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祈抬起眼:“工作调动。”
周静不意外他的回答,她扬起头把一缕发丝别到脑后,“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
“你和时寄寒结婚了吗?”温祈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他站在原地,手心冒汗,这些年也算是经历了不少风浪,但现在面对一个答案,他竟没来由地觉得紧张。
周静审视了他一会,吐出两个字:“没有!”
此话一出,温祈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周静还附送了他一个信息:时寄寒现在单身。
温祈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为情所伤的样子了。”
周静的眼里闪过一抹惆怅,她把目光投向对面笑着招呼病人的时寄寒,那段日子她简直不忍回想,时寄寒在振作起来后和她一起开了这家诊所,就这么安定了下来。
她曾想过介绍男朋友给时寄寒,时寄寒却笑着说他已经没有心力再去全身心地投入一场恋情,那时,她就知道,时寄寒忘不了温祈。
早已为人母的周静过得很幸福,因此她也想让周围的人幸福。
周静很快走了,走之前,她警告道:“一定要好好对时寄寒,再让他伤心,我可不会放过你。”
那天温祈在诊所对面站了很久,直到纷纷扬扬的花瓣落满他的肩头。
第19章 海啸
天刚亮不久,时寄寒就换好鞋出门运动,这些年他作息十分规律,早上六点起,吃过早餐便绕着小区跑上半小时,回来洗个澡就去诊所时间刚刚好,晚上下班回来看看书,十点准时睡觉,前台的小护士曾打趣说他要是再泡杯枸杞,就活脱脱一老干部。
时寄寒临出门前换了一身休闲服,肩宽腿长,身形笔挺,说是刚出校门的大学生都有人信,所以她说得不对,就算时寄寒真的手捧一杯枸杞,他也不像老干部。
时寄寒边跑边看表,六点半,还早,他有节奏地呼吸着,同时想了想工作上的事。
“好巧啊,时医生,你也这么早?”
冷不防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昨天他还听过这个声音。
时寄寒猛然回头,温祈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装,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见他看向自己,便露出一个笑来,“怎么,时医生不记得我了?”
“你来这边跑步?”时寄寒脱口而出,心里有点惊讶,以前温祈不睡到午饭时分是不会起的,更别说早起跑步。
不过管他呢,和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好似看穿了他的想法,温祈夸张地叫道:“喂喂喂,不能总是以过去的眼光来看我啊,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们那么久没见,你不得重新认识认识我啊?”
时寄寒不搭理他,加快了速度,温祈也跟上来继续说道:“我现在可勤奋了,每天早起早睡……锻炼身体,连三餐都是自己动手呢……”
温祈每说一句就停下来喘口气,但脚步始终跟紧时寄寒。
时寄寒注意到了,但是他并没有放慢脚步,他希望温祈能知难而退,然而温祈好像吃了秤砣似的,就算气喘如牛,也还是踉踉跄跄地跟在他后面。
时寄寒不明白温祈这是闹的哪一出,时隔多年,他自认早已放下,也决定往前看,可偏偏遇到了温祈。
他余光里一直在观察温祈,温祈已经累到说不出话,他不禁心里嗤笑:还每天锻炼身体呢,这才跑了多久。
突然,温祈身形晃了晃,时寄寒心头一紧,手比脑子快地拽住了温祈的胳膊,但温祈倒下来的冲击力比他想象的要大,眼看着就要拽不住人,时寄寒一个用力把温祈往自己的方向带,温祈猛然撞进他怀里,时寄寒就这么抱着温祈摔在地上。
“嗯!”时寄寒皱起眉头闷哼了一声,他坐在地上,尾椎骨传来一阵酥麻的刺痛。
