家主想必是改了道,没再走官道。”
  “这是到哪了?”四周漆黑一片,穆十四娘看着洞黑的山林,十分希望其中一处,能传来洛玉琅的音讯。
  “已过了苏城。”
  穆十四娘没想到大家脚程如此之快,不过几个时辰,就走完了平时她坐马车一天的路途,“夫人,我们带了干粮,夫人也吃些吧。”
  穆十四娘摇了摇头,“不必管我,尽快追上家主。”
  洛诚静静听着四周传来的哨声,并无任何别的踪迹,最后只得留了数人在此处继续搜寻,大队人马依旧往红崖山方向赶去。
  穆十四娘眼见着天色泛了白,也没再多的讯息传来,心中祈求能赶到洛玉琅前头,拦下无名道长三人,好让洛玉琅顺利脱身。
  因为熬了整晚未睡,眼睛看什么都是重影,正恍神间,马队又慢了下来,吓得她一激灵,掀起车帘急切问道:“到了吗?”
  一直陪在马车边的洛诚已经不见了人,车夫在外回道:“夫人,听说是又寻到了马。”顿了一下,又说道:“不是家主。”
  穆十四娘心沉入谷底,这就是说,现在只剩洛玉琅独自一人面对无名道长三人。
  如何再坐得住,踩着有些发软的腿下了马车,一路走去,远远看见,府中的护卫牵着一匹马。
  看清楚后,紧绷的心松了些许,这并不是洛玉琅的马。
  很快洛诚从山上下来,走近说道:“夫人,护卫抢了匹马,可惜人未清醒,家主到底如今,尚不可知。”
  穆十四娘顺着动静看去,那名护卫被抬了下来,人她再熟悉不过,是洛玉琅身边最亲近之人。
  “抢了匹马,应当是为了拖延道人追家主。”洛诚的解释穆十四娘根本听不进去,无名道长也好,弘阳真人也罢,就算是那个脾气暴躁的师兄,也应当不敢沾上人命。
  可越是如此,越说明他们指向清晰,此番只为洛玉琅一人。
  对洛玉琅他们岂会如此手下留情,穆十四娘不敢多想,“附近能寻到踪迹吗?”
  洛诚摇了头,“只看到有马蹄沿小道走了。”
  “那快骑马去追,不必管我,我走官道就好。”穆十四娘赶紧催促。
  洛诚安抚地看着她,“夫人莫慌,已经有人追上去了。”
  “那出发吧。”穆十四娘知道红崖山就在不远处,她一刻也不想延误。
  等到能望见那高高耸立于山顶的红崖时,已近正午,所有人兵分三路,一路去往红崖之上;一路在附近寻找踪迹;穆十四娘心知洛玉琅必定会借着红崖山底错踪复杂的山洞避过,便选择了谷底那条路。
  果然在入口处,发现了洛玉琅的马,还有另外两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