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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拨重臣后他当真了-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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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成绮笑,眼睛弯做一线,看不见漆黑的眼珠,却没有遮住原本的锋利,反而令人愈发胆寒,“孤眼下不与他谈,”皇帝声音骤然冷了下去,“告诉姜涵沅,打下国都,挖了师焉老匹夫的坟,就在国都正阳门那悬他首级半年,尸骨,烧了吧。”
  挫骨扬灰!
  书房中众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陛下与师焉素无交集,就算师焉先前联军攻周,也不至于在人死之后挖坟掘墓鞭尸。
  “陛下此举,或许会引得师氏王族抵抗愈发激烈,不利于我朝长久治之。”有人斟酌劝道。
  除却血海深仇,没有听说过哪个皇帝将另一国家的皇帝挫骨扬灰的。
  后世史书上,难免要多一残暴之名。
  李成绮笑,“言之有理,孤却忘了这一条。”
  那人还没等松一口气,便听李成绮寒声道:“谁若反抗,则杀之。”皇帝慢条斯理,“一人反抗则杀一人,百人反抗则杀百人,若师氏全族当真有骨气,举族抗之,那就,灭族吧。”
  轻飘飘的三个字,几乎将书房中的众人砸懵了。
  皇帝并非嗜杀之人,他只会判断这件事如何做有利,倘若杀人可以树立威信,杀一儆百,那么杀了无妨,倘若邀买人心能换得稳定,那就怀柔治之。
  自从登基以来,这位不及弱冠的帝王给他们带来的惊喜太多了,让他们甚至不由得相信,这个世间当真有天生帝王,不然如何解释,一个藩王之子,竟有如此能力心境?
  他从未表现出如此明显的厌恶,这是第一次。
  群臣骇然。
  陈一白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谢明月身上。
  从前他还觉得皇帝与一男人成婚荒谬,今日却发现,在这种情况下,除了谢明月,竟没有可以劝住皇帝了。
  突然被数十道恳求一般的目光看着,谢明月神情自若,仿佛什么都没感受到。
  李成绮却感受到了,冷冷道:“今日到此为止,散了吧。”
  群臣鱼贯而出,大多欲言又止,然而面对着皇帝冷若冰霜的脸色却什么都不敢说了。
  倒是越来越像先帝。有人在心里嘀咕。
  不少离开时还多看了几眼谢明月,似乎把期望都寄托在了谢太傅身上。
  谢明月轻轻道:“陛下。”
  李成绮扯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你讲。”
  倘若谢明月不是太了解李成绮了,或许当真会把这个笑容理解成鼓励的意思。
  谢明月在李成绮莫测的目光中继续道:“方才御膳房的人来问,今日晚膳,可要如前日一般,多做些酸辣的?”
  李成绮没想到自己等了半天居然等来了这么一句话,一时竟不知道该回什么。
  “陛下?”谢明月好像在疑惑李成绮为什么不回答。
  李成绮顿了顿,“如昨日吧。”
  谢明月颔首,“是。”
  于是起身,吩咐下去。
  李成绮:“……”
  望着谢明月离开的背影,李成绮道:“没有其他话要与孤说?”他嗤笑,“谢卿,你可知道孤,今日不说,之后迂回着说,可想都别想。”
  “臣还想问,”谢明月回首,“新茶陛下还喝得惯吗?”
  李成绮看他。
  谢明月与李成绮对视,淡色的眼睛显得极温润。
  谢明月的眼中,除了他,什么都无。
  李成绮心中的火被拂去大半,本想忍着,却没忍住,半晌笑了出来,“喝得惯。”
  谢明月看起来放心不少。
  谢明月给李成绮端了茶点过来。
  他总对这点小事乐此不疲。
  从李成绮饭食用具,再到衣服饰品,非要经过他手才行。
  李成绮吃了一小块就放下,问谢明月,“为何不劝孤?”
  谢明月愣了下,好像没反应过来李成绮他劝什么,沉默一息才想起来,他道:“臣以为,诸位大人多虑了,此举或许会引得师氏愤怒,然师焉行无道数年,人心向背,百姓只会觉得大快人心,天下从不是一家一姓的天下,师氏王族的愤怒,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李成绮点头。
  “这就是你不阻止孤的理由?”
