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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则暗示洛玉琅,自己和洛府生意往来间,已交情匪浅,且自己在诸事上,也曾暗中相助多次。
  洛玉琅轻笑拱手谢过,却语意含糊,一片笼统。
  “也是意外,我竟在京城的一处绣坊见到过施掌柜。”朱御史这话是突兀而至,洛玉琅脸上一直带着的轻笑瞬间都有些僵化。
  “是吗?”洛玉琅顷刻间的神色转换,被朱御史看到眼里,联想起在木花坊见到施掌柜时,他的欲言又止,曾经的朱二公子有了自己的见解。
  “不瞒洛家主,我曾经还以为他是位女婵娟呢?不曾想,他竟已成家立业生子。”
  朱御史侃侃而谈,洛玉琅嘴角则不由自地撇了撇,他承认,就连乔装,他也有些不爽。
  “听御史大人所言,莫非木花坊有何不妥?”他的神情摆明了自己对这种坊间流言最是感兴趣。
  “那倒没有。”朱御史不知为何,心中也有些不爽,毕竟为你效力多年,就算后来有了龌龊,也不好这样落井下石,乐得看人家笑话的。
  “当时,大将军夫人专挑了木花坊做衣裙,可是吴越人尽皆知。大将军夫人不愿结账,亦是人尽皆知。”
  洛玉琅直言不讳,他没说一句虚言,他想看看,这位朱御史,曾经的朱二公子,打算如何圆说。
  “这倒是真事。”朱御史回答得天衣无缝,不带一丝旧情。
  “涛掌柜前次来信,说他想回吴越,我却想再留他两年,御史大人与他私交颇深,可否知他如此急切返回吴越的缘由何在?”洛玉琅岔开了话题,句句都绕着他的漫游,他自己会藏不住虚火。
  “他新得了大胖小子,急于回乡归祠。”朱御史眼中带笑,“听说他原本惧内。”
  洛玉琅做恍然似,一时没有接话。
  “洛家主,本官倒觉得情有可原,毕竟他膝下尤空,女儿嘛,就算再多,早晚都要出嫁。”朱御史看来和涛大掌柜私交真的极深,说的话也感同身受。
  “这是他的家事,他自己处理即可。若是这样,我倒有了分寸。”洛玉琅端起茶,敬了朱御史。
  朱御史神色略有迟滞,回敬过后,适时说道:“叨扰许久,本官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洛家主,就此告辞。”
  洛玉琅虽然热情迎送,却笑意不达眼底,这小子三句不离施掌柜,这都多少年了。
  穆十四娘见他从前院回来,在她门口露了下脸,就去了书房。
  等她跟过去,他已经开始脱下外衫,回头说道:“我要先沐浴,你稍等。”
  穆十四娘哭笑不得,至于吗?
  “你不用说我矫情,我就是这样矫情,现在整个人都不爽。”洛玉琅当着她的面脱去了内衫,害得她赶紧合上了未关的房门。
  “外面若有小娘子经过,看你如何?”
  “这是书房,若真有经过,必心怀不轨,直接发卖了。”洛玉琅语带歧义,穆十四娘无奈摇头,“你真是够了。”
  “以后不许你见他,我看他不是有龙阳之好,就是早已识破你的真身。”洛玉琅解去腰间的带子,终究没有继续下去,进了屏风后。
  穆十四娘听着里面不时传出愤怒的水声,哭笑不得。
  “不论他如何,只要这事不会穿帮,等青蓿大好,他早晚会走。“穆十四娘隐约看到他在里面起身,拿起更换的衣衫,走了进去。
  洛玉琅诧异之后,接过闷闷穿上,“水还未擦干呢。”对于穆十四娘的抱怨,他回了句,“我热。”
  替他擦干头发,顺便抚平他焦燥的心。
  “现在才明白,洛府选择偏安一隅,是多么明智。”
  穆十四娘的话果然让洛玉琅怒气消了不少,“这是自然,不然战乱纷飞,洛府家大业大,还不知会如何被人觊觎。”
  “等此事再无隐忧,不如我们再出去走走吧。”
  洛玉琅终于轻笑出声,“闷坏了吧。”
  “还真有些。”
  外面传来嘉承的呀呀学语,洛玉琅撇了嘴,“一醒就要寻你。”
  穆十四娘轻笑,“正是最认人的时候,你莫要错过了。”
  洛玉琅急切起身,“糟了,差点忘了,嘉诺怕是等久了。”
