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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从别院回京的时候,在城门处被挡了下来,说是大将军夫人从广福寺祈福归来,众人皆需退避。
  “好大的气派。”洛玉琅不屑地说道,“还当是个省油的灯呢。”
  穆十四娘从车帘处看外面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有些纳闷,“这是大将军夫人的私兵吗?”
  洛玉琅这才留心,看过之后,摇头,“应该是青蓿的。”
  穆十四娘脸色一变,没再接话。
  “我知道你是为青荷担忧,我前次去,青荷并无异样。”洛玉琅的话并未让穆十四娘宽怀多少。
  因为一直掀帘张望,又或许是他们的马车有些引人注目,大将军夫人在经过他们时,也掀帘张望,恰巧与穆十四娘对视。
  穆十四娘只觉得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那边车行很快,顷刻间就入了城门。
  待兵丁收队后,洛府的马车才得以成行。
  穆十四娘不住摇头,总觉得这人呼之欲出,却无从得知从何而来。
  洛玉琅以为她仍在为望仕忧心,挑了眉,“你该多担心我才是,这次没了旁的助力,若他们再来寻事,我恐怕不是对手。”
  穆十四娘直接怼道:“你莫出府,让他们尽管来,若府中护卫不够,不是还有青蓿吗?”
  洛玉琅轻笑摇头,“这会子想起青蓿了?刚才不还对他怨气满满吗?”
  穆十四娘轻叹一声,“我是担忧青荷。”
  洛玉琅说道:“青蓿如此,必有他的道理,且看着吧。”
  果然,青蓿很快出现在行营,盔甲在身,锐气依旧,操练过后,骑马回了大将军府。
  恰巧被偷偷去木花坊的穆十四娘看到,回来告诉洛玉琅。
  “身在其位,哪能不谋其政。想必新帝等不及了吧。”洛玉琅于书中抬头,解释给她听。
  不过半月,青蓿果然带队离开了吴越。
  青荷来过一趟木花坊,神色未变,穆十四娘不好多问,“你身子如何了?”
  “已大好了,如今的夫人也极好相处。”青荷一脸淡然,衣着仍旧素净。
  穆十四娘见她无事人一样,想着她或许还在盼望终有一日,能有青蓿的子嗣,心中便十分苦闷。
  “你这绦子编得好别致,送我一条如何?”穆十四娘自然应允。
  哪知不过几日,就招了大将军夫人前来,本在二楼的穆十四娘听闻,想再看看自己是否真的认识这位大将军夫人,便悄悄躲在后室,细细打量。
  可怜满头珠翠,华服在身,妆容浓艳,确定只是眼熟而已。
  回去终于忍不住,和洛玉琅提及此事。
  “你认识的,或是见过的女子并不多,你从其中挑拣一下,不就想起来了。”
  洛玉琅专注于手中的膏药,并不十分上心。
  “难道我记性竟如此差了?”穆十四娘在他周围转圈,却始终想不起来。
  “或许只是相似罢了,后周你我皆未去过,只要不是朝阳,应该不会眼熟才是。”洛玉琅说完,穆十四娘直接摇了头。
  “不是她。”穆十四娘听到外面嘉承的声音,也懒得去想,走到门前接了儿子,抱进来看洛玉琅制药。
  没想到小家伙竟毫不介意满屋的药味,这里看看,那里瞅瞅,十分欢乐。
  “快长大啊,就可以帮忙捣药了。”洛玉琅望着他说道。
  他竟然晓得回应,只是没人听得懂而已。
  “刚才去和父亲请安时,也说他极为考顺,知道祖父咳得厉害,说个不停。”穆十四娘偏头看儿子,越看越欢喜。
  洛玉琅望着沉甸甸的嘉承,“再过些日子,抱起来恐怕就要费力了,这小子,怎么这么会长。”
  穆十四娘轻笑,“这样最好,就不用担心个头像我了。”
  嘉承腰间悬着十五郎赠送的平安符,穆十四娘想起嘉诺,“好几日未见到嘉诺了,马上就要入秋,该制秋装了。”
  洛玉琅细心将膏药装入瓶中,“正忙着和无悔混在一处,缠着诚叔,教他们剑法呢。”
  “无悔。”穆十四娘有些汗颜,这段时间,自己一头乱麻,竟有些疏忽了。
  “你不用在意他们,过得不晓得比我们强上多少。”洛玉琅似读懂了她的心一般,“我看他穿着并不太讲究的,明日我叫他来。”
  “他自小称呼我为母亲,现在我真的成了母亲,每每想起,总觉得心中有愧。”穆十四娘望着嘉承,血脉使然,嘉承的一举一动,轻易就会牵动她的心。
第四百四十三章 孩童
  也由此想起了青荷,洛玉琅见她如此执着,犹豫良久,“其他的药都好找,只是这药引,有些为难。”
  “既成了方子,自然是存在的,不过费些功夫,就算我们力不能及,青蓿总比我们强些吧,告诉他,让他也去找找,成算不是大多了吗?”