  对上李成绮漆黑一片的漂亮眼睛,谢明月苦笑了下,“臣有罪。”
  李成绮贴上他的皮肤,“什么罪,讲。”
  谢明月颔首,“方才对陛下所说种种,都是臣编出来的,臣之前并没有这样想。”
  “那你,”捏起下颌,手指压在谢明月嘴唇上,李成绮半眯起眼,帝王的压迫显露无疑,“是怎么想的?”
  “臣在想,陛下高兴就好。”谢明月温声回答。
  在他的眼睛里,李成绮看到了真意。
  即便是帝王,亦不能做到绝对的理智。
  昔年会盟之辱,灼灼受摧折后自尽的血仇,几次讨要公主棺椁无果,李昭登基后,师焉竟以尸体作为贺礼,将灼灼送回,之后对边境几多骚扰,暗中为夷地输送钱粮,还找来了李晞,意图取而代之,一桩桩一件件,李成绮只是鞭尸而已,没杀师氏全族,他脾气已好得近乎圣人。
  现在终于到了能雪耻的时候,竟为了莫须有的大局让李成绮忍耐,难道不可笑吗?
  湿润的舌尖轻触手指,明明微凉,却烫得李成绮几乎收回手。
  指下微微用力,李成绮贴近,叹息道:“谢卿,你当真很适合做个佞臣。”
  谢明月却将他揽入怀中。
  他的臣下低声道:“陛下,臣只想要陛下高兴。”
  李成绮闭上眼。
  所有的怒意尽数被平息了下去。
  “还有,既然要谈,要师行之来我朝谈。”
  “臣明白,臣会准备好的。”
  手指轻轻划过长发,谢明月安抚一般地轻抚李成绮的脊背。
  又十日,国都破。
  师行之入周。
  其实现在已无谈的必要,尘埃落定。
  师行之来,是为呈上帝王印信与山河图,向周称臣。
  因尚算戴罪之身,入城之后便不能乘坐车马。
  周朝百姓无不知晓今日魏国君臣一行入宫,皆在街头翘首以盼。
  使臣脸色被看得红一阵白一阵,只得加快步伐向前走,然而无论到哪,都有百姓围观,哪怕今日下了小雪,天气寒冷。
  “周主欺我等至此!”咬牙低声道。
  师行之面无血色,摇头不语。
  那目光刮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笑语嘲弄不断,针扎一般地刺入他的耳朵。
  “亡国之君不过如此……”
  那声音萦绕在耳边。
  他只觉溺水般地窒息。
  无端又一次想起灼灼,灼灼当年身处远离故国万里的他国,举目无亲,如履薄冰,生怕踏错行错一步,受辱之后鼓起勇气告诉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夫君,得到的只有一声叹息。
  她当年,又该有多绝望?
  好不容易走到宫门口,侍卫看见一行人身份的证明,嘲弄一笑,将文书扔回,“进去吧。”
  “你……”
  这文书正好打中一人的脸,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人物,怎么受得了这般侮辱,当即便要发怒。
  可话还未说出口便被身后的人拦住。
  那护卫嗤笑一声,“丧家之犬,摆什么架子?”
  搜过身,才有太监引路。
  毕生所受之辱,今日尽数尝了个遍。
  然而,今日耻辱,同被劫掠杀死的边民,同自尽的灼灼,同那些今日始得安息的亡魂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却并没有将他们引去太极殿,而是另一殿。
  他们这样的身份,甚至不配在太极殿见皇帝。
  可任凭如何不满耻辱,都无济于事。
  在遭至无数打击,又目睹了父亲陵寝被掘,鞭尸悬首的场景后,师行之大病一场,来时病犹未好。
  一行人踏入正殿。
  “拜——”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
  师行之跪下,叩首。
  即便这个场景在他心中模拟过了无数次,跪下时,仍觉得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起——”
  他起身,奉上装有印信、国玺、山河图等物的托盘上前。
  他不敢抬头,一直走到帝王面前。
  李成绮先看了眼苍白消瘦的师行之,目光又落在了他捧着的托盘中的山河图。
  白玉所制,金线编织,合上,比笏板宽二指,却极厚重。
  李成绮手指贴在山河图上。
  师行之只看见了一只雪白细腻的手。
  然后,这只手拿起了山河图。
  师行之阖目,尽量让自己面上不流露出半点痛苦。
  让国君亲手呈上象征着国君威势的一切,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李成绮拿起山河图,觉得很是趁手。
  然后,一板子狠狠扇在师行之脸上!
