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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死而已,太过无趣。”霍戎指尖摩挲着玉佩,似是发现了极为有趣之事:“一雪前耻的最好法子,“是把那人钓到你的阵营里,到时他如离水之鱼,还不是任你摆布。”
他要让商沅进宫成为掌心之物,但即使是钓鱼,他也想要鱼心甘情愿的主动上钩,如今还没下钩子,商沅就主动摆着尾巴游来示好,倒是让他意外。
不钓来吃个干净,都对不住从前的自己。
语气裹挟的冷意彻骨,让展凌忍不住发颤。
“对了,属下还发现了个小线索。”展凌忙道:“和淮安坊的商大公子有关。”
霍戎呼吸一滞:“嗯?”
“他的贴身小厮一大早就去买伤药。”展凌道:“还说他主子被野狗咬伤了。”
他记得车夫说,那日溜出去的细作,也是被野狗咬伤。
霍戎唇角凝起危险:“当夜,他没在京城?”
“挺卫国公府的人说,大公子为了准备大婚,一直在宫中学规矩……”
霍戎面色一沉:“那小东西为谁效力可曾查清?”
“此人是为京城中的人效力,只是京城的权势盘根错节,属下还拿不准。”
霍戎眸光微寒:“接着去查那小东西为谁效力,还有当夜为何进入朕的大营。”
若此人真的是爬床勾引,为何会不告而别还故意躲藏?
“你这几日在淮安坊,卫国公府有何动静?”
展凌道:“卫国公府无事,只是他家的大公子和贤王退婚后,正迫不及待的张罗着找人呢,属下看到媒婆进出……”
霍戎面上闪过阴霾,一双眸子渐渐阴戾。自从进京,他就察觉到了商沅对他刻意的讨好接近。
本以为商沅摆着尾巴来咬钩,结果只是路过嗅了嗅?
大约是自己住在宫里,不易接近,就敢打上旁人的主意!?
“展凌,朕要出宫,去淮安坊小住一段时日。”霍戎冷冷抬手,压住想要劝谏的展凌:“朕有的是法子让朝廷的人闭嘴,但一来时日紧迫,朕和他们耗不起,二来朕刚登基,也不愿杀伐太重,你速去办好此事!”
展凌惊道:“这……可是陛下仓促之间去哪里安歇?都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他心里却道,难道陛下此次特意去淮安坊,是为了亲自捉拿那小细作?
“饵离得近了,猎物才更好上钩。”霍戎冷道:“朕若失约,岂不是辜负了故人的美意。”
展凌拱手听命:“臣这就去安排。”
心里却思索,也不知是什么惊天大案,倒劳烦陛下亲自以身为饵……
当夜,乾元殿着了不大不小的火,因救援及时,无人伤亡,只是这寝宫,终究不能再住了。
大臣本觉得皇帝会换宫室歇息,可霍戎却提出离宫的主张。
在这个节骨眼上,没人敢去触霉头反驳。
皇帝要离宫的消息,登时传遍了京城。
商沅也知晓了这个消息,但他只当皇帝要去行宫暂住,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宫里把卫国公召去。
“卫国公,寝宫的事儿想必你也听说了,如今国库亏空,朕也不忍再追征民力。”霍戎望着他,指尖缓缓敲着桌案:“这寝宫,少说也要修一月有余。”
“说来可笑,朕贵为一国之君,却连个安歇之地都无。”
卫国公:“???”
平心而论,他和新帝无甚交情。
寝宫失火,陛下不去找户部诉苦,找他这个国公算怎么回事儿?
稍转念一想,他立刻明白了。
京城的高门贵戚里,卫国公府是出了名的富庶。
陛下难得如此亲切,八成是想让他掏腰包。
“陛下龙体欠安,臣日夜难寐!”卫国公无比庆幸自己猜出了帝王的心思:“臣斗胆进献一半家财,也算为陛下分忧……”
若是不识趣,等到抄家,那可是分文都无了。
谁晓得霍戎却淡淡一挥手,黑瞳望着他,竟有几分诚恳:“国公误会朕了,朕是想去贵府小住一阵子。”
住……住自己家!?
卫国公眼睛瞪得像铜铃,真猜不着这位的心思了:“……陛下起居饮食,干系重大,臣……臣万一接待不周惊扰了圣驾……”
卫国公满脸都写着拒绝,平日里上朝腿都打哆嗦,如今要把这位请家里去,日子还过不过了!?