  洛玉琅沉吟半晌,“待我想想。”
  “到底是什么方子,竟让你为难成这样?”
  洛玉琅只说:“待青蓿回转,再论不迟。”
  穆十四娘追问,他便凑近耳语了几句,穆十四娘抿了唇,不再看他,“我不说,你非让我说,我说了,你又生气。当我没说便是。”
  转眼三月过去,青蓿终于凯旋而归。
  洛玉琅离京十日,回来径直入了书房,半夜时分,穆十四娘突然惊醒,依稀听到一声孩童的哭泣,以为是嘉承,转念一想,嘉承如今已过半岁,早已不是这般的哭声。
  之后再留心,却再未听到,下床走至窗前,见洛玉琅书房内依旧亮着油灯。
  第二日,洛玉琅出来,虽一脸疲态,却笑着看她,“漫游,总算药成,去信青荷,让她来府中服药。”
  穆十四娘惊喜不已,催促他去歇息,自己则写了信,派人送去给青荷。
  青荷来后,随着洛玉琅入了书房,一炷香功夫出来,穆十四娘迎上去,问她感觉如何,青荷低头行礼,“夫人,替我谢过家主。”
  穆十四娘扶起她时,觉得她眼神似有闪避,再追问时,青荷只不断说着感激之语,匆匆离去。
  转身看到洛玉琅,不解地问他,洛玉琅只说:“既是秘方,便有古怪之处,她是女子,难免心惊。”
  穆十四娘见他眼中布满血丝,催促他去歇息,“按你所说,以后皆是青蓿自己的事。”
  洛玉琅轻笑,“这是自然。如今总算大事已定,心中无挂念矣,漫游,你是想去江宁府,还是西京?”
  两人正商量着,前院护卫来传:“穆附马有信至。”
  等她欣喜拿来一看,竟是约洛玉琅前去烟霞观赏景。
  穆十四娘轻笑:“还是十五郎贴心,知道我们将要远游,特意来请。”
  洛玉琅披散着头发,静等她来帮忙擦拭,“可有说约在几时?”
  穆十四娘细看过后,“竟是明日。”
  洛玉琅说道:“亏得是明日,若是今日,或前日,我便要爽约了。”
  秋日的烟霞观,层林尽染,虽无春日梅花,红黄枝叶,炫彩之下,景致竟比梅花时节更甚一筹。
  夫妻俩拾级而上,几步之外,景皆不同,穆十四娘感叹,“若没有以前的龌龊,这里倒比广福寺美景更佳。”
  洛玉琅只轻扶着她,但笑不语。
  行至半山亭,十五郎一身青衫道袍,手持拂尘,单人静立,显然正在等候。
  洛玉琅轻声说道:“今日的十五郎,看来已非昔日的十五郎了。”
  穆十四娘后知后觉,这才看出他今日似有不同。
  走近之后,十五郎说道:“姐夫,姐姐,茶已泡好,只待佳客。”
  穆十四娘正欲开口,洛玉琅却拦了她的话,“如此,多谢!”
  三人在亭中坐定,十五郎将拂尘置于一旁,起手斟茶,茶入盏内,清香扑鼻。
  “看来是刚采的夏茶。”洛玉琅闻过茶香,一语中的。
  十五郎轻笑,“姐夫说得不错。”
  穆十四娘并不善茶,只解个口渴。
  数杯之后,洛玉琅扶住了穆十四娘,“你倒还知道避开了她。”
  “这是自然。”十五郎轻笑依旧,“这事与她无关。”
  洛玉琅抱起穆十四娘,轻轻将她抱至凉亭的扶栏处,替她整理好斗篷,以遮山风。
  缓缓起身,“你信了多少?”
  “本来存疑,而后半信,昨日听闻之后,已全信矣。”
  十五郎轻轻说道,言语间却不复刚才的和缓。
  “若我说,他们所言非真,你信几成?”洛玉琅依旧背向于他,看着昏睡的穆十四娘。
  “五成。”十五郎沉默了一会,还是给出了回应。
  “多谢。”洛玉琅说道。
  十五郎缓缓拿起拂尘,“其实若非昨日,我尚信你九成。因为别院手谈之时,你与以往差别甚少。”
  洛玉琅问道:“望仕是说我棋艺并无长进?”
