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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柳儿冷幽的声音,如同一根针,尖锐地刺向潘升的耳膜。
潘升不免蹙眉,下意识地睁开了眼,只是,还未言语,一本书已经狠狠地向他身上砸了去!
在看清楚身上的书后,潘升“腾”地坐了起来。
“这书,昨晚不是已经泡烂了吗?”
话音刚落,他的面上骤然闪过一抹光亮,起床就要向外走去。
银柳儿对他的心思心知肚明,闻言,只是一声冷笑。
“你觉得,我既然把书拿给你?还会在乎你是不是会去告状吗?换句话说,你觉得你再去告状,会有意义吗?”
但见潘升顿时僵住了脚步,银柳儿走到桌前,坐了下去。
“正如你所说,这书已经泡烂了,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
潘升瞳孔微缩,表情震惊。
“你,你的意思是……”
银柳儿淡笑不语。
她自然不会说,昨晚是银羽霜偷梁换柱,才换下了潘升用来诬陷祝颂纬的那本册子。
其实事后在银羽霜拿出这本册子时,银柳儿也是有些惊讶的,自是没想到,当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竟然都敢那般大胆。
不过,也正因如此,那本真正的册子她已经交给了陶守义,让其帮着调查此事了。
眼下她给潘升的这本,自然是仿的。
潘升似是也刚看出这一点,结合着银柳儿方才的话,便不得不怀疑,昨晚的一切,银柳儿等人是不是早已意料之中,昨晚也只是将计就计罢了!
只是想到这一点,他原本就灰败的面上,更是惨无人色,眼见着他近乎站立不住,银柳儿却再度拿起一个杯盏,直接向他脚边掷了去!
“说,到底是谁想要我女婿的命!否则,你看我会不会告到你被株连九族!”
潘升浑身一激,竟是直接跌坐到了地上,瘫软的身体,再无一丝读书人的骨气。
“没有人想要他的命,我不知道,只是有人找我,让我……”
还未说完,他骤然反应过来了什么,狠狠地瞪向银柳儿,然而,即便怀疑自己是被诓了,眼下都到这一步了,他还能怎么选择?
终是认命的叹息了一声,潘升如实道:“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说是……”
他似是耻于说出,银柳儿便接道:“说是会给你押题,让你今年的考试中考中秀才?”
潘升闻言,只是生无可恋般的闭上了眼睛。
看来,银柳儿是猜对了。
实际上,昨晚银柳儿对他说的话,也不外乎如此。
不知是否是运气不佳,还是能力欠缺,总之过去的十多年,潘升一直都是陪考的命运。
眼见着身边的童生都变成了老友,他已是花甲之年,却摆脱不掉小友的命运,潘升只能竭力在外貌上使得自己看上去还年轻,借此来掩耳盗铃。
银柳儿正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昨晚才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昨晚她对他说——你陪考多年,我听说宗师被你的毅力、被你的坚持不懈所感动,今年是考虑让你中个秀才的,只可惜,被你自己毁了!
至于是否是事实,这种事情并非从未发生过,而潘升若是信了,还不就是事实?
潘升因此才会心灰意冷。
他以为的捷径,没想到最终却彻底断送了自己。
还真是应了那句,法网恢恢,正如人生的痕迹,存不得一丝的侥幸!
潘升撑着身子从地上坐了起来。
“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颂纬可能是得罪了上面的人,但是我并不知道是谁。”
说完,他再度走回到了床上,不再言语。
那本书则掉落在了地上,寂静无声。
见从他嘴里也问不出什么了,银柳儿也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毕竟之前答应过潘媒婆,银柳儿当下便再度看向了床上,声音轻沉,似是来自远方的梵音。
“无为而无不为,有为而有所不为,你所做的一切,其实都在别人的眼中。”
潘升不知是否听到,银柳儿却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回去后,银柳儿一觉睡到了日晒三竿。
随后带着毛毛出门,去看戏。
镇子上。
四海茶楼门口。
银柳儿前去时,就看到茶楼门口聚满了人。
然而,那些人并非是讨伐钱同的,似是想阻止陶守义所带来的衙差将钱同给带走。
“你们凭什么要把钱老板给抓起来?他的茶楼里用了什么茶,我们都知道!是我们自己要来喝茶的,也是我们自己不愿意再生孩子的,与钱老板无关!”