再说论荣宠,圣驾也轮不到他来接啊,就算是陛下怀疑了他家,也大可让锦衣卫查,犯不着亲临……
陛下为何会选中他们家啊?
霍戎望着惊慌失措的卫国公,咬牙含笑道:“怎么会招待不周?朕少年时,也常去国公家安歇,就是太惬意了,才常常令朕回味,如今朕也是想故地重游一番。”
不止要故地重游,还要确认些事情,揪出那胆大包天的小东西呢!
第6章
霍戎的声音陡然转冷:“难道国公觉得有什么不便么?”
卫国公立刻滑跪在地:“能让陛下常常挂念,是臣全家的荣幸,臣代全家时刻恭迎陛下!”
他可不敢表现有什么不便,若是圣上怀疑他家有什么阴谋,那真就是透心凉了。
霍戎这次一挥手:“下去吧。”
卫国公小心翼翼的退出去,又听到上首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吩咐:“卫国公回去,也给家人传句话,免得再惊扰了。”
*
“陛下要来国公府小住?!”
“这怎么可能……”商沅面色都变了:“陛下身份尊贵,怎会轻易离宫?”
书里的霍戎,视权如命,但凡谁靠近内宫,定会粉身碎骨。
别人三宫六院,他却连个枕边人都无,只有两三个供他折磨的玩物。
这次他怎么刚称帝,就迫不及待的离开象征最高权力的皇宫?
而且书中根本没有暴君来家中小住的任何情节,商沅顿时有种漂浮的失控感。
他摆出为父分忧的模样:“陛下住在国公府,万一有个好歹,我们岂不是要完?”
卫国公心如死灰,无力反抗:“若是抗旨,现在就完。”
“对了,陛下说,曾经在咱们府邸小住过,那时候他还是冷宫不受宠的皇子呢,家里上上下下没得罪过他吧?”
卫国公知晓霍戎睚眦必报,决定趁他现身之前先清理一波门户。
商阙夹菜的动作一顿,漂亮眼眸如看好戏一样停在了商沅身上:“那时儿子年纪还小,大哥是陛下的太学同窗,倒是总在一起呢。”
商沅曾对暴君做下的事儿,怕不是“得罪”二字能轻易交代的吧?
拼命回忆原书却一无所获的商沅:“不……不记得有人得罪……”
卫国公强打精神道:“也不必太过紧张,陛下驾临,也有助于咱们国公府的声望——阿沅,陛下既然提到了上次小住,那你要多提心思,万一陛下回忆旧事,传唤你侍奉,你要小心应付。”
真特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细作的事还跟刀一样悬在他脖子上呢,这又来了个回忆旧事?
那书上完全没有原主和暴君的太学记忆,他能和霍戎回忆什么旧事?下药逃跑啊?
商沅已经放弃挣扎了,连在家搞钱的欲望也无,只想连夜搞站票离京。
商沅轻咳两声,做出为难悲伤的模样:“父亲,儿子也想侍奉陛下——只是母亲的忌日到了,儿子想去庄子上小住几日,也算尽了孝心。”
原主母亲贵为定王之女丹霞郡主,嫁入卫国公府之后一直郁郁寡欢,卫国公专宠小妾后,母亲更是心灰意冷的带仆从离开国公府,去了京郊的庄子。
最后,也是独自死在了庄子里。
商沅借着母亲忌日,一来可以避开暴君,二来也可以去庄子里和之前的仆从了解情况,清查他母亲当时留下的产业嫁妆。
卫国公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平心而论,他巴不得大儿子离家远远的。
顶着一个前太子妃的名头在家里晃,那暴君看到了,心思一动算起账来怎么办?
