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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沅登时耳朵一抖。
也不知道暴君是开玩笑还是真有此意,但有句话怎么说,所有的玩笑都是内心的投射,倘若暴君从来没想过让他生娃,也不会看他吃梅子,都能扯到怀崽上。
商沅在心底得意的哼了一声。
他一个怀揣避子药的,也不担心肚子会大!
霍戎挑眉,看少年明显气势弱了一些,径直狠狠咬着梅肉脯出气,不由淡淡失笑——
爱吃甜食,整日嗜睡,还胆小怕血……
怎么看不像是有心计会害人的模样,倒处处流露着容易被人算计的无辜。
这样的少年,为何就能想出那样歹毒的计谋陷害自己?
霍戎面庞冷了几分。
方才,他派去寻找妹妹的官员回来报信。
已有确切的证据表明,在那次动乱中,妹妹的确是被商沅领出宫的,从此,便再也没有回来。
有人猜测,是公主撞见了他们的阴谋,被商沅杀了灭口或带回去藏匿丢弃……
他的妹妹,那时不过八岁,痴痴傻傻,连人都认不得。
即便商沅想要配合太子除掉远在边疆的自己,可为何会对毫无威胁的妹妹下毒手?
霍戎定定的望着吃着梅子的少年,仍不愿相信事情已水露石出。
他不相信昔日的少年会做出那样歹毒之事,即使已经有不少线索暗暗指向少年,他仍然勒令继续调查。
也许,是自己依然不敢面对所谓残忍的真相吧。
天色已晚,商沅倒很是自觉,洗漱之后,爬上龙床按例给暴君暖被窝,脑海里算着胸前还剩几个避子药,顺便盘算着一会儿怎么再苟一夜……
脚步由远而近,来的却不是暴君,而是暴君身边的冯公公。
“君后,咳咳,陛下嘱奴才来拿走被子……”
拿走被子?!
商沅一怔,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自己和霍戎大婚,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个月而已,按理说正是难舍难分的时候,他和暴君即使做不到,但至少明面上还是能做一对儿夫夫的!特别是到了晚间,暴君对他……也是有独占欲的……
怎么今夜,竟然直接遣人抱走被子了?!
这是感情要破裂了!?就连馋他身子的那股劲儿也下去了!?
商沅道:“陛下去哪里下榻?”
冯公公不敢抬头:“陛下在养心殿的暖阁歇了……”
他也同情君后,这么个我见犹怜的小美人,这才多久啊,就有失宠的预兆了。
以后漫漫长夜,可怎么熬啊!
商沅垂下眸道:“晓得了……”
冯公公摆摆手,立刻有人上前,恭敬的抱走了暴君的被褥。
身侧骤然少了那绣着龙纹的御被,商沅猛然觉得心里一空。
本想说那被子还是温热的,让他们注意着拿,但张了张嘴,却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口。
新婚被暴君撇下,在旁人眼里,已是够凄楚的了,自己再眼巴巴说被窝已经暖热了,岂不是连最后一点颜面都没了么……
再说暴君坐拥江山,又怎么会真的冻到。
暖阁里有不少身姿窈窕的宫女,就算是暴君喜欢少年,也有不少卓然出众的小内监……
总之,霍戎不会缺自己暖好的这么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可笑热气。
商沅望着那些人走出大殿。
从此处到暖阁,隔着两处回廊,自己用身子暖热的被褥,被寒风一吹,很快就会浸了冬夜砭骨冷意,若想再回温,又要很漫长了……
也许是夜太静,也许是自己这几晚都是和霍戎一起入睡的。
身侧没人,商沅翻来覆去,没有如释重负,反而总觉得哪里有冷风不断灌入,站起身看了好几次窗棂。
春和宫威严尊贵的紫檀雕花窗关得很紧密严实,商沅在窗前不由自主的站了一会儿,总算是揉揉眼睛,爬到龙床上睡了。
也许今夜就是个转折,从此之后,霍戎踏足此地的时日便越来越少了……
暖阁,霍戎和衣批阅奏折,丝毫没有合眼的意思。
这几日事物繁多,从河北的地震到江西的洪涝,处处要用银子不说,还要派遣人员调停。
他被要务缠身,倒是不想入眠。
但他不踏足春和宫,还有一层原因——
这几夜,霍戎总是陷入从前的梦魇。
他不知道自己睡熟后会是什么样子。
也许会流泪,也许会暴怒。
霍戎讨厌不受控的自己,更厌恶这样的自己被商沅看到。
分开几夜,也是好事。
*
商沅一夜没睡好,第二日揉着眼睛起床,任由小进叫来小太监服侍他更衣。
小进跪在地上为商沅系玉带,隔着衾衣比了比腰身道:“君后倒是又发福了些。”
少年腰腹圆润了不少,但披着松软的衣衫,仍如谪仙般清丽出尘,多出的软肉倒显得人更娇憨了几分。
“的确,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了”商沅对着镜子侧身仔细看,小腹有明显的弧线:“从明日起,晚间不能再随意用膳了。”
宫中的吃食花样琳琅满目,商沅也的确放纵了一些,一日三餐不说,还总是叫夜宵来解馋。
想来是吃到嘴里的,都贴在了腰身上!