银柳儿闻言,眸底闪过了一抹若有所思。
看来,茶楼的确有古怪。
之前之所以一直用小雏菊,其实是看上了小雏菊的杀精作用?
不过,即便如此,钱同能这么得“民心”,也不得不说,是有些手段在身上的。
果然——
“你们不能把钱老板带走!”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
紧接着,一个妇人就扒拉开人群,直接走到了钱同的面前,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随后,怒视着陶守义道:“就是你在这里多管闲事吗?你是想说我二儿子张二的事情吗?现在我老婆子就明确的告诉你,我儿子的死,那是他的命,压根就不管钱老板,不关这茶楼的事!
不管你听说了什么,哪怕是你查出了什么,我儿子都是自杀,你休要冤枉别人!再说了,我们都没报官,你凭什么在这里吃辣萝卜闲操心?
你们这些当官的我太清楚了,你们为了自己的功绩,故意制造假案,就想着屈打成招,草菅人命,徇私枉法,大家伙可千万不要被他们得逞了啊!”
围观的百姓原本就被各种收买了,闻言,更是将陶守义等人团团围住了,不让其将钱同给带走。
跟着前来的万凌见状,直接拿出了各种官府开具的文书等:“我们是在奉令捉拿杀人要犯,你们要是再敢阻拦,一律视为从犯处理!”
说着,他就要亲自前去逮捕钱同时,王桂却突然躺到了地上,一阵嚎叫道:“大家伙都来看看啊,官府的人狗仗人势,对我这个手无寸铁的无辜老太婆动手啊!”
此话一出,周围不明真相的甚至已经对着万凌扔出了烂菜叶子!
陶守义见状,快速从旁边的摊子上拿起一把罗伞,帮万凌等人挡下了攻击物。
与此同时,一把剑已经被拔出鞘,直接对着围观者刺了过去!
………………………………
第50章 :引蛇出洞不香吗
众人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紧接着,手指上传来微微的刺痛,低头看去,却是手指甲直接被利剑削掉了前端。
众人还未回神之际,陶守义已经剑入剑鞘,扫了圈目瞪口呆的围观者。
“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太感谢我。”
说着,又看向万凌,示意其将人带走。
有了刚才的一幕,眼下自是没人再敢上前,在触碰到陶守义的目光后,反而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路。
眼见着万凌就要将人带走,蓦地,刚才还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的王桂,不知道从哪里拿过了一把匕首,直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死死地瞪向陶守义。
她近乎声嘶力竭道:“你今日要是敢把人带走,我就死给你看!”
银柳儿看着她突然赤红的双目,心底微惊,这近乎癫狂的举止,怎么看都不太像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
再者,眼下只是要带走钱同前去接受调查而已。
而正因如此,银柳儿才觉得这个钱同……
但见失心疯般了的王桂似是真的要自刎,突然,一只猴子直接蹿上前去,向她的手腕上抓了去!
“咣当!”
王桂手腕吃痛,手中的匕首也掉落在了地上。
随后,众人就看到,那猴子抡起双爪,对着王桂就是一阵左右开弓,边打边“唧唧吱吱”的叫着。
龇牙咧嘴的表情,颇有几分对于刚才王桂的轻生之举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陶守义一眼就认出了毛毛,并顺势看到了银柳儿。
四目相视,后者对其微微颔首,示意其赶紧离开。
然而,即将要被带上马车的钱同突然挣脱开万凌等人,直接对着众人跪了下去,扬声道:“自从踏上这条路时,我就知道,我们要走的,必定会是一条逆行之路!
但是,我虽死犹荣,并从不后悔!只是,我与诸位的缘分也到此尽了,各位珍重!”
