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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之后。
  谢宣捧起手边的清茶喝了一口,消化着从姜芫芫口中听到的那些所谓上辈子的事。
  他再次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神色平静道:“所以上辈子,从祭典案开始,朕就一路坎坷,最后被你背叛,被太上皇处死,而你在之后也是狡兔死走狗烹,被谢寰嫌弃嫁过人而抛弃了。”
  姜芫芫点点头,想起上辈子谢寰那样对她,眼中闪过无比痛恨之色。
  谢宣轻笑一声:“这个故事听着还挺有意思。”
  接着,他就放下了手中茶盏,起身往门外外走。
  姜芫芫当即神色一慌,再次伸手想要拉他,却被侍卫给用力推到了一边。
  她倒在地上,伸着手哭喊道:“殿下,殿下,我是你的妻子啊,你不要我了吗?”
  谢宣瞥她一眼,仿佛在看什么微不足道的灰尘:“且不说刚刚那只是个故事,就算是真的,那你觉得朕是有什么毛病吗,会要一个曾经那样背叛过朕的人?”
  说完,他大步走出了门外,殿外阳光灿烂。
  姜芫芫神色骤变:“殿下,可是我已经知错了,你是真心喜欢过我的,你怎么忍心……”
  但是,这声音谢宣已经听不到了。
  谢宣离开景昌行宫之后,便又往京中赶去。
  他坐在马车之上,想着先前姜芫芫的话。
  虽然在行宫时,他表现地很淡定,但是姜芫芫的话里事件太过真实,他终究放在了心上,甚至有些后怕。
  仔细想想,从祭典案开始,如果没有顾思远的突然警觉,那么一切可能真的就会按照她描述里那样进行下去。
  顾思远……
  谢宣嘴里咀嚼着这个名字,恨不得把这个人也一起嚼了吞下去。
  这个讨厌的家伙,居然敢离开他一年多。
  越想越觉得透不过气来。
  谢宣抬手,掀开了马车的窗户帘子。
  今日天色很好,天空一碧万顷,不时有大雁成群飞过。
  连大雁都成双成对呢,就他形单形只。
  哼,等顾思远回来,一定要他尝尝自己的厉害。
  除非……除非他现在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才有那么一丝丝可能原谅他。
  谢宣天马行空地乱想着。
  正在这时,马车帘子突然一阵抖动。
  谢宣眨了眨眼,转头看了过去,以为是元宝有什么事要跟他禀报。
  然而,下一刻。
  他睁大了眸子,愣愣看着半蹲在自己对面的人。
  顾思远也看着自己对面的人,依然如离开前一般的精致高贵、肤白貌美,虽然此时眼睛瞪得太大,显得有些呆滞,但依然无损美貌与气质。
  他心里的所有眷念,在一瞬间,化作滚滚洪水倾泻而来。
  他伸手将自己的小陛下揽到怀里,满是风霜的脸贴着谢宣软嫩的脸颊蹭了蹭,喉咙发出满足的感叹:“想死我了。”
  他甩了大部队,一人一骑日夜兼程赶回京,还不就是为了怀中这人。
  没想到的是,刚进了京都地界,便看到御驾队伍。
  他们真是心有灵犀。
  顾思远抱着人在怀中好一会儿,但这往日小妖精一般的家伙,今日却是安静地有些不正常。
  他将人微微放开些许,却见他的小陛下依然僵着身子,依然一脸呆滞表情,似乎从他进入马车之后,这人就一直保持着这副样子了。
  顾思远不由有些新奇,他捏捏人温软的脸颊,又俯身在其殷红的唇上轻轻咬了几下,但他的小陛下却依然一动不动。
  顾思远眯了眯眼,将人一把拎到自己腿上坐下,大掌从腰际开始,慢慢往上一点一点抚摸丈量。
  小陛下好像跟之前没什么变化。
  顾思远有些安心,又有些不甘心。
  居然一点没瘦,这是半点都不想自己?
  不过,顾思远很快找到理由,大概是因为谢宣现在穿着衣服的缘故,所以,量地不准。
  他立刻伸手去解人的腰带。
  微风穿过马车窗,透了进来。
  谢宣身体一抖,脑子懵懵地,怎么感觉有些冷。
  他下意识低头一看,“嗯?”
  这才发现自己的外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没了,单薄中衣上也趴着一只大掌。
  “……”谢宣。
  他突然所有的记忆回笼,就在刚刚,他好像是看见顾思远那个混蛋了?