但皇帝毕竟说了从前之事,若是传召商沅,儿子不在也不好交代。
卫国公一时拿不定主意,看向国公夫人。
霍戎长住国公府,国公夫人是最乐享其成的人。
如今商阙长成了绝色公子,正愁不知如何和皇帝扯上关系,如今皇帝主动送上门来,倒省了她的功夫。
至于这前妻留下的商沅,怎么说也有几分姿色。
趁早去了庄子,也更方便商阙施展。
国公夫人立刻放柔声音:“阿沅想要去庄子,是一片孝心,自然要成全,再说你刚和太子……总之,去那里清净几天也是好事。”
卫国公颔首:“那……明日让南屏收拾行李吧……”
“也不必等明日了,”商沅很不能立刻瞬移过去:“若是让旁人看到,陛下一来咱们府邸,我就走,反而不好说了,我此时上路,父亲模糊个时日,陛下问起也好交代。”
此时天色还未黑,上路不引人注意,现下动身,天色黑透之前定能赶去庄子。
卫国公微一颔首,不再去理会了。
*
夜雨裹挟深秋的寒意,砸落在宫阙檐角大殿中,搅扰得人心头烦闷,展凌进了殿,对着观雨的霍戎拱了拱手,似乎有几分难言之隐:“陛下曾说自己那夜是被人下药,属下去查,还……还真发现了一味可疑的药。”
“查出什么了?”
“属下……”展凌脸颊可耻的红了:“属下去太医院问了太医,太医查询了典籍,有种……催情的春/药,无色无形,气味片刻消散,咳咳……”
展凌不知自己为何要来报这无稽之谈,他家陛下英武神勇,怎会中春药……
这真是无稽之谈……
谁知上首一道声线冷冷响起:“这味药如今可在何处得到?”
展凌:“???”
饶是受过严密训练,他脸上的表情也极为一言难尽。
陛下竟然开口问药,那是不是证明……那日溜走的细作和陛下已经……
怪不得一醒来就让烧床……
展凌吓得一抖,不敢再往下细想。
霍戎面色却愈发阴鸷。
那夜的欢愉即便有药物蛊惑,可心底的渴望却做不得假。
难道深入骨髓的渴慕,竟是药力所给?
朦胧现身的少年……也是药力所化?
展凌垂眸,艰难道:“这个药,这些年专供大内秘用……”
霍戎语气冷如冰刃:“所以不管是阿猫阿狗,只要手里有这味药,都能让人……”
展凌垂头不敢说话。
本来觉得自己生涯一片光明,如今却觉得不被灭口都是好事……
“不过这药向来机密,只有内务府几个管房事的太监有,属下查了一下册子,如今这药……只赏赐过几位侯爷和国公,最近的一份,恰赏了之前的太子妃……”
霍戎眸色沉沉。
“但这药也做不得真,毕竟也可能被这些侯爷赏赐给旁人……”
“展凌,朕觉得你最近废话越来越多了。”
“臣通过那细作传递的信笺,确认那夜之人是为太子效力的……”展凌道:“陛下,咱们正好在国公府,要不要从商公子身上查起?他可是废太子心腹……”
霍戎狭长的凤眸眯起:“他现在何处?”
“属下在卫国公府周遭安插的眼线来报,说商公子在天快黑的时候,不知为何匆忙去了京郊的庄子。”
霍戎心念一动,透出野兽捕猎时的危险:“你立刻亲自去!今夜把人给朕追过来!”
*
夜雨声急,仓促的马蹄声踏碎雨珠,去往京郊的道路上,一辆马车正在飞速前行。
京城终于隐没在身后的夜色中,商沅坐在车中,依然心神不宁,不住催促马夫:“再快一些……”
南屏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道:“公子,为何你如此……心虚?”
商沅不住回头看:“能不能别说你家公子虚……”
南屏:“……”
公子最近的一举一动,让他心事重重。
公子去了宫中学规矩,呆了好几个月,定会经常和太子经常见面……
趁宫闱乱了,公子竟直接回了家……
那药一向是用在那地方的,主子一回家就让他去买药,那自然说明了公子已经和太子……
夫人又急着给公子在相亲,他不由得联想到曾有人说,郎君肚子大了急着出门,婚后一直藏肚子的事儿……
难道他家公子成亲以后也要……
南屏吓得忙摇摇头,他家公子谪仙似的美人,自己怎能如此诋毁呢?
可公子一听陛下要来,就急着要逃。
世人都说他家主子爱惨了太子,这五年更是为太子赴汤蹈火,顺着方才的思路想,会不会是……想去僻静的地方养胎,给太子留下子嗣……
南屏被自己的思路吓得满身冷汗,几乎全身都颤抖起来。
他要暗中注意着,若是主子不对劲了,就赶紧找个正经郎中……
商沅疑惑的看了看满头冷汗的南屏:“……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虚?”
他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