  “非也,有大智若愚之感,少了往日的锐利,多了些醇熟。”十五郎不知何时,已手持拂法,面向洛玉琅。
  “去别处吧,莫惊扰了她。”洛玉琅看了眼昏睡不醒的穆十四娘,转身走出亭外。
  十五郎伸手相请,“也好。”
  百步之外,弘阳真人静立于此,洛玉琅一声轻笑,“前日还听十五郎提及,真人正在闭关,不承想,竟出关了。”
  突有一人至,“好与不好,都不容你于世。”满头白发的老道人,洛玉琅凝神良久,才识得出来,是弘阳真人那位师兄。
  “自你出京,我便跟着你,若不是你再次作恶,险些被你骗去。”师兄脾气依旧如是,藏不住话。
  洛玉琅沉吟不语,看来还是因为他重上红崖山,为青荷取药引之事,露了馅。
  “洛家主,你既得了机缘,也当积德行善,怎能如此妄为,徒伤性命。”弘阳真人语带惋惜。
  见洛玉琅依旧沉吟不语,师兄说道:“今日既有小道兄相助,何不立即动手,难道还能再次让他走了不成?”
  洛玉琅望着他,“我实不知,为何道长总要与我过不去,害我几次三番,差点丢了性命。”
  师兄义正严辞地回道:“人妖殊途,岂能让你披了人皮,狂妄人间!”
  洛玉琅无奈摇头,“若我仍是洛玉琅,你当如何?”
  “不可能!”师兄依旧言之凿凿,手中的桃木剑锋已开。
  “如何不可能?”洛玉琅反唇相讥。
  “昨日孩童之事,你如何解释?”自弘阳真人和师兄露面,一直未曾开口的十五郎冷清问道。
  洛玉琅回头,突然轻笑,“孩童?我如何不知?”
  师兄脾气果然暴躁,“我们三人尽皆听闻,你还想狡辩?”
  洛玉琅依旧轻笑,“既如此,你们为何不当场拦住,却在今日做马后炮?”
  “我们岂知你心性如此歹毒?”师兄桃木剑已直指洛玉琅。
  洛玉琅低头一看,然后展开双臂,“我身无寸铁,若真丧于你手,死后并未化妖,你们如何存世?”
第四百四十四章 应对
  “那便请姐夫解释一二。”十五郎缓缓说道,看不出情绪起伏。
  一直双手负于身后的洛玉琅,轻抚着梅枝,看了他一眼,“你回吴越,便是为我而来?”
  十五郎沉默不语,全当默认。
  “你有何凭据?”洛玉琅似乎对眼前的梅枝格外感兴趣,居然开始丈量尺寸。
  “凭此。”说完从怀中掏出一道符篆,贴于掌心,举向洛玉琅,“若姐夫自认清白,便让我试上一贴。”
  洛玉琅手依旧放在梅枝之上,摇头,“不论我是与不是,都不能由你。”
  “我说什么,我就说他是吧。你们还不愿信,无名师叔由他而亡,他若不是虺蛇,我提头来见。”爆燥的师兄早已按捺不住。
  “我不是。”洛玉琅听出他气息虚浮,轻叹一声,“昏睡一年,当日的事早已迷糊。”
  “休想诓骗我们,师弟,你还磨蹭什么?”师兄望着始终站在原处,只安静观望的弘阳真人,急燥地喊道,“莫再像上次那样处处留手了,今日定要为无名师叔报仇。”
  “无名道长又不是死于我手,这位道长莫不是找错了人吧?”洛玉琅的话立刻激起了师兄的逆反,抄起那柄斑驳桃木剑就向他刺来。
  洛玉琅折下手边那截梅枝,以梅为剑,看似直面,却临时虚晃一招,顺着桃木剑身,卸去了他的劲力,后退两步,“我说了,我只是洛玉琅,绝非它人。”
  “信你才怪。”白发师兄微微皱眉,他刚才卸力的巧劲让人咂舌,虽看不出深浅,但这样的巧劲,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如何改直面他的桃木剑。
  眼见斑驳桃木剑又不依不饶地紧随而至,洛玉琅只得闪身避开,数个回合之后,虽然洛玉琅一直闪避,白发师兄的桃木剑却未能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印迹。
  “若想自证清明,就好生让我的桃木剑试上一试。”白发师兄气急败坏,一时却又奈何不了他。
  “我素来洁净,最不喜沾上尘埃,望仕最为清楚。”眼见洛玉琅早已识破师兄桃木剑上的机关,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