  看他匆匆挽起头发,穿了外衫,快步经过院子,只顾得上摸摸嘉承滑嫩的小脸。
  或许是心中有愧,晚饭后,月明星稀了才归来。
  “又是一身的汗,漫游,你沐浴了没?”洛玉琅进来,虽没见人,却依旧咋呼着。
  穆十四娘在他身后现身,怀里抱着刚刚洗白白的嘉承。
  悄悄用嘉承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背,洛玉琅转身,见她身上明显是因为小家伙的洗浴沾湿了不少。
  “怎么湿了这么多,让奶娘抱他出去转转,刚才父亲还念叨他呢。”
  穆十四娘将嘉承送予奶娘,刚进门就被他抱住了,无奈说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洛玉琅不管不顾,扯了她去屏风后,“还是漫游贴心,水都为我放好了。”
  穆十四娘没太抗拒,这些日子,为了大将军夫人衣裙的事,两个人都有些郁闷,且心烦意乱。
  今日洛玉琅在朱二公子那里受了刺激,若不找补回来些什么,那便不是他了。
  大将军夫人京都的娘家人一到,果然问起了那批衣裙之事。
第四百三十九章 再造
  木花坊照规矩回复,谁知对方人强马壮,竟直接入了坊内搜寻。
  洛玉琅看着呆坐房中的穆十四娘,“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穆十四娘轻笑,“随他们吧,一向颐指气使惯了的,任谁当掌柜,都会有此一遭。”
  洛玉琅挑眉,“那我暗自添上的一味药,也算用得其所。”
  穆十四娘好奇看他,洛玉琅在她身边坐下,“你的方子太过温和,我不过是怕药效不够,日后不好添置,提前备用罢了。现在她明显已入化境,只要一味引子,即刻就会发病。”
  穆十四娘摇头,“我还是想急事缓办,最多拖延些时日,将衣裙陆续‘寻’了回来,任他们查验好了。”
  “只怕他们不找个替罪羔羊,不会罢休。”洛玉琅说完,穆十四娘就偏头娇俏看他,“那便由你作为,不必留情。”
  洛玉琅摸着她发间的鸢尾簪,那根红色的,她到底有些膈应,每日还是这根蓝紫色鸢尾簪傍身。
  “好。”
  当然会遍寻不着,灵秀吓得不轻,却也依旧照着她事先说好的,只说施掌柜已带着去了外地。
  对方逼问去了何处,灵秀便说:“苏城。”
  过了几日,这些人果然在苏城的绣坊中,寻获了被收拾妥当,熨烫工整的衣裙,只是全部被拆解了,显然是打算重新制成新衫买卖。
  这帮人不管不顾,强行收拢带回了京城。
  朱御史派人来木花坊问,也只说施掌柜去了外地,已送了急信去,一时怕不得回转。
  他无端有些心急,却不愿与这帮人撕破脸,毕竟人家在京都的势力显赫。
  送到已近疯癫的大将军夫人那去,人家喜滋滋地要穿,若不应,便摔得屋内无一完好。
  随同前来的大夫看过,并无任何不妥,因为染料各家有各家的秘方,里面亦有药方同属,不好定论。
  他们也想将目光锁定青荷,可惜青蓿自清醒过来,便将青荷护得铁死,他们连面都没见上。
  又不甘心就此领了人回去,只得去信京都,回禀请示。
  洛玉琅每日将这些当成闲话说予穆十四娘听,她则一边逗弄嘉承,一边似听非听,最后一句,“只是对不起舒掌柜,这样的家业给予我,日后若不能善了,我必终生有愧。”
  “为夫有的是银钱,凭它什么,补上就是,怕什么。”洛玉琅送了茶到她嘴边,待她饮过,又作势去喂嘉承。
  小家伙哪里晓得真伪,真张嘴去接,穆十四娘赶紧避开,“这是茶,他如何能喝得。”
  洛玉琅收了手,凑过去轻声说道:“看到没?不是我不让你喝的。”
  小家伙嗯嗯呀呀,明显还是对他有意见。
  洛玉琅重重摸了他脸一把,“快下去吧,整天赖在你娘身上,也不嫌热得慌。”
  害得小家伙赶紧攀附住穆十四娘,扒都扒不掉。
  洛玉琅得意地笑着,前院护卫来报,说是朱御史来访。
  洛玉琅脸色立即就变了,“说我不在。”下一刻又起身,“迎到正堂。”
  穆十四娘不解问他,“你莫不是想从他那打探消息?”