他顾不上自己,连忙看向怀里的人,只见温祈双眼禁闭,纯色苍白,额头上密布着冷汗,时寄寒内心蓦然被恐慌攫住,如果不是他非要捉弄温祈,也不会造成现在的后果,他忘了,温祈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
时寄寒不停地拍打着温祈的脸喊着他的名字,好在温祈很快就醒了过来,时寄寒把他扶到街边的座椅坐下,替他擦去额头上的冷汗问他:“现在感觉怎样?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温祈轻轻摇了摇头,时寄寒没带毛巾,他是用袖子替他擦的,动作很轻柔,温祈感受着时寄寒和以前别无二致的关心,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他用力眨了眨眼才压下心里的酸涩。
他又缓了缓,站起身来道:“谢谢你照顾我,我好多了,你快到上班时间了吧,我自己回去能行,你快走吧,别耽误了你的事情。”
说完不等时寄寒回答,便笑着同他告别走了。
真的是有点丢人啊,温祈想,本来还想表现一番,和时寄寒好好说会儿话的,没想到还是搞砸了。
不过他也不打算再麻烦时寄寒了,时间已经不早,再送他跑趟医院肯定会迟到,他可不想让时寄寒为难,五年的时间让他明白了许多,自打他决定追回时寄寒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只有真诚和真心才能让时寄寒回心转意。
更别说他还有着“前科”,他害怕时寄寒又觉得这是他的苦肉计,只要有一丝一毫破坏他们关系的可能性,他都不敢去尝试。
虽然他们现在的关系也好不到哪去。
时寄寒看着温祈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能感觉得出来,温祈变了,变得会体贴人了,或许在那五年里他遇到了能改变他的人。
温祈走过拐角,确认时寄寒看不见他后,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上,他无奈地苦笑,真是不年轻了,以前一口气跑个五六圈都不带喘气的。
温祈慢慢扶着墙壁挪到车里,坐到座椅上的那一刻他长出了一口气,他打开抽屉,拿出一块糖含在嘴里,几分钟后终于缓过神来。
他给他的助理发了推迟会议的消息,等双腿能用劲儿了,他才启动车子开往公司。
公司距离此地有十多公里,他知道时寄寒每天都会来这里跑步,特意过来“偶遇”,代价是每天五点起,才能在跑步后准时到达公司,也因此他完全来不及吃早餐,才会有刚才那一幕。
时寄寒提前五分钟来到了诊所,正翻阅着病例,不多时,护士们陆陆续续进来,周静也踩着点到了。
“早啊。”周静边穿着白大褂边打招呼道,时寄寒也回了句早。
“我今天早上碰见温祈了。”时寄寒看着她道。
周静整理衣服的手一停,明白了他的意思,坦然道:“温祈向我打听你,我告诉他的,如果让你生气了,我向你道歉,这些年你都是一个人,我看得出来你还放不下他,而且他也不像以前那么任性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
时寄寒避过她的目光,“你想多了,我没有放不下他,我单身是因为我不想浪费时间在工作以外的事情上而已。”
周静知道这是和他说不通了,她叹了口气,当初和温祈分手后时寄寒破天荒地请了好几天假,回来后神色如常,这几年更是越发沉默。
失恋就像一场海啸,表面越是风平浪静,内里就越是波涛汹涌。
第20章
然而第二天早上温祈跑了好几圈也没有遇见时寄寒,他颇为遗憾,内心甚至有点不安,时寄寒该不会为了躲他从此以后不来了吧?
温祈坐在会议室里,心思不知不觉早已飞出了窗外,只能看见台上的人嘴巴一张一合,在说什么完全没听见。
他能理解时寄寒躲着他的心情,俗话说,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换了是他,指不定做得比时寄寒更过分呢。
但心里还是又挫败又委屈,他已经这么小心翼翼了,却还是让时寄寒觉得烦了吗?
台上,刘施沂站正在部署工作计划:“这次的客户尤为重要,今年的年终奖高不高就看能不能拿下这个大客户了,因此我希望我们公司上下同心协力,共同奋斗,单子拿下后,我请大家吃饭。”
台下的员工们听闻都兴奋地窃窃私语起来,刘施沂等大家都安静下来后继续说:“这次的客户就交给温祈负责,没问题吧温祈?”