只是……这发胖的速度也太让人始料未及了吧!
商沅隔着衣衫掐了把自己的腰身,只觉得无奈。
他倒不必以色侍人,为了保持细腰取悦君王,只是他正当年少,心底也是爱显摆的,总想让自己看起来更俊逸洒脱些。
商沅刚穿戴好,便有人传简太医来诊脉。
商沅屏退众人,抬眸道:“简兄,你来得倒正是时候,你给我开的那调理脾胃,治身子虚寒的药,从今日起便停了吧。”
简清讶异道:“为何?”
商沅略有些难以启齿:“不瞒简兄,你那药确已起到了效果,我这几日胃口大开,每日吃得都比平日里多些,肚子也愈发见长了。”
简清不动声色道:“让臣替您再看看脉象,若是确已调理好,那药停了也无妨。”
说罢,他的伸出指尖搭在商沅手腕上,却登时面色大变,扑通跪倒在地。
商沅见状,忙道:“这又是怎么了……”
“回禀君后,您的肚子,和臣调理脾胃的药没有关系,也……也不是吃胖的……”
商沅心底刹那间一片冰凉。
难不成他肚子里竟长了瘤子……
如今也没有外科手术,只怕自己凶多吉少……
商沅强自镇定道:“是长了不该长的……东西么?”
简清一怔:“君后是……是有了身孕。”
“且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简清说得含蓄,但任凭谁都晓得,大婚不到一月,怀崽却两个多月,那肚子的东西……的的确确是不该长的——
“谁?!”商沅呼吸一滞,心口猛然狂跳:“你说谁有了身孕!?”
简清抬眸,直直的看向商沅的眼眸:“君后您,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如今孩子安然无恙,想必再过大半个月,您就要……显肚了……”
“所以,臣建议您早做打算……”
每个字都如重鼓般在商沅耳畔捶响,简清这番话说完,他几乎用尽全力,才能勉强支撑着自己坐在椅上。
两个月前,恰是他刚穿来的下药之夜……
自己捂着马甲左防右防,却原来早就怀孕了,还怀了暴君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崽崽:哦豁,麻麻终于查收了爹爹送的大礼
沅沅咬牙:我谢谢你们
第35章 陛下想不想要孩子
商沅呼吸急促,下意识便低声问:“能……打了么?”
“这……”简清只能实话实说:“男子打胎不比女子,稍有不慎就会危及性命……而且君后这胎像,其实满打满算已经两个多月将近三月了,恐怕更是不容易……”
这么一来,就连最后一条路也直接堵死了。
万千念头在脑海里回闪,商沅强迫自己头脑保持冷静,一点一点去分析此事。
他那时和暴君一夜情后逃跑,之后暴君还让他去寻找那人,言语里满是绝不放过,自己搪塞暴君说那人坠河而亡,暴君甚至还要鞭尸出气……
商沅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暴君到现在还不晓得那人其实正是自己……
他小心翼翼掩饰着那夜所做之事,本以为瞒过暴君就是最好的结果,可万万没想到,他却早已有孕……
商沅扶着额头,百思不得其解。
那日卖避子药的老板不是说郎君怀崽甚是不易么!
