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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保镖砰的一声,一枪打中母熊头部,爆出一朵血花,母熊再无声息。
它十米远的地方,伯爵和威尔逊都各倒在一棵大树下,还有三个仆人也倒在雪地上,几人都不知死活。外围三个保镖仆人不同程度有伤,五六个刚赶来的仆人,都扑向伯爵,沈梦昔下马跑到威尔逊的身边,还有脉搏,枪管还有温度。左手臂骨折,头部受到撞击,暂时休克。
沈梦昔迅速找了树枝,将威尔逊的胳膊固定,医治过程中,威尔逊醒来,呕吐不止,沈梦昔按下他要坐起的身子,“你现在是脑震荡,不要乱动。”
喷了止痛药的威尔逊还算平静,感激地说,“十分感谢。”
伯爵的后背被熊掌撩到,三条深深的血痕,惨不忍睹,他趴在树枝捆成的担架上,看了威尔逊一眼,见沈梦昔已经做了处置,挑了一下眉毛。伯爵夫人问沈梦昔:“章小姐学过医?”
“我们的课程里,有一些基础医学知识,做一些心肺复苏和急救是不成问题的。”沈梦昔笑看了伯爵夫人一眼,又看着伯爵说,“如果伯爵信得过我,我可以给您用一些药品,及时防止伤口感染,止血生肌。当然,您也可以现在马上去医院。”
伯爵又看了一眼威尔逊,不顾夫人的阻止,对沈梦昔说:“那就麻烦章女士了!”
沈梦昔让众人退后,她揭开盖着伯爵的毯子,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小瓶云南白药喷雾制剂,“伯爵先生,刚开始可能会有点疼,您忍一下。”
听到伯爵说知道了,她对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喷了一遍,伯爵发出一声声惨叫,伯爵夫人拔出手枪对准沈梦昔就开枪,弗兰克一推她的胳膊,子弹打到沈梦昔蹲着的树的上方,树上的雪簌簌落下,白药喷雾掉到地上,沈梦昔飞快出枪,一把黑大的五四顶到了伯爵夫人的眉心,“原来,所谓贵族就是特么这样报答救命之恩的!”
几个保镖同时端起猎枪对准沈梦昔,威尔逊急得大喊:“她刚才在救伯爵,她在救伯爵啊!”
“维多利亚。。。放下枪,她在救我。。。”伯爵趴在地上,断断续续制止道,他的伤口经历最初的刺痛,逐渐缓和麻木,他又命令保镖放下猎枪。
“你一个下等人种,敢拿枪对着我的头!”伯爵夫人双眼冒火,也用枪对准沈梦昔的头,嘶吼着。
“人种无高低,品德有高下。呵呵,刚才您也不怕打到伯爵身上。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会选择眼睁睁看着你溺毙于河中。”沈梦昔平生未见如此刚愎自用忘恩负义之人,严重怀疑她是近亲的劣质产物。
“维多利亚!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伯爵发怒了。
“啊!”伯爵夫人歇斯底里地大吼,全无之前的高贵矜持,弗兰克紧紧地在身后抱住她,惊慌地喊着妈妈。
伯爵夫人双眼充血,满是仇恨,手指已扣动扳机,沈梦昔惊惧地左手飞快一记喷雾,身体向右一歪,这一切都不过是一秒之内发生的事情,伯爵夫人喊声未落,已经倒地,人事不知。一颗子弹擦着沈梦昔的耳朵打进身后的大树。
“够了!”沈梦昔左耳嗡嗡作响,一脑袋火药味,她一手握枪,一手拿着喷雾,背靠大树,悲愤地大声说:“我不知为何神经错乱要救你们!中国人的烂好心实在他妈多余!农夫与蛇!中山狼!活该!!”
威尔逊坐在担架上,向沈梦昔伸手,轻轻说:“章,到我身边来!来!”
沈梦昔使劲摇头。
伯爵叹了口气,“十分抱歉。”
“威尔逊先生左臂骨折,轻微脑震荡,伯爵先生的伤口不会感染,有的地方需要缝合,伯爵夫人只是短暂昏迷。你们快去医院吧,祝您两位早日康复!”
“小鱼姐姐!”弗兰克忽然叫了一声,小鱼是粗通中文的海伦给沈梦昔取的外号,弗兰克也跟着叫了,他敏感地领悟了沈梦昔的意图,忍不住喊了她一声。
“弗兰克,你是个非常棒的男孩,我很高兴认识了你。以后你是个大人了,你要考虑周全,带着他们和仆人去到最近的医院。我,不跟你们走了!再见弗兰克!”