  谢宣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双沉静的熟悉眸子。
  顾思远捏着他的下巴,悠悠道:“陛下总算是回过神来了,刚刚,臣还以为陛下离魂了呢?”
  谢宣立刻张大嘴,一口咬在他的肩上,是熟悉的结实。
  接着,便是腹肌,没错,也是这个感觉。
  最后,他将手郑重的伸向了更下面,还是没错,就是这个。。
  顾思远刚开始还八风不动,但随着谢宣的动作,却还是忍不住呼吸急促几分。
  还是他家小陛下干脆,直接向着最终目标去了。
  他习惯性掂了掂坐在自己腿上的人,暗道:刚好他家老二也想念老家了,一年多没进家门了都。
  谢宣一切确认完毕,证明眼前的一切确实不是自己的幻想。
  便立刻抬头瞪人,准备骂人,以及问个清楚。
  然而,“唔……”嘴巴却连张开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是从此刻开始,一直到进入宫门时,都失去了休息的机会。
  ……
  顾思远此次为大梁开疆拓土,功在千秋。
  第二日,谢宣上朝时,便直接封顾思远为梁王,并赐天子剑。
  这两个封赏,当即惊呆了众人。
  “梁”是国号啊,怎么能当异姓王的封号呢,梁王梁王,这要传到异邦,还以为顾思远才是大梁之主呢?
  还有这个天子剑,这一般是天子年幼,先帝临终前赐给摄政王的,为了让他上打昏君、下诛佞臣,可陛下您都多大了,还有必要吗?
  而且这梁王刚从北境回来,兵符还在他手中,您就不怕功高震主吗?
  不过,谢宣当然不会把他们的话当一回事。
  不仅现在不当一回事,便是之后的什么立皇后,充后宫之类的屁话,同样不当一回事。
  而顾思远也很令人失望的,并没有成为一个功高震主的权臣。
  有仗打的时候,他就去打仗。
  没仗打的时候,他就当文臣,给他的小陛下记录起居注。
  当然,偶尔也搞搞小发明,提高一下百姓们的生活条件。
  于是,在谢宣登基二十年之后,整个大梁已经迎来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百姓们的生活蒸蒸日上。
  在顾思远的指导下,谢宣开始修法,改变教育模式、选官制度,潜移默化改变政治制度,从世袭制变为君主立宪制。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应该会变成更为平等公正的人民民主制度。
  谢宣登基的第五十八个年秋,于皇极殿驾崩,举国大丧。
  翌日,梁王亦薨逝。
  新皇遵先帝遗嘱,将两人共葬于皇陵。
  ……
  “好,我们今天来说一下梁武帝谢宣,在他当政时期,我国的领土达到了史上最大,一直保持到当今;而作为一个封建王朝的君主,他能够主动改革弊法,还政于天下,使我国从封建社会迈向资本主义社会,更是超越当世的见识……”
  某高校的历史课堂上,老师打开了PPT,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下面也已经叽叽喳喳讨论了起来,不过内容却是完全与老师刚说的无关。
  “每次一听到武帝这个谥号,再看到俺们顾王爷画笔下的谢美人,俺就感觉完全对不上脸。”一名女学生笑嘻嘻道。
  她同桌的美女也十分活跃道:“是啊,武帝这么凶猛的谥号,怎么会是那么一个艳丽夺目的大美人啊!”
  “嗨,谁让他功绩太大了呢?”
  “呸,屁的功绩,一个被顾思远带着飞升的废物罢了。”坐在后面的一名男生突然口出恶言。
  两女生齐刷刷瞪了过来:“你说什么?”
  这名男生显然是顾思远的铁杆粉丝:“我说什么了,史官记载的没看吗,不管是当初的文华殿之变,还是驱除草原人、扩大领土,还是后来的种种发明,包括政治改革,哪样不是顾思远的政绩,谢宣他也就是运气好,刚好蹭上了。”
  两名女生不服气:“蹭怎么了,顾思远乐意让他蹭,人家不仅蹭功绩,晚上还睡一个被窝里互蹭呢,嘿嘿……”
  那名男生当即更怒:“你们少胡说八道,腐癌入脑,顾将军才不是这种人。”
  “哟,刚刚不还提史官吗,你的史官难道没写‘时远常与上同卧起’吗,还是你选择性看不见啊?”
