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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郎果然面露尴尬之色,迟迟没有答话。
“芜阳吗?”洛玉琅乘胜追击。
十五郎更加尴尬,洛玉琅收了笑容,一本正经说道:“是不能让她轻易得逞,既然有心就该拿出诚意来。”
十五郎摇头不止,“洛年兄,莫要取笑我。”
“我的笑话你看了,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洛玉琅决定亲自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
十五郎果然中计,一下就明白洛玉琅所说为何事,自他回京,这事就一直占据流言蜚语的榜首。
见他居然比自己还要尴尬,洛玉琅差点失笑,“穆年兄,这事外人看到的与真实的情况有所不同,我不便解释,但能让我愤怒至极,当街失态,可见对方有多过份。”
十五郎见他如此解释,暗暗庆幸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只当了个听客,从未传过半句。“就知道洛年兄不是这样的人,必然另有隐情。”
洛玉琅心松了一半,“你能明白就好,景家仗势欺人多年,如今连我也想欺压一二,真是气人。”为了加深十五郎的印象,他决定再添上一把火。
十五郎不由得皱了眉头,坊间可不是这样传的,难道这其中当真有隐情?再看向洛玉琅时,眼神中充满了怜悯。
洛玉琅见大功告成,不愿在此事上多谈,直接问起穆十五郎过年之事,“穆同年此次回乡,应当十分热闹吧?”
十五郎见他话题转换如此之快,也只得随着他的思路前行,“自然不能免俗。”
“其实我有苏城任别驾时,去乡间处理蝗灾善后事宜时,与穆家主有幸见过一面。”洛玉琅决定好好与十五郎拉近拉近关系,为日后多做些铺垫。
十五郎听了,拱手道:“我回乡时,家主也曾提过,说洛年兄在赈灾一事上,对穆府多有相帮,要我回京,定然好好谢过才是。”
洛玉琅自然推辞,他确实帮了一把,日后免不了要相见的,提前种些善因,他还是懂的,只不过瞒了穆十四娘,免得她多想。
“其实吧,这事我只是姑且一提,你切莫当真。”洛玉琅一副真诚无比的样子,“招附马于你并非坏事。”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过府
十五郎果然一脸窘迫,洛玉琅装作没看见,又添了句,“这只是我一家之言,想起你总说母亲和姐姐之事,若要想她们过得好,招附马这一步登天之事,是捷径矣。”
十五郎果然沉默了,但紧锁的眉头仍旧显示着他的纠结。“不过,如果你对芜阳十分厌恶,那就另当别论了。”
十五郎更加沉默了,因为他只是受不了芜阳的热切,倒也谈不上厌恶。
洛玉琅眼神不离他的脸,猜到大概,以手挡住,抿嘴偷笑,既然谈不上厌恶,那这事就有希望,日后穆十四娘也不会怨怪自己。
与十五郎分手之后,洛玉琅脸上就没抹去过笑意,骑马走在街面上,街坊众人探知的眼光也没让他收了嘴角的笑意。
半路上,有护卫前来相报,说景畴行已在洛府候着。
洛玉琅眉眼一凛,终于没了笑意,这事恐怕没有十五郎的事好解决,还得打起十二精神来对付才是。
到了父亲的书房,景畴行已经满脸不耐,陪同的景妍凝甚至开始闭目养神,终于见到闯祸的正主,景畴行立刻端起了景家家主的气派,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看着吊儿郎当走进来的洛玉琅。
洛玉琅先是将父亲问了安,又向名义上的母亲景妍凝问了安,最后才向景畴行问安。这样明目张胆地失礼,更令景畴行愤怒难耐。“玉琅,我问你,何故要当街鞭杀玉霜的贴身侍女?!”
洛玉琅施施然落座,等接了洛诚递来的茶,饮了一口,才答道:“不知舅舅是以景家家主的名义来问,还是以玉琅舅舅的名义来问?”
景畴行强忍着心中的愤怒,接了他这一句,“有何区别?”
