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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玉琅点头,“空间并不大,也不好闻,我只在里面藏了些酒。”
“你跳下来,就藏在这里?”穆十四娘一点就通。
洛玉琅感叹,“幸亏不是你找我。”
“可也太惊险了。”穆十四娘抬头,这里到崖顶也有很长的距离。
“是啊,当时差点就没抓住。”洛玉琅望着她,虽然就在他怀中,却觉得倔强地支撑着身体,仿佛不久前主动扑上来的并不是她。
“为何要这样不管不顾?”实在有些不明白的穆十四娘忍不住问他,“你不也一样?”洛玉琅回问她。
要说她在红崖山遇险是被迫所为,但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她敢于乘夜远逃,不也一样不管不顾,不计后果?
穆十四娘哑然,最后说了句,“能一样吗?”
“如何不一样?”洛玉琅极喜欢看她强词夺理的模样。
“起码,我没有拿性命冒险。”穆十四娘说着,“你就不成想过,你最亲近的人被你蒙在鼓里,以为都是真事,会如何伤心难过?”说完见他眼中笑意带着戏谑,辩别道:“你家中长辈呢?你可曾想过。”
“我父亲知晓。”洛玉琅轻声说道。
穆十四娘点头不止,原来洛府久久不办丧事的缘故在这。
第一百三十四章 灵蛇
“你帮我拿些酒出来,我反手不方便。”洛玉琅实在口渴难耐,没有水,有酒也可。
穆十四娘伸手进去一顿摸,“在哪?”她人都重新趴在洛玉琅身上,手臂伸到极限,也没有找到。
“你再找找。”洛玉琅藏不住心中的得意,说话都带着轻笑。穆十四娘回过神来,“你这人,一刻都不得消停。”
“确实藏了十几个酒囊,你再找找。”洛玉琅努力让自己一本正经。
穆十四娘又是一顿摸,终于摸到一根绳子,用力去扯,却没扯出来,闻到酒味的洛玉琅轻呼:“可惜了,这可是上好的陈酿。”
“怎么办?”穆十四娘有些懊恼,再扯又似乎被什么东西挂住了,再也扯不动。
“另外寻一个,千万摸到酒囊再扯。”洛玉琅心疼地说道,对爱酒之人来说,闻得到,饮不到最是难受。
因为洛玉琅移动了一下身体,穆十四娘更好用力,就将手伸得更长,刚碰到一个酒囊,就感觉手上被湿凉的东西扫过,惊吓之余,飞快地缩回了手,仔细去看,却什么异样都没有。
“怎么了?”看到她一脸惊恐,洛玉琅也坐直了身体,腾出手来握着她那只手,翻来覆去的看,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可能是我想岔了。”伸手在不明之处摸索,确实容易让她心生恐惧,“算了,我忍得住。”
藤蔓之后却有了异常的动静,洛玉琅不动声色地悄悄让自己和穆十四娘都脱离了平台,重新攀附在藤蔓之上,更有意地藏于枝叶之下。
见穆十四娘一脸懵懂,轻声说道:“闻着味道,大概是条蛇。”
如果湿热之处,藏有蛇虫也属正常,可洛玉琅两手不得空,待会蛇爬出来,如何应对?“别动,我的酒极烈,它吃了,必然会醉,等它醉了,再收拾它。”
大话刚出口,洞里动静愈发大了起来,不断有酒香飘出,“可惜我十几瓶好酒,就这样被它糟蹋了。”洛玉琅让穆十四娘也踩于藤蔓之上,两个人都可以用劲,倒也不至于难捱。
穆十四娘想法却与他不同,这样大的动静,这蛇该有多大?“是蟒吗?”
“不知道,且等等。”洛玉琅见遇此情形,也不见她惊叫,反而能够冷静分析,“不怕吗?”