话落,他又是一连三叩头。
看着他面上诚挚的表情,莫说是周围之前受过他恩惠的众人了,饶是银柳儿都觉得令人动容。
围观者果然被煽动,当下虎视眈眈、怒气冲冲地瞪向陶守义等人,仿佛他们才是违法乱纪的作恶者。
万凌见状,要上前押住钱同的脚步也僵住了,只是看向了陶守义。
“民心”与法纪,这的确是个问题。
然而,陶守义清楚这一切并没有表面上看去的那般简单,他正要上前,亲自羁押钱同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骚乱!
却是一个男人公然当街行凶,已经连连刺死了好几个人!
看着倒在地上,血流如注的几人,忌惮着行凶者手中还在滴血的匕首,周围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行凶者竟然还试图作恶,扬起匕首就要刺向周围的人。
边刺边悲愤开口。
“我家孩子被一个假善人,实则是恶霸给当街打死了,他们都看到了,但是他们贪恋着恶霸的小恩小惠,眼睁睁地看着假善人行恶却无动于衷,所以他们和恶霸又有什么区别?
他们该死,我杀了他们,他们也是死有余辜!而现在,你们看着我当街行凶,你们却不上前救人,你们和我又有什么区别?所以你们也该死!”
说着,他随便挥舞着匕首,就要刺向人群。
人们惊叫着立刻纷纷躲避,在看到陶守义等人后,骤然才似想到了他的身份,顿时向他身后躲去。
试图推他上前,并叫嚷道:“你们是公职人员,你们不是有义务保护我们百姓的安全吗?那你们快去制止那个疯子啊!”
“他杀了人了,我们都亲眼看到了,你们快去直接把他就地正法啊,省的他再杀人!”
“你们也知道,杀人是违法乱纪的行为啊!”
就在这时,一道平静却自带力量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众人就看到一个妇人站了出来。
银柳儿扫向众人。
“如果每个人犯罪都有自己的理由,那还要律法做什么?而如果这个世上没了律法,刚才的那种情况还不是比比皆是,那这个世界得乱成什么样子?
公职人员铁面无私,秉公行事,你们千方百计的阻拦,关系到自身安危时又想到了公职人员的职责所在来,不要脸还是小事,万一因此丢了自身性命,怨得着别人?”
原本还嘈杂一片的众人,登时安静了下来。
闻言,皆面面相视,默不作声。
银柳儿见火候到了,又道:“现在有地方出了命案,官府的人前去调查,不是合情合理的吗?若是他们不作为,岂不是真正的失职?
你们这般阻拦,莫非都是从犯不成?”
“不不,和我们无关……”
原本还对陶守义义愤填膺的众人,眼下纷纷向后退去,并连连摇头。
刚才对钱同多拥护,眼下便有多避之不及。
钱同见状,当下震惊地看向银柳儿。
似是没想到,他一直维护树立的“民心”,竟然就怎么被三言两语地给攻破了?
而且轻而易举攻破他一直以来所有努力的,竟然还只是一个乡野妇人?
然而,他的百思不得其解却注定是得不到回应的。
因为他已经被押上了马车,并且被封住了嘴巴。
待押解着钱同的马车离开后,原本试图行刺众人的男人也立刻恢复了平静,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把匕首捅向了自己。
却毫发无伤。
原来,那匕首竟然只是个可以收缩的假把式。
之前躺在地上的众人也纷纷爬了起来,从身上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血包。
众人这才发现,刚才的惊险一幕竟然只是杂耍人员的表演罢了。
虽然气愤被愚弄了,却也不得不说,刚才的一切,的确让他们警醒了一些什么。
班主徐耕耘很快圆了场,散了众人,与银柳儿交流了一个眼神后,便也带着班子里的人先离开了。
被毛毛打成了猪头的王桂刚挣脱开毛毛,但见形势已经发生了近乎逆天的转变,也不再嚎啕,转身灰溜溜的就要离开。
陶守义见状,正要追上前去,却已经被一条手臂拦住了去路。
“引蛇出洞不香吗?”
………………………………
第51章 :丝毫不逊色
陶守义看向银柳儿:“万一是杀人灭口呢?”
“就算是,那也得动手才能杀人,不是吗?”
闻言,陶守义眸光微顿,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了,要想杀人,也得先现身不是吗?
而紧接着,他就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