洛玉琅答道:“如果是以景家家主的名义来问,我就以公事公办的态度来答。如果是以舅舅的名义来来问,我就说些实话。”
景畴行总算恢复了些清明,“就以舅舅的名义来问。”
洛玉琅似早就料到,抿了抿嘴,“她举止轻佻,言语轻浮,我若不教训一下,让其他人引以为戒,恐会有损她主子的名声。”
景畴行自然想到了自己身上,但面上不显,“具体说说,她哪里行错了,又哪里说错了。”
“身为闺阁小姐的贴身侍女,撺掇着主子不安于屋,隔三差五地当街拦住未婚男子说话,迎来送往,与坊间女子何异?这样的侍女不趁早打发了,留着只会污了主子的名声。”洛玉琅话说得实在难听,连洛老爷都皱了眉,其余两人,更是怒不可遏。
“玉琅,慎言,玉霜何曾是你说的这样。”景妍凝率先开口呵斥。
洛玉琅却一脸淡然,“母亲听一听都觉得可耻,我却隔三差五就要经历一番,实在忍无可忍,才出此下策,一劳永逸。”
“你,”景妍凝知道自己反驳,他必定会有更难听的话出口。
景畴行却突然平和了,“恐怕是你会错了意,玉霜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对你关切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这或许是景家与洛府最大的不同吧,洛家的女儿如果有半分这样的行径,早被打死了。”洛玉琅继续言辞绝决。
“你,”这下轮到景畴行气结,他知道洛玉琅是打算旧事重提,可那事是他最不愿提及的家丑。
“过几日是老太君生辰,你就当是个台阶,好好下吧。”景家再不堪,也不能在晚辈这里失了体面,景畴下抛下这句,匆匆离去。
景妍凝却留了下来,直接摊起了牌,“我知道你不喜欢她,我不管你是有喜欢的人,还是没有,你都得娶她,不然,你谁也别想娶。”说完没给洛玉琅回嘴的空间,直接气势地离去。
洛玉琅轻笑许久,“那就走着瞧。”
洛老爷却提了别的事,“既然回了京,就先接手些家业,我也好轻些担子。”
洛玉琅现如今最恨自己势力稍轻,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推辞。老老实实地在秘书丞点了卯之后,就回府看往年的帐本。
亲力亲为之后,对穆十四娘又变了想法,她不过一个小娘子,也没见经过什么事,为何绣坊的事总是清清楚楚,从没错过半分?
“看来得想办法尽快娶你进门,为我分担一二,出谋划策我倒愿意,这看帐本实在累人。”洛玉琅轻声的自言自语,让隔得有些距离的洛老爷以为他在认真研读帐本,欣慰地看着洛诚,终于露出了笑容。
景家老太君生辰,不管有没有这档子事,洛玉琅都得去,但他从不独处,更不离席,景玉霜除了在给老太君拜寿时远远地看了他一肯,根本没等来他的道歉。
越想越憋屈,陪坐在老太君身边渐渐红了眼眶,洛府主母不想让府上其他人等看了笑话,轻声开解道:“这个年纪的男子最好面子,他要真向你道了歉,就不叫洛玉琅了。”
景玉霜这才用帕子遮了脸上的羞容,不再泪眼婆娑。
与洛玉琅的景家同辈见他像无事人一样坐在那里,依旧滴酒不沾,连菜都未动过筷子,往常就有些忍不住,现在添了这事,越发的不想忍,相互对了一下眼色,就有人开口道:“洛表兄,老太君一向视你为景家人,你来拜寿却只来了应景之物,实在是有愧于老太君的宠爱了。”
洛玉琅一脸不屑,“我什么时候来景家,都是客,老太君对客人是应当是,你要是不服,尽管去讨宠就是,没人跟你争。”
又有人接话:“洛玉琅,你也太狂了些吧。”
洛玉琅接道:“爷性子就这样,这些年你们不也一样忍过来了吗?”
“以往是我们让着你,今日不想让你了。”话赶话,有些不合时宜的话就出了口。
“你们让与不让,爷都这样。”洛玉琅脸上的不屑更甚。
“洛玉琅,你别仗着是洛府的独子,就目中无人,没了你,洛府一样有人承继。”这话说得有些过份。
“那是,不过,千轮万轮也轮不到姓景的承继洛府的家业。”洛玉琅话也回得极绝。
听到动静的长辈赶紧过来,怒目而视景家的晚辈,几个同龄之人这才悻悻地住了嘴。
洛玉琅却老神在在,开始闭目养神。身后的洛诚低头不语,这些没眼色的,自己家所求什么都没认清楚,还想在这里讨个嘴上便宜,公子是什么样的人,岂能让你们占了上风?
