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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麻布已经是少有的东西了,这地方开采过度,寸草不生,落棠四人只得脱了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让老妇人躺的舒服点。
玄夫被安排回去购买医疗器械,落棠和彼尔进山洞继续查看是否有同样情况的人。
忙活了大半天,他们一共从山洞里三百多个人里找出了四个疑似兽人,十二个还留着一口气没有兽化的普通人。
“树杈,里面的人已经死了一大半,剩下的已经进入兽化阶段开始神志不清了,随时可能暴走,你们最好拿出抑制武器来严守洞口。”落棠建议道。
树杈打量了他好几眼,最终还是把这话听进去了。
十六个人被放置在山洞外一字排开,落棠仔细地检查着他们的身体状况,时不时的在终端上记录着,潇潇跟在旁边打下手,彼尔站在不远处抱臂警戒,以防病人兽化暴起。
考虑道自己的人设,落棠故意让自己的动作显的没那么熟练,偶尔犯个小错误再赶紧改正回来。
玄夫回来时落棠正在给一个病人诊脉。
“如釜汤沸,在于皮肤,有出无入,涌涌如羹上波,肺绝也。”落棠叹息一声。
树杈蹲在一边瞅着,问:“啥?啥意思?”
玄夫拍拍树杈示意他让位,自己蹲到落棠身边,然后道:“是釜沸脉,这人已经濒死,不多时就要兽化,你们把他抬到一边去严加看守,若是不能成为兽人,便准备送她上路吧。”
“她看着还好啊?你刚才和她说话她还能应一声呢?”树杈明显不信。
“不要用你浅薄的认知来质疑我们的专业。”玄夫淡淡道。
一旁的潇潇默默把自己的话咽回去——她也想问同样的问题来着。
玄夫接着道:“来去匆匆,最近的药店只买到这些药品。”
落棠没有多说,他翻了翻玄夫带回来的药,把树墩叫过来嘱咐他该如何给病人喂药以及喂药的剂量。
树墩诚惶诚恐地停在落棠身边三步远,难以置信地问:“我?要,要让我来吗?”
“怎么?你不愿意?我以为你们是亲朋……”落棠不解道。
树墩心跳的飞快,说话间咬了自己舌头好几次:“我,我不行的,我什么都不会,我没用……我会坏事的,您,请找别人吧,我哥哥最厉害,他可以……”
落棠被这孩子的自卑惊到了,他想了想柔声道:“可是你的哥哥似乎有别的事在忙?”
树墩沉默了。的确,哥哥在带领大家去抗议,去争取光明,只有他,他是个怪物,不能露面,不能见光,身体又弱,连采矿都做不了,他无所事事只吃白饭,他最没用了!
“喂药是很简单的事,你只要把药按照分量递到病人的嘴里。要相信病人求生的欲望,他们比你更想让自己把药咽下去。我们说到底是来找人帮忙的,这里找不到我们就要去别处了,以后也许不会再见,我没法儿留下给他们喂药,你就来试试吧,就当为你哥哥分忧。”落棠劝导道。
树墩踌躇良久,终于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那些药,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落棠叮嘱的话记到心里去。
落棠是真的不准备在这里久留——萍水相逢,他要是热情到直接留夜肯定让人觉得不对劲。
回程车上,气氛古怪,潇潇憋着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支支吾吾的,彼尔突然轻笑了一声。
落棠探过身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嗔怪道:“看破不说破。”
彼尔捏了一下他的手腕,道:“放心,我没打算多嘴。”
第55章 谁骗谁
“回来了?有没有什么收获?”横公歪歪扭扭的窝沙发上一边问一边和手上的笠果斗争。
他已经支开了他的那些护卫们,潇潇进屋关好门后落棠几人随意落座,玄夫道:“发现了一个疑似技工,但家属的抵抗情绪很严重,我们正在套近乎。”
横公就叹气:“他妈的,想想我们以前的风光,前呼后拥的横着走都行,现在居然连个工人都招不到,这什么世道?!”
无能狂怒,玄夫没接话。落棠心里有盘算,也没开口。彼尔更是和他不熟,也不是个多话的。
横公觉得没趣,看了一圈,见潇潇脑袋上的问号都快冒到房顶上去了,疑惑道:“小姑娘,你没和他们一起啊?”