  洛玉琅摇头,“我是看他想说些什么?”俯下身凑近她,轻了一口,“若他惹了我生气,我要你来哄我。”
  等他走后,发现嘉承愣愣看着自己,也亲了他一口,“没事,莫怕。”
  要是衣裙有事,早不是这样。
  纯粹的虚火,由着他们好了,吴越不是京都,无人忌讳他们的权势,只会成为坊间的热议。
  恐怕这才是朱御史来访的缘由。
  洛玉琅快步走入正堂,歉意满满,“小儿闹腾,更衣迟滞了,还望御史大人见谅。”
  朱御史附和着,“洛家主真是好父亲。”
  洛玉琅无奈摇头,“正是人事不知的时候,说不通道理。”
  他这样卖力,朱御史却并未引出自己的家事,而是满脸愁容,“洛家主,可知今日坊间又有何说?”
  洛玉琅摇头表示不知。
  “洛家主家庭和睦,娇妻幼子,好不欢乐,我却如坐针毡,渡日如年啊。”听着他的诉苦,洛玉琅皱了皱眉,总觉得他意有所指。
  “难道大将军还是不能理事?”如今最令他头疼的,必然是大将军府的家事,若大将军好转,这事自然不必由他操心。
  朱御史叹了口气,“幸好洛家主不必和他们打交道。施掌柜可就苦了。”
  洛玉琅沉默了一下,似在犹豫,“莫非还是为了那批衣裙之事?”
  “正是。”朱御史话只说半句,他便不答话,等在那里。
  果然,后半句紧随而至,“他们觉得如此丢脸,难以面对京都父老,自然是想在这里寻个由头,好风光大归吧。”
  这话说得不算客气,洛玉琅简直要怀疑,他是有意为之。
  “坊间倒有些传言,不过,随他们去吧。”洛玉琅旗帜鲜明地表明了态度。
  “今日他们与我说,定要寻到木花坊的施掌柜,问个究竟。”
  洛玉琅心头一跳,却似不解地问他,“其中究竟,问大将军夫人,不就全然明了?”
  朱御史摇头,“依他们在京都的作派,恐怕不会善了,只为一个脸面,就会让人倾家荡产。”
  洛玉琅不断摇头,却不接话。
  朱御史告辞时,仍旧语带诚恳,“若洛家主有施掌柜的音讯,让他仍肯舍弃钱财,也不要再回。”
  洛玉琅迟疑了一会,拱了拱手。
  看着朱御史踌躇地背影,洛玉琅眉目一敛,回了院子。
  “看来,我要先去小庙求过菩萨,此事非我所愿,但不为不可。”
  穆十四娘接道:“我也同去。”
  夫妻俩个跪在小庙中,诚心念过《金刚经》,洛玉琅转头看她,她亦转身看他,“因为前事累累,我信了因果,但他们欺人太甚,佛祖恐怕都不能容,就在今夜了断吧。”
  穆十四娘刚要开口,洛玉琅就拦住了她,“有些事我害怕予你说,放心,我不差这一点子因果。”
  望着他决绝离去的步伐,穆十四娘在小庙中跪至他归来。
  “只要不是与你分离,任何因果我都能受。”洛玉琅心疼地扶起了她,穆十四娘扑入他的怀中,“是我惹的事。”
第四百四十章 故人
  果然,不出半日,就传出了大将军夫人病故的传闻。
  他们不知道的是,当时大将军夫人的娘家人都冲到了青蓿养伤的书房,双方剑拔弩张,若不是朱御史匆匆赶去,恐怕真的会打起来。
  青蓿受伤之后,再无以前的内敛隐忍,只要有人提及青荷,他即刻就会翻脸。
  不论怎样,死了人,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八百里快骑送回去后,三日之后,有圣旨到,青蓿依旧归大将军之职,朱御史从旁协助,而突然亡故的大将军夫人则运回京都发丧。
  穆十四娘听洛玉琅说完,直皱眉头,显然没弄明白。
  洛玉琅解释,“恐怕还有下文。”
  “缓兵之计吗?”
  洛玉琅摇头,“青蓿会来吴越,实则剑指西蜀,那妇人的一剑,应当伤了新帝的心。”
  “我还以为兔死狗烹呢。”
  穆十四娘说完,洛玉琅轻笑,“漫游高见,早晚之事。”
  “不过,这衣裙也一同随葬回了京都,又只能由他,真怕再生波澜。”洛玉琅望着窗外,“看来我们这趟出行又得延迟,真是不爽。”
  穆十四娘叹了口气,“可惜施掌柜,还不知何时才能现身。”
  洛玉琅回头,“不许现身,省得有人惦记。”
  “我都已成妇人,哪有那样的风姿让人惦记,也就你上心罢了。”穆十四娘无奈摇头,“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