第一百二十八章 生辰
一件风大雨大的事就这样在景家的不声不响中湮灭了。小小的侍女死了便是死了,哪怕她是景玉霜的贴身侍女。
洛玉琅却仍旧心有不甘,因为他有句话始终没有机会对景畴行说出来:要是你再敢动我的人,下次我还手的就不是区区一个不上等级的侍女了。
出了这档子事,景家操办婚事的行动却加快了许多,洛玉琅明白,他们是怕夜长梦多,想嫁入洛府的高门大户不会没有,洛玉琅正是知道,才有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将矛盾公开。
景畴行暗自窃喜,小儿就是小儿,哪像爷有城府,小不忍则乱大谋,岂能让你轻易如愿。
苏城的穆十四娘终于得已重到绣坊,只是有些不习惯马车旁添了骑马的护卫,在苏城这样地方,不比京城,豪族林立,这样的阵式确实有些出众。
抽空去墨师傅那里,答谢他接待十五郎之恩。墨师傅却瞅到了院外多出来的劲装护卫,犹豫良久,才问道:“听说洛别驾回京了?”
穆十四娘老实答道:“是,师傅。”
“那你一人留在这里,可还习惯?”穆十四娘还是如往年一样的穿着打扮,简朴异常,发饰也没变,让他有些莫不到底,所以出声询问。
“我看隔壁的铺子,当家的也不常来,都是我们这样掌柜的管事,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穆十四娘不想过多解释,这些人是洛玉琅怕她受了无妄之灾,她自己明白就好,不宜声张。
墨师傅接着说道:“我听你兄弟说,他也在京城当差,你说他是中了进士的,应该为官了才是。”
提起十五郎,穆十四娘顿时有了笑颜,“正是,只是年纪尚早,还不曾出仕。”
这样聪慧的姐弟,同样出众的姿容,他日恐非凡物,想到此,常胜眼中的期盼就让他有些怜悯。
“你既然有事,我就不久留你了。”见墨师傅催促,穆十四娘知趣起身,准备离开,常胜却多了句嘴,“已到正午,施掌柜留下来吃饭吧?我新得的河鱼,正是这个时节最好的东西。”
不等穆十四娘开口,墨师傅就拦了下来,“外面那么多人,多不方便,施丫头快去吧。”
等穆十四娘走后,才闷闷对常胜说道:“你我如父如子,她是极好,可不归你。”
常胜叹了口气,“徒弟明白。”
穆十四娘心思十分明晰,不论洛玉琅在与不在,十五郎在哪里出仕,她已不再像以前那样心心念念依附于谁,掌柜的身份给了她倚仗,也让她生出了另外的想法:将来要像舒掌柜那样,以绣技自立于世。
洛玉琅在时,因为他明目张胆的心思给予了她浓重的压迫感,现在他回了京,穆十四娘承认自己是松快的,其实除了那条自己不愿走的路,两个人能以另一种方式相处不也挺好?
日子就这样如流水般淌过,穆十四娘所有的心思都在绣艺和织机的配色上,木花坊苏城分号也在她的敬业之下渐渐在苏城有了名气,特别是与裙衫相得益彰的小配饰,只要露面绝不会留过三日。
这正是穆十四娘灵秀之处,这些小配饰都是用裙衫的边角料制成,但添了明珠或金玉,造型也与裙衫上的刺绣同类,形成了一整套,爱美喜出风头的小娘子,得了这样,哪里抵挡得了其余的被他人占有,自然全套掏钱买下。
扩建的隔壁也快完工,穆十四娘为自己留了间屋子,准备尽快搬出别院,全身心地投入到绣坊的生意中。
青荷虽极力挽留,但穆十四娘意志坚定,“你如果觉得无聊,尽管日日去绣坊寻我,我保证不让你孤单。”
青荷只得问她:“姑娘打算何时搬过去?”
穆十四娘也没多想,“油漆味还未散,等我过了生辰,应当就差不多了。”
“姑娘生辰就在近日吗?”青荷陪伴她大半年,还不曾听她提起过自己的生辰。
穆十四娘点头,“我是三月十六的。”
“那与我只差两日,我是三月十八的。”青荷一脸惊奇,穆十四娘更惊奇,“你我同年吗?”
青荷笑道:“我马上就十四了。”
穆十四娘说道:“我今年十三。”说完从衣柜里拿出娘亲为她亲手缝制的衣衫,细细拆了线缝,比照着自己现在的身量,重新缝了边。
青荷知道她是借物缓解对母亲的思念,没再打扰她,默默退了出去。
穆十四娘生辰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