穆十四娘摇头,现在怕也无用,只是不知,他们这样躲在这里,到底有没有用。
洞里的动静接连不断,不过谷底的洪水声音更大,除了他俩近在咫尺感知得到,其他人隔得远,未必听得到。
洛玉琅又不能出声求援,只得轻声安抚着身前的穆十四娘,“听这动静,必定将我的酒都嚯嚯了,不醉才怪。”
“你藏酒时,没发现吗?”穆十四娘问道。
洛玉琅摇头,“我每年都来,头一次遇到洪水,也头一次遇到它。当时藏酒,也没往里看,只一鼓股堆进去。”
“你不是藏在这里过吗?”穆十四娘觉察出不对来。
洛玉琅轻笑,“爷是吃这种苦的人吗?我当天就下去了,宿在你我住过的山洞里。”
不等穆十四娘重新说话,身边的藤蔓被一阵巨力拉扯,纷纷断落,倒是于他俩有利,被完整地遮掩在枝叶之下。
先是一根长长的蛇信,而后是一个巨大的蛇头,穆十四娘感觉比自己的头还大上许多,再之后是长而粗大的蛇身,带动着周围的落石和脱落而下的藤蔓,一齐滑出洞口,直接摔落至洪水之中。
“看来是真的醉了。”洛玉琅低头看着在洪水中翻滚的蛇身,四周一片宁静,想必崖壁之上的其他人,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吱声。
“赶快上去,免得它再回来。”洛玉琅扯开身前的藤蔓,奋力朝上爬去,穆十四娘也时不时地助力,等再至崖顶时,感觉到这里的藤蔓手感不一样,奇怪地张望,却对上了洛玉琅的眼眸,“这里寸草不生,自己想办法弄的。”
穆十四娘默默感叹,这人,为了此事,真是费尽了心机。
等上得崖顶,洛玉琅早已脱力,直接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等气息平静,见穆十四娘仍旧趴在身上,“你还不下去,我怕要在母亲面前失礼了。”
穆十四娘闷闷说道:“我找不到打结的地方。”
洛玉琅失笑,侧身解开腰带,之后就由着穆十四娘自己折腾,只时不时地配合一下,最后干脆侧卧在一旁,以手支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她重新将腰带系好。
“你我这缘份,若说不是母亲所赐,任谁都说不过去。”洛玉琅说话间,一伸手,正好接往了她往下掉的发簪,还是她自己那根。
直接插在自己头上,“你还没说,为何要来寻我?”
穆十四娘想也没想,依旧背对着他,“你不也没回答,为何要如此做?”
“那我告诉你为何如此,你再告诉我为何要来寻我。”洛玉琅的话终于引得穆十四娘转身,“你这衣衫算是毁了。”
洛玉琅低头,红色的锦缎面料,上面有无数被拉扯出的细线,确实算是毁了。
穆十四娘却看到了他头上自己的发簪,伸手就要去扯,洛玉琅伸手拦住,“你再扑过来,我就不会像谷底那样,轻易松手了。”
穆十四娘气极,“簪子还我。”
“你先将头发重新梳好,免得他们上来了,胡思乱想。”这话让穆十四娘狠狠白了他一眼,老实地将散落的头发重新拢好,伸手讨要发簪。
洛玉琅虽然手拿发簪,却避过了她的手,直接为她插在了头发之上,神情专注。
年长一岁的穆十四娘,岂能不明白这是何意,更何况,两人异于常人的亲昵时不时会发生,不免脸颊发烫,羞涩不已。
“紧张什么?弄得我也紧张了。”洛玉琅极不合时宜的话语传来,确实打消了穆十四娘的杂念,略微偏了偏头,避过他的手,自己将发簪插好。
“他们人呢?”按理说他们上来许久,其他人也该上来了才是。
“谁会这样没眼色?”洛玉琅忍不住取笑她。
“我饿了,也渴了。”穆十四娘说不过他,干脆也学着不讲道理。
“那我们回岩洞。”利落地起身,顺便一把扯起了穆十四娘,“这路不好走,你莫多想。”
手扯着自己,却说着欲盖弥彰的话,穆十四娘气恼地朝着他的后脑勺撇了撇嘴,却只得了他的轻笑。
第一百三十五章 涂药
岩洞里,青荷他们皆在,见了洛玉琅,青荷的兄长直接问道:“公子,可曾见过一条巨蛇。”
洛玉琅细细将来龙去脉说与他们听,众人皆咂舌不已,猜测着这巨蛇在此间待了多久?更奇怪公子每年都来,为何一直未见它现身。
洛玉琅说道:“看它这年份,只怕有上百年了,我八岁那年,那一番折腾都没将它折腾醒,也是奇怪。”
有人回道:“或许是新来的也不一定。”
洛玉琅说道:“看来,这寻不到尸首之事,一来与它有关,二来与谷底的洪水有关。”说得也是,这样大的洪水,落下什么,都会被水流带走,只一味在谷底寻找,如何找得到?