“一起了……”潇潇不好意思道。
“那你怎么一副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的样子?”横公问。
潇潇欲言又止——她没看懂啊?什么技工什么套近乎?落棠曾爷爷给完药品后就走了啊?他还说要去别的地方找人,不会再去那里了啊?怎么就套近乎了呢?
横公思索片刻道:“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去客房休息吧,我这里以前也接待过石林的人,护卫不会起疑,不过你们也尽量不要乱走。”
落棠点头应下,几个人离开,横公拿笠果的仔儿丢了潇潇一下,潇潇歪头看着他,横公朝门努努嘴。
潇潇会意关上门,问:“横公博士,您找我有事吗?”
“你不是有事不懂吗?和我说说吧,我也许能分析一二。”横公坐坐好,尽量让自己像一个可靠的前辈。
潇潇却迟疑了,心道这位横公先生和落棠曾爷爷的关系亲厚吗?他不会是想探听落棠曾爷爷的行踪吧……
横公见她面色不佳,忙解释道:“我不是坏人……哎呀,落棠没有和你说过吗?我和你曾爷爷,亲的那个叫大胆儿的,我们以前关系可好了,我们是上下铺来着!”
潇潇一惊,猛的站了起来。
横公一拍自己脑门,心道大胆儿当年是逃走的,肯定害怕陌生人提他姓名,自己贸然说出来可不是吓着他的小玄孙了么,温声道:“你别怕,我真的是他的好朋友,不是要害他的人,当初还是我事先提醒他才能顺利提前逃走的。”
潇潇警惕道:“可你是个Omega,我曾爷爷是Alpha,你们怎能可能是室友?”
横公笑容淡了一些,他轻声道:“因为我图谋不轨,撒泼打滚才成了他室友,想着近水楼台……如果不是后来我们分开,我想我已经拿下他了,他最心软不过了……”
“唉,不说这些了,你见过大胆儿吗?我可以说一些他的事自证清白。”横公重新恢复了笑脸。
“我没见过,我出生的时候我爷爷的年纪都已经很大了。”潇潇摇头。
“哎呀这就尴尬了,”横公啧了一声,站起来道,“我把落棠叫回来给我作证,你等着啊。”
潇潇惊疑不定地看横公踢踏着鞋啪啪的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又啪嗒啪嗒的跑回来。
落棠拢了拢有些凌乱的头发,关上门直接指着横公对潇潇说道:“这个人,你曾爷爷的室友,觊觎大胆儿的美色与体贴,差点就成了。看在大胆儿的面上对你有几分情分,但不要过于信任他,这是个卖他爹卖的顺手拈来的家伙。”
言罢,转身就走。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潇潇被这声音惊的回神,心情复杂地开口:“横,横公曾爷爷好……”
横公的表情看起来也非常的一言难尽,他上前一步抓住潇潇的肩膀,低声快速道:“丫头,曾不曾爷爷的待会儿再说,你待在落棠身边多久了?你有没有发现他和那个怪,呃不,那个彼尔关系不太对啊?!”
横公的三观在刚才推开落棠房间门的那一刹那全面崩塌——他看见那个89757号实验体抱着他爹就跟没长牙的幼兽抱着食物一样,不吃进肚子里,但搂的死紧到处下嘴。
夭寿了那个实验体是吃了神仙壮胆丸吗敢这样对他的主人?!
潇潇大概猜到横公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便把自己看到的“彼尔→落棠←玄夫”关系图讲给了他。
横公惊讶道:“不可能啊玄夫一直当落棠是弟弟是唯一的家人的,他要真有那个意思早五百年就下手了,哪还有彼尔的事?”
潇潇也一惊:“哎?玄夫真的是您的同僚?我还以为……”
她还以为这是落棠和玄夫串通好了蒙彼尔的……
哎等等,这样说的话,玄夫是落棠的哥哥,那自然也是曾爷爷的同僚,那玄夫岂不也是自己曾爷爷辈的了?
她下意识的双手合握在胸前祈祷:爷爷在上,我出门才一个多月怎么一遇一个曾爷爷啊?