“不!”弗兰克忍不住哭了。
“快走!救命要紧!”
弗兰克无奈带着众人迅速离开,威尔逊被抬走前,焦急地向她喊着:“章,章,你疯了!我保护你,我可以保护你!。。。。。。”
沈梦昔挥挥手,示意抬担架的人快走。
沈梦昔爬到树上,看着所有人走远,她数了一下人数,一共带出来十二个仆人保镖,除了地上死的三个,都跟着走了。她又拿望远镜看了一圈,下树来,捡起那瓶白药喷雾。
雪地上一片狼藉,血腥味很浓。
死去的三人,身上没有枪,几把普通的刀,沈梦昔没有兴趣。一大一小两头熊,地上还有散落的几只狐狸、野兔,最惨烈的是四条德国猎梗,全都死了,有的被撕开,有的被压扁,有的被拍飞落在远处,最后一个在伯爵倒地处不远,肚子被熊掌豁开,肚肠流了满地。
沈梦昔慨叹一声忠犬。
估计不久就会有人来收尸和拉走猎物,沈梦昔没有碰这些,辨别了一下方向,决定还是先出了树林,不知道有没有野兽闻到血腥味赶来,这个时间他们应该都走了。
走了二十分钟,就快出树林了。她用望远镜看看城堡,空无一人,车也都走了。
松了口气,准备一出树林,就从空间拿出汽车,尽快离开这片区域,到哪里都行。
只听“砰”一声枪响,沈梦昔应声倒地。
第九章 同乡
一个大个子端着猎枪,藏身三十米外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后,正是昨天掳了沈梦昔来猎场的司机,他见地上的女人躺在雪窝中,一动不动,压上子弹,胡乱又开了一枪,才从树后走出,一边慢慢迈步,一边退了弹壳,准备再装入一颗子弹,却见地上的女人一个骨碌起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乌黑的手枪,对着他就是一枪,“砰”的一声,胸口一热,“砰”,又一声枪响,这次正中眉心。
大个子死不瞑目,轰然倒地。
沈梦昔迅速躲到一棵大树后,一屁股坐到雪地上,呲牙咧嘴地揉着肩头,抠出一颗子弹头,甩到地上,想想又从雪里扒拉出来,扔到武陵空间。
看看四周,迅速靠近大个子,收起他的猎枪和子弹,又恨恨地踢了他一脚,大个子翻了个个儿,露出沾满血迹和雪粒的脸,以及大睁的双眼,沈梦昔吓得尖叫一声,跳了开去,撒腿就跑。
跑上大路,拿出越野车,向着索伦城堡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没有目标,只是向前开,双手抖的厉害,第一次杀人,这感觉太差了!鲜血涌出,生命流逝,那种罪恶感,一直萦绕心头。
但是,不杀人,就会被人杀!
愤怒和无奈又抵销了罪恶感,她恨得磨牙,两手冰凉,想不明白伯爵夫人杀人的理由和目的,心中暗骂这女人是个疯婆子。
直到日落西山,远远看到人烟,她才停下车。从汽车里程上看,她现在离开索伦城堡已有100多公里,路上居然一个车一个人都没有碰到,这个小镇,看着也不大,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通向何处,北面是几座连绵的山,白雪皑皑。
沈梦昔换下身上的猎装,想想并没有脱下防弹衣,套了件羽绒服,随便吃了些东西,喝了热水。收起越野车,慢慢向小镇走去,天黑,她摸进小镇,找到一个小教堂里躲了一夜。
孟庆严临终前一年,给她了许多东西,枪支、弹药、防弹衣,头盔、还有手榴弹、手雷,型号虽然有些老,数量也不多,但是弥足珍贵。
这老头,知道她喜欢这些东西,自认下这个女儿,仿佛就认定她有地方能存放这些东西一样,把装着这些东西的一个大皮箱给了她,也不管她怎么带回哈市。沈梦昔也不推辞,给就拿着。
没想到,真就派上了用场。沈梦昔默默合十,心说您可真是我亲爹。
这一夜,沈梦昔只睡了一个多小时,闭上眼睛,眼前就是大胡子血淋淋的脸和睁大的双眼,只好坐在长椅上熬到天亮。
天刚亮,胡乱吃了一口,沈梦昔换了一身呢子大衣,戴上大檐帽子,离开了教堂。这样打扮,不看脸谁也不知道是东方人。
小镇的人口很少,看起来是非常安静安详的地方,沈梦昔在街上找到邮局,买了信封邮票,盖了邮戳,这个小镇叫维茨镇。邮局只有一个职员,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长得胖胖的,一个圆圆的啤酒肚,看到帽檐下的脸孔,他好奇地问她来自哪里?