“公子,那我们就沿着河道一路追寻,说不定能寻到夫人的踪迹。”青荷的兄长说道。
洛玉琅摇头,“十几年了,就算仍在,也会是散落的白骨,如何知道是不是她?”今日这场遭遇让他心思愈发复杂,其实在他心底,还是希望真有传说存在,母亲已经抛却一切烦恼,重新活过。
现在看来,不是落入蛇口,尸骨无存;就是落入崖底,被洪水冲走,不知埋在何处荒野。
“此地不能久留,你们先回苏城,就当仍不知情。”洛玉琅对青荷的兄长说道,“这洪水来得奇怪,你们停在入口处的马车,还能寻到吗?”
青荷呀了一声,“洪水就是从那来的,当时还觉得路极好走,全是砂石,现在看来,是因为河道的冲刷所致。”
“那你与施掌柜先在这里待着,等我们去找到马车,就来接你们。”青荷的兄长有些怅然若失,两匹马儿和马车跟了自己数年,就这样毁于洪水之中,真是有些放不去,听妹妹这样说,一刻也不想多等。
青荷经过此事,早已精疲力尽,又被巨蛇吓住,哪里还敢逞强,老实应了声。见穆十四娘一身狼狈,走过去说道:“姑娘,我陪你去后面洗洗吧。”
穆十四娘看到与自己同时从谷底爬上来的青荷,倒是没有自己狼狈,明显清洗过一番。“可惜行装都在车上,现在只能草草将泥泞洗干净了。”两个人在后面窃窃私语,不时交流着刚才的惊险之处。
洛玉琅在外面吩咐道:“留几个人在这守着,要是还有人来寻,拦住他们,免得受了无妄之灾。但是谷底巨蛇之事,莫要外传。”
等穆十四娘和青荷出来,自己也进去草草洗漱了一番,一手的藤蔓汁液粘粘糊糊,实在难受。出来后,径直坐在穆十四娘身边,拿起她的手就细细摸了起来。
岩洞里可不止青荷在,穆十四娘瞪着他,奋力抽回着被他拖住的手,“我手上都是划痕,怕你手上也有。”洛玉琅解释着,“还好,并不多,我有药。”
起身从布帘后面拿出一瓶药,先细细替穆十四娘涂了,又将药递给她,摊开双手等着她投桃报李。
穆十四娘抿嘴示意他这样不妥,他却将双手又伸前了些,示意她看上面的划痕。这么长的距离都是他一人用力,上面自然不会好到哪去,被他这番模样弄得没辙的穆十四娘,只好背了人为他涂药。
原本想偷偷摸摸,谁知洛玉琅时不时指示她,“这里有些疼,多涂些。还有这里也是。”弄得穆十四娘咬牙看他,他却茫然地回道:“是真的疼,我又没骗你。”
穆十四娘咬牙切齿说道:“大家都是这样上来的。”
洛玉琅更加迷糊,“他们练惯了的,我只擅长用剑,并不常练木桩。”
穆十四娘实在不愿与他在众人面前如此亲昵,岔开了话题,“你这些日子都歇在这里吗?”
“你猜。”话刚落音就得了穆十四娘一记白眼,他自己却呵呵直笑,“哪能呢?我已安家在常城。”
“怪不得你选在常城开分号。”穆十四娘终于明白了过来,前几个月,他时不时来苏城,又将新店选在常城,看来并非专为自己而来,而是另有目的。
“那倒不是,是因为常城有了分号,所以才选了那里。”洛玉琅解释着,“原本想选在湖城,离京城也近些,但那里实在太过萧条,不如常城热闹。”
“那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们,要早知道了,我们也不会来这,也不会有今日的事了。”穆十四娘其实有些懊恼,是自己一再地提醒,青荷他们才会去问,才会有今日的惊险。
“没来得及。”洛玉琅轻巧地应付了,穆十四娘却知道他必定另有打算。
谈话间,岩洞里传来了烤兔肉的香味,却将两人同时拉回到了过去。
时过境迁,两个人都成长不少。在穆十四娘看来,当初连名讳都不愿告诉她的少年,现在却恨不得整日缠着自己。在洛玉琅看来,当初那个落魄非常却从未卸下防备的小丫头,现在也出落得亭亭玉立,面对自己时也会脸红了。
依旧递了免腿给她,“这下不只有盐味了,保管你齿颊留香。”短短一句话,就将两人的过往交待了出来,穆十四娘答道:“当家的也不可妄自菲薄,那几次兔子也挺好吃。”
得了佳人赞许,洛玉琅挑了挑眉,凑近说道:“不瞒你说,那也是我头次自己烤兔子。”
穆十四娘意外地看着他,“怪不得当家的会问我懂不懂得杀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