台下鸦雀无声,温祈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助理碰了碰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助理小声提醒:“刘总说要把这次的客户交给你负责。”
“刘总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信任。”温祈道。
刘施沂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又说了几句话就结束了会议。
温祈正随着其他人往外走,却被刘施沂叫住,温祈走到刘施沂面前主动开口为刚才的事情道了歉,刘施沂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算了,下不为例。”
他看着温祈流畅的侧脸线条,岁月的更迭没有带走他的秀气,而是在这基础上添了一抹成熟,使得他举手投足间带着一丝锐气。
他初始的心动只是看他长得好,暧昧的把戏他从来都是手到擒来,邀请他加入自己的公司确实存了私心,但是几年过去,温祈始终心里有着别人,他佩服温祈的长情,渐渐地便歇了心思,两人最后成了朋友,现在他由衷地希望他和时寄寒能有个好结局。
*
这几天温祈突然发现找不到自己的U盘了,最后一次见到它是在去诊所那天,下班前他还和自己的部门开了小组会议,使用过后好像顺手放进了口袋里。
他努力回想,可他那天满脑子都是时寄寒,完全不记得落在哪里了,公司和家里早就翻了个遍,也就是说,U盘很有可能掉在了时寄寒的诊所里。
怎么办?要去诊所找吗?
U盘里有很多重要的工作内容,丢失了会相当麻烦,他自认还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可是,去找就意味着会见到时寄寒,温祈虽然很高兴能见到他,但是想到重逢以来时寄寒的冷言冷语,他又有点退缩了,而且他很清楚时寄寒对他的抗拒,他一直小心又卑微地看着时寄寒的背影,只是不想让他对自己感到厌烦。
他仍然奢望能和时寄寒破镜重圆。
左右权衡下,温祈还是硬着头皮来到了诊所,此时早已过了下班时间,整个诊所只有时寄寒一人在。
甫一进门,时寄寒就抬起头,见是他,微微皱起了眉道:“你又来干嘛?”
话里的厌恶和不耐刺痛了温祈的心,他默了默道:“很抱歉打扰你上班了,是这样的,前几天我来的时候可能落了一个U盘在这里,里面的内容很重要,想问问你们有没有看见?”
时寄寒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银色的小小的U盘,“是这个吗?”
温祈接过来一看,喜道:“就是这个,谢谢你!”
时寄寒只是略一点头,表示听见了,紧接着又继续低下头看手机,温祈明白这是赶人的意思了,他踌躇了一会儿,还是不想就这么回去,能多看几眼,多说几句话都是好的。
“嗯……你吃饭没?”左思右想,温祈还是起了个俗套的话头。
“吃了。”时寄寒头也不抬。
“这样啊,还挺早,那这里就你一个人不会无聊吗?”
“不会。”
“嗯……那……”
温祈今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平时在工作中也不算笨嘴拙舌,一到时寄寒跟前就觉得束手束脚。
他找话题找得抓耳挠腮,自然也就没发现时寄寒看着他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不过很快,这尴尬的气氛就被来人打断了,而这人温祈也认识,是时寄寒的哥哥时蔚然。
他手里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一面絮絮叨叨地和小孩说着什么一面进了门。
“哥,你来了。”时寄寒站起来主动拉过小孩的手,笑道:“那么久不见,我们咚咚又长高了啊!”
只是小孩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时蔚然虎着脸让他叫人,这才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寒叔叔。
温祈站在一旁看着,原来那小孩是时寄寒的侄子,他什么时候有侄子的?
温祈这才发现,他对时寄寒的家庭并不了解,两人交往的时候他也曾随着时寄寒见过他家人,他父母虽然没有明确表示反对,但在饭桌上观他们对自己的言行举止,他觉得他的家人对自己是不满意的,因此自那一顿饭之后,他便再也没有随时寄寒回过他家,时寄寒也没说什么。
但嘴上没说不代表心里没想,那些年来时寄寒提都没有提过他的家庭,逢年过节都是自己回去,而自己那时候还在花天酒地,他都不敢想时寄寒心里有多难受,可是时寄寒仍然包容自己,还陪自己走过了三年。
想到这里,温祈心里既愧疚又感动。
他在一旁想了一堆有的没的,其实才过了短短几秒而已,这时,时蔚然看见了他,疑惑地问:“怎么?你还有病人在?那你先去忙吧。”
温祈忙说:“我不用了,我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