  殿中臣子俱惊,从魏国来的一行人脸色涨的通红,还未扑过来,就被护卫一把按住。
  “周主!”
  “周君何意,我主已按君心意行事,何必再辱之!”
  太沉了。
  李成绮面无表情地想。
  他之所以不在太极殿,是因为太极殿人太多了,他不愿意让很多人看见他不熟练的打人姿势。
  师行之本就虚弱,山河图又厚重,竟被一下扇到在地。
  谢明月立刻看向李成绮的手。
  众臣只在他眼中看到了类似于陛下手疼不疼的关切情绪。
  山河图咣当一声落地。
  倾国至宝,被李成绮向丢一件废物一样随手丢弃了。
  师行之头晕目眩,只觉天旋地转,口内都是腥气。
  比伤口更疼的是心。
  他知道自己使命未完,挣扎着站起来。
  李成绮轻轻一笑,微微低下头,居高临下地对师行之道:“先帝要孤问你,当年求娶灼灼时,你说过什么,你自己还记得吗?”
  师行之闻言,顾不得什么了,霍然抬头,在看见李成绮的脸时,瞳孔骤缩,“李……”
  李昭?!
  “你还记得吗?”李成绮温言问。
  师行之此刻心乱如麻,喏喏喃喃了半日,“我会……”
  我今日同储君发誓,若我能迎娶灼灼,当以倾国富贵聘之,以真心实意待之,一生一世,永不相负。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灼灼自尽。
  这就是,师行之的,永不相负!
  李成绮声音轻缓,甚至有些循循善诱,“孤可以饶恕师氏族人,但代价是君。”
  “我?”师行之猛地回神,“我愿意赴死,”
  李成绮抬手,打断了他,美丽的眼睛里是一片冰冷的笑意,“孤为何要你死?孤只是依律,将罪臣,没为奴仆。”
  师行之一愣。
  随行臣子亦愣住,还没等师行之回答,便听后面群情激奋,“不可!陛下不可!”
  若为官奴,才是真正的,磋磨和折辱。
  何况,何况师行之是一国之君。
  师行之嘴唇颤抖。
  既然如此,他情愿去死。
  “孤可饶是师氏族人,在都城中负隅顽抗者,孤亦不会株连家人,且都城不可一日无人看顾,孤还会给一帮老臣,官复原职。”他轻轻笑道,力图让身后的人也听见。
  果不其然,随行而来的魏臣听到这,已经没有声息了。
  他们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师行之身上,让师行之想起那个夜晚,想起了那些鬼火一般的目光。
  他不愿意。
  可是,如果他不愿意,那么师氏一族会遭至什么?
  就算他不愿意,李成绮就没有其他手段折磨他吗?
  “你可以慢慢考虑。”李成绮偏头一笑,笑容明艳得几乎可以蛊惑人心,“孤给你一日。”
  宫人捡起山河图,为李成绮奉上。
  皇帝看也不看一眼。
  方才拿起,只是为了寻一件趁手打人的工具。
  打轻了无用,打重了手疼。
  虽然李成绮是真想杀了他,但杀了师行之,于他而言是解脱。
  要留着,慢慢摧折才能稍微消解李成绮心中之恨二三。
  皇帝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太监察言观色,道:“退——”
  出了正殿,李成绮道:“谢卿,今日景色甚佳,陪孤走走。”
  谢明月领命。
  宫人太监一概不带,只有两人。
  大氅曳地,擦过刚刚下了一层的雪花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
  李成绮东拐西拐,不知绕到了哪里。
  旁边是一宫室,因为无人居住,显得格外冷情。
  庭院中却种着一棵红梅,枝干虬结,看上去很有年头。
  此刻,开了满数艳红的枝条从院中伸出。
  雪中红梅,艳丽如血。
  李成绮脚步猛地一顿。
  “陛下?”
  李成绮忽地笑了一声,这笑声又低又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凉,却仿佛又释然。
  风吹着。
  “十几年前这里失过火,树烧死了,孤每次来时,看到的都是黑乎乎的枯枝。”
  后来他病重,看见那伸出得,焦炭似的,却好像在向他求救的枯枝竟吐出一口血。
  便不再来。
  他常去康宁墓前,却再也不来康宁生前曾住过的宫室。
  今日来,不想,他以为早就死了树,竟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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