  那两名女生显然历史基本功也很扎实,又继续道:“还有,顾大将军一生未娶,你猜是为什么?武帝过世第二天,大将军也去了,你又猜是为什么?两人死后,还共葬一陵寝,你觉得又是为了什么?”
  就在这时,下课铃声响了。
  那男生气呼呼离开,心想立刻去翻更多的史料,一定要证明偶像喜欢的是女人,不能再被谢宣这个废物皇帝蹭功绩。
  ……
第六卷 六、年代锦鲤文里的炮灰 
第99章 已婚
  一、
  顾思远感觉自己睡了很久; 久到有很多记忆脱离他而去,也有很多不属于他的记忆填鸭般塞了进来。
  他慢慢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金黄色油菜花,耳旁则是叽叽喳喳的人声; 以及特有的拖拉机发动机“哐哐……”声。
  他正坐在一辆行驶在乡间道路的拖拉机上。
  身边人几乎个个面黄肌瘦,穿着洗得发白、甚至破旧的土布衣裳。
  只有几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但却明显不是他们这地方的人,应该是今天新下乡的知青。
  而现在; 是平行世界的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期。
  ……
  大约四十分钟后; 拖拉机在前进生产队的队部门口停下,顾思远拎着一个鼓鼓的蛇皮袋; 利落地从车厢里跳了下来。
  一起乘车的婶子热情道:“思远; 回去后记得上婶子家来玩啊……”
  开拖拉机的司机李叔也笑嘻嘻道:“思远; 下回队里的拖拉机出了问题,我就再找你帮忙啊,也省得跑公社去请师傅了。”
  顾思远淡然点头:“好。”
  一直到他走远了; 身后的婶子们还在议论:“这顾老三可真不得了; 出去干活,竟然还趁机学了那么一门修车、开车的手艺。”
  “看着闷不做声的,却是个会做事的人,刚刚在路上要不是他发现拖拉机出了问题; 那小巴车就真撞上来了; 咱们这一车人就……”
  “对啊……想想都后怕。”
  后面车上一道下来的知青们; 则是看着顾思远的背影; 眯起了眸子。
  顾思远拎着蛇皮袋,沿着村道往村子西边走去。
  他们村子叫云溪村; 不过这个年代主要是以生产队为划分形式,毕竟公分、粮食; 包括证明什么的都是生产队安排。
  云溪村是个大村,共有三个生产队,分别为胜利、富强、前进,原身所在的顾家便是属于前进生产队,前进队的人都住在云溪村西边。
  顾思远人高腿长,走路速度快,不过几分钟,便已经能看见顾家的院墙了。
  而这时,几道喧哗之声也清晰地传了过来。
  “厨房干活的时候见不到个影子,吃饭的时候倒是跑得比谁都快?饿死鬼投胎啊!”
  顾家院子里,顾母“砰”一声将自己的碗磕在桌面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正在夹菜的谢亦阳。
  谢亦阳面不改色将筷子上的菜塞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吞进去。
  而后,扬着笑容看向坐在他对面的顾里里,慢悠悠道:“里里啊,以后干活积极一点,别惹得娘吃饭的时候还不忘发飙。”
  顾里里本是在边吃饭,边暗戳戳看谢亦阳的笑话。
  他这个三嫂,是个最自私自利、叫人讨厌的家伙,顾家所有人都讨厌他,被娘骂更是家常便饭。
  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还敢把事情往自己头上扯,真可笑。
  果然,下一刻,顾母的怒火更盛。
  她直接拿筷子指着谢亦阳,呵斥道:“你在胡嗪些什么,居然敢趁机欺负里里?”
  谢亦阳面上继续笑嘻嘻道:“娘,说欺负也是你欺负啊,我只是把你的话重复一遍。”
  “你……你……”顾母气得手直发抖。
  谢亦阳继续道:“娘,说实话,你是不是对里里从来不下地干活,还吃得最好这件事,早就不满了,不然怎么吃饭的时候就骂人呢?”
  顾母怒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少在这扯东扯西了,我骂得是你。”
  谢亦阳这下倒不再笑了,十分平静道:“哦,原来顾家是这样的,儿媳就一定要比自家小哥儿干得多多多的活计,不然就要吃饭的时候还挨骂。自家小哥儿呢,就可以天天缩在家里啥都不干,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在村里好好宣扬的,想必这样好家风的顾家,接下来四弟和里里的婚事,都会很