沈梦昔回答,从东方来的,她想去英国找自己的丈夫。
职员说,“哦,夫人,那您得先去汉堡,再乘坐轮船去英国。巧了,正好我们的邮车马上要去汉堡,可以载你一程。”
“真的吗,真是太感谢您了!菩萨保佑好心的您!”沈梦昔合十道。
“菩萨?”
“是我们东方人的上帝!”沈梦昔对那职员说。
“哦,菩萨也保佑你顺利到达伦敦港!”那职员也双手合十,他又伸手指指外面一辆马车,“冬天要十天才去一次汉堡,前天下雪没去成,今天刚刚清完路,您真是幸运的人!”
就这样,幸运的沈梦昔坐着邮车到了汉堡,热情的邮车司机邀请她去自己的家里,去英国的船最快也要两天后才开,沈梦昔拒绝了,她送给司机先生一包酒心巧克力作为感谢,就告辞了。
租车去码头买了最快去英国的船票,又在附近找了旅店住下。
隔壁房间是一对也打算去英国的年轻夫妇,妻子叫克瑞斯汀,她对于沈梦昔的东方身份十分的好奇,总是盯着她看,眼里闪着光,寻机就要和她讲话。
饭后她很热情地给沈梦昔送来一壶热水,本不想与人多接触的沈梦昔,在门口接过水壶,谁想克瑞斯汀一眼看到她挂在窗边晾晒的文胸,大叫着冲了进来:“哦,天哪,这是什么?”
沈梦昔关上门,放下水壶,从她手里抢回被她拉扯的文胸。
“这是贴身衣物,我的贴身衣物。”意思是,你不要乱碰好吗。
“天哪,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美的内衣,你借我好好看看,我也要做一件这样的,你知道我穿够了那种勒死人的东西!”克瑞斯汀上下看着沈梦昔的身材,几乎就要上手去摸摸她的前胸后背,看样子十分想试穿一下。
沈梦昔无奈从皮箱里,实则从武陵空间里找出一个大码纯棉文胸,“我这里还有一个,有些大,我还没有用过。你试试看,如果合适,就送给你吧。”
“哦,那怎么好意思,我只是看看,画个样子就可以了!”克瑞斯汀捧着文胸爱不释手。
“真的送你了。”沈梦昔将文胸在克瑞斯汀胸前比划了一下,“应该很合适,去试试吧。”
克瑞斯汀欢天喜地地回了房间,半小时后脸红扑扑地又来敲门,“我丈夫说很好看。”
沈梦昔笑了,“你们喜欢就好。”
在汉堡逗留了两天,并没听到有人追查她的风声,她戴着帽子和大围巾,同克瑞斯汀两口子一起,挤在乱哄哄的空气污浊的下等舱里,熬了一天一夜,终于抵达伦敦港,当看到熟悉的码头时,不禁双眼发潮。
沈梦昔颤抖着敲响琼斯太太的家门,门打开,琼斯太太张大嘴巴,惊喜地拥抱了她。
许诗哲早已回国,琼斯家又有了新的租客,沈梦昔恳求琼斯太太帮她找一个房子,她要暂住两个月,琼斯太太满口答应。
沈梦昔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毕业了,但她不敢回德国,她害怕那个疯狂的伯爵夫人。
真是活得越久越怕死啊。
一周后,沈梦昔下楼去商店买食品,尽管她不需要出门也有的吃,但是总也不出门,房东太太就来敲门,疑心她死在家中。
她这次租的是个小公寓,离琼斯太太家隔着一条街,楼下就是房东,出来进去总要经过她的门前。
沈梦昔漫步走在冬日午后的阳光下,路边的草地上,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推着一辆婴儿车,里面是两只小狗,狗狗的头上各梳着一个朝天小辫儿,非常可爱,小姑娘穿着小皮鞋,长大衣,略显蹒跚地推着车子来回走,路人纷纷注目,一切是那么的静谧美好。
沈梦昔在长椅上坐下来,静静地看着那孩子嬉戏,看着她慢慢走远。
阳光逐渐偏西,沿着小路,逆光走来一个年轻人,身姿挺拔,一看就有过军旅生涯。
待他走到树影下,沈梦昔看清,那人虽是西装革履,却是一张华人面孔,面容清俊,标准的单眼皮,几年没有见到这样亲切的同胞面孔了,沈梦昔情不自禁就笑了一下。那人也点头致意,擦肩而过。
沈梦昔慢慢站起来,去商店买了各种调料,又买了几种面包,这些日子十分想念海伦,和她的各种香肠,不知道她是否惦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