“玄夫真的是我和大胆儿的同僚,严格来说他是我们俩以前所在部门的主任,当然,我爹,也就是落棠,他可是我们整个研究机构的老大。”横公挺挺胸膛,最后一句话说的特别与有荣焉,一看以前就没少仗着和落棠单方面的亲子关系占便宜。
潇潇捋了捋思路,颤抖着想道,横公是差点和曾爷爷成为伴侣的人,和曾爷爷同辈,落棠居然是横公的爹,那落棠就是……高祖父?!
那,那彼尔和落棠那关系……彼尔是想当我未来的高祖父?!
贵圈贼乱,潇潇细思恐极。
“横公曾爷爷……您和我曾爷爷以前到底是在一家什么样的机构供职啊?”潇潇压下对辈分的震惊,问出了自己最为在意的问题。
横公默然片刻,松开潇潇耸了耸肩膀,道:“别问,知道太多没好处。我们回到上一个话题吧,你今天跟着他们出去有什么不明白的,我来帮你分析分析。”
潇潇心里越发没底,心道曾爷爷以前不会是从什么恐怖组织逃脱的吧……不不不落棠高祖父人还挺好的,既然他是那个机构的老大那那个组织应该也不会很坏……大概?
“我们今天出去后……”潇潇把路上的见闻大概和横公讲了讲,横公摸摸下巴,道:“我爹他这是攻心呢,你且看着吧,过不了两天那个树墩就要来找我爹来卖身了。”
横公说的没错,不过两三天树墩就真的找过来了,也不枉落棠怕他不认路特意又去那条山脉附近以招人的名义晃了晃。
树墩是和一位老人一起来的,横公一看那老人的手就知道他有点技术,八成是树墩的师父。
比起坐立不安的树墩,这位眼神沧桑的老人要从容的多,他礼貌的向所有人问好,落棠为他倒水,他起身双手接过并道谢,众人都落座后他才提出此行的目的:“各位老爷,你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老头子就不搞那些弯弯绕的话了。我们是特意来致谢的,听说你们在招工人,我年轻的时候在工厂里待过,会一些活计,应该能派上点用场。”
落棠轻笑道:“我们求之不得。老人家希望得到什么报酬?”
“药品。您前些天给的药品非常有用,但是我们已经快用完了。”
他们去抗议,去抢夺,目的都是为了过的好一点,如今有人愿意给予善意,他老头子就算豁出命去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药品……”落棠为难道,“这个叫树墩的小伙子应该和你讲过,我们初来摩罗,事实上,这几天我们才了解到摩罗的军方与开采工人发生了何种冲突,如果我再赠与药品就相当于支持工人抗议公然反对军方了……我可以给两位非常丰厚的工钱,吃住也可以全部负责,两位意下如何?”
老人猛地站起来,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怒火:“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自己!我们只是想让我们的家人活下去!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老爷知道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或许我的确高高在上,”落棠平静道,“但我们只是过客,你们的苦楚与我们无关,老人家。”
老人瞪大了眼睛,片刻后仿佛被什么压弯了腰,他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一直没有开口的树墩慌张的跟上。
“煮熟的沙獒兽跑了。”横公凉凉道。
落棠老神在在的喝茶,半盏茶后,树墩又蹬蹬蹬的跑回来了。
“又回来了。”落棠意有所指,低头喝了口茶。
树墩还以为落棠是在问自己为什么又回来,他攥紧了拳头,照着师父教他的话道:“我,我想为各位老爷工作。”
“可我们只会保证你的衣食住行。”落棠道。
树墩想做出一个满不在乎的表情,可惜这孩子从小实诚,演技为零,最后面目扭曲道:“我只想自己过得好,我不管别人的。”
他手心里都是汗,心里愧疚的要命——这位极好看的老爷出手帮了他们,他却要和师父里应外合骗他,可是为了家人,为了那些生病的孩子,他必须要这么做!
落棠点点头,无视他辣眼睛的演技,道:“好,除了工钱和吃住你还有别的要求吗?”
“我,我身体不好,我想要药。”树墩牙齿发颤地说了出来。
落棠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树墩心惊肉跳地低下头,身上的冷汗把他的熊毛都打湿了。
“可以。作为员工福利,我可以为你做一个全身检查并稳定提供药品。但是你要明白,我们不想卷入麻烦,军方的巡逻范围越来越大,你们这次能安全进入这里已经属于侥幸了,所以在我们离开这里之前你不能再和你的家人朋友有牵扯,以免连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