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来得毫不费力……
如今怎么办……
他的肚子现在还能遮掩,但再过一段,就会一日日大起来,月份完全对不上,暴君一怒之下能把他和崽都活剐了。
可若是和盘托出……就承认了那夜在大营中给暴君下药的是自己……
商沅白皙精致的面容痛苦的纠结在一起——
那细作坠河,暴君都不放过,想要捞起来鞭尸……以暴君的作风,知道真相之后,八成会等他月份到了,去夫留子……
商沅思索着灰暗惨烈的未来,忽然道:“若我真的……身怀有孕,上次你诊脉,难道脉象没有征兆么?”
简清垂头道:“那时还是孕早期……请君后恕臣愚钝,但这次确是有孕无疑……”
“……”
商沅沉默。
正在此时,小进喜滋滋的在门外给商沅请安道:“君后,陛下赏赐了您吃食,看来陛下心里还是念着君后您的,您先开门,把圣上的赏赐请进来?”
商沅顿了顿,只得示意简清先把门打开。
门一开,小进笑逐颜开的一张脸就出现在门外。
“君后,您前几日不是喜欢吃酸梅脯么,陛下今日竟专门命人又送来了……”
他话音一落,身后那些端着酸梅脯的小宫女们便鱼贯而入,把糖渍的杏脯梅脯琳琅满足的摆了一桌子。
简清望着这玩意儿,心里一惊,探寻的看向商沅,低声道:“这……陛下知道了?”
商沅摇摇头。
他之前随心所欲。
如今怀崽心虚,闻到梅子的味道都恨不得捂住鼻子清者自清!
“之前是喜欢过……”商沅望着那吃食,正色道:“只是如今也只是一般,小进,陛下的赏赐便罢了,你莫要对旁人说我喜欢酸梅脯。”
万一遇上有心之人抽丝剥茧发现他的秘密,提前报与暴君,那可是比他自己坦白可怕多了……
小进看着主子吃吃笑:“君后放心,奴才知道您口味变了,不爱吃酸梅脯了,只是喜欢糖渍杏脯。”
他以为商沅有此吩咐,只是觉得吃这些东西为情罢了。
商沅:“……”
商沅望着暴君赏赐的吃食,逐渐陷入沉吟——
也许现下情况还不算是最糟。
原主曾经是太子一党,曾多次为太子出谋划策,阻挡霍戎进京,可霍戎进京后,并未直接将他处斩……
商沅望着暴君的赏赐,眉眼透出思索——
暴君对原主,也算得上是既往不咎了。
如今他们已是夫夫,他肚子里又有了暴君的骨肉,若是老实招供……暴君会不会和他一笑泯恩仇?
只是原主之前虽阻止霍戎进京,但都没有亲自出面正面攻击。
可那夜,他的的确确是去刺杀的——
身怀利刃,还亲手给暴君下了那药……
商沅还未想清楚下一步如何,简清已道:“君后今后是有什么打算么?”
商沅抬眸,摇头道:“此事重大,我还要再理理思绪……还请简兄为我保密。”
简清认真道:“请君后放心,臣定守口如瓶。”
商沅一怔,简清眸色坚毅,就差在红旗下握拳发誓了——
此人定然是将自己想成先孕后婚,给暴君戴帽子的人了……
“君后若是想离开宫中……”简清顿了顿,还是低声道:“臣当初说得话,依然算数。”
商沅一怔。
简清所指的,当然是二人离京,去开医馆之事……
只是若真的逃了,普天之下,会有他们二人的安歇之地么?
商沅心里发堵,也许逃跑真的是一条路,但他总觉得那是下下策……
他现在想弄清楚原主和暴君之前扑朔迷离的感情,又总隐隐觉得,他和霍戎之间,还没到一走了之的程度……
简清走后,商沅逐渐理出思路。
他和暴君已经是夫夫了,暴君偶尔,还会流露出一丝对他的……情谊?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又恰是娇妻贤后的人设,一边儿藏着肚子一边儿缓慢感化,等肚子大了,和暴君的感情培养得想必也到了火候——
那时候和盘托出,暴君会不会……也欣然接受?
比起逃跑,这个法子更吸引商沅——
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这是为何……
商沅想,大约咸鱼如他,不愿再冒逃跑的风险吧。
而要想用此法子,关键是要在短短的一月时间内藏住肚子,和暴君快速